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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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绾绾和卫渊去听松苑找殷正，却被告知殷正去城外主持春耕了，两人只好原路返回，回长风院的时候，正好碰见柒摇。
柒摇端着一卷画轴，笑道：“世子，姑娘，我正要去皎月阁，赶巧就遇上你们了。”
殷绾绾挽着她的手，道：“是哥哥作的踏春图吗？他前些天答应给我的。”
“正是，这些天公子闲来无事，正好一鼓作气完成了。”
“哥哥现在去哪儿了？”
“去高家找子晨公子了。”
“哥哥也太等不及了，子晨哥哥昨日刚回来，今天一大早的去找人家，小心四姐姐不高兴！”殷绾绾笑道。
柒摇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跟着两人走到皎月阁。
“绾绾，我回来了！”容丽云一身男装，手里咬着一把折扇，对进门的殷绾绾微微一笑。
殷绾绾还没见过她男装的样子，她把眉毛描得粗了些，眉眼间了也多了一丝大气豪爽，整个人像个英姿飒爽的清秀公子，十分打眼。
殷绾绾围着她转了一圈，惊讶道：“云姐姐，你这幅打扮得迷倒多少少不更事的少女啊！”
容丽云一扇子敲在她头上，道：“那你有没有被我迷倒？”
殷绾绾眨眨眼：“我又不是少不更事。”
柒摇见她们闹起来，把画轴递给紫欣，笑道：“长风院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殷绾绾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容丽云道：“她……”
“怎么了？”
“她梳发了。”
“是啊，我都没注意。”殷绾绾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
容丽云笑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她可是你哥哥院里的人。”
殷绾绾恍然大悟，“柒摇等了哥哥那么多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这也太低调了，会不会委屈了柒摇姐姐？”
紫欣道：“姑娘想多了，柒摇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热闹了反而不美。欢喜自知，何须旁人添光添彩？”
殷绾绾点点头，道：“那匣子里珍珠回头拿一颗送到长风院吧。”
“这太珍贵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收？”
殷绾绾道：“一定要让她收下，说起来哥哥都及冠了，还未娶妻，我恐怕很难有嫂嫂了。”其实殷绾绾觉得殷子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唉……
容丽云也附和道：“少将军也真不容易啊……”一句三叹，道尽忧愁。
卫渊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他觉得大丈夫何患无妻，以殷子都的家世，将来娶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恐怕大鄢的贵女们都要争破了头了。
卫渊本想跟殷绾绾待上一天，容丽云却来赶他，说道：“我们女儿家说话，你怎么好意思听？”
卫渊心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挤兑容丽云：“你哪有女孩子的样子？”
容丽云在男儿堆里混了这么久，多少有些荤素不忌了，闻言便笑道：“我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绾绾可知道！”说着坏坏地摸了把殷绾绾的脸。
卫渊一脸怒气，仿佛媳妇被人调戏的窝囊废，打也打不过，气也气不过：“绾绾……”
殷绾绾哄他：“云姐姐刚回来，你就让我们说说话吧。明天我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卫渊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临走前还不甘地瞪了容丽云一眼。
他走后，容丽云纳闷道：“卫渊看起来像个大人了，想不到内里还是这么孩子气，放风筝，小女孩吗？”
殷绾绾道：“不要这么说他，他只是想陪我出去走走。”
“好好好，不说他，说说我吧……”容丽云给殷绾绾讲了她这次的经历。
“九皇子败了之后，一些世家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罢了，并没有其他表示，青州徐州的局势还算稳定，毕竟九皇子的母族和妻族都是大族……不过除了这两州，其他地方就更乱了，原本还在观望的家族势力都开始另寻明主，还有不少落魄的宗室自立为王的，都是些跳梁小丑……我们商队有士兵保护，因此一路还算顺利，这一趟抵得上三趟的收获了。对了，我在路上遇到并州江氏的商队，他们正好要来豫章郡，我们便一同上路了。
“并州江氏？”殷绾绾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家族。
容丽云道：“他们不是世家，是商户，不过几代积累下来，财力雄厚，除了地位比不上世家，其他也不差了。江家早就不甘屈居世家之下，洛阳之乱后想方设法寻求晋身的途径。他们本来想去徐州，但是听说九皇子败逃洛阳后便改道向南。”
殷绾绾点点头，道：“他们是听说了阿爹的名声吗？”
容丽云笑道：“正是，太守兴商强兵，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用人不问出身，有心人早起了心思。”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果然没错。”
“可不是吗！我也是偶然遇到江家的，他们听说太守派兵保护商队后，便立刻改变方向跟我一起回来了。今天我还打算将他引进给太守，不过太守出城去了，所以我就来看你了。”
殷绾绾挠她：“好啊，原来是爹爹不在才来找我的！”
容丽云笑着躲开：“这点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嘛！”
殷绾绾“哼”了一下，又问：“这个‘他’是谁啊？”
“哦，他是江岚，江家的二公子。”容丽云眨了眨眼睛。
殷绾绾坏笑了一下，追问：“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云姐姐？”
容丽云道：“要我说，他虽然出身不显，但是无论是才干还是学识都比世家公子好上太多。他十三岁就开始跟着商队走南闯北，最远还到过西域，见识广，对事物都十分有见解，绝对值得太守一见。”
“阿爹爱不爱见我不知道，我知道云姐姐你倒是很爱见啊！”殷绾绾促狭道，她注意到容丽云谈起江岚时目光里那久违的光亮，上一次见到还是林云起娶容丽君以前。
容丽云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我原以为行商之人多多少少不可信。我们到祁山的时候遇到一伙山贼，他叫我把所有的货物都交给他，让我们人先走。山贼追上来的时候，他丢掉两车的货物，珠宝顺着山坡往下滚，瓷器碎了一地，总算把山贼挡住了，我们也逃脱了。后来他向我道歉，承诺一定会奉还货物，我没要，他那几箱瓷器可贵重多了，人家眼都不眨一下，我可不好意思……”
殷绾绾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由地道：“他可真有魄力!”那可是上好的瓷器和珠宝啊，山贼得抢多久才能抢到啊！
容丽云点点头，眼中满是赞叹，江岚和她遇到的人完全不同，他是第一个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的。无论是男是女，家世如何，他都能以诚相待，这种尊重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容丽云和殷绾绾聊了一会儿，一起吃了午饭。容丽云提议一起去城外看春耕，殷绾绾便叫上卫渊。
卫渊一脸不情愿，本来他还想跟殷绾绾一个人待一下午，没想到被容丽云截了胡，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
容丽云道：“你怎么不骑马，跟我们挤在马车里不难受吗？”
卫渊眼也不抬，道：“绾绾晕马车，我要照顾她。”
容丽云笑道：“绾绾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还有紫欣她们照顾，你凑什么热闹，你笨手笨脚地能做什么？”
卫渊闻言冷哼了一下，神色间带了些傲然。
殷绾绾道：“云姐姐你可说错了，卫渊手巧着呢，雕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而且在海上这么久他都会做饭了！”真是环境造就人才，备受摧残的卫渊已经能用最差的食材做出能入口的饭菜，只要给他一把盐就能化腐朽为神奇。靠这门手艺他在一帮人中的威信一度超过殷子都，不过上岸后下降了很多就是了。
容丽云知道卫渊什么心思，不过她不打算告诉殷绾绾，就让他这么纠结下去吧，反正他们两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相处过，每次不是你嘲我就是我讽你的，天生的对头，她可不愿意帮他说话。
初春的时候河岸杏花满堤，周围的水田平滑入境，农人们三三两两散在田间，趁着好天气热火朝天地进行春耕。殷正带着一群幕僚在一旁观看，有几个还亲自下地，手艺娴熟一点儿也不必农人差。
“那个是司空大人，他在田间隐居了二十年，自耕自足，一年前太守才请他出山的。”
“那个一身书生打扮的是著名的才子陈文科，就是写《洛阳赋》的那个，一直就住在太守府。”
“还有那个面黑眉横的是开国大将扬子辉的后代……”八角凉亭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身着锦袍的年轻人一一介绍。
“看来世人所传不错，太守果然是仁政爱民，不拘一格。”江岚远远看着那群人，心里快速地记住他们的来历和成就，暗暗计较。
“太守好风仪啊……”管家叹道，在一群其貌不扬的人中间，太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那个是？”
“她是太守的独女，年方十三，太守爱若珍宝。”
江岚摇摇头，目光锐利：“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少年。”
“他啊，他的身份可不简单。还记得当年名满洛阳的临川王吗，他就是临川王世子。”
殷绾绾和卫渊去听松苑找殷正，却被告知殷正去城外主持春耕了，两人只好原路返回，回长风院的时候，正好碰见柒摇。
柒摇端着一卷画轴，笑道：“世子，姑娘，我正要去皎月阁，赶巧就遇上你们了。”
殷绾绾挽着她的手，道：“是哥哥作的踏春图吗？他前些天答应给我的。”
“正是，这些天公子闲来无事，正好一鼓作气完成了。”
“哥哥现在去哪儿了？”
“去高家找子晨公子了。”
“哥哥也太等不及了，子晨哥哥昨日刚回来，今天一大早的去找人家，小心四姐姐不高兴！”殷绾绾笑道。
柒摇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跟着两人走到皎月阁。
“绾绾，我回来了！”容丽云一身男装，手里咬着一把折扇，对进门的殷绾绾微微一笑。
殷绾绾还没见过她男装的样子，她把眉毛描得粗了些，眉眼间了也多了一丝大气豪爽，整个人像个英姿飒爽的清秀公子，十分打眼。
殷绾绾围着她转了一圈，惊讶道：“云姐姐，你这幅打扮得迷倒多少少不更事的少女啊！”
容丽云一扇子敲在她头上，道：“那你有没有被我迷倒？”
殷绾绾眨眨眼：“我又不是少不更事。”
柒摇见她们闹起来，把画轴递给紫欣，笑道：“长风院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殷绾绾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容丽云道：“她……”
“怎么了？”
“她梳发了。”
“是啊，我都没注意。”殷绾绾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
容丽云笑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她可是你哥哥院里的人。”
殷绾绾恍然大悟，“柒摇等了哥哥那么多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这也太低调了，会不会委屈了柒摇姐姐？”
紫欣道：“姑娘想多了，柒摇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热闹了反而不美。欢喜自知，何须旁人添光添彩？”
殷绾绾点点头，道：“那匣子里珍珠回头拿一颗送到长风院吧。”
“这太珍贵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收？”
殷绾绾道：“一定要让她收下，说起来哥哥都及冠了，还未娶妻，我恐怕很难有嫂嫂了。”其实殷绾绾觉得殷子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唉……
容丽云也附和道：“少将军也真不容易啊……”一句三叹，道尽忧愁。
卫渊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他觉得大丈夫何患无妻，以殷子都的家世，将来娶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恐怕大鄢的贵女们都要争破了头了。
卫渊本想跟殷绾绾待上一天，容丽云却来赶他，说道：“我们女儿家说话，你怎么好意思听？”
卫渊心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挤兑容丽云：“你哪有女孩子的样子？”
容丽云在男儿堆里混了这么久，多少有些荤素不忌了，闻言便笑道：“我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绾绾可知道！”说着坏坏地摸了把殷绾绾的脸。
卫渊一脸怒气，仿佛媳妇被人调戏的窝囊废，打也打不过，气也气不过：“绾绾……”
殷绾绾哄他：“云姐姐刚回来，你就让我们说说话吧。明天我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卫渊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临走前还不甘地瞪了容丽云一眼。
他走后，容丽云纳闷道：“卫渊看起来像个大人了，想不到内里还是这么孩子气，放风筝，小女孩吗？”
殷绾绾道：“不要这么说他，他只是想陪我出去走走。”
“好好好，不说他，说说我吧……”容丽云给殷绾绾讲了她这次的经历。
“九皇子败了之后，一些世家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罢了，并没有其他表示，青州徐州的局势还算稳定，毕竟九皇子的母族和妻族都是大族……不过除了这两州，其他地方就更乱了，原本还在观望的家族势力都开始另寻明主，还有不少落魄的宗室自立为王的，都是些跳梁小丑……我们商队有士兵保护，因此一路还算顺利，这一趟抵得上三趟的收获了。对了，我在路上遇到并州江氏的商队，他们正好要来豫章郡，我们便一同上路了。
“并州江氏？”殷绾绾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个家族。
容丽云道：“他们不是世家，是商户，不过几代积累下来，财力雄厚，除了地位比不上世家，其他也不差了。江家早就不甘屈居世家之下，洛阳之乱后想方设法寻求晋身的途径。他们本来想去徐州，但是听说九皇子败逃洛阳后便改道向南。”
殷绾绾点点头，道：“他们是听说了阿爹的名声吗？”
容丽云笑道：“正是，太守兴商强兵，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用人不问出身，有心人早起了心思。”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果然没错。”
“可不是吗！我也是偶然遇到江家的，他们听说太守派兵保护商队后，便立刻改变方向跟我一起回来了。今天我还打算将他引进给太守，不过太守出城去了，所以我就来看你了。”
殷绾绾挠她：“好啊，原来是爹爹不在才来找我的！”
容丽云笑着躲开：“这点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嘛！”
殷绾绾“哼”了一下，又问：“这个‘他’是谁啊？”
“哦，他是江岚，江家的二公子。”容丽云眨了眨眼睛。
殷绾绾坏笑了一下，追问：“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云姐姐？”
容丽云道：“要我说，他虽然出身不显，但是无论是才干还是学识都比世家公子好上太多。他十三岁就开始跟着商队走南闯北，最远还到过西域，见识广，对事物都十分有见解，绝对值得太守一见。”
“阿爹爱不爱见我不知道，我知道云姐姐你倒是很爱见啊！”殷绾绾促狭道，她注意到容丽云谈起江岚时目光里那久违的光亮，上一次见到还是林云起娶容丽君以前。
容丽云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我原以为行商之人多多少少不可信。我们到祁山的时候遇到一伙山贼，他叫我把所有的货物都交给他，让我们人先走。山贼追上来的时候，他丢掉两车的货物，珠宝顺着山坡往下滚，瓷器碎了一地，总算把山贼挡住了，我们也逃脱了。后来他向我道歉，承诺一定会奉还货物，我没要，他那几箱瓷器可贵重多了，人家眼都不眨一下，我可不好意思……”
殷绾绾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由地道：“他可真有魄力!”那可是上好的瓷器和珠宝啊，山贼得抢多久才能抢到啊！
容丽云点点头，眼中满是赞叹，江岚和她遇到的人完全不同，他是第一个把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对待的。无论是男是女，家世如何，他都能以诚相待，这种尊重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容丽云和殷绾绾聊了一会儿，一起吃了午饭。容丽云提议一起去城外看春耕，殷绾绾便叫上卫渊。
卫渊一脸不情愿，本来他还想跟殷绾绾一个人待一下午，没想到被容丽云截了胡，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
容丽云道：“你怎么不骑马，跟我们挤在马车里不难受吗？”
卫渊眼也不抬，道：“绾绾晕马车，我要照顾她。”
容丽云笑道：“绾绾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还有紫欣她们照顾，你凑什么热闹，你笨手笨脚地能做什么？”
卫渊闻言冷哼了一下，神色间带了些傲然。
殷绾绾道：“云姐姐你可说错了，卫渊手巧着呢，雕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而且在海上这么久他都会做饭了！”真是环境造就人才，备受摧残的卫渊已经能用最差的食材做出能入口的饭菜，只要给他一把盐就能化腐朽为神奇。靠这门手艺他在一帮人中的威信一度超过殷子都，不过上岸后下降了很多就是了。
容丽云知道卫渊什么心思，不过她不打算告诉殷绾绾，就让他这么纠结下去吧，反正他们两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地相处过，每次不是你嘲我就是我讽你的，天生的对头，她可不愿意帮他说话。
初春的时候河岸杏花满堤，周围的水田平滑入境，农人们三三两两散在田间，趁着好天气热火朝天地进行春耕。殷正带着一群幕僚在一旁观看，有几个还亲自下地，手艺娴熟一点儿也不必农人差。
“那个是司空大人，他在田间隐居了二十年，自耕自足，一年前太守才请他出山的。”
“那个一身书生打扮的是著名的才子陈文科，就是写《洛阳赋》的那个，一直就住在太守府。”
“还有那个面黑眉横的是开国大将扬子辉的后代……”八角凉亭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身着锦袍的年轻人一一介绍。
“看来世人所传不错，太守果然是仁政爱民，不拘一格。”江岚远远看着那群人，心里快速地记住他们的来历和成就，暗暗计较。
“太守好风仪啊……”管家叹道，在一群其貌不扬的人中间，太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那个是？”
“她是太守的独女，年方十三，太守爱若珍宝。”
江岚摇摇头，目光锐利：“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少年。”
“他啊，他的身份可不简单。还记得当年名满洛阳的临川王吗，他就是临川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