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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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赵哥、大庆哥，你们可记得把瓶子还给我啊，玉莲姐和吉叔那儿还没给他们送去呢。”陈吉和张得宝差不多岁数，是个心地善良的实诚人，儿子和妻子都出了车祸去世了，他一个人强忍着痛苦赡养双方父母，特别是妻子的弟弟弟媳都是残疾人，他还要接济他们家，帮助抚养妻子的外甥，家庭负担重得很，也在苏缨的菜地里帮忙。
林达拎着奶桶稳稳地走在前面，张得宝跟着他感叹道，“这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小林刚来的时候，你看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现在做事多稳当。”
“张大叔讲话理太偏，”林达在前面不服气地唱了起来，“我过去体力就好得很，在学校打篮球，三四个人都挡不住我……”
“嘁，”听到他吹牛，苏缨忍不住吐槽。
“嘁什么嘁，我本来就是我们学院教工篮球队的主力。”
“哈哈，你们篮球队里全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你能不是主力吗？”苏缨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谁说四五十岁就是老头子啦，”没想到这话可得罪了张得宝，“我还年轻着呢，信不信我的体力比林达还好？”
“不信，除非你能把这桶奶一口气拎到我家，脸不红气不喘，还保证一滴都不洒出来。”林达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
“你这贼小子，自个儿想偷懒就直说呗，还整这坏主意。”张得宝又笑着打了林达后脑勺一记。
“哎哟，张叔，你可别老打我的头啊，我可是靠脑袋吃饭的，打坏了就糟糕了。”林达皮皮地说。
三人嘻嘻哈哈地回到家，张得宝顺便在这儿蹭了顿饭。
“张叔，这头牛都生了，我看另一头肚子也挺大的，怎么还没生啊。”林达有些担心。
“急啥，估计也快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张叔，你会做茶不？”看到这么多牛奶，苏缨突然有了想法，这奶牛产乳期长达三百天，两头牛就相当于每天可能有进八十公斤的奶，这么多的牛奶可以用来做奶茶嘛。
想到曾经喝过用红茶和牛奶煮的真正奶茶，她就咽了口口水，那味道可比外面用奶茶粉冲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怎么不会？”张得宝双眼一瞪，仿佛苏缨这个弱智的问题很侮辱他似的，“别说我了，咱们村里哪家不会做茶。”他没好气地说。
苏缨讪讪地笑了笑，貌似以前梁九鼎也提过，“那你会做红茶不？”
“嘿嘿，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别人我不敢说，我可是在茶厂干过一段时间，别说红茶了，绿茶，熏花茶，乌龙茶都会那么几手，”张得宝得意地说，“不过关键还要看你那是什么茶叶，适合做啥茶了。”
“那咱们村的茶树适合做什么茶？”林达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适合做乌龙，你们喝了这么久没喝出来吗？”张得宝疑惑地问，他以为这两口子挺爱茶的，到谁家都会那么像模像样地品上那么几口。
“嘿嘿，还真没喝出来。”苏缨和林达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办法，就是不懂茶啊，说出去还真给J省人丢脸，两人都是喝茶长大的，好的坏的都喝过不少，就是愣喝不出什么口味好坏。
“我那里还有一两斤熏了桂花的乌龙茶，本来还想送给你们的，看来也是对牛弹琴。”张得宝失望地说。
“哎呀，您老人家教我们学做茶吧，说不定学会了我们就懂了。”林达央求道。
“怎么突然想学做茶了？这么快就想折腾你们这棵小茶树了？”张得宝指着后院的茶树笑道，其实那是苏缨从空间茶树上分下的一枝，在后院的生长速度虽算不上是匪夷所思，但也是很迅速了。
“嘿嘿，未雨绸缪嘛，有个朋友种了几棵茶树，但是不会做茶，想让我们帮忙。”苏缨又抬出这个烂借口。
“就凭你们两个？”张得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让他到咱们村随便请个人去帮忙都好啊。”
“他这个人孤僻得很，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所以我们就想帮帮他，他的意思是把茶叶拿到咱们这儿帮忙他加工也行的。”苏缨硬着头皮把谎圆下去。
“啥人这么大架子，”张得宝有些不满，“也行啊，不过把茶叶运过来还不得发酵了啊？”
“不会不会，现在的设备非常先进，那种冷藏保鲜设备可以让茶叶一直保持刚采摘下来的鲜度。”林达故作专业地说。
“那就随便你们了，不过现在都是秋茶，做出来的茶滋味淡薄，也不香，别抱太大希望了。”
“张叔能不能教我们做小种红茶？”苏缨知道做奶茶的红茶最好是用小种红茶，做出来的奶茶特别香醇，但是正山小种红茶的价格太高，而且市场上假的也太多，反正都是外山小种，她就不信空间茶叶做的不如其他的好。
“小种？这么讲究，那我可能做不出来。”张得宝大大方方地承认，“如果那么精细的话，不如去茶厂做吧，他们有专门的焙青间和晒青架，给他们点加工费就好了，还省事儿。”
张得宝平时也就做些茶自己喝，可不敢夸口说自己的茶有多好，毕竟这年头，能做好茶的全赚大钱了，苏缨这朋友估计也是个挑剔的人，可能还喝不惯他自制的茶。
“你说镇上那家？”林达打粮食的时候有见到过。
“咱们镇上的那家不行，”张得宝摇摇头，“西山镇上有家不错，那家的老板是我的老战友，功夫不错，下次我带你们去看看。”
张得宝走后，苏缨和林达也煮了一杯牛初乳喝。
“这味道也没啥特别的啊。”林达咋吧咋吧嘴，被他们说得神乎其神的，还以为口感会特别好，结果也就和普通牛奶差不多，“就是感觉特别浓，奶香味还蛮足的。”
“废话，”苏缨白了他一眼，“我们平日吃的都是掺过水的，今天难得喝一次不掺水不加三聚氰胺的纯鲜牛奶，能不觉得香醇吗？”
“所以还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好啊。”林达满足地喝了一口牛奶。
“这些牛初乳怎么办？我们自个儿吃也吃不完，何况对老年人的效果最好，我想带给爸妈，可是一次拿这么多给他们，八成也是会坏掉的，怎么办呢？”苏缨苦恼地说。
“这有什么难的，我那到我实验室喷雾干燥一下就好了，那可是纯正的牛初乳粉啊，比外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哎呀，老公，你真是聪明死了！”苏缨想起上次林达为了给学生演示喷雾干燥机，还特地拉着她去超市买牛奶，说是可以做奶粉的，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赵嘎跑来找他们两人，估计另一头牛也快要生了，牛的奶子肿得老大，又一直回头，以他的经验来看，随时都有可能生，几人又匆匆往养殖场赶。
这牛看起来是有些不安，弄得几人提心吊胆的，可等了老半天还是没生下来，苏缨只好回家做了饭给大家送上来。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钟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几人都等得耐心全失。
“我今晚留下来守夜，你们先回去吧，万一真有事，我再通知你们，说不定这头母牛也挺顺利的呢，大家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赵嘎说。
大家一想也是啊，这么守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的确真困了，就交待了赵嘎几句，各自回家了。
结果等到了大早上，还是没有动静，心急地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生。
苏缨看赵嘎精神不济，赶紧让他回去休息，王大庆家里有老有小也不便留下来，张得宝便自告奋勇留下来了，想到他是最有接生经验的人，苏缨和林达也放下了心。
谁知道回家刚躺下来没多久，就接到张得宝的电话了，那母牛要生了，而且怕是难产。
好在剪子、钳子、酒精棉球、消毒液什么的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苏缨和林达拎上这些东西就跑，看到张得宝焦急地站在母牛旁边。
“张叔，怎么样了？”苏缨低低地问。
“应该是难产，正常生产是先露出两个蹄子和嘴巴，可这个牛只露出一个蹄子，而且也没看到羊水排出来。”
张得宝在母牛肚子上摸来摸去，“是胎位不正，”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腿在后边，头歪向另外一边，现正只能矫正它的胎位了。”
他把手伸到产道，好在戴了手套，上面又是血又是粪，“嘿，这是下颔骨，嗯，抓到嘴巴了，好，慢慢顺过来，慢慢来，不急不急，咱们先把脑袋给正过来。”张得宝嘴里喃喃自语着。
可把一边看的林达和苏缨给急坏了，两个外行人哪里看得出什么门道，想问又怕打扰到张得宝，这小牛难产，在产道里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哎呀，糟糕，这牛是头胎，产道太窄，小牛出不来。”张得宝这句话让两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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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达拎着奶桶稳稳地走在前面，张得宝跟着他感叹道，“这年轻人就是要多锻炼，小林刚来的时候，你看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现在做事多稳当。”
“张大叔讲话理太偏，”林达在前面不服气地唱了起来，“我过去体力就好得很，在学校打篮球，三四个人都挡不住我……”
“嘁，”听到他吹牛，苏缨忍不住吐槽。
“嘁什么嘁，我本来就是我们学院教工篮球队的主力。”
“哈哈，你们篮球队里全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你能不是主力吗？”苏缨毫不留情地揭他老底。
“谁说四五十岁就是老头子啦，”没想到这话可得罪了张得宝，“我还年轻着呢，信不信我的体力比林达还好？”
“不信，除非你能把这桶奶一口气拎到我家，脸不红气不喘，还保证一滴都不洒出来。”林达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
“你这贼小子，自个儿想偷懒就直说呗，还整这坏主意。”张得宝又笑着打了林达后脑勺一记。
“哎哟，张叔，你可别老打我的头啊，我可是靠脑袋吃饭的，打坏了就糟糕了。”林达皮皮地说。
三人嘻嘻哈哈地回到家，张得宝顺便在这儿蹭了顿饭。
“张叔，这头牛都生了，我看另一头肚子也挺大的，怎么还没生啊。”林达有些担心。
“急啥，估计也快了，可能就在这几天。”
“张叔，你会做茶不？”看到这么多牛奶，苏缨突然有了想法，这奶牛产乳期长达三百天，两头牛就相当于每天可能有进八十公斤的奶，这么多的牛奶可以用来做奶茶嘛。
想到曾经喝过用红茶和牛奶煮的真正奶茶，她就咽了口口水，那味道可比外面用奶茶粉冲泡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怎么不会？”张得宝双眼一瞪，仿佛苏缨这个弱智的问题很侮辱他似的，“别说我了，咱们村里哪家不会做茶。”他没好气地说。
苏缨讪讪地笑了笑，貌似以前梁九鼎也提过，“那你会做红茶不？”
“嘿嘿，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别人我不敢说，我可是在茶厂干过一段时间，别说红茶了，绿茶，熏花茶，乌龙茶都会那么几手，”张得宝得意地说，“不过关键还要看你那是什么茶叶，适合做啥茶了。”
“那咱们村的茶树适合做什么茶？”林达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适合做乌龙，你们喝了这么久没喝出来吗？”张得宝疑惑地问，他以为这两口子挺爱茶的，到谁家都会那么像模像样地品上那么几口。
“嘿嘿，还真没喝出来。”苏缨和林达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办法，就是不懂茶啊，说出去还真给J省人丢脸，两人都是喝茶长大的，好的坏的都喝过不少，就是愣喝不出什么口味好坏。
“我那里还有一两斤熏了桂花的乌龙茶，本来还想送给你们的，看来也是对牛弹琴。”张得宝失望地说。
“哎呀，您老人家教我们学做茶吧，说不定学会了我们就懂了。”林达央求道。
“怎么突然想学做茶了？这么快就想折腾你们这棵小茶树了？”张得宝指着后院的茶树笑道，其实那是苏缨从空间茶树上分下的一枝，在后院的生长速度虽算不上是匪夷所思，但也是很迅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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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现在的设备非常先进，那种冷藏保鲜设备可以让茶叶一直保持刚采摘下来的鲜度。”林达故作专业地说。
“那就随便你们了，不过现在都是秋茶，做出来的茶滋味淡薄，也不香，别抱太大希望了。”
“张叔能不能教我们做小种红茶？”苏缨知道做奶茶的红茶最好是用小种红茶，做出来的奶茶特别香醇，但是正山小种红茶的价格太高，而且市场上假的也太多，反正都是外山小种，她就不信空间茶叶做的不如其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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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镇上那家？”林达打粮食的时候有见到过。
“咱们镇上的那家不行，”张得宝摇摇头，“西山镇上有家不错，那家的老板是我的老战友，功夫不错，下次我带你们去看看。”
张得宝走后，苏缨和林达也煮了一杯牛初乳喝。
“这味道也没啥特别的啊。”林达咋吧咋吧嘴，被他们说得神乎其神的，还以为口感会特别好，结果也就和普通牛奶差不多，“就是感觉特别浓，奶香味还蛮足的。”
“废话，”苏缨白了他一眼，“我们平日吃的都是掺过水的，今天难得喝一次不掺水不加三聚氰胺的纯鲜牛奶，能不觉得香醇吗？”
“所以还是自给自足的生活好啊。”林达满足地喝了一口牛奶。
“这些牛初乳怎么办？我们自个儿吃也吃不完，何况对老年人的效果最好，我想带给爸妈，可是一次拿这么多给他们，八成也是会坏掉的，怎么办呢？”苏缨苦恼地说。
“这有什么难的，我那到我实验室喷雾干燥一下就好了，那可是纯正的牛初乳粉啊，比外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哎呀，老公，你真是聪明死了！”苏缨想起上次林达为了给学生演示喷雾干燥机，还特地拉着她去超市买牛奶，说是可以做奶粉的，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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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想也是啊，这么守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的确真困了，就交待了赵嘎几句，各自回家了。
结果等到了大早上，还是没有动静，心急地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生。
苏缨看赵嘎精神不济，赶紧让他回去休息，王大庆家里有老有小也不便留下来，张得宝便自告奋勇留下来了，想到他是最有接生经验的人，苏缨和林达也放下了心。
谁知道回家刚躺下来没多久，就接到张得宝的电话了，那母牛要生了，而且怕是难产。
好在剪子、钳子、酒精棉球、消毒液什么的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苏缨和林达拎上这些东西就跑，看到张得宝焦急地站在母牛旁边。
“张叔，怎么样了？”苏缨低低地问。
“应该是难产，正常生产是先露出两个蹄子和嘴巴，可这个牛只露出一个蹄子，而且也没看到羊水排出来。”
张得宝在母牛肚子上摸来摸去，“是胎位不正，”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个腿在后边，头歪向另外一边，现正只能矫正它的胎位了。”
他把手伸到产道，好在戴了手套，上面又是血又是粪，“嘿，这是下颔骨，嗯，抓到嘴巴了，好，慢慢顺过来，慢慢来，不急不急，咱们先把脑袋给正过来。”张得宝嘴里喃喃自语着。
可把一边看的林达和苏缨给急坏了，两个外行人哪里看得出什么门道，想问又怕打扰到张得宝，这小牛难产，在产道里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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