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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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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如说道精彩之处突然对着若希大吼了一声,若希本来听得心惊肉跳,被张晨如这么一吼,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直接断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晨如说的鬼故事来吓若希其实是很拙劣的一种方式,它是趁人精神高度集中出乎意料的大吼一声,用这吼声将人吓一跳。若是一般听过鬼故事的人肯定不会吃张晨如这一招,但若希以前身边从来没有出现故意吓他的人,所以现在直接让张晨如吓趴了。

    张晨如看若希平时的表现天不怕地不怕,说说鬼故事只是活跃一下气氛,哪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小希希我是开玩笑的,这世上哪会有鬼对不?好了,我的错,我不该吓你。”张晨如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停下来安慰若希。

    若希直接扑进张晨如怀中,把头埋在她心口不愿离开,“如如,你背我,我害怕。”

    要是半年前张晨如抱若希还比较轻松,现在他个头与体重都增加了,背起来不免有点费力,“我牵着你走好不好,很快就到家了。”

    若希摇头,赖在张晨如怀里不肯动,不论张晨如怎么劝他都不听。

    张晨如无奈,只好蹲下身去背若希,“电筒你拿着,还有这东西你也提着,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若希安静的趴在张晨如背上,仔细的给她打着电筒,担心她没看清路给摔倒。他很珍惜现在还能任性的在张晨如面前耍赖,要是再大一点这一切肯定是不存在的,因为今天他就能看出她有点不愿意再背他。

    虽然随着时间的走动两人会改变很多东西,但若希知道只要两人保持初心就好,她背不动他,就换他背她。

    晚上若希以害怕为由赖在张晨如床上,反正她已经知道他怕鬼,干脆破罐子破摔捞点福利回来比较好。

    除夕中午若希与张晨如在吴二姐家吃的饭,午饭后回家就看着张妈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屋外寒气逼人,进了厨房就感觉一股暖意夹带香味扑面而来,若希伸头往一口超大的铁锅里看去。里面煮着猪头、猪尾还有腊肠等食物,另一口小锅炖着羊肉,旁边的灶台上放着一整只鸡,菜篮里装满各种蔬菜。哇,太丰盛了,若希看着就直吞口水。

    其实中午吴二姐家准备的饭食也不差,鸡鸭鱼肉样样齐全,但因为山里面的饮食对厨艺要求不高,并没得到若希的青睐,他只吃了半成饱就停下筷子。还是大娘的手艺要好,先饿着晚上多吃点。

    “如如,我们就四个人,煮这么多能吃完吗?”对于吃货的若希来说,今天的食物也太多了一点。

    “哪多了,猪头猪尾那是一年来有头有尾,鲤鱼象征年年有余,爸已经去河塘处买去了。而且团年嘛,一家人在一起当然要准备的丰盛一点,食物可是要吃到明年去的呢。”

    “明年!”

    “今天一过不就明年,明天早上会做汤圆,中午与晚上就吃今天剩的饭菜,这可是我们这一带的习俗,小希希你们过年的习俗难道和我们不一样?”

    他以前过年,除了张灯结彩、美味佳肴,好像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其他印象,“大体差不多,有些小细节不一样。”

    “嗯。”

    “妈,你先忙着,我和小希希将对联贴上,灯笼挂好,等晚些过来帮忙。”张晨如见现在时间还早,就拉着若希出了厨房。

    “‘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小希希去搬凳子过来,我去做面糊。”张晨如将对联放下,很快用开水兑了半碗面糊过来。

    若希看到碗里粘稠状的面糊,用筷子搅了搅,“如如,这东西能粘住?”

    “当然,比胶水的效果好多了,等面糊一干,你想扯都扯不下来。”张晨如说完蹲下身,将放在地面的对联仔细的糊上面糊。

    若希见此蹲下身帮忙,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泼在对联上,然后用筷子抚平。

    “哎呀,小希希你这样多浪费面糊,只要将对联两边糊上就行,不用一整面,不然等明年过年,老对联一整张不好换下。”

    “知道了,如如你还真是节俭。”

    若希说话的口气也不知是赞美还是故意挖苦张晨如,不过张晨如就完全当成是对她的夸奖了。

    “那是,我看小希希你平时就比较大手大脚,是不是该认真学习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人惰而侈则贫,力而俭则富。’,‘有德者皆有俭来也。”,看看人家古人的思想多崇高。”

    若希对古言与诗词相当不敏感,语文考试栽在文言文与古诗词鉴赏上,所以张晨如冒出一串名言,也就能听个半懂,“受教了,如如,以后还仰仗你教我中华名族上下五千年的传统美德,多给我陶冶陶冶情操。”

    仰仗!张晨如听着就觉得好笑,伸手揉了揉若希的头,“好,以后我给你扎起,诗词歌赋虽不算强项,教你还是绰绰有余。你去院中指挥,看我两张对联水平一致没有。”

    若希见张晨如将右边的对联贴好后,拿着另一张开始比对,“如如,上去一点点,离门框再近一点,好准了。”

    张晨如定好位置顺溜的从上往下降对联抚了一遍,拍了拍手,搞定!“那我们现在上楼挂灯笼。”

    年夜饭摆了满满一大桌菜,人不算多,一家人却其乐融融。若希真如之前想的那样,将中午少吃的全补了回来。

    “今晚我一定要守岁到十二点,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小希希我们去放烟花。”张晨如放下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然后拉着若希兴奋的往楼上走去。

    张晨如有早睡的习惯,若希也希望与她一起跨年,只是她能坚持到保证的那时间么?若希来到二楼阳台,看着张晨如手上拿了几根细细的花花绿绿的管子。

    “如如,不是说上来放烟花,你拿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冲天炮啊,就是烟花啦,这里还有一把窜天猴,以前玩过没?没玩过我示范给你看。”

    张晨如将烟花放在栏杆上,左手拿着窜天猴木棍末端,右手滑动打火机齿轮。在引信点燃后,只听“嗖”的一声,窜天猴从张晨如手里飞出,末了在空中“啪”的一响,声音非常清脆响亮。

    若希并不认为多有趣,反而觉得张晨如这样玩非常危险,要是这东西没窜出去,在手里爆炸怎么办?“如如,这东西不安全,不要玩了,打火机给我,我给你点烟花。”

    “胆小鬼,我小的时候想玩没得玩,现在专门给你买的你还不稀罕,既然你不想玩明日我送给大娃他们。”

    “如如专门给我准备的,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安全,等我将窜天猴放完,再和你放烟花。”

    随后张晨如就站在若希身边看着他一个个将窜天猴放入夜空,寂静的山里响着声声爆裂声,虽然这声响很快消失在空旷的山野里,但却是两人心里留下久远的回声。

    若希将窜天猴放完后,张晨如接着点燃了烟花,“烟花筒有冲力,小希希拿稳。”张晨如说着走到若希身后手把手一起拿着烟花,斜对着黑暗的夜空。

    若希只感觉烟花在出去的瞬间有一点小的震动,哪有张晨如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她担心危险,就让她认为冲力很大吧。所以在每发烟花发出的时候,若希就故意加大手中的动作,只是在烟花放完若希还未察觉继续抖动了一下,害得张晨如在一旁等了好久,纳闷这这一发怎么一直不出来。

    “小希希这几根烟花只是给我俩玩的,爸爸可是买了超大一箱烟花,说是十二点的时候放,听说烟花在升上天空的会发出笛子一样的声音,哇,真的好期待。”

    若希看着冲出的烟花在夜空中爆裂,发出零星的火花,声音还没之前的窜天猴响亮,这烟花该不会是几岁小孩子玩的吧!

    “如如,那你可不要睡着,不然两百块钱就打水漂了。”

    “当然,我们玩一会下去吃夜宵,然后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倒数跨新年。”

    只是张晨如嘴上说得好,却在吃了饺子没坚持到一个小时就睡了过去,当他被若希叫醒的时候电视里显示一个时钟,正在新年倒计时。

    张晨如迷糊中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然后整个山里就响起了鞭炮声。突然屋外一束光亮升起,伴随着清凉悠远的笛音,一束烟花在屋外的上空爆开,照亮整个房间。

    “烟花,啊,真美。”张晨如顾不得穿衣,站在窗前睁大眼睛看着升起的烟花。一连串的笛音不停的在耳边响着,新的一年到来了。

    “小希希,新年快乐。”张晨如转过头对站在身边的若希说道,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真的好快乐与幸福。

    “如如也新年快乐。”若希被气氛所染,带笑对张晨如回道。

    若希拉着张晨如的手看着窗外的夜空,他从来没有觉得烟花有如此明亮美丽,仿佛自己现在沐浴的阳光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