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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昔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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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双鹤之志若真在天下,不管是谁先集齐了五鼎,最后的赢家也只能是苍双鹤,她晏亭理所当然的成了那厮的踏脚石!

    眸光闪烁,突然生出了无力感,似乎怎么选择,自己都将成为苍双鹤布局中的一颗子,阴业师父倾尽心力,怕最后还是赢不过天尘子师伯的。

    即便晏亭生活在阴业的掌控下,可这么多年她多少也会明白些从来想赌的也只是阴业一人罢了,天尘子从未正面应接过阴业的挑战,许就是得胜心太强,阴业次次都输给天尘子,时日久了,反倒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了。

    也就是这样的觉悟让晏亭心中的石头愈加的沉重,原本紧紧攥在手中的卷轴也开始炙热,扬手远远的甩开,章化的视线随着卷轴而动,身形却并没有移动,待到卷轴落于其斜后方,章化才转过脸来看着晏亭,轻声道:“莫非苍双鹤以禹王九鼎与少主下赌?”

    晏亭无力的垂着眼梢,轻缓道:“正是!”

    “少主人可应下了?”

    晏亭身子颓然的倚靠在了侧面的雕花扶手上,语调无力道:“我以为这是捷径,却未曾想这竟是陷阱。”

    章化静默片刻,随即和声道:“倒也不尽然,汇天下九鼎,本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也,先王雄心壮志,也只是得了除先主留下圆鼎之外的另一覆国之鼎,苍双鹤乃异才,竟在国人皆不知之时已汇四鼎,能力自然不容小觑,可如今他既然已同少主下了较量,自然不会再同盛康等人同流,如此倒也对我大央有益,少主若不应他,实无他路可走!”

    听章化之言,晏亭微颦眉不解道:“章总侍此话何解,他既以我为敌手,又怎敢保证他便不会同盛康联手?”

    章化轻笑道:“苍双鹤此人令人捉摸不定,不过有一点我辈皆知,他断不会以不屑之人为敌手,如今正式同少主下了赌,便是确立了少主可与之相抗的身份,那么余下不入眼之流便不是少主人的威胁了。”

    晏亭坐直了身子,垂首颦眉道:“原来与我邀赌倒也成了我的荣幸了。”

    章化轻笑道:“天下之事皆如此,即便他有别样的目的,此番对我等有利,便应顺之。”

    晏亭微微挑了挑眼皮盯着章化,轻缓道:“若本欲用之,最后反被其害,又当如何?”

    章化扬声笑道:“可若不被其用,怕未等少主人足有与之抗衡的力量,便要被盛康与韩夫人所除!”

    晏亭肩膀微垮,语调沉闷道:“如今听总侍这样一说,我应他之约倒还算是做得对了!”

    章化躬身立于一旁,并不应答,他心中分明,虽阴业乃世外高人,可晏亭毕竟年少,也未经过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一时间内忧外患齐齐压在他孱弱的肩头,患得患失在所难免,此刻晏亭需要的不是他的高谈阔论,而是克服自己的彷徨,这谁也帮不了他!

    晏亭静默半晌,随即抬首看着章化轻声道:“罢了,我懂了,你且把那卷轴捡来给我,便自行去忙吧!”

    章化沉声应着,转身捡起方才一直注视着的卷轴,虽只窥外罩丝绢,可上面龙纹清晰,结合晏亭所问之事,心中倒也分明卷轴中大致是什么,不过章化并不多问,捡起之后恭敬的送到晏亭手上,随后躬身退了出去,待出了晏亭的院子,才回身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轻缓道:“此乃揠苗助长之!”

    等到密室之门合起之后,晏亭才伸手把那卷轴上的丝绢外罩缓缓除去,徐徐展开,丝绢之上图解与笔注一目了然,五鼎外形清晰,藏匿之处也交代的清楚。

    晏亭却捏着卷轴又开始微微抖动,随手把卷轴丢与一边,屏息静气半晌,又伸手取过,从头查看,位列最前的便是卿玦即将出战的虞国,之后是韩夫人的娘家褚国,再之后便是如今天下第一大国——盛康的主子西申,其后分别是伍国与堰国的藏鼎之处。

    这图上排列并无顺序可言,若按照国势的强盛,那么首要该是申国,次之乃褚国,若按照位置排列,大央乃六国居中的位置,也就因为这样的位置,才是各国欲统天下所必争之地。

    虞国位于大央正北方;褚国在大央正南方;申国占中原三分之一,霸整个中原之西,是六国之中幅员最广的;而伍国位于东南方,毗邻褚国,与东北方的堰国接壤,伍国也是六国之中唯一与央国不相邻之国。

    这便是烙印于晏亭脑海中的天下六国,虽眼前的卷轴与晏亭脑海中的六国之势似乎毫无瓜葛,却不知为何晏亭就是觉得此绢之上的五鼎藏匿之处是经过特别排列,绝非随性而为,这个想法在晏亭展卷之时已经窜入脑海,虽细细品读并未见到特别之处,可直觉认为,苍双鹤那厮每一步皆是有深意的。

    复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未见其中究竟有何种深意,晏亭丢开手中的卷轴,闭目仰头,伸出双手食指,深深揉着太阳穴,心中慨叹:许自己这几日太过紧张,今日又听章化如此夸赞那厮,竟也跟着吓唬起自己来了,那人再神毕竟也是个人,哪里会处处都下心思。

    晏亭想到此处,放下了揉着太阳穴的手,并不睁开眼,倚着软榻的扶手,轻笑出声:“这几日没得了好闲,自己也跟着疑神疑鬼了,这实在是要不得的,好生歇着,卿玦还等着我明日去送他,若要得了虞国的方鼎,卿玦该是个不可或缺的帮手。”

    从新拿起苍双鹤给她的卷轴,须臾晏亭竟蜷曲在软榻之上睡了过去,手中还紧紧的捏着那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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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为何要那般的狠心,竟忍心见我与水中浮沉挣扎而不顾,我才五岁,又能有怎样的害人之心?”

    “流云,怎得还要想他,他不是人,怎会有悲天悯人之心?对,你是该记下他怎样待你,也唯有记在心头,才不会忘记他的冷漠,来日定要加倍奉还于他,让他后悔今日所为!”

    “可是师父,我喜欢那个哥哥……”

    ……

    猛然惊醒,竟是一身冷汗,梦中的对话依稀存在,好像不久之前才同阴业说过这些,可清醒之后又觉得仿若尘封了许久一般,后来阴业究竟说了些什么,竟在此刻想不分明了。

    低头看着面前的绢画,始终捏在手上的一角已经完全阴湿,好像被毒物蜇了,晏亭又把那卷轴甩出去老远,手抚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息之后,方才渐渐平静——原来又做梦了!

    慢慢站起身,蜷曲过后的身子倦乏得紧,懒懒的抻了抻之后,看着铺陈在地面上的绢图,心中又生出了怨愤,真真的冤魂不散,白日见了本就郁闷,这会儿偏偏又要跟到梦里来,还让不让人得片刻清净了!

    咒完之后,却还要老实的捡起那副绢图,她视此为冤孽不详之物,可对于欲逐鹿天下的群雄来说,这五鼎藏图却是极好的东西,孰轻孰重,晏亭还是分的清楚的。

    “少主人,要用晚膳了。”

    门外有晏忠略有些压低的唤门声,晏亭卷了绢图,轻应道:“就来了,你先下去吧,把晚膳送到我房间就好。”

    晏忠静默了一会儿,随即扬声道:“少主人,有客到,此时正在膳厅侯着您呢,您看?”

    晏亭顿了一下藏图的动作,拎着卷轴转过身,对着并未开启的门板道:“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盛康左膀右臂——扶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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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在0点前补上6月19号欠下的更新,拖了这么多天,终于补上了,某紫诚惶诚恐,谢谢大家的照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