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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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对这个任氏真是忍无可忍了,以前母亲说送个可巧的丫鬟给公子,谁知道人还没送来就患了失心疯。他的一只小马驹冲撞了任氏,任氏死活不放,非要宰了它,当时马驹还未断奶,而且是任覃自己赶上去逗弄它的。如此咄咄逼人,只怕甄宓留在这里迟早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林洛看到任覃认错,大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但她不愿事情就这么结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道:“看来是我误会夫人了。子建你就回去吧,别再插手我的事了。夫人待我不薄,特地为我开了片荒地,明日我就在这里种上一些瓜果蔬菜,夫人想帮子桓节减开支,我自可以拾柴种菜,自给自足。”

    “嫂嫂,说的什么话,这青曜院怕是容不得你了,我看你还是跟我去我的紫虚院吧!”

    任覃立刻反驳:“不行!”与此同时林洛也道:“这不合礼法,你若真为我好,让我去沁芳院吧!那儿我熟悉。”

    “也好,那嫂嫂快去收拾东西,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总算逃离魔窟了!林洛立刻拉着青蒲去收拾行礼。

    任覃还欲阻挠,声称曹植不问兄长的意思就私自带走他的侧室,曹丕不会轻易放过他。

    曹植朗声大笑:“我看大哥在问我的罪之前一定会先问问你这正室是如何逼走侧室的!更何况,我是在保护大哥的妻儿,大哥非但不会怪罪,反而还会感谢我这个弟弟挺身而出,及时挽救了他最在意的人!”

    任覃素来和这个曹植不对牌,但是斗嘴皮子又斗不过他,就像现在一句挽救了大哥最在意的人,刺得她两耳作响、一阵昏沉,只有扶着丫鬟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屋内的林洛不知道外面何时安静下来,她只抓耳挠腮地想该带哪些东西。这一去只怕她是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她把能带走的都带上,和青蒲在房里搜罗半天,大包小包装了有五六包。曹植看她一副搬家的样子,便唤来两个小厮帮忙。

    从青曜到别院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走过梅林再过座木桥就是沁芳苑。林洛望着门扉禁闭的小院子,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就是她醒来的地方,也她曾经心心念念要逃离的地方。山水有相逢,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这里。现在她只想一辈子能安安稳稳待在这个小院子,不用被其他女人避着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宫斗戏。

    青蒲推开小小的院门,看到里面一切如常,大松一口气:“还好没荒废,以前羡慕正院当值的丫鬟,现在才知道还是这里最好。”

    石头正抱着扫把靠在厅堂前的柱子上睡觉,听到青蒲熟悉的声音,大惊小怪地嚷嚷:“八贵叔,青蒲嬷嬷回来了!还有甄夫人,甄夫人也回来了!”

    八贵叔从厨房走出来,一手拎着耗子,一手拎着菜刀,笑嘿嘿地说:“还以为青蒲姐把我们都忘了呢!”

    曹植皱眉:“你拿着耗子干嘛?”

    “吃啊!好久没吃肉了,终于逮了只老鼠,我准备和石头开开荤呢!”

    “发的月供不够吃吗?”林洛只知道正院里的下人一个月差不多都有十几两银子,却不知道别院的下人一个月才八两银子。而且他们领的月粮少,还不能像其他有主子的下人那样可以吃主人剩下的,所以常常挨饿。

    八贵叔叹道:“嗨!有月供不能随便出府有何用?更何况咱们这点月供一般年底送回家里都不够用!”

    曹植反问道:“那你们还愿意待在这里?”

    石头不好意思地挠头说:“俺爹说这府里干活轻松,也饿不死,还不用被征兵,让俺好好待着,熬个十年八年就能成二等下人,到时候月钱会长的。”

    曹植说:“按理嫂嫂的月银算在大哥的月份里,但是此刻大哥不在,月份肯定由任夫人管。若是让张总管给你单发月份父亲必定会知道此事,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责罚大哥治内不利呢!罢了,我等会儿就派人送些粮食银钱来。”

    林洛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我块出府令牌,我自能养活自己。”

    “你如何养活自己?”

    “我昨日和孙家布庄的老板谈了笔生意,他拿我的白底撒花绿丝裙大赚了一笔,这侵权的事我没和他计较。他答应我每次给他一批服装设计图,他按收益分我百分之八的红利。”

    “什么是服装设计图?”

    果然有文化代沟啊!她昨天和孙老板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清楚什么是服装设计图,但是他始终不能接受侵犯版权的事。好在林洛拿出图纸,勾起了他盈利的野心,为了获利更多,他勉强承认自己大批生产她设计的衣服事做的不对,还答应林洛只要提供图纸,获利分她百分之八。

    此刻曹植问起来,她的图纸已经全部卖出,一时拿不出图样,曹植又不是商人,当然要用另一样的解释,林洛请他进屋坐下喝茶,边喝茶边解释道:“盖房子之前就要画好图纸,然后按图纸来盖。做衣服也有做衣服的图样,我管它叫服装设计图,孙老板用我的设计图盈利了,非亲非故,作为回报,他当然要给我钱。”

    曹植大约明白了她这是在做生意,但是甄夫人不是世家大族吗?怎么和商人谈起了生意?

    “嫂嫂,子建虽不才,但积攒的银子养你还是够的。”

    林洛拍拍几月未见就拔高许多的曹植道:“乖,你的银子留着自己用,多吃点长的高高的,以后上战场也吓唬吓唬那些大个子。”

    “你怎么总是拿我当小孩?再过三年我也有十五岁了,到时候就该娶妻生子了。”

    林洛干笑两声,是啊,这个时代十三四岁结婚的都有呢!

    曹植见她顿首,扭捏道:“算了算了,不和你个女人计较。”随即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扔到林洛面前,“拿着吧,出府令牌我没有,但是你让下人拿着这个说是出去替我办事,一定没人阻拦的。”

    “果然是我的好弟弟。”林洛拿起玉佩,曹丕也有同样的一块,不过曹丕的那块上面刻的是小白兔,而曹植的这块刻的却是只猴子。

    “你属猴的?”他记得曹丕说过那是小时候父亲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好几个兄弟都有,每个人的外形相似,刻的属相却不同。

    “那当然,我是壬申年出生的。”

    “今年是什么年?”

    “乙酉年,鸡年,等侄儿出生后,我送他一块雄鸡报晓的玉佩。”

    林洛笑道:“你怎知他是个男孩不是个女孩?万一她是个女孩你是不是送只下蛋的母鸡?”曹植也大笑不止。

    林洛这边笑得正开心,任覃却在受卞夫人的惩罚。林洛那把火烧的虽然不旺,但那股烟却冒的好,不仅引来附近几个院子的人,甚至招来了远在玉荣院的卞夫人。

    刚刚他们离开时看热闹的人都看得明白,甄夫人是满脸惨状的被植公子接走。林洛前脚刚走卞夫人就来了,看热闹还未散去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道,又有黄夫人一旁添油加醋,即便任覃巧舌如簧,卞夫人也知道她的真正用意。

    这个儿媳她忍了很久,如果不是她父亲助他曹家于危难之际,她早就懒得忍她了。但是这事事关子嗣,容不得马虎,卞夫人厉声怒到:“任覃,以前你再怎么胡闹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这段时间就留在房里抄《女戒》吧!”

    跪在地上的任覃也是气疯了,她反击道:“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我,若是没有我父亲倾囊相助,能有现在的曹家军?”

    “闭嘴!你父亲是有恩于我曹家,但他的恩情早就被你消磨了。你当我不知道小钰是被你逼疯的?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把我蒙在鼓里。传我命令,任夫人无德,三月内不得出户!”

    任覃颓然,原来卞夫人一直都是怒而不发,她早就知道本要送来的小钰是被她害的。她忽然想起那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如果不是她派人装神弄鬼,她怎么会变得疯疯癫癫?

    黄小凤看卞夫人拂袖而去,落进下石道:“哟哟哟,你也有今天啊!”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好歹还是正室夫人。你呢?混了三年还是个侧室?只怕人家后来的不久就要骑在你头上了!”

    黄小凤想到来莺儿那个妖精,立刻恨得牙疼,论心机她比不上这个女人,论才华她是舞女出身、她更是比不得,论受宠、不论她怎么努力、夫君总是待她更胜自己。

    且说卞夫人从青曜院的小厮口中得知甄宓去了别苑,她心叹: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一个人担着什么都不说,像只藏在龟壳里的乌龟。既然她被逼到这个份上也不愿意去找她,那就索性随了她的意。

    住进沁芳苑第四日,阿若背着包袱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林洛面前。

    林洛取笑道:“我是该叫你阿若还是柏芝若?怎么,卖身葬父的钱用光了,镖局的买卖也不做了,跑来这里是准备来投奔我么?”

    “之前欺骗夫人,实是无奈之举,还望夫人不计前嫌,更何况夫人也曾骗过阿若。但无论今时还是往日,阿若都是奉公子的命令前来保护你的。你可以叫我阿若,也可以叫我芝若。”

    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们已经了解了彼此的脾性,阿若知道她虽然冷言冷语地讽刺,但这正表明她没有真的和她计较。

    林洛也知道芝若的脾气,总是一副死要面子的冷美人模样,刚刚一番话说的真诚恳切,况且这事实在怪不得她,她也是奉命行事,便道:“看在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付不起薪金,更付不起你的买身钱。”

    阿若露出一抹类似笑容的样子,兀自走进院子,审视三个正在围观她的人。青蒲和石头见了均有些害怕的逃开,唯独八贵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问东问西。

    “姑娘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可有亲人在世?有哪些亲人?”

    林洛打趣道:“你直接问她可否婚配,能不能嫁给你得了。”

    阿若也不生气,难得冲她莞尔一笑:“公子莫不是忘了奴家?”

    林洛果然一副吞了苍蝇吃了鳖的模样,看来箭竹说的没错,甄宓深得公子真传,只有比她更加无耻才会让她吃瘪。

    八贵讶然失色,惊道:“噫!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姑娘颇有默契地说:“你问她!”

    真正的朋友就是能互怼而不生气的,21世纪的林洛因为嘴毒没有太多朋友,却有几个难得的死党。建安时期的林洛难得找到一个能聊得起来——话虽不多——却能开彼此玩笑的人,她颇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夜里硬拉着她玩真心话大冒险。

    林洛先讲解了石头剪刀布的规则,然后又讲了真心话和大冒险的规矩,一番“血战”,她赢了芝若六局,芝若才赢她三局。

    按照惩罚,芝若选了三次大冒险三次真心话。

    大冒险之一,林洛要求她明天换了这身武装,改穿襦裙;大冒险之二,林洛要求她穿着襦裙对石头搔首弄姿,必定要让他脸红;大冒险之三,芝若要去任覃的房前扮神弄鬼,吓她一下,这主意还是芝若自己出的,她要为小钰的死打抱不平。

    五个真心话,第一个解决了林洛对小钰之死的好奇,原来小钰算的上是芝若的师妹,她们都和眉山师太学过几年武功,后来芝若回家帮父亲押镖,小钰跟了卞夫人。一年前曹丕要随父出征,卞夫人本想安排小钰跟随左右,谁知道卞夫人才下命令,小钰就被她杀过的冤魂吓疯,不久失足落湖溺死。

    第二个真心话的机会,林洛问:“你真是镖局的?”

    芝若看起来有些悲伤,应道:“以前确实是镖局的。”

    林洛看她神色,知道定是有些悲痛的往事,别人不愿意说她也不会追问,改问最后一个真心话。

    “你和曹丕是怎么认识的?”

    “家母与卞夫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家父是公子的授剑恩师,我们自小就一起练武。”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