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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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不是怕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有仇不过夜的男子汉！”文龙听完强哥的话，猛地抬头看着他说道。
“这跟怕不怕的有什么关系？文龙，我是不想看着你被抓进去炮打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他妈能害你吗？！”强哥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句。
文龙低头把玩着桌上的烟灰缸，沉默了半晌抬头道：“好，哥，我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们还没啥动静，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文龙说完，起身径直走了。
强哥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随即也没打招呼，自顾自的离去了。
出了酒吧的门，强哥上车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只响了四五下，对方立刻接了起来。
“现在有空吗？我需要和你见一面。”强哥语气很硬的说道。
“......什么事？非要见面说，电话里不能说吗？”对方迟疑了一下问道。
“非常紧急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
“好吧，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好。”
挂断电话，强哥驾车离去，文龙从酒吧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
二十多分钟后，强哥来到市郊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把车停在楼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迈步上了一栋楼的楼顶。
站在楼顶，强哥极目远眺，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一片灯火璀璨，看上去安静而又祥和，可是在这安静祥和的表面之下，究竟又掩藏着多少罪恶呢？
唰唰唰，楼梯口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强哥警觉的拔枪在手，闪身到一处矮墙后向后张望。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带着雷锋帽的中年走上楼顶，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像个收破烂的。
“怎么每次都是这副打扮？就不能换一下吗？”强哥把枪插到后腰，略有些调侃的笑道。
“艹，还不是怕你暴露嘛。”中年回了一句，走过来皱眉问道：“李强，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见一面，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案件侦破的关键时刻，一个不小心，大家全都白忙活一场了，你甚至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人正是市局重案队队长张黎辉，前任队长丹周因伤离职后，他被扶正当了队长，而强哥一年前从某部侦察连复员后，因为政治素养和军事素质都很过硬，被市局直接要走，一天班都没上，张黎辉就安排他去黑道大佬李国光身边当了卧底，因为能打敢拼，脑子又灵，逐渐得到了李国光的信任，成了身边的得力干将。
这一年来，强哥逐步掌握了李国光涉黑团伙的很多犯罪证据，但是关于李国光本人直接参与犯罪的证据还不太充分。
本来他还打算再养一养案子，争取办成铁案，但是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似乎在逼着他做出某种决定。
“张队，我建议现在就收网！”强哥看着张黎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说什么？”张黎辉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拿到李国光的直接证据了吗？”
“还没有。”强哥摇头道：“但是我担心如果现在不收网，有可能会发生更为恶性的案件，事情的发展会脱离掌控。”
“什么意思？李国光要对张援朝动手了吗？”张黎辉立刻很感兴趣的问道。
“不是李国光，而是我手下的那几个小子，他们和那个豆豆的关系很好，要为他报仇，已经逼了我好几次了，我感觉他们很冲动，有可能会私自行动，甚至很有可能会杀了那个坤子和张援朝。”强哥解释了一下原因。
“是那个叫什么刘文龙的吗？”张黎辉想了一下问道。
“对，还有王满仓和罗小伟。”强哥点头道。
张黎辉来回踱了几步，皱眉问道：“那个刘文龙不是你叫过来的吗？你当时申请的时候说能控制他啊。”
“当时我以为能控制。”强哥摇头苦笑道：“只可惜人是会变的，我没想到他进了这个圈子，个性会变的这么强，把哥们情谊看的太重了。”
“这不就是你们这个圈子的特性嘛，所谓义字当先……”张黎辉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尴尬的拍了拍强哥的肩膀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你。”
“呵呵，没关系，有时候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个圈子的。”强哥略带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忙正色道：“对了，我之所以建议提前收网，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李国光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有好几次拿话点过我。”
“他怎么说的？”张黎辉一惊，连忙问道。
“他说我也挺不容易的，还说他最恨吃里扒外的二五仔，我感觉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似乎是意有所指。”强哥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再加上他突然用刘文龙替了我，表现的已经比较明显了。”
张黎辉掏出烟递给强哥一支，又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他为什么会怀疑你？局里这边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的身份只有我和王局知道，连系统都没录入，王局当然不用怀疑，我跟了他七八年，他的人品和职业操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我……卧槽，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强哥笑道：“你和王局要是有问题，我不早就挂了嘛，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咱们内部。”
“那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你平时不小心在某件事情上露了马脚？”
“这种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个工作的，那是刀头上舔血，就算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睛，又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轻易暴露自己？”强哥想了一下说道。
“那问题出在哪里了呢？”张黎辉抽着烟问道，面色非常郑重。
强哥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们秘密调查一下夜巴黎的那个何飞，前段时间他突然消失过几天，我感觉他回来后李国光对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了。”
“行，这个事儿我明天就办。”张黎辉把烟头在墙上蹭灭，随手装到军大衣的口袋里说道：“关于提前收网的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先等等，毕竟时机不是很合适，当然，刘文龙那几个人，我们会严密监视的，如果他们对张援朝一伙人下手，我们会立即抓捕。”
强哥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队长，刘文龙等人并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也是利用了他们，所以我希望以后局里能够对他们酌情处理……”
“人情大不过法律。”张黎辉眺望着远处的灯火说了一句，随即又转头看着强哥道：“当然，如果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并且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起到了突出的作用，我会考虑网开一面。”
强哥吹了吹手里的烟头没有说话，张黎辉轻叹一声道：“小强，你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陷的太深，你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队长，我知道自己是一名警察，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跟他们的一起的时间，比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强哥抬头盯着张黎辉说道。
张黎辉一愣，走到他面前道：“能理解，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要不然我想帮都帮不了你。”
强哥面色阴晴不定，扭头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张黎辉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道：“送给你的。”
强哥一愣，有些疑惑的接过来凑到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崭新的Zippo打火机。
“啥意思？”强哥有些不解的问道。
“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嘛，送你的生日礼物。”张黎辉笑着说道。
“呵呵，我自己都忘了。”强哥很开心的笑了笑，当啷一声打开盖子搓了一下砂轮，一簇明亮的火焰顿时跳跃了起来。
“谢了，队长。”强哥把打火机装进口袋笑道。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张黎辉摆了摆手，随即又很认真的叮嘱道：“小强，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可以随时撤出来，安全第一。”
“我明白。”强哥点头应道。
“哥，你是不是怕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在我印象里，你一直是个有仇不过夜的男子汉！”文龙听完强哥的话，猛地抬头看着他说道。
“这跟怕不怕的有什么关系？文龙，我是不想看着你被抓进去炮打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他妈能害你吗？！”强哥有些激动的说了一句。
文龙低头把玩着桌上的烟灰缸，沉默了半晌抬头道：“好，哥，我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们还没啥动静，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文龙说完，起身径直走了。
强哥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随即也没打招呼，自顾自的离去了。
出了酒吧的门，强哥上车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只响了四五下，对方立刻接了起来。
“现在有空吗？我需要和你见一面。”强哥语气很硬的说道。
“......什么事？非要见面说，电话里不能说吗？”对方迟疑了一下问道。
“非常紧急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
“好吧，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好。”
挂断电话，强哥驾车离去，文龙从酒吧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
二十多分钟后，强哥来到市郊一处废弃的烂尾楼，把车停在楼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迈步上了一栋楼的楼顶。
站在楼顶，强哥极目远眺，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一片灯火璀璨，看上去安静而又祥和，可是在这安静祥和的表面之下，究竟又掩藏着多少罪恶呢？
唰唰唰，楼梯口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强哥警觉的拔枪在手，闪身到一处矮墙后向后张望。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带着雷锋帽的中年走上楼顶，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像个收破烂的。
“怎么每次都是这副打扮？就不能换一下吗？”强哥把枪插到后腰，略有些调侃的笑道。
“艹，还不是怕你暴露嘛。”中年回了一句，走过来皱眉问道：“李强，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见一面，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案件侦破的关键时刻，一个不小心，大家全都白忙活一场了，你甚至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人正是市局重案队队长张黎辉，前任队长丹周因伤离职后，他被扶正当了队长，而强哥一年前从某部侦察连复员后，因为政治素养和军事素质都很过硬，被市局直接要走，一天班都没上，张黎辉就安排他去黑道大佬李国光身边当了卧底，因为能打敢拼，脑子又灵，逐渐得到了李国光的信任，成了身边的得力干将。
这一年来，强哥逐步掌握了李国光涉黑团伙的很多犯罪证据，但是关于李国光本人直接参与犯罪的证据还不太充分。
本来他还打算再养一养案子，争取办成铁案，但是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似乎在逼着他做出某种决定。
“张队，我建议现在就收网！”强哥看着张黎辉，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说什么？”张黎辉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拿到李国光的直接证据了吗？”
“还没有。”强哥摇头道：“但是我担心如果现在不收网，有可能会发生更为恶性的案件，事情的发展会脱离掌控。”
“什么意思？李国光要对张援朝动手了吗？”张黎辉立刻很感兴趣的问道。
“不是李国光，而是我手下的那几个小子，他们和那个豆豆的关系很好，要为他报仇，已经逼了我好几次了，我感觉他们很冲动，有可能会私自行动，甚至很有可能会杀了那个坤子和张援朝。”强哥解释了一下原因。
“是那个叫什么刘文龙的吗？”张黎辉想了一下问道。
“对，还有王满仓和罗小伟。”强哥点头道。
张黎辉来回踱了几步，皱眉问道：“那个刘文龙不是你叫过来的吗？你当时申请的时候说能控制他啊。”
“当时我以为能控制。”强哥摇头苦笑道：“只可惜人是会变的，我没想到他进了这个圈子，个性会变的这么强，把哥们情谊看的太重了。”
“这不就是你们这个圈子的特性嘛，所谓义字当先……”张黎辉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尴尬的拍了拍强哥的肩膀解释道：“当然，我不是说你。”
“呵呵，没关系，有时候我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个圈子的。”强哥略带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忙正色道：“对了，我之所以建议提前收网，还有一个原因，我觉得李国光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有好几次拿话点过我。”
“他怎么说的？”张黎辉一惊，连忙问道。
“他说我也挺不容易的，还说他最恨吃里扒外的二五仔，我感觉他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似乎是意有所指。”强哥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再加上他突然用刘文龙替了我，表现的已经比较明显了。”
张黎辉掏出烟递给强哥一支，又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他为什么会怀疑你？局里这边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的身份只有我和王局知道，连系统都没录入，王局当然不用怀疑，我跟了他七八年，他的人品和职业操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我……卧槽，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强哥笑道：“你和王局要是有问题，我不早就挂了嘛，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咱们内部。”
“那是什么原因？会不会是你平时不小心在某件事情上露了马脚？”
“这种可能性不大，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个工作的，那是刀头上舔血，就算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睛，又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轻易暴露自己？”强哥想了一下说道。
“那问题出在哪里了呢？”张黎辉抽着烟问道，面色非常郑重。
强哥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们秘密调查一下夜巴黎的那个何飞，前段时间他突然消失过几天，我感觉他回来后李国光对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了。”
“行，这个事儿我明天就办。”张黎辉把烟头在墙上蹭灭，随手装到军大衣的口袋里说道：“关于提前收网的这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先等等，毕竟时机不是很合适，当然，刘文龙那几个人，我们会严密监视的，如果他们对张援朝一伙人下手，我们会立即抓捕。”
强哥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队长，刘文龙等人并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也是利用了他们，所以我希望以后局里能够对他们酌情处理……”
“人情大不过法律。”张黎辉眺望着远处的灯火说了一句，随即又转头看着强哥道：“当然，如果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并且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起到了突出的作用，我会考虑网开一面。”
强哥吹了吹手里的烟头没有说话，张黎辉轻叹一声道：“小强，你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陷的太深，你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队长，我知道自己是一名警察，可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跟他们的一起的时间，比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强哥抬头盯着张黎辉说道。
张黎辉一愣，走到他面前道：“能理解，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犯原则性的错误，要不然我想帮都帮不了你。”
强哥面色阴晴不定，扭头看着远处没有说话。
张黎辉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道：“送给你的。”
强哥一愣，有些疑惑的接过来凑到眼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原来是一个崭新的Zippo打火机。
“啥意思？”强哥有些不解的问道。
“过两天不是你生日嘛，送你的生日礼物。”张黎辉笑着说道。
“呵呵，我自己都忘了。”强哥很开心的笑了笑，当啷一声打开盖子搓了一下砂轮，一簇明亮的火焰顿时跳跃了起来。
“谢了，队长。”强哥把打火机装进口袋笑道。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张黎辉摆了摆手，随即又很认真的叮嘱道：“小强，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可以随时撤出来，安全第一。”
“我明白。”强哥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