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纸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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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你父亲待你娘亲一心一意，竟是瞧不上旁人半分。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他也从来不碰。骆氏到我面前哭了几次，我一心软，就劝了劝你娘亲。我也是不知道，怎么我们席家一个祖上世代都是泥腿子的人家，竟出了你父亲这么个痴情种?
后来你娘亲有了身孕，瞧着怀象也不大好，生你时又伤了根本。我就又提了一句骆氏。这回你娘亲放在心上了，也不知怎么就劝动了你父亲。于是就有了奇儿。可是你娘身子骨自生了你之后就一直养不好……我也不知为何，云家是武将世家，一开始住一块儿时，还时常能看见你娘亲与你父亲时常舞刀弄棒，骑马射箭，怎的一怀上孩子，就身娇肉贵了呢？现在想起来……只怕是，她那时就……”
席老夫人一脸的愧疚，一连串的咳了起来。
席阡陌都知道这些事，连忙给她顺气儿，又拿过一旁的热水给她喝了些，赶紧止住话头，“祖母，孙女儿知道您心里头愧疚，又担心父亲和奇弟。您心里头莫有负担，父亲在外头带兵，说不定，奇弟还能跟着父亲挣上军功，倒是好事一桩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席老夫人抚着胸口，问，“你当真不怪你弟弟了？”
席阡陌一愣，随即笑道，“祖母的意思是，我若心里有气就去找骆氏母女撒？奇弟那边放过他？”
席老夫人脸上现出微红，抬手打她，“你个作精，死丫头！闹成这般你还不满意么？！”
席阡陌呵呵笑着，“祖母，反正如今，我们几个都没落着什么好。已经是这番局面了，您就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席老夫人果然把思绪又拉了回来，“可不是？你的亲事……”
席阡陌火烧屁股一般跳起来，“祖母，再提孙女儿以后都不来了！”
然后往门外蹿去。
席老夫人顺手把旁边多余的靠枕扔了出去，“死丫头，也不想想你都快十七了！”
席阡陌扶了扶额，真的是，这些老人，什么时候能忘记她的亲事？
十七岁的年龄，放在后世，那都还是个高中生呢!
再想想，一会儿又要去安抚云家那个火眼金睛的老太太，她就又开始头痛了。
她到厨房里找了一根烧火用的树枝，有一米多长，想了想折成两段。
又想了想，再折。
走出灶间门时，又折了两段。
刚好巴掌长，藏在衣袖里也不容易叫人发现。
然后带了双凝出了门。
到了云府，她直奔云老夫人的院子，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把那只有巴掌长的小树枝高高举过了头顶。
林氏和小齐氏正送了府医出来。
林氏见状，气得都笑了，“你这叫负荆请罪？”
席阡陌扬起小脸，讨好地说，“大舅母，负荆不就是个意思，谁说一定要三尺还是一丈长了？”
林氏唬着脸，“就你能，就你敢！”
席阡陌心头一抖，大舅母应当猜出来了？
“还不赶紧的进去？母亲已经气得吐了一口血！府医前脚刚走！”林氏当真也是气，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席阡陌大惊，提起裙摆就往里冲，“外祖母！”
双凝被林氏的婆子拦在了门外。
林氏深深看了一眼这两人，扭头又对小齐氏说，“你盯着人把药抓来，煎好了就送来。”
小齐氏躬身应是。
说罢转身也进去了。
席阡陌进了外祖母内室，果然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她立刻眼泪就掉下来了。
林氏随后进来，屏退了下人，又关了门，也很是愧疚，“昨日我见那默夫人身形同你相似，多看了两眼。但眉宇之间又完全不同，便没有放在心上。后见她摘下面纱，那鼻子那嘴唇，可不就是你么？我心下有疑，回来后就细细思量，半夜的时候梦见你被歹人掳走，脸上被刺了字，我就梦醒了。又不敢把猜测告诉你大舅舅，今儿一早想来与母亲悄悄摸个底儿。谁知母亲什么也没说，只问了昨日宴席上的情形，就生生吐了一口血！”
席阡陌跪在床前，泪水涟涟，“外祖母……”
林氏叹道，“你外祖母这一倒下，我可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摸了摸席阡陌的脑袋，“你也是个命苦的……怎么……什么都不说？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想想办法不是？”
席阡陌抹了一把眼泪，吞吞吐吐道，“大舅母，我……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昨儿您也看到了……我们……其实还算好……”
云老夫人猛地一阵咳嗽，硬生生醒了过来。
席阡陌连忙一顿顺气。
林氏也忙道，“母亲您要保重啊！为着这个蠢丫头伤了身体不值当！”
云老夫人却没理会，张口就对着席阡陌一顿骂，巴掌也随之拍到她身上，“你堂堂大将军府嫡女，跑去做个外室！你竟还有脸来说好？！”
席阡陌不敢躲着外祖母的巴掌，只讪讪地说，“这不……旁人也不知道……那……那是……是我……”
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云老夫人简直又要呕出一口血来，“你这个孽障！还不如别回来！你回来是要气死我的吗？！”
林氏连忙打岔道，“母亲说什么胡话！她从前与我们再生份，那也是娴婉的女儿！她回来我们只有高兴的份儿。”
席阡陌感激地看了一眼大舅母，知道她这是故意歪曲了云老夫人“回来”的意思。
云老夫人也是一顿，知道自己是口不择言了，“算了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那没用的娘亲要是长命一些，也定会教你这个道理。”
席阡陌“扑哧”一笑，擦干了脸上的泪，还要挣扎一番企图叫她宽心，“外祖母，您可别再生气了。不就是隐姓埋名嘛……明面儿上席家大小姐也就是被抢了亲，被议论几句又不掉块儿肉。其他的旁人也不知晓哇！”
云老夫人撑着坐起来，“丫头，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要天下皆知。若是……那……那人一直没有正妻也就罢了，若是有了，你要如何自处？”
谁能想到，你父亲待你娘亲一心一意，竟是瞧不上旁人半分。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他也从来不碰。骆氏到我面前哭了几次，我一心软，就劝了劝你娘亲。我也是不知道，怎么我们席家一个祖上世代都是泥腿子的人家，竟出了你父亲这么个痴情种?
后来你娘亲有了身孕，瞧着怀象也不大好，生你时又伤了根本。我就又提了一句骆氏。这回你娘亲放在心上了，也不知怎么就劝动了你父亲。于是就有了奇儿。可是你娘身子骨自生了你之后就一直养不好……我也不知为何，云家是武将世家，一开始住一块儿时，还时常能看见你娘亲与你父亲时常舞刀弄棒，骑马射箭，怎的一怀上孩子，就身娇肉贵了呢？现在想起来……只怕是，她那时就……”
席老夫人一脸的愧疚，一连串的咳了起来。
席阡陌都知道这些事，连忙给她顺气儿，又拿过一旁的热水给她喝了些，赶紧止住话头，“祖母，孙女儿知道您心里头愧疚，又担心父亲和奇弟。您心里头莫有负担，父亲在外头带兵，说不定，奇弟还能跟着父亲挣上军功，倒是好事一桩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席老夫人抚着胸口，问，“你当真不怪你弟弟了？”
席阡陌一愣，随即笑道，“祖母的意思是，我若心里有气就去找骆氏母女撒？奇弟那边放过他？”
席老夫人脸上现出微红，抬手打她，“你个作精，死丫头！闹成这般你还不满意么？！”
席阡陌呵呵笑着，“祖母，反正如今，我们几个都没落着什么好。已经是这番局面了，您就好好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席老夫人果然把思绪又拉了回来，“可不是？你的亲事……”
席阡陌火烧屁股一般跳起来，“祖母，再提孙女儿以后都不来了！”
然后往门外蹿去。
席老夫人顺手把旁边多余的靠枕扔了出去，“死丫头，也不想想你都快十七了！”
席阡陌扶了扶额，真的是，这些老人，什么时候能忘记她的亲事？
十七岁的年龄，放在后世，那都还是个高中生呢!
再想想，一会儿又要去安抚云家那个火眼金睛的老太太，她就又开始头痛了。
她到厨房里找了一根烧火用的树枝，有一米多长，想了想折成两段。
又想了想，再折。
走出灶间门时，又折了两段。
刚好巴掌长，藏在衣袖里也不容易叫人发现。
然后带了双凝出了门。
到了云府，她直奔云老夫人的院子，然后“扑通”一声跪下。
把那只有巴掌长的小树枝高高举过了头顶。
林氏和小齐氏正送了府医出来。
林氏见状，气得都笑了，“你这叫负荆请罪？”
席阡陌扬起小脸，讨好地说，“大舅母，负荆不就是个意思，谁说一定要三尺还是一丈长了？”
林氏唬着脸，“就你能，就你敢！”
席阡陌心头一抖，大舅母应当猜出来了？
“还不赶紧的进去？母亲已经气得吐了一口血！府医前脚刚走！”林氏当真也是气，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席阡陌大惊，提起裙摆就往里冲，“外祖母！”
双凝被林氏的婆子拦在了门外。
林氏深深看了一眼这两人，扭头又对小齐氏说，“你盯着人把药抓来，煎好了就送来。”
小齐氏躬身应是。
说罢转身也进去了。
席阡陌进了外祖母内室，果然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她立刻眼泪就掉下来了。
林氏随后进来，屏退了下人，又关了门，也很是愧疚，“昨日我见那默夫人身形同你相似，多看了两眼。但眉宇之间又完全不同，便没有放在心上。后见她摘下面纱，那鼻子那嘴唇，可不就是你么？我心下有疑，回来后就细细思量，半夜的时候梦见你被歹人掳走，脸上被刺了字，我就梦醒了。又不敢把猜测告诉你大舅舅，今儿一早想来与母亲悄悄摸个底儿。谁知母亲什么也没说，只问了昨日宴席上的情形，就生生吐了一口血！”
席阡陌跪在床前，泪水涟涟，“外祖母……”
林氏叹道，“你外祖母这一倒下，我可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摸了摸席阡陌的脑袋，“你也是个命苦的……怎么……什么都不说？告诉我们，我们也能想想办法不是？”
席阡陌抹了一把眼泪，吞吞吐吐道，“大舅母，我……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昨儿您也看到了……我们……其实还算好……”
云老夫人猛地一阵咳嗽，硬生生醒了过来。
席阡陌连忙一顿顺气。
林氏也忙道，“母亲您要保重啊！为着这个蠢丫头伤了身体不值当！”
云老夫人却没理会，张口就对着席阡陌一顿骂，巴掌也随之拍到她身上，“你堂堂大将军府嫡女，跑去做个外室！你竟还有脸来说好？！”
席阡陌不敢躲着外祖母的巴掌，只讪讪地说，“这不……旁人也不知道……那……那是……是我……”
说到后面声音越低。
云老夫人简直又要呕出一口血来，“你这个孽障！还不如别回来！你回来是要气死我的吗？！”
林氏连忙打岔道，“母亲说什么胡话！她从前与我们再生份，那也是娴婉的女儿！她回来我们只有高兴的份儿。”
席阡陌感激地看了一眼大舅母，知道她这是故意歪曲了云老夫人“回来”的意思。
云老夫人也是一顿，知道自己是口不择言了，“算了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你那没用的娘亲要是长命一些，也定会教你这个道理。”
席阡陌“扑哧”一笑，擦干了脸上的泪，还要挣扎一番企图叫她宽心，“外祖母，您可别再生气了。不就是隐姓埋名嘛……明面儿上席家大小姐也就是被抢了亲，被议论几句又不掉块儿肉。其他的旁人也不知晓哇！”
云老夫人撑着坐起来，“丫头，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要天下皆知。若是……那……那人一直没有正妻也就罢了，若是有了，你要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