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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第二十一章沙漠悍匪

作者:青青的悠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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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是司流风的人,不会不知道我是谁。”西凉茉扔了一支木材进火堆,淡淡地道。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懂,想要蓝家的宝藏和知道鬼军下落的人不知凡几。”周云生顿了顿嘲弄地道:“何况,你是谁,与我何干。”

    “呵。”西凉茉轻笑,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淡淡地道:“是么,且不说我是谁,但是有一点,不知周城主如何解释。”

    她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不管是谁,只要是与我有一样目的的人,在知道我有第二块令牌,得到邀请一同去寻找鬼军和宝藏的时候,都不会像周城主的反应,你的反应非常有意思,你对我能找到鬼军和宝藏,表示你的极度不屑,而且你甚至没有一点点对我提议的心动,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对宝藏和鬼军感兴趣的人。”

    这种行为更像比较像是对寻找宝藏者比较感兴趣,再加上他拥有的鲛人油,那种东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就是百里青也是当年从蓝翎手上得到过那些么一些,而一个小小律方城守,来历不明,却拥有不少鲛人油。

    西凉茉顿了顿,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九千岁曾经欲调你前往京城,你说自己的模样并非中原人,怕会引发非议是么。”

    “那又怎样?”周云生冷冷地道。

    西凉茉轻笑:“不,不怎么样,您在这律方城内处心积虑地做到城主的位置,却也不愿往京城去,加上之前种种都表明了你并非我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只是千岁爷一直在观察你,到目前为止你做得都很好,所以没有人怀疑你,但是对于我而言,你的行为与语言都表明了一件事——与其说你是在此图谋着有朝一日能找到蓝家的鬼军与宝藏,不如说你是蓝家鬼军放在律方的一颗棋子,监视着所有对蓝家宝藏与鬼军有所图谋的人才对。”

    周云生冷冷地睨着她片刻,方才道:“说完你荒谬的故事了?”

    西凉茉挑眉:“没关系,你只管不承认,我们也不需要你承认,反正这一趟就劳烦周城主跟一路了,至于律方那里,本公子已让人留书下来,说您走一趟司礼监,并请律方郡守暂代理事了,司礼监律方行走衙门的人也会暂时进驻城主府。”

    这个世间巧合不是没有,但太多的巧合只说明一件事,那就不是巧合!

    周云生微微眯起碧蓝如海的眸子,眸光深浅不明地看着西凉茉:“你一直在套我的话?”

    他如今细细想起,她前面的沉默到后来的忽然开口,彼时仿佛总总皆无心,如今细想,句句皆深意!

    此人若不是早已谋划周详,怎么会连后面之事都谋划周详了?

    有司礼监律方行走衙门的人在那里,就算他的心腹想做点什么,也不容易!

    西凉茉笑笑,挑眉道:“自然,否则本公子废了好些时日呆在你的地牢里面,不等着你松懈了戒备,认为我就是个草包,怎么好让你放松警惕呢?”

    一直到第五日她才开口,就是为了让周云生感受到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对不是他随便可以糊弄过去的,让他多少都会心生紧张,人一旦有了紧张的情绪,他在犹豫着怎么处置自己的时候,多少便会焦躁起来。

    再冷静的人一旦焦躁起来多少都容易出错。

    周云生淡漠地道:“随便你爱怎么推断都可以,反正如今本城主也已经回不去了。”

    说罢,他闭上眼,不再说话。

    西凉茉没所谓地笑笑,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周云生意经她手上的蚂蚱,蹦跶掉了。

    她看着众人各自围绕着火堆坐下,或者跟着魅六和魅七学着去搭她琢磨了许久才弄出来的帐篷,便也从怀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牛皮酒囊打开,轻品了一口里面的甜梅花酒。

    淡淡的梅花香与清润的甜意,在微醺酒味的烘托下,一下子就让鼻息之间充满了湿润和微热的气息,将奔驰了大半夜寒进骨头里的寒意都驱散开了。

    她微微眯起眼,这味道让她想起了上京的夏日。

    这是百里青在她离开前扔给她的东西,她还记得收拾行李时,他一脸鄙夷地道:“瞧你那破小身板子,怎么受的起大漠夜里的冷风寒沙,别给本座给冻成木桩子了。”

    说罢当头就扔给她一只雕刻精美花朵的皮酒囊,转身就趾高气扬地走了。

    她打开喝了一口,方才想起那几日,一群纨绔子弟跟在他屁股后头在府里秋山泉引水池子边,取出冬日里封存在冰雪中的梅花花瓣与雪水兑上上好的女儿红、冰子糖、梅子、白牡丹花瓣不知在倒腾什么,只觉得他动作极赏心悦目。

    彼时问他在作甚,只换来他翻了个白眼,顺带淡漠地附送一句——夏虫不可语冰,你这种俗人是不会懂得。

    那人嘴巴一向是三句话不憋死人不罢休的,却没想他这番细腻心思。

    西凉茉唇角悄然弯起浅浅的笑意来,望着沙漠尽头连接的漫天星空出神。

    不知那人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同样望着夏夜的星空?

    有一点怀念他的坏嘴巴和冰凉又温柔的的手了。

    不知何时,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西凉茉抬眼望去,正对上周云生冰冷的视线。

    她挑衅地朝他一笑,周云生一愣,随后冷嗤一声,别开脸。

    “公子,帐篷里头都已经铺好了,快过来休息吧,明儿咱们还要赶路呢。”白珍和白玉两个朝她摆摆手。

    西凉茉笑笑,不知对着身边的魅六说了什么,然后转头对周云生笑道:“本城主要享蚊香软语去也,今夜就有劳周城主辛苦与下面人挤一挤帐篷了。”

    周云生瞥着西凉茉,冷冷地道:“哼,荒淫无耻!”

    西凉茉见他那种模样,心头好笑,生出逗弄他的心思,忽然偏头到周云生耳边邪笑道:“是啊,周城主应该知道京城中有男风盛行,在下虽然遍赏天下男女绝色,但如君容这般美貌的异域风貌,倒是还真第一次见。”

    “你你敢!”周云生没有想到面前的人会说出这番话来,顿时脸色一白,怒瞪着西凉茉。

    西凉茉冷笑着捏住他的下巴:“你说呢,所以周城主最好乖一点,否则若是让本公子发现你使幻术逃一次,抓回来就上你一次!”

    说完,她没搭理魅六和魅七的诡异到惊骇的眼神,还有周云生那种一阵红、一阵铁青的脸色,转身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不一会就搂着白珍进了帐篷。

    魅六低头瞅了瞅周云生那种堪称精彩的脸色,不由怜悯地暗自道,郡主跟着千岁爷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种无耻欺负人的话如今信手拈来,毫无压力啊。

    周云生陡然感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立刻警惕地看向魅六和魅七:“你们想干什么!”

    没错,他是听过京都之中贵族私下颇有好男风者,难道

    魅六因为要接近白玉而压抑许久使坏的性子又上来了,他蒙着脸,周云生只见魅六眼底光芒一闪,在他眼中只觉得魅六那眸光里好似淫光大盛,想要警惕地后退,但奈何自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见魅六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温柔’地道:“周大人,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周云生愤怒地瞪大了眸子:“不!”

    但是随后却只觉得胸前晕穴一痛,顿时晕了过去。

    魅七冷眼瞥着魅六:“你没玩够了么,玩够了把人拖进帐篷去!”

    魅六笑眯眯地道:“这不是郡主担心他使出幻术来害人,所以才要用特殊手法点了他的大穴,也好以防万一,再说了你不觉得周城主气得半死的样子很像贵妃娘娘原来养的蓝眼睛波斯猫炸毛的样子嘛!”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忽然传来女子忍俊不禁的低笑。

    魅六对这把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立刻转脸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白玉,扯下面巾,露出自己极为秀气的娃娃脸,讨好地道:“玉儿,你也觉得很好玩吧。”

    白玉见魅六一下子凑得那么近,自己像是偷听人说话被发现似的,立刻红了脸,随后冷冷地道:“我要去休息了。”

    说罢,她转身便走。

    魅六立刻跟上去:“我给你搭帐篷!”

    白玉淡漠地拒绝:“不用!”

    魅六:“要的,要的!”

    魅七看着魅六那个狗腿的样子,没好气地将地上的周云生一把扛上肩往自己的帐篷一边走,一边嘟哝:“什么玩意儿嘛。整天惦记女人,不务正业!”

    魅七叹了一声,不过,他也很想念白蕊的小手呢。

    魅七将肩膀上的城主大人跟扔死猪似的给仍在了帐篷里,随后盘腿坐下来,想了想,要怎么排解相思之苦呢?

    他看不少酸腐文人们都爱写点小词,姑娘们也吃那一套,白蕊平日里总说他木头木脑,那他也来写一首词吧,回去以后给白蕊看好了。

    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毛笔,在舌尖上一舔,又在掏出的小本工工整整地写下他的第一句相思的词。

    ——白蕊,我想你的小手,想你的小嘴,念你大笑起来露出的三十六颗白牙,虽然上面有几颗有黑乎乎的蛀洞。

    然后呢?

    然后要写什么?

    魅七苦苦思索之间,西凉茉等众人安眠之时,周城主大人噩梦连连之刻,时间渐渐流逝,天边晓星西沉,一夜过去,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寒冷渐渐褪去,橙黄的太阳从沙漠与天空的交界处露出了它的第一缕璀璨的阳光。

    众人也纷纷起身,准备干粮和水,将就着就要用了一日的早点。

    西凉茉也起了床,她打了个哈欠简单地整理了一会子衣衫便出了帐篷。

    折腾了这些日子,终于离开了律方,跑了大半夜,大清早起床还真是累!

    李密正在捆自己的行李,一见西凉茉过来,便上前道:“公子爷,咱们接下来就要步入赫赫沙匪的地盘了,赫赫沙匪凶悍,素来是杀人不眨眼,连赫赫王庭他们都敢抢,当年我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您看咱们还是。”

    西凉茉接过白玉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淡淡地道:“李统领,我知道你担心咱们马队的安全,但是咱们如今出来的都是马,出律方的时候,担心后面的追兵,走得急,骆驼都没带够,如果不能寻一个置换骆驼的地方,再找个能带路的向导,咱们怎么能走到想要去地方呢?”

    李密一顿,他其实是知道西凉茉的想法的,他们的马队里骆驼少,马多,沙漠之中骆驼比马儿好使,他们再往下走就是最危险的沙漠了。

    他当年做打劫营生的时候就曾经和那些沙匪交手过,那些沙匪喜怒无常,手段残忍,翻脸就不认人,当年也不知道千岁爷到底是怎么驯服了那些沙匪的,让他们对他如此恭敬。

    但是,后来司礼监也曾经派人去过沙匪的营地,但是也有人不知怎么就没了性命。

    沙匪除了认千岁爷之外,其他人,去访对方的营地都有危险。

    西凉茉不可置否地道:“大概是因为你们爷本来和沙匪就臭味相投,喜怒无常,手段残忍什么的不是咱们千岁爷的属性么?”

    李密一顿,沉默了一会子,有些事,主子们可以说,下属们是不能说的。

    “行了,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去,自然有我的道理。”西凉茉笑笑,将毛巾扔给白玉。

    沙漠里的水稀罕,五六日没有洗澡,只能擦身的日子,真是不好过!

    李密还想劝说不让西凉茉靠近沙匪营地,让他们派人去跟沙匪联络就好了。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蓦然转脸朝着所有人大喝:“快,所有人全部都上马,准备武器!”

    他一声令下,所有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立刻翻身上马,拿出了各人的武器立刻围成一个圈,将西凉茉和白珍、白玉几个全部围在了阵中,一致刀锋向外,严阵以待。

    “公子小心,咱们有客人来了。”李密面色冷沉地道。

    西凉茉一顿,随后眯眼看向远方,果然不远处传来了尖锐的狼嚎之声,裹挟着滚滚的浓烟席卷而来——那是马蹄卷起的烟尘。

    她微微一笑,含住颈项间的哨子一吹,小白早就蹲在她肩头跃跃欲试,如雏凤娇鸣的哨声刚响,它就立刻飞起老高,扯来嗓子尖锐地应和着鸣叫起来:“尜尜——!”

    鸣声如若石子入水一般,瞬间飘散开了奇异的声波。

    也不知道那些秃鹫是否就跟在小白的附近,这一次出现得比上一次还要快,一下子瞬间扑腾出来,遮天蔽日的大批群鸟,仿佛遮天蔽日的乌云一般,其上还有沙漠苍鹰的飞翔。

    而赫赫沙匪那些狼群是吃过这群死亡之鸟的鳖的,而且动物的敏感嗅觉不是人类可以比拟,在它们的沙匪主人还没有发现那些死亡鸟群的时候,狼群立刻惊恐地煞住了脚步,转身夹住尾巴就往回跑。

    赫赫的沙匪们早早就听说有一大队商队闯入了他们的地盘,原本想着又可以大肆劫掠一番,顺便抢回奴隶当下酒菜。

    哪里知道驱逐着狼群刚刚靠近,狼群们就莫名其妙地全都“呜呜”地跑了。

    隼克钦一脸气急败坏,也不知道自己养的狼群们怎么全跟丧家之犬似的,吆喝狼语不听,和自己的底下人拿鞭子抽斗都挡不住它们狂奔的脚步。

    这下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们犹豫着是否要上去劫掠,到底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策马操刀就往前冲,抢了杀了再说。

    但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那些已经飞近的死亡鸟群。

    “头领,你看那,好多死亡之鸟!”

    “天哪,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死亡之鸟!”

    隼克钦一愣,再看向已经站在所有人面前那道修长窈窕的身影,虽然只见过那么一次,虽然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但是隼克钦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张脸的,并且认定那是他这辈子看到最恐怖的脸!

    哪怕是满脸大胡子,他立刻白了一张粗犷的脸,差点从马上滚了下去。

    “死大王的亡灵亡灵之女!”

    当然,最后他还是从马上滚了下来,连滚带爬地领着那些也见过西凉茉这个‘死之女王’人过来参拜。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招来沙漠最恐怖的神灵——死大王的报复,他早就屁滚尿流地带着人马一路狂奔跑掉,他终于明白沙漠之狼果然是最有灵性的东西,看见了不详的东西哦不,是尊敬的亡灵之女,立刻离开了。

    李密带着自己手下锦衣卫的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对自家末公子五体投地。

    而来的那些司礼监的杀神们有一半是当年陪着西凉茉和百里青去过赫赫沙匪老窝的,自然神色淡定。

    “很久不见,隼克钦头领,别来无恙!”西凉茉上前一步,微笑着打算扶起隼克钦。

    奈何立刻将隼克钦这个大汉吓得跌坐在地,连连摆手,用蹩脚的中原话道:“隼克钦很好很好!”西凉茉轻笑:“我想见你们大头领。”

    隼克钦脸色白了又青,最后还是觉得比起大头目的怒气来,得罪了会带来不详的亡灵之女比较可怕。

    于是他乖乖点头:“是!”——老子是小白很骚包的分界线——

    绿洲的中心,赫赫沙匪们的营地依旧是矗立着一片片的帐篷,旁边栓着战马,不少披着狼头的赫赫人和蒙着面带刀的女人,看见他们到来,全都围了上来,神色奇异地打量着他们,大部分人都认出了西凉茉,那些目光里带了不少害怕的成分,但是他们都很恭敬。

    和上一次一样,隼克钦派了人先去通知了营地的人。

    绿洲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帐篷,前面摆着丰盛的酒宴,铺满了无数的美酒与肉和果子。

    不少穿金戴银,披着狼皮的、豹皮,看似有一定地位的赫赫人坐在两边,正注视着他们的到来。

    那种目光算不上友好,但也算不上凶恶,只能说很诡异,让第一次见到赫赫沙匪的锦衣卫们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是李密却能感觉他们在看向西凉茉的时候,里面还含有一丝恭敬与畏惧。

    年青的男子,他身材高大健硕,穿着豹纹的衣衫,露出了健硕性感,肌理分明的胸膛,他没有如赫赫男子一样蓄胡须,据说是在他没有向赫赫王庭报仇之前,他绝对不会留须,所以露出了一张五官深邃、极具野性美的脸,一双金色的眸子正锐利地盯着西凉茉众人。

    正是赫赫沙匪的头领,赫赫的前王子,如今的反叛军头领——隼刹。

    “亡灵之女,很久不见了。”隼刹坐在狼皮王座之间,目光灼灼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西凉茉,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充满了仿佛在看猎物一般的目光。

    西凉茉看着他微微一笑,并不在乎他的目光,唇角扬起美丽的弧度:“是的,很久不见了,隼刹头领!”

    一个穿着黑袍子的肥胖的老头忽然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西凉茉的面前,手上一如既往地捧着一镶嵌满宝石的骷髅头:“食尸者的女王,欢迎您代表您的父亲死大王大驾光临我们的营地,请接受我苏哈的敬意与祭拜吧,保佑我们!”

    西凉茉看着面前五体投地,无比虔诚的胖老头,心中暗笑,脸上倒是一片肃穆地接过他手上捧着的那一串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小小的骷髅头,泰然自若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苏哈巫师一拜,顿时不少赫赫人都对着西凉茉跪拜了下去。

    “参见食尸者的女王!”

    “死大王的子民参见亡灵之女。”

    西凉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片跪倒的人,挑了下眉,看了一眼隼刹,他依旧没有行礼,只是露出了个异样而迷人的笑容:“食尸者的女王请坐吧,请问阿克兰的主人,这一次没有随着食尸者的女王一起来么?”

    西凉茉淡淡地一笑:“阿克兰的主人这一次比较忙,所以是我来,怎么不欢迎么?”

    她后来才知道所谓阿克兰就是未知黑暗的意思,而阿克兰的主人,就是未知黑暗的主人。

    她家那位九千岁殿下拥有这个名头倒是挺合适的,怎么听都像反派的终极人物!

    隼刹眸光幽幽,沉默了一下,笑道:“沙漠的儿女都是死大王的子民,怎么会不欢迎亡灵之女呢,只是不知这一次,亡灵之女想要做什么?”

    西凉茉便将她的来意向隼刹说了,哈苏是听得懂中原文的智者,他顿时错愕地失声道:“什么,你们要去死亡之海寻找亡灵军队,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去送死啊!”西凉茉所看到的两块虎符拼合在一起之后,在烛光映照之下显露出来的就是一张地图,一张非常清晰的地图,终点之上画着一只骷髅,而骷髅所在地就是这一片赫赫戈壁再往腹地而去的一片广袤的沙漠。

    那片沙漠又称做黑沙漠,因为每天不定时的会出现不定的沙漠黑风暴,并且进入那片沙漠腹地之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一路之上,当黑风暴吹过之时,遮天蔽日,人畜不留。

    传说黑风暴过去之后,便会露出一沙地的的白骨累累的白骨海,有人有兽,而沙漠黑风暴再次来临,所有走进黑沙漠中心的人都会被黑风暴里的恶鬼吞噬掉皮肉,只余下骨头,成为白骨海中的‘一滴水’,所以黑沙漠也叫做死亡之海。

    “没错,能进入死亡之海,还活着回来的人,如今世间恐怕剩下不到两个人了。”隼刹也颦眉道,目光莫测地盯着西凉茉:“不过亡灵之女寻找亡灵的军队怎么,那是属于亡灵之女你的军队么?”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一笑,很是直接地道:“没错,我在寻找原本就属于我的军队——鬼军,我拥有地图,可以到达鬼军所在地,但是我依旧需要一个对死亡之海沙漠熟悉的老向导,并且还需要大量的水,还有骆驼!”

    这个食人族的隼刹倒真是个聪明人。

    隼刹和哈苏同时对看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同样异样的目光,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他们交流了什么,哈苏忽然道:“亡灵之女,我哈苏可以带着你走进死亡的沙漠,但是我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西凉茉挑眉:“哈苏大祭司,您要知道,我们不是没有熟悉沙漠的人,也不是没有骆驼,只是我们希望能得到熟悉这一片沙漠的人会更好而已,如果您不愿意提供,我相信我一样能找回属于我的军队!”

    谈判第一要素,将自己的底牌掩盖好。

    哈苏一愣,隼刹却忽然接话了:“亡灵之女,即使你是死大王的使者,也许并不畏惧黑沙漠,但是你身边的这些人却都是普通人,黑风暴中有许多凶狠的恶鬼,而哈苏是那两个走出死亡之海的人之一,你若是答应我们的请求,那么我愿意给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东西。”

    西凉茉挑眉,那就先听听隼刹他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

    哈苏立刻跪在地上,恭敬而大声地道:“我们需要亡灵之女的您,在找到您的亡灵军队之后,帮助我们早日打败赫赫的背叛者,夺回属于我们的大头领的王国!”

    西凉茉一愣,颦眉:“这。”她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食尸者的女王,我们知道神的规矩是不轻易插手人间的事,但是我们只需要你到我们的国家去,成为我们的旗帜!”隼刹定定地盯着她地道。

    西凉茉想了想,淡淡地道:“好。”如果只是精神领袖不是不可以答应的。

    但是,这一刻的她并没有想这面旗帜并不只是意味着精神的领袖那么简单。

    至少在隼刹这里,绝不是那么单纯的事。

    ---题外话---

    唔7千字今儿只能这样了,总觉得该写的没写完,某悠明儿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