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霍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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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都来了，别光训我了，一起吃点吧，整天的在地里瞅瞅都瘦成老腊肉了，正好家里有肉，给您补补，这人啊要是累垮了，挣再多也没用，更何况咱们这地方，挣得还不一定有那请郎中吃药花的多。”
霍老爷子想骂她两句瞎花银钱，好端端的买肉干啥，可她一张嘴噼里啪啦的，嗓门大的很，耳朵还能听着声儿呢，人影已经不见了，又想看看她们姐弟俩日子过得咋样，索性就留了下来。
等他又抽了两口烟刚想跟霍小计套套话，才发现这屋子里除了自家孙子，还有一个人。
“孩子，你怎么在这儿？”他当然认出来这是昨天被自家大孙子捡回家的孩子，但是他为啥在这里？
金稚秀被点名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按着刚才霍秀秀讲的说道：“秀秀姐见我可怜，让我在这儿住下。”
霍老爷子眼珠子都瞪大了，这死丫头，是嫌自己事情不够多还不够穷是吧？
他当即就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就往灶房走，刚走到灶房门口，就看到了更惊掉下巴的一幕，只见一盘子肥瘦相间被切成大小相同的五花肉嗖的一下就倒进了锅里，随着翻炒，浓郁的肉香味立时就窜了出来。
他忍不住沉醉的深深吸了吸鼻子，他们家吃肉的时候，从没有一顿煮这么多的，那肉啊都得切得薄薄的，切这么厚，这么大块，买那一点肉还不够家里人分的。
随着各种调料往下放，那香味越发明显，香的霍老爷子都忘了自己要过来干啥的，扒着门不停地吞口水，这丫头啥时候有这能耐了，这手艺，一闻就知道，比她奶做的强不知道多少倍。
家里只有一个灶台，霍秀秀把调料都放好了，就把肉盛出来放陶罐里拿小炉子炖着，扭头看到霍老爷子，张口便使唤人：“爷爷，您要是没事，去地里给我摘把青菜。”
霍老爷子人到了菜地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准备去训孙女的，他瞥了瞥自己手里的青菜，暗道：等会儿再训她！
等霍秀秀烧好饭，一老两小都对着桌子使劲咽口水，尤其是霍老爷子和金稚秀，都乖乖坐着等霍秀秀分菜，却不想霍秀秀把一大盆米饭往边上一放，麻利的给大家都盛上一大勺以后，坐下就直接宣布开饭。
霍老爷子平日里在家都是老婆子分菜的，男人吃的多些，女人吃的少些，或是按劳分配，这样才能过日子，而金稚秀则是因为在霍老爷子家吃过饭，以为乡下都是这样吃饭的，没想到霍秀秀家不分菜。
俩人一时都有些犹豫了，反倒是霍小计直接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小嘴巴鼓鼓囊囊的，还不忘拍马屁：“阿姐，真好吃。”
霍秀秀见他们二人没有动筷，有些疑惑：“咋不吃呢？赶紧的吃啊，凉了那菜还能好吃么？”
“哎，哎。”
霍老爷子端起饭碗，看着一粒粒晶莹的白米饭，他很久没有吃这么好的米了，又夹起一块红烧肉，肉香扑鼻，酱香浓郁，陶罐里焖煮的时间虽然不够，但这是肉啊！
金稚秀倒是没有那么爱吃肉，他尤其爱吃那道油渣炒青菜，这是霍秀秀买回来的猪板油炸出来的油渣，炒蔬菜她就喜欢用猪油，放油渣，特别香。
霍秀秀看霍小计光吃肉，赶紧的给他挎了两勺蛋羹：“吃鸡蛋，吃鸡蛋身体好。”
一顿饭，三道菜，四个人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
霍老爷子看着光溜溜的饭桌，难得有些脸红，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只是这吃人家的嘴软，一开口态度就好了不少：“秀秀，不是爷爷说你，咱们庄户人家，可不能这么过日子，你瞧瞧咱们村里，哪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的？炒个青菜还放那老多油，还放油渣子……刚才这孩子说你要收留他？你一个姑娘家家，带着小计就已经是不容易了，爷爷不是说你心善不好，可，可家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
霍秀秀明白他的意思，因此老实的等他说完了一大通才道：“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打算好要去县城摆个吃食摊子了，您放心，我的手艺，定是能挣到钱的。”
哎哟，夭寿哦，怎么越说越不放心了，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还要去县城做生意？
“你要去做啥子生意哦？那县城每回进去就要交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么老远的路，咋子去做生意嘛！”霍老爷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从这孙女掉进粪坑以后，每回见她都感觉不太正常，他都考虑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去找个郎中给她瞧瞧是不是被茅坑里头的脏东西淹坏脑袋了。
“爷爷，地里刨食能挣多少银钱？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还得送小计去学堂呢，我们家的地都被我爹卖光了，不做生意怎么活？”霍秀秀理直气壮，这家不就是被他儿子给弄成这样的么？严厉打击黄赌毒，人人有责！
提到自己那死鬼儿子，霍老爷子就觉得心梗，那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好好一个家折腾成这鬼样子，他倒是拍拍屁股死了，留下一双儿女怎么活？还有他媳妇儿也是个狠心的，丢下儿女就跑了！
他想说那打猎不也能挣银钱么？又想到进山他更不放心！
霍老爷子又是闷头抽了好一会儿旱烟，才道：“你一个人去县城，我不放心，你等等，等这秋收过了，我陪你一块儿去。”
啥？一块去？就老爷子这年纪，这脚程，这来来回回的耽误做生意不说，还容易把人给累垮了，霍秀秀连连摆手拒绝：“我自己去就成，您要是没事，就上来帮我看看孩子，正好的等我回家咱一块儿吃饭。”
霍秀秀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想回报十分的，自己过得苦，还见不得别人可怜，你说她圣母吧，倒也不是。大概就是小时候过的苦，没人爱…
“帮你看孩子行，只要没事我就来帮你看着，吃饭就算了，我天天在你这儿吃饭成啥了？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咋说我老不要脸的。”这偶尔吃一次行，天天吃，还不得吃垮了？霍老爷子儿子又没死光，自己也还能干活，哪有靠孙女养活的道理？
霍秀秀见他松了口，也不准备现在跟他争论这吃不吃饭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呗：“那行，您要是愿意那就太好了，不然这俩小的自己去山上捡柴禾我还不放心叻。”
“您来都来了，别光训我了，一起吃点吧，整天的在地里瞅瞅都瘦成老腊肉了，正好家里有肉，给您补补，这人啊要是累垮了，挣再多也没用，更何况咱们这地方，挣得还不一定有那请郎中吃药花的多。”
霍老爷子想骂她两句瞎花银钱，好端端的买肉干啥，可她一张嘴噼里啪啦的，嗓门大的很，耳朵还能听着声儿呢，人影已经不见了，又想看看她们姐弟俩日子过得咋样，索性就留了下来。
等他又抽了两口烟刚想跟霍小计套套话，才发现这屋子里除了自家孙子，还有一个人。
“孩子，你怎么在这儿？”他当然认出来这是昨天被自家大孙子捡回家的孩子，但是他为啥在这里？
金稚秀被点名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按着刚才霍秀秀讲的说道：“秀秀姐见我可怜，让我在这儿住下。”
霍老爷子眼珠子都瞪大了，这死丫头，是嫌自己事情不够多还不够穷是吧？
他当即就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就往灶房走，刚走到灶房门口，就看到了更惊掉下巴的一幕，只见一盘子肥瘦相间被切成大小相同的五花肉嗖的一下就倒进了锅里，随着翻炒，浓郁的肉香味立时就窜了出来。
他忍不住沉醉的深深吸了吸鼻子，他们家吃肉的时候，从没有一顿煮这么多的，那肉啊都得切得薄薄的，切这么厚，这么大块，买那一点肉还不够家里人分的。
随着各种调料往下放，那香味越发明显，香的霍老爷子都忘了自己要过来干啥的，扒着门不停地吞口水，这丫头啥时候有这能耐了，这手艺，一闻就知道，比她奶做的强不知道多少倍。
家里只有一个灶台，霍秀秀把调料都放好了，就把肉盛出来放陶罐里拿小炉子炖着，扭头看到霍老爷子，张口便使唤人：“爷爷，您要是没事，去地里给我摘把青菜。”
霍老爷子人到了菜地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准备去训孙女的，他瞥了瞥自己手里的青菜，暗道：等会儿再训她！
等霍秀秀烧好饭，一老两小都对着桌子使劲咽口水，尤其是霍老爷子和金稚秀，都乖乖坐着等霍秀秀分菜，却不想霍秀秀把一大盆米饭往边上一放，麻利的给大家都盛上一大勺以后，坐下就直接宣布开饭。
霍老爷子平日里在家都是老婆子分菜的，男人吃的多些，女人吃的少些，或是按劳分配，这样才能过日子，而金稚秀则是因为在霍老爷子家吃过饭，以为乡下都是这样吃饭的，没想到霍秀秀家不分菜。
俩人一时都有些犹豫了，反倒是霍小计直接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小嘴巴鼓鼓囊囊的，还不忘拍马屁：“阿姐，真好吃。”
霍秀秀见他们二人没有动筷，有些疑惑：“咋不吃呢？赶紧的吃啊，凉了那菜还能好吃么？”
“哎，哎。”
霍老爷子端起饭碗，看着一粒粒晶莹的白米饭，他很久没有吃这么好的米了，又夹起一块红烧肉，肉香扑鼻，酱香浓郁，陶罐里焖煮的时间虽然不够，但这是肉啊！
金稚秀倒是没有那么爱吃肉，他尤其爱吃那道油渣炒青菜，这是霍秀秀买回来的猪板油炸出来的油渣，炒蔬菜她就喜欢用猪油，放油渣，特别香。
霍秀秀看霍小计光吃肉，赶紧的给他挎了两勺蛋羹：“吃鸡蛋，吃鸡蛋身体好。”
一顿饭，三道菜，四个人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
霍老爷子看着光溜溜的饭桌，难得有些脸红，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只是这吃人家的嘴软，一开口态度就好了不少：“秀秀，不是爷爷说你，咱们庄户人家，可不能这么过日子，你瞧瞧咱们村里，哪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的？炒个青菜还放那老多油，还放油渣子……刚才这孩子说你要收留他？你一个姑娘家家，带着小计就已经是不容易了，爷爷不是说你心善不好，可，可家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
霍秀秀明白他的意思，因此老实的等他说完了一大通才道：“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打算好要去县城摆个吃食摊子了，您放心，我的手艺，定是能挣到钱的。”
哎哟，夭寿哦，怎么越说越不放心了，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还要去县城做生意？
“你要去做啥子生意哦？那县城每回进去就要交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那么老远的路，咋子去做生意嘛！”霍老爷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自从这孙女掉进粪坑以后，每回见她都感觉不太正常，他都考虑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去找个郎中给她瞧瞧是不是被茅坑里头的脏东西淹坏脑袋了。
“爷爷，地里刨食能挣多少银钱？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还得送小计去学堂呢，我们家的地都被我爹卖光了，不做生意怎么活？”霍秀秀理直气壮，这家不就是被他儿子给弄成这样的么？严厉打击黄赌毒，人人有责！
提到自己那死鬼儿子，霍老爷子就觉得心梗，那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好好一个家折腾成这鬼样子，他倒是拍拍屁股死了，留下一双儿女怎么活？还有他媳妇儿也是个狠心的，丢下儿女就跑了！
他想说那打猎不也能挣银钱么？又想到进山他更不放心！
霍老爷子又是闷头抽了好一会儿旱烟，才道：“你一个人去县城，我不放心，你等等，等这秋收过了，我陪你一块儿去。”
啥？一块去？就老爷子这年纪，这脚程，这来来回回的耽误做生意不说，还容易把人给累垮了，霍秀秀连连摆手拒绝：“我自己去就成，您要是没事，就上来帮我看看孩子，正好的等我回家咱一块儿吃饭。”
霍秀秀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想回报十分的，自己过得苦，还见不得别人可怜，你说她圣母吧，倒也不是。大概就是小时候过的苦，没人爱…
“帮你看孩子行，只要没事我就来帮你看着，吃饭就算了，我天天在你这儿吃饭成啥了？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咋说我老不要脸的。”这偶尔吃一次行，天天吃，还不得吃垮了？霍老爷子儿子又没死光，自己也还能干活，哪有靠孙女养活的道理？
霍秀秀见他松了口，也不准备现在跟他争论这吃不吃饭的问题，到时候再说呗：“那行，您要是愿意那就太好了，不然这俩小的自己去山上捡柴禾我还不放心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