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小叔三拒,嫂嫂我不嫁! > 第八十八章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高兴

第八十八章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高兴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青长臂抬起捞起那击鼓的木槌,狠狠地一捣。咚咚咚,沉闷的三声。

    “叶大人,怎么好劳您亲自快,快里边请。”县令出现的格外是时候,一副趋炎附势的模样,抬起手就将叶青往里让。

    叶青冲着人群中的素衣公子点头致意,一手挽起豫老夫人,一手摆起:“掌柜的,进去吧,有冤屈咱们里面说。”

    待到谭爱亚走上公堂,公堂早已设好,衙役立两旁,就等过堂了。而围观的众人则是被隔的老远阻在公堂之外,只许旁听。

    谭爱亚懂规矩,就算她心中明镜似的,明白这县令与豫府串通一气,可是她还是轻轻一掀裙摆,噗通一声直跪在大堂前:“大人,民妇有冤屈。”

    那县令先是冲着叶青频频点头,礼貌性的谦让了一番,最后自己便落了座,毕竟在这豫十县,叶青就算官位再大他也不是钦差,最多只能在一旁旁听,这公堂上,他豫十县的县令才是说话最算话的那一个。

    “大胆犯妇,还敢”县令一听谭爱亚的呼声,禁不住使劲一掴惊堂木。张口就要驳斥。

    “大人,这事情还没问清楚,为何就定案了呢?”围观的人群中,那素衣公子又一语惊人。

    听见自家的主子开了金口,叶青赶紧走到人群前,毕恭毕敬的轻轻一声:“公子。”将自家的主子一同引上公堂。

    “这位是?”那一日,县令就见过素衣公子,如今又看叶青对此人礼遇有加,心中不免起疑,这素衣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下是何人,老爷不必在意,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这案子还没审,为何老爷就着急要定案了呢?!”素衣公子悠哉哉地铺开手中的那柄折扇,一下下的在身前摇着。

    “定案?!”那县老爷被素衣公子问的一愣:“本官还未定案啊,公子何出此言啊?!”

    “既然老爷还未定案,那为什么就一定要称呼下跪妇人为犯妇呢?!”素衣公子手中折扇啪的一声闭合,轻轻的一点落在跪在堂中的谭爱亚身上,淡淡的一声,引得那堂上高坐的县令顿时青了整张脸。

    “是啊,这公子言之有理啊。”那旁听的众人禁不住频频点头,赞同的附和。“还没审就定案,这确实不该啊,这不是乱判么?”

    “叶大人,敢问这位公子,究竟是?”县令倒吸一口凉气,努力掬起笑容冲着下方站立的男人低低的询问了一声。

    “这位是”叶青刚要据实已报,就见素衣公子握起折扇,拱手笑道:

    “在下籍籍无名草芥一枚,姓名不提也罢。老爷还是赶紧审案吧。”

    这县令再次一拧眉头,心中难免起了戒备之心,恭敬道:“是,是!”“下跪民妇你有何冤屈,速速报来吧。”那素衣公子禁不住眉头高挑。看这意思好像又要挑县老爷的不是。县老爷赶紧开口:“下跪民妇,你有何冤屈要予老爷我诉啊,经管开口,老爷我定然为你做主。”县老爷改了口重新望向素衣公子,这才见对方神情稍缓,自己也不由地舒了口气。可是他这口气还没喘匀呢,就听见素衣公子又开了口。

    “老爷说完了?就这样吗?!”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说完了,就这样吗?!那他还得说点什么其他的么?这县老爷顿时犯了傻。

    素衣公子无奈的轻轻一摇头。作为提点的开口道:“敢问老爷,那下跪的女子可是犯人?”

    “不是啊!”见素衣公子问,县老爷就答。刚刚这素衣公子不就找过他的茬了,说什么没定案,不能叫犯妇。再说了,县老爷心里也有数啊,这有罪的是她夫家,抓的也是她的夫家,又不是她。

    “这不就是了,既然这女子不是犯人,那关在牢里的她的夫家也还没定案。也不是犯人,那这女子何罪之有,老爷一定要让她跪着伸冤,而不是起来答话呢。”

    “嘶!”这县老爷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素衣公子真是狠啊,这句句如刀啊,就差刀刀要命了。县老爷有心不愿理,可是看看一旁的叶青,眉头紧锁,显然是不高兴了,哪里敢说个不字。“起来回话。”

    “是。”谭爱亚低低的应了一声,手扶着膝盖缓缓地站起了身:“小妇人的夫家被他人诬陷成贼人,如今被抓进了县大牢,现在生死未卜。小妇人是来搭救自己的夫家,给夫家求个说法的。”

    “哦,这样,此事本官一早就得知了,是你那夫家确实偷了人家的银子,来人那”县老爷又做作地一掴惊堂木。

    “老爷,又错了。”那素衣公子浅浅一笑,再次言道。

    “什么?!”什么叫又错了?!县老爷真是被这素衣公子给整糊涂了。他这案子还没审呢,就被这素衣公子挑出一大堆的不是来,到底是谁审案啊。县老爷有心想喊,想问,却看再瞄到叶青后又生生地将抱怨吞了下去。“求教公子,本官又错在了哪里?”

    “老爷,刚刚还亲口说没有审案,那为何就一口咬定是这妇人的夫家偷了人家的银子,而非是他人诬陷所致呢?”

    “这”县老爷再次被素衣公子问的没了话语,脸色由青转绿。

    “那是因为,那银子下面烙着我豫家的豫字呢。”答话之人不是别人,而是豫祝,只见他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拱手冲着堂上的县老爷一抱腕,作揖道:“老爷,在下就证人。在下还把豫家的银子带来了,可以容老爷和各位父老乡亲细看。”

    豫祝财大气粗的一摆手,豫府的狗腿子笑盈盈地托着满满一托盘的雪花银跑了上来:“老爷,诸位请过目。”豫祝抬手捏起一枚雪花银,向上翻起,把银子的底部展现给众人看:“每枚银子下面都刻有一个豫字。”豫祝将那银子握在手中,再次冲着县令一抱腕:“而那被盗的银子,也确实下面都刻有豫字。所以确是她的夫家从我豫府偷窃无误。”

    “你”谭爱亚想骂豫祝是血口喷人,却见那豫祝得意的笑脸,顿时狠狠地一咬下唇。

    “这就奇怪了,豫公子是怎么知道这妇人的夫家抱走的银子下面刻有豫字的?老爷刚刚不是说案子并未审理吗?!”不等谭爱亚说话,那素衣公子再次接话道。

    “这”豫祝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回头狠狠地扫了素衣公子一眼,这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居然敢管他的闲事。

    “其实是这样的,本宫一早看见了那银子上刻有豫字,便起了疑心,于是”县老爷赶紧出声,替被堵得哑口无言的豫祝开脱道,毕竟他拿了人家的银子,于情于理得替人家办事啊!

    只是这素衣公子很不好应付,而谭爱亚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谭爱亚现在并未发挥出本身的实力,才会被人压的抬起不起头来,她一心念这豫若,哪里还有心思与豫祝争个你死我活。“老爷,我夫家被带进府衙这么久,我想见见他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与婆婆可怎么活啊!”豫祝一见谭爱亚那抹关切的模样,心中幸灾乐祸的就差拍手叫好了。这一次可算是报仇了,谁叫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上次居然喊人‘伺候’他吃炭。

    “本官”县老爷可不想趁了谭爱亚的心思,正想着岔开话题,故意拖延。

    “知县老爷,不说要审案吗?物证有了,那还是赶紧传人证的好,当然还有那嫌犯来才是啊。”叶青站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开过口,就听自家主子说了,现在终于憋不住了。他也没比素衣公子差多少,也是语出惊人。

    “本官正有此意,来人那,带犯”再见叶青与素衣公子齐皱眉,县老爷的话都没说全,赶紧改口:“带嫌犯。”喊完,县老爷就小心翼翼的抬起手顺了顺胸口。再这么下去,他这心脏非得被折腾出病来不可。

    豫若被带上大堂,小女人就立刻奔了上去。豫老夫人也是冲出了人群,在张大姑娘等人的搀扶下,也迅速地拥了上去。

    “豫若。”“若儿。”“大兄弟”众人边唤边拽着豫若检查他是否受了伤。

    当看到豫若毫发未损时,谭爱亚这悬起的一颗心才算落回了原位:“没事就好。”眼中隐隐地泛起了泪光。

    素衣公子与叶青彼此相望,重重地一点头。没伤到就好。若是伤了,那这县令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县令坐在高堂上,抬起手,禁不住使劲地搌了搌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心中暗道:好在他听了美人一句劝,要不,这叶大人要是怪罪下来,他还活得了吗?再加上那身份不明的素衣公子,恐小命真得搭里面。“咳。”见他们也该团聚够了,县老爷不由的干咳了一声。

    豫若吓的身躯一抖,正要跪,却被谭爱亚伸手一挽,扶在当场,冲着他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不用跪,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交给我就好。“大人,民妇可以为夫家作证,我夫家品性纯良,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小女人终于恢复了镇定自若,冲着那高高在上的县老爷禀告道。

    “他品性是否纯良本官并不知晓,你一人恐怕也是空口无凭”

    “我们都可以作证。掌柜的夫家是好人。”县令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堂下旁听的众人齐声打断。

    “就是,这可是咱们豫十县一等一的好人啊。”有人喊就有人附和。

    “你们”县令再也无话可说:“主要是,有这银子为证,你们都亲眼看见他没偷么?有谁可以证明啊?!”问出这一句,再看百姓们的表情,县令顿时心中暗喜。想跟他斗,这些百姓还是头脑太简单了。

    “敢问老爷一句,可有人看见我夫家偷了豫府的银子了?”谭爱亚的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见县令问,她立刻补了一句。

    “这”这县令长吟一声。

    “既无人证明我夫家偷了豫府的银子,那敢问老爷打算拿何来定我夫家的罪呢?就单凭这刻有豫字的银子吗?”谭爱亚嗤之以鼻的浅浅一笑。“那恐怕老爷有所不知,我夫家也姓豫,要这样说来,我夫家还是豫府的二少爷呢。”小女人轻描淡希的一句话,引得众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哑巴居然是豫府的二少爷,实在是没看出来啊。一开始只听说他姓豫,众人谁也不曾往那个地方想。经谭爱亚这一提点,有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掌柜的,那天豫大少爷不是还去过你的小吃巷吗?好像还亲口提过此事呢?!”堂下旁听的人里突然有人顺嘴提了一句。

    “主子,那天确实有这样的事,咱们也刚巧在场。”叶青压低声音对素衣公子道。

    “恩。”素衣公子浅浅一应,点了点头。他确实也听见了,那天正好霍老大也在,事情还闹的格外的大,他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忘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为了小吃巷啊。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都明白了,这豫祝准是看上人家的小吃巷了,所以想霸占了去,自己好赚银子。

    “他确实是豫府的二少爷没错,只是因为他心术不正,所以被父亲在临终之时撵出来了。”豫祝努力地解释道。因为豫若不会说话,所以豫祝就有恃无恐了起来。

    “呸,你这没良心的畜生。”豫老夫人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真是敢说,你敢摸着良心,对天发誓吗?”豫老夫人迈动双腿,朝前走去:“老爷,当年是”

    县老爷摆了摆手:“现在本官在审案子,你们的家务事,还是回家去断吧。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想来本官虽然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官,但是家务事还是不提也罢。”

    叶青刚要开口,却被素衣公子轻轻地一按,冲着叶青摇了摇头。他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太长时间,若是真的被牵扯进去,那这事就没完没了了,所以只能姑且先放下。

    “老爷明鉴,就凭这银子。我也能告发了他们。”豫祝立刻接上话来:“因为他们有偷银子的理由。”

    “哦?”县老爷抬起手一捋下巴。“什么理由?!”

    “他们缺银子。”豫祝的一句话引得众人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堂下甚至有人调侃道:“豫大少爷,我们也缺银子,那我们是不是也是贼偷啊?!”

    “闭嘴。老爷问你们话了吗?你们搭什么茬!再说了,我家少爷说的那可是有根据的。你们别没事瞎咧咧。”豫府的狗腿子立刻帮豫祝说起了好话。

    “有根据?!”素衣公子不由地一挑眉头。叶青也是一脸的疑惑。

    “老爷请传人证。”豫祝一脸歼诈,对高高在上的县老爷知会道。

    “传人证。”县老爷低低的一声。

    “这是在叫我呢?!让开,让一让。”人群里有人低低地吆喝了一声,可是众人却假装没有听见,谁也不愿给这豫祝的帮凶让道。那人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一些,又被人群一涌,推出了更远:“让开啊!”再次努力地叫嚷着,卯足全身的力气,使劲地朝前一冲一撞。众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就在这时劈开了道路,让这个人,噗通一声,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扑进了公堂上。

    “哈哈!”除了众人笑,豫若都禁不住地垂头暗笑了起来。这人刚刚一上堂就出尽了洋相。脸上都被臊的无光了,而豫祝则是跟着这人一起丢人。

    “老爷。”那人努力的爬起来,直跪在公堂上。“草民是招租店面的阙展柜。”

    “缺掌柜?”素衣公子听到这个姓氏不由的眉头一拧。

    “就是特缺德的掌柜。”张大姑娘狠狠地给了那跪地的掌柜一句:“阙掌柜,你真是对得起你的姓啊!也不怕回头折寿短命阎王爷拖你去割舌头。”

    “就是。”王光棍立刻补了一句。

    那阙掌柜却不以为意:“那天这个姑娘,来我的铺子说是要租我的店面,还说是手里缺银子,就把日子往后推了推,小人说的数目有点多,看她的模样也不是个有钱人的样子,就觉得她拿不出,可是她却偏让小人留着,说是过两天就能凑齐”

    “老爷明鉴,民妇不曾说这两天就能凑齐这样的话。民妇的话是这样说的:我会尽量去凑银子,能不能帮我把这店面留几天,若是凑不来的话,那您就卖予他人吧,就两天我就能给您消息。”谭爱亚立刻为自己辩驳道。

    “哼哼。”阙掌柜与豫祝相视而笑。

    “真”叶青狠狠地一握拳,这女人是不是太诚实了点,空口无凭,只要她将自己的话改改,那自己的主子一定会帮她开脱的,如今她这样不是等于往人家挖好的深坑里跳么!这让他们怎么捞啊。

    素衣公子眉头一紧,这女子若是这样说,他真是爱莫能助了,除非但是如果真的那样帮了她的话,那恐怕会耽误许多的大事。

    “既然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讲?”县老爷也是勾唇一笑,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好骗,三两句话一套,她还真就往里跳啊,根本就不想蓉儿说的那样。这哪里是聪明,分明就是傻女人一枚嘛。

    这个笨蛋!花瞰月在后面听着,禁不住也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谭爱亚一句,亏得她帮了这么多的忙,结果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上套。

    “哼,笨鸟就是笨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水蓉儿嗤之以鼻的浅浅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民妇无话可讲。”谭爱亚垂着头使劲地摇了摇。

    豫若想说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在门畔接他的娘子回家,结果碰巧捡来的银子,他根本没有偷,不曾偷啊!可是奈何他只是个哑巴,想努力挥舞手臂却被一旁的衙役死死按住。

    “嗨,其实呢,都是一家人,也许这中间有了点误会。”豫祝一见形式对自己有利,立刻笑盈盈地开了口。

    “误会?!”豫若与谭爱亚,还有豫老夫人一脸不解地望向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对,我想可能是误会了!其实,这个呢,是我夫人,对,还是叫我的夫人来说明吧。”豫祝朝着人群后望了一眼,高声地唤着:“蓉儿,蓉儿?”

    “来了。”水蓉儿听见男人唤自己,赶紧答应了一声,绕过一旁的雕栏,故意挤到人群里,再从人群里挤到公堂上。“呦!二娘,二少爷,二妹妹”掏着帕子轻轻地挥着。

    “水蓉儿?!”谭爱亚这才算见过了豫府的水少奶奶,这个夺了她位置的女人。只需一眼,便狠狠地记在了心里。她会好好记住这个女人的,因为她们有一笔笔的账要算呢。每一笔账都数额庞大。

    素衣公子与叶青则是淡淡地扫了水蓉儿一眼,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

    “其实呢,这都是他们这做下人的不是。我派他们去送银子给你们想跟你们合计着一起开那小吃巷的,结果谁知道他们把这银子给弄掉了。”水蓉儿柳眉一挑,装腔作势地狠狠剜了自己带来两个下人一眼:“大少爷问起来,我刚巧又不在,这听见了信,赶紧过来了,你说这官司打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这都是哪的事啊!”“呸!”众人在心中狠狠地啐了这装腔作势的水蓉儿一口。其实众人都看出来了,这就是豫府变着花样的想讹人家的小吃巷呢。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话,不单县老爷松了口气,谭爱亚也随着松了一口气。“那意思就是闹了误会,这银子不是我夫家偷的,而是捡来的?”小女人立刻反应快地接话道。

    “对。”水蓉儿浅浅一笑,低低应道。。

    “那这样的话,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对吗?”谭爱亚试探地问道。

    不了了之?!水蓉儿与豫祝眉头高挑,这个女人想的美啊!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怎能让她不了了之这么简单啊!

    “爱亚,你觉得就这样不了了之合适吗?”豫祝死皮赖脸的开口道:“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吧。毕竟这银子若是我跟蓉儿不说,你们可就”

    豫祝的言下之意,谭爱亚又怎能听不出来。

    “其实我也就是说笑,豫大少爷,少奶奶你们别在意。既然你们有意想包揽我的小吃巷呢,那我也该有所表示才对。”谭爱亚浅浅一笑,手探进怀中,捏出一张纸来,轻轻地一抖,铺展开:“这是小吃巷的地契。不瞒二位说,我经营起来确实有点吃力,正是有想转手的心意”

    豫祝与水蓉儿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而豫家那对命苦的母子则是哭丧着一张脸,眼睛也隐隐的有了泪光。

    “公子。”叶青不由地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素衣公子说道,他真是快忍不下去了,这豫府的人真是卑鄙,这不是逼着人家卖自己的生计呢吗。叶青再一转头,见素衣公子也隐隐地攥起了拳头,脸上一片的阴佞之色,这是要发火的前兆。

    “爱亚,不能卖啊,那是咱们”豫老夫人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那是他们的血汗啊,没了那小吃巷,他们靠什么营生啊!

    豫若不能说话也不能打手势,急的不停地挣扎着,白齿叩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大妹子,你卖了小吃巷,你们”张大姑娘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们可怎么活啊?!”王光棍还能勉强接下话去,压低了声音低低道。

    “就是啊,不能卖啊。卖了你们怎么活啊?!”众人也禁不住跟着叮嘱道。

    可是谭爱亚如同听不见众人的劝阻一般:“签字画押吧,不过,我们可说好了,这小吃巷算我卖的,那银子可得给我。”小女人的小手横起,轻轻地一点,落在那托盘里装的雪花银上。

    “好说,好说。”豫祝与水蓉儿齐声笑道。

    衣大怎让。“我不会写,能叫我夫家帮我签字吗?!”谭爱亚朝着后面被衙役押着的男人望了一眼。

    “当然。还不快放人,这案都审完了,人家豫二少爷可不是犯人。你们”县令免不了一阵的咆哮。

    “豫若,在这里署上你的名字。”谭爱亚抬起手给豫若指向纸张的一角。

    豫若提着毛笔的手因为气愤与屈辱抖动个不停。为了他,他的女人竟然连家里唯一的生计给卖了,这要他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怎么过啊?!早知如此,他真就不该去那门口,拾那地上的银子,早知如此,他就该乖乖的听她的,在院中等她归来,早知如此,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无用。

    “没事,豫若,你就签吧,只要你在我在,娘在,我们人还在,就不愁的。听我的,签吧。”谭爱亚小手轻轻落在男人抖动的手臂,低低地劝慰着,为他打气。

    豫若奋笔疾书,豫若二字跃然纸上。

    “好了。我来按手印。”谭爱亚小手抬起,落在那彤红的印泥上,一按,再移动到纸上,在豫若的名字上再一按。将那纸扯起,举到县令的面前:“老爷请过目,今日在场的皆是证人,这小吃巷转让给豫大少爷,这银子还有我的夫家,我可以一起带走了吗?”

    豫祝与水蓉儿抱着那小吃巷的地契,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不误后,这才满意地对这县老爷点了点头。

    “当然。”县老爷又是轻快的两字。这女人如此爽快,他拿银子也爽快,痛快啊,真是痛快!

    谭爱亚扯起豫若的胳膊,豫若还是禁不住回过头,不甘心地望了豫祝与水蓉儿手中捧着的地契,一眼又一眼,慢眼的悔恨与懊恼,可是却是毫无用途。

    “走了,豫若。”怎不知自家男人的不舍,小女人使劲地又一扯豫若的胳膊,硬拖着他走到豫老夫人与众人的面前:“娘,张大姐,王大哥,我们走吧。”

    正好走过素衣公子与叶青两人的面前,谭爱亚扯着众人再次对两位‘恩人’深深一鞠躬:“谢公子,谢叶大人。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与小女子的夫家会铭记一辈子的。我们无以为报,若是他日有缘再见,必当佳肴管够,美酒尽品款待二位。”

    素衣公子与叶青对着小女人与豫若还有众人浅浅一点头。

    “告辞。”谭爱亚再前挽着豫若,领着众人退出了公堂。

    “叶青,我们也走吧。”素衣公子随后也开了金口。

    “是。”叶青低低一声,迈步随着主子一并往出走。

    “叶大人,不在舍下坐坐吗?”那县老爷赶紧奔上去巴结道。

    叶青与素衣公子对着县老爷连理都不理。

    “主子,那掌柜的他们实在是太主子,您就没想着帮帮他们吗?!”见自家的主子已经翻身上马,叶青也不敢多耽搁,一翻身也跃上马,使劲一扯缰绳,追上前面的主子。

    “哈哈。”那素衣公子再也禁不住地爆笑出声。

    “主子,您笑什么呢?!”叶青不懂,自己的主子到底在高兴什么?!怎么会笑的这么开怀。

    “当然是笑刚刚那一幕。”素衣公子轻轻一扯缰绳,禁不住泊马转头向后,又望了一眼谭爱亚他们离去的方向。

    “人家吃了那么大的亏,您还能笑得出来,真是想不明白!”叶青禁不住埋怨的嘀嘀咕咕。

    “叶青,你真是太笨了。”那素衣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抛,丢给叶青,叫叶青帮拿。

    “对,属下是个笨蛋,主子您聪明。看穷人被欺凌,您还能笑得出来。叶青是个穷人,可不如您大度,我看不得。”叶青很少敢跟主子对着干,这一次他真是被气坏了,所以才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顶撞自家主子的话来。

    “叶青,你”素衣公子禁不住一抽凉气,那女人与哑巴真是好厉害啊,这才几天啊,就将他的下属的真心收买了去,这还了得吗?!

    “主子,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叶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约矩了,赶紧连声道。

    “行了,我又没怪你,只是你们心思没那么深而已,所以没看出来罢了。这女人真是聪明。就算没有你我,她也吃不了亏的。有她在,谁也欺负不了她那不能言语的夫家。”素衣公子这才回过头来,垂头再笑:“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咦?!”叶青顿时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家主子说什么?什么恨不相逢未嫁时?!“主子,您该不会是?”叶青猛吞下一口口水。

    “没错,就是她!可惜啊可惜!”素衣公子连连摇头,使劲一扯马缰。

    “主子等等我啊,主子您刚刚到底笑什么呢?主子”叶青在后面猛的追赶。

    =========(分割线出没,请注意)========

    挽着豫若的手,拐过了几个巷子,谭爱亚如同做贼一样左顾右盼,确定除了他们再也无人跟着。这才禁不住地手抚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都快笑的流出眼泪了。

    “大妹子,你别笑了。你这笑的我们毛毛的。”张大姑娘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是啊,大妹子,那巷子没了就没了,你别这样啊!”王光棍也赶紧劝慰。

    “若儿,你赶紧劝劝爱亚啊!”豫老夫人也是急坏了,小吃巷没了,自己的儿媳可不能有事啊,不然,她跟豫若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豫若抬起手,使劲地扯了扯笑的前仰后合的小女人的衣角,他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小吃巷没了就没了,她可不能有事,否则他也不想活了。都是他的错,他记得了,下次他一定乖乖听她的话,再也不乱跑了,她叫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哈哈。”谭爱亚扯着豫若的手,依旧是笑的停不下来。

    “爱亚,你可别吓我跟若儿啊,爱亚,你要心里憋得慌,那你就哭,哭出来就没事了”豫老夫人依旧认为儿媳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被豫老夫人这一说,豫若使劲地拽着小女人的衣服,他真是急坏了,可是奈何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娘,豫若,张大姐,王大哥我”她说一半的话,禁不住又笑了起来。

    豫若这一次可是真的急坏了,泪水噼里啪啦的往下砸。他真的错了,他再也不敢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只求她恢复回原来的样子,不要再笑了,豫若对着苍天不停的祷告一次又一次。

    “傻瓜,你哭什么?我不是难过,也不是气的。别哭啊!豫若。”一见豫若哭了,谭爱亚这才止住了狂笑,连忙劝慰道,边劝边抬起手去替豫若搌去那滚落的泪水。

    豫若一脸不解的边抽泣着边打着手势。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高兴的。”她将银子往豫若手里一塞,重新扬起甜美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