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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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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的士兵,跑了过来“燕王,有何事吩咐?”

    “快,去给我找个稳婆。”燕洵紧抓着那人衣领不放,士兵哆嗦道:“燕王,这,这,您先放手。我才有办法找人那。”

    “哦。对”他立马松开,叫道:“还去快去,快去。”

    士兵领了命令,麻利地跑了出去。燕洵直在原地打转“接下来,该怎么,怎么办?怎么办?”

    “燕洵哥哥,燕洵哥哥。”淳儿叫喊传来,他才回神,跑到淳儿床边,抓着她说道“没事,没事。我叫人去叫了。淳儿。”

    淳儿疼得满头大汗,瞧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觉笑了起来。不曾想疼得更厉害了“哎呦,哎呦。燕洵哥哥,你前面叫我别慌。你怎么比我还慌啊?”

    燕洵心虚地承认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怦怦乱跳,脑子都不知道放哪了?”

    “疼一阵子,生完,生,啊,啊,啊……”淳儿还想安慰他,疼痛感却瞬间将她人撕裂开心。

    “淳儿,淳儿。”燕洵只觉得看着她受苦,自己无能为力,真是无助极了。亲吻她的手,流泪说道:“不要有事,淳儿,你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我,我不要什么孩子了。我只要,只要你,只要你。我们不生了,不生了。”

    淳儿心疼他这副颓败的样子,无力说话,整个好像置身在地狱之中,唯一信念就紧抓着燕洵不放。她大叫着,想把疼痛全部释放出来,但每次叫完,便更大疼痛袭来。她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燕洵的脸庞在渐渐模糊,她晕了好几次,又疼醒了好几次,隐约好像有人进来,叫她用力,可她连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用嘶哑的声音,迷离地说道:“让我死了算了。”

    她感觉肩头一震,被人用力摇晃着“淳儿,淳儿。不可以,不可以睡啊。我求求你别睡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她睁眼看清燕洵伤心欲绝的面容,她不忍心,她的燕洵哥哥,她答应过要给他一个家,一个有她,有孩子的家。她不可以食言,她怎么可以食言。

    “燕洵哥哥,燕洵哥哥。”她拼劲全力抓着他手,啊的一声,她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孩子的啼哭声响起,她终于看清了稳婆的样子,只见稳婆高兴朝着燕洵说着什么,燕洵好像并未听见,心疼轻抚着她的脸,说道:“好了,好了。淳儿,不疼了。不疼了。”

    淳儿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她做了个梦,梦见大魏宫殿,梦见自己在里面寻找着什么,就是找不到。直到她走到一束光芒背后,燕洵正在等着她,笑着说道:“淳儿。”

    “淳儿,淳儿。”燕洵叫唤着她,淳儿慢慢睁开眼睛,虚落地说道:“燕洵哥哥。”

    他喜极而泣答应道:“哎,我在,我在呢?”用手轻抚她苍白的面庞“这次辛苦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前面稳婆说你在晕过不醒,人怕是没救了。淳儿,我想通了。孩子多,将来争斗也多,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以后不要了。”

    “说什么傻话。哪有女人生孩子不痛。村口郑嫂和我说过,第一次生没经验,后面生多了就知道该怎么使力,不会很痛了。”

    “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经验了。”燕洵在她额间一吻“还有稳婆说了,你失血过多。月子要好好养,不然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好啦。好啦。怎么好像你生了孩子似的,变得这么婆妈?”淳儿憔悴笑说:“对了,孩子呢?我还没见过呢?”

    燕洵走到旁边的摇篮旁。笨拙抱起熟睡的婴儿,小心翼翼放到她边上。淳儿侧身看去,这孩子眉目清秀,粉雕玉琢,可爱极了,不知她做了什么美梦,正在乐呵呵地笑着。

    “好漂亮。宝宝,你在做什么美梦。”淳儿欢喜说道,将她搂入自己怀里。

    “她啊,定是在做和娘亲,爹爹在一起的美梦。这丫头,连稳婆都是接生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婴儿,将来定是个美人胚子。”

    “丫头。”淳儿有些失落地望向怀里的婴儿“原来她不是男孩啊。可惜了,你先前想好的名字。”

    “不是男孩怎么了?我说过男女我喜欢。只是燕北这名字确实用不了了。不如我们想个特别给她。也好弥补之前的疏忽。”

    望着怀里的宝贝,还有燕洵高兴的神态,淳儿那短暂的失落瞬时烟消云散。用手握住婴儿的小手说道“不如叫不离。燕不离,她是我们美好的开始,愿我们能够白首不相离。”

    “不离。”燕洵俯身对淳儿说道:“好,愿我们白首不相离。”

    半个月后

    “不离,不离,哦,哦。”燕洵对着怀里的女儿,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淳儿斜靠在床边,说道:“从出生到现在,过去多少天了。你每天都要抱个七八时辰,不累吗?”

    “不累,不累。”他高兴把不离带到淳儿跟前,“你看,我只要一抱,她就不哭不闹了。可听话了。”

    “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哭闹,有你哄着她。”淳儿刚要伸手去接,不离便哇哇哭了起来。“哎,不对啊。前面喂的时候,还要我呢?这会子,怎么就不要了。”

    燕洵轻拍了几下“哦,乖,乖。”

    她立马就停止了哭泣,在燕洵怀里,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好啊。你嫌弃我了。燕不离,我可是你娘。你以后肚子饿了,别找我。”

    “哎,小孩子吗?你和她置气什么?”燕洵嘴上这么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离自出生起,就与自己特别亲近,每每啼哭,只要自己一抱,她便立刻安静,让他初为人父的成就感倍增。

    “来,不离,娘亲吃醋了,我们让她抱抱。”说着把不离递到淳儿面前,淳儿抱了过来,她一脸无辜样子,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

    “小东西,就知道粘着爹爹。娘亲,可是很辛苦才把带到这世上。”

    “是啊。她当然知道,所以以后不离定要加倍孝顺娘亲啊。”燕洵从后抱住淳儿,对着她怀里不离说道。

    “燕洵哥哥,我们现在有孩子了便有家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不离,真的很想母妃,还有哥哥。特别是哥哥,他现在在哪儿?我托宇文钥寻找,一直都没有找到。其实,我去找他,也不是为了相认。只是知道他过得好,我便满足了。”

    看着淳儿忧愁的表情,燕洵勉强笑道:“我相信元嵩,那么聪明,一定在你不知道过得很好。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了。”

    “那就好了。这样淳儿便无憾了。”她轻拍着不离,哄她睡觉。燕洵本应十分享受此刻,现在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他为难地注视淳儿,暗想道:淳儿,若是你知道我骗你,定要原谅我。我是不得已的。

    “燕王陛下,秀丽王和宇文公子求见。”门口的士兵禀报道。

    淳儿欣喜地说道:“他们回来了。好快啊。对了,燕洵哥哥,我之前和你商量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你说让不离认他们为义父义母啊。阿楚,还行。宇文钥,他有什么才能啊?”

    淳儿怪道:“要不是你醋性大发,害他得了血寒症,这段时间,他的成就应该不会比楚将军少。”

    燕洵理所应当地说道“谁说的。要照你这么说,他还该感谢我才是。”

    “感谢你,感谢你差点要了他命啊!”

    燕洵摇摇食指“错,错,错。感谢我让他这三年远离朝廷,专心养病。实话告诉你吧。宇文钥已经归顺于我了。不然,我怎么叫得动他去办事啊。”

    “归顺你了。”淳儿几乎尖叫着说道,怀里不离刚要入眠,被自己亲娘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哦,哦。不哭,不哭。”

    “哎呀,没事瞎叫什么呀。来,来,我抱。”燕洵抱过不离,摇晃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去,委屈地望着淳儿“没事,没事。”淳儿轻轻擦去她小脸上的泪滴“娘亲前面太急了,吓着不离。不哭,不哭。”

    她试探地问道“燕洵哥哥,宇文钥是个死性子,因该不会那么容易离开大魏,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没,情之所至而已。”燕洵平静地说道:“经过生死,方知对方的重要。淳儿,没什么大事,他就是离不开阿楚了。而阿楚她忠于自己母亲理念,守护燕北。所以,阿楚在哪,他便在哪了。就这么简单。”

    “好吧。”淳儿相信了,没有继续追问,感叹道:“看来父皇真的是民心尽失了。燕洵哥哥,有件事,我不敢提怕提了,我们之间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你想问我会不会杀魏帝?会不会像他一样灭了元氏全族?”燕洵看着怀里的不离,宠溺地在她脸上亲吻道:“以前我恨不得这样,但现在我要为孩子积德。再从有了你,又有了她,我特别怕应果报应。所以,我答应不到万不得已,我定不会再造杀虐。”

    “燕洵哥哥。”淳儿激动地紧紧抱住他,高兴地说道:“淳儿,不求了,有你这句,淳儿此生无求了。”

    “别多想,想也要想些好的。”燕洵将不离交给她,叮嘱道:“好好休息,不然晚上不离闹了,又该睡不着。”

    “还说我呢。昨晚你也没睡,不累吗?”

    燕洵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不累,看着你们,我什么疲累都没有了。”

    楚乔和宇文钥见院子等候,见燕洵出来,轻轻地关上门,对于自己的姗姗来迟,抱歉地说道:“等久了吧,我前面有事耽搁了一下。”

    两人异口同声行礼道“恭喜燕王,贺喜燕王,喜得公主。”

    “呦,都知道了。消息来得够快,也对宇文钥,你是青山院主,没什么瞒过你。”

    “燕王,谬赞了。”宇文钥起身说道:“燕王得女,是喜事,当然要传颂千里。不过,我还有件喜事禀报。”

    “你和阿楚能够那么快前来。不说我都知道,青海的事情全部解决了。青海临近皖南,又背靠着大梁,谁能夺得这块宝地,无异于在对方背上刺入一根芒刺。估计,现在那只萧狐狸已经气得牙痒痒了吧。”

    燕洵得意地笑道,宇文钥摇摇头“或许,失了青海,梁帝心有不甘,但就在前月梁军在萧玉带领下,夺得大魏南边数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