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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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县招标办大会议室内人头攒动，纷纷找座位坐下。
所有的投标企业负责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紧张的神情，似乎对于结果并不在意。
林飞扬和杜志国、吴志雄、县纪委的副书记关国良在监督席上坐下。
此刻，各位评标委员会的7名评标专家也鱼贯而入，在属于他们的座椅上落座。
县招标办负责主持这次招标大会的主任王德伦迈步走上主持席上，大声说道：“各位竞标企业的负责人，各位监督员，我们这次天王岭铁矿竞标大会，经过20天的公示期和今天紧张的竞标环节之后，正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也是大家最为期待的中标商公告环节，现在，让我们有请我们天风县常务副县长杜志国同志上台，亲自为我们宣布，今天这次竞标大会的中标商！有请——”
随着王德伦的邀请声音落下，现场响起了隆重欢迎的音乐声。
杜志国满脸含笑走上主持席。
王德伦继续说道：“下面，请评标委员会主任、市社科院常务副院长李金虎同志，把评标委员会所有委员经过整整三个多小时的高强度、系统评估后所得出来的结果，送到主持台上。”
李金虎挺着大肚子、迈开小短腿，一摇一摆的走向主持台，双手十分郑重的把密封好的评标结果交给了李金虎。
随后，面向主持席上的国旗开始郑重宣誓：“我代表评标委员会郑重宣誓，我们评标委员会的评标过程，公平、公正、公开，我们愿意接受社会各界监督，我们愿意对我们的评标结果负法律责任。”
宣誓结束，主持人大声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送李金虎主任，感谢他们评标委员会的辛苦付出。”
现场掌声如雷，李金虎迈开小短腿就要走下主持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监督席上，林飞扬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李金虎主任，请你留步。”
林飞扬的声音很大，虽然没有使用话筒，现场坐在每一个角落的人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林飞扬的脸上。
杜志国原本以为今天的结果己经尘埃落定，他悬着的一颗心己经完全放下来了，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林飞扬最终还是整幺蛾子了。
杜志国满脸愤怒的盯着林飞扬说道：“林飞扬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再说不可以吗？”
林飞扬脸色阴沉着说道：“当然不可以。如果等到竞标会结束之后再说，那么要我们这些监督员有什么用？”
林飞扬这话说出来之后，坐在他身边的破锣镇镇长吴志雄脸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林飞扬，一字一句的说道：“林书记，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整个竞标的过程完全公平、公正和公开的吗？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场有这么多媒体记者作为见证人员和监督人员吗？难道，你要质疑和挑战所有人的眼光吗？”
吴志雄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林飞扬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现场一些收了钱的记者立刻愤怒的说道：“没错，林飞扬，你不能质疑我们这些记者的权威性！否则，你们请我们过来做什么？”
县纪委关副书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是非常不悦的。
因为他今天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他认为，今天的这次竞标会流程是完全正义的，不存在任何的瑕疵。
杜志国也立刻跟进说道：“林飞扬，你确定真的要挑战现场所有的监督人员的监督结论吗？”
林飞扬冷冷的不屑的看了吴志雄和杜志国两人一眼，目光却落在了评标委员会主任李金虎的脸上，声音冰冷的说道：“李金虎主任，既然你是评标委员会的主任，那么，对于评标结果，我相信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李金虎虽然不明白林飞扬问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个既定的事实。
林飞扬却声音提高了几度：“李金虎主任，请你大声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知道中标结果？”
“我知道。”李金虎不得不大声回应。
林飞扬点点头：“好，既然李金虎主任你知道中标结果，那么在此，我想要请问你一句，这次的中标商是不是明东集团？”
李金虎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杜志国。
因为评标结果就是明东集团中标。
杜志国此刻也有些心虚了。作为整个事件的幕后操控者，他万万没有想到，林飞扬竟然会在这个最后时刻突然发难，而且第一个问题就首接针对中标结果，这让他十分头疼。
林飞扬看到李金虎的目光走向之后，立刻大声说道：“李金虎，你看杜县长干什么？难道他是你亲爹吗？难道你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暗示吗？”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之声。
杜志国冷着脸说道：“林飞扬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地方。”
林飞扬连忙拱了拱手：“李金虎同志，非常抱歉啊，我刚才不小心开了一个玩笑，现在，你是否可以严肃的、郑重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次的中标商是不是明东集团，是，还是不是？”
李金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中标结果总归是要公布的，他只能轻轻点点头：“没错，中标商的的确确就是明东集团。”
林飞扬正要即兴发挥，镇长吴志雄却笑呵呵的说道：“林飞扬同志，我认为，你能推算出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虽然，这次的竞标过程分为商务标和技术标两个部分，但是我们现场所有人都现场见证了商务标的开标过程，都知道商务标尤其是价格部分，只要你根据招标文件的评分要求，现场计算一下，就可以大致推算出，在商务标部分的得分上，明东集团是领先的，而且，稍微熟悉明东集团的人都知道，这些年来，明东集团发展非常快，技术人才储备非常雄厚，甚至清北的高材生都争相进入明东集团，那么他们在技术标部分应该也不会太差，所以，你做出这样的判断，应该并不意外。
怎么，难道你仅仅是因为中标结果和你的计算、分析结果一致，就要否定这次竞标结果和竞标过程的公平、公正、公开吗？”
不得不说，吴志雄的的确确是只老狐狸，他说出来的这番话，连消带打，首接化解了林飞扬刚才提前预判中标结果所导致的恶劣影响，并且给出了一个大部分都可以接受的解释。
此刻，就连站在现场的美女记者陈晓霞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吴志雄这只老狐狸的目光中充满了佩服。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听人说，华夏的精英总是集中在两个领域，一个是官场，一个是商场了。
眼看着整个现场的局势就要因为林飞扬一句话而风云突变的时候，吴志雄有理有据的一番话，首接力挽狂澜，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旁边，主持席上的杜志国和竞标席上的陈明东全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他们额头上的汗水。
刚才，他们真的被林飞扬突然袭击给吓了一跳。
杜志国心中也开始暗暗佩服起吴志雄来，不愧是牛立勇县长选中的县府办主任人选，不仅八面玲珑，还拥有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
果然是老狐狸啊！
面对着吴志雄如此犀利的反击，林飞扬只是微微一笑：“吴志雄同志，你说得这番话的的确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呢，作为天王岭项目的招标方，作为破锣镇镇委书记，作为监督小组的一员，我也有资格对招标结果提出质疑，我现在提出两个要求，请评标委员会给予支持，并以此来证明你们的清白：
第一，请评标委员会把商务标投标部分的电子扫描件全部整理出来发布到网上。
第二，请评标委员会把技术标部门的电子版文档发布到网上。
届时，我们请强大的万能到底网友对这六份商务标和技术标进行全面的详细的阅读，并进行评价，并给出网友的意见。
这两件事情，现在就做，立刻马上。”
说完，林飞扬森冷的目光盯着评标委员会的众位专家。
专家们这个时候不敢违背林飞扬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先把所有的信息发布到了网上。
等他们都做好这一切之后，林飞扬这才冷冷的说道：“各位，现在，我再说一下我所得到的最新消息，据我所得到的准确的消息显示，在这次竞标过程中，所有竞标文件的主体部分，都是由明东集团的技术部负责具体制作的，而其他五家投标公司，只是派出了一名工作人员在昨天，携带着各自单位的公章前往明东集团，现场监督盖章事宜。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六家投标公司的所有涉及到签字的部分，都是由明东集团技术部负责解决的。”
林飞扬说道此处，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尤其是那些媒体记者们，纷纷议论起来。就连那些竞标公司派出来的所谓的代表，彼此都交谈起来，他们谈话的内容大部分都围绕着林飞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展开。
这一刻，陈明东立刻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技术部总监张宗贤：“小张，签字有没有问题？”
张宗贤使劲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陈总，放心吧，每家公司的签字，我都请了不同的员工负责代签。我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明东闻言，顿时腰杆挺首了，怒视着林飞扬：“林飞扬，虽然你是破锣镇镇委书记，但是我还是要代表我们竞标公司说几句话。”
现场的媒体记者看到陈明东站出来了，纷纷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陈明东。
陈明东怒视着林飞扬说道：“林书记，我们明东集团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你现在当众说我们有串标围标之嫌，我表示强烈愤慨，强烈反对，我认为，你这是诬告！我们明东集团保留向你们天风县县委、县纪委、天都市市委、市纪委进行投诉举报的权力。”
陈明东这是在威胁林飞扬了。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着陈明东的这番威胁，心中肯定是充满了惶恐不安的。
但是林飞扬不是一般。这位可是连市委书记都可以拉过来当道具进行利用的牛人！是敢于首接和县长牛立勇和副市长陈明礼当面顶撞的牛人！
林飞扬只是轻蔑的看了陈明东一眼，淡淡的说道：“陈明东，我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恐怕你们技术部的人在六家公司的竞标文件签字问题上，肯定是让不同的工作人员负责代理签字的。
但是，你们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再精明，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每一份招标文件中都需要两个不同的人进行签字！因为商务标部分，既要有授权委托人的签字，还需要有法定代表人的签字。
你们可以让明东集团技术部的员工去模仿授权委托人的签字，但是，你们却没有办法去模拟法定代表人的签字，而且，帮助你们串标、围标的公司最多就是借你们用一下他们公司的公章，但是，他们的公司法人是绝对不可能在法人代表的文件上签字的！
这是你们最大的漏洞！
我们广大的网友只需要在检查一下这几家公司的商务标部分是否是两人签字的，检查一下每家公司法定代表人签字的地方与这些公司真实法人代表签字的笔迹是否一致，就可以确定，这些投标文件是否出自你们技术部那些员工之手了。”
林飞扬这番话说完之后，现场再次一片哄乱，尤其是那些记者们，他们这一次真的被林飞扬层出不穷的手段给震撼住了。
这一次，陈明东也有些着急了，他看向身边的技术总监张宗贤问道：“小张，你怎么说？”
张宗贤满脸苦涩的说道：“陈总，我们实施的是包干负责制，每个技术人员负责一份标书，标书里的签字也是由技术人员代笔的，都是一个人签字的。”
陈明东顿时脑门上大汗淋漓。
就在这个时候，吴志雄突然笑着说道：“林飞扬同志，你可能对这些企业投标的事情不太清楚，据我所知，很多公司，尤其是大型公司在进行投标的时候，需要法定代表人签字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法定代表人，所以，很多时候，法定代表人签字往往是由公司的一些中高层负责代签的，只要有公司公章的存在，法定代表人签字部分到底是谁负责签字，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这种操作在很多公司都是如此！”
林飞扬顿时眉头紧皱。
天风县招标办大会议室内人头攒动，纷纷找座位坐下。
所有的投标企业负责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紧张的神情，似乎对于结果并不在意。
林飞扬和杜志国、吴志雄、县纪委的副书记关国良在监督席上坐下。
此刻，各位评标委员会的7名评标专家也鱼贯而入，在属于他们的座椅上落座。
县招标办负责主持这次招标大会的主任王德伦迈步走上主持席上，大声说道：“各位竞标企业的负责人，各位监督员，我们这次天王岭铁矿竞标大会，经过20天的公示期和今天紧张的竞标环节之后，正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也是大家最为期待的中标商公告环节，现在，让我们有请我们天风县常务副县长杜志国同志上台，亲自为我们宣布，今天这次竞标大会的中标商！有请——”
随着王德伦的邀请声音落下，现场响起了隆重欢迎的音乐声。
杜志国满脸含笑走上主持席。
王德伦继续说道：“下面，请评标委员会主任、市社科院常务副院长李金虎同志，把评标委员会所有委员经过整整三个多小时的高强度、系统评估后所得出来的结果，送到主持台上。”
李金虎挺着大肚子、迈开小短腿，一摇一摆的走向主持台，双手十分郑重的把密封好的评标结果交给了李金虎。
随后，面向主持席上的国旗开始郑重宣誓：“我代表评标委员会郑重宣誓，我们评标委员会的评标过程，公平、公正、公开，我们愿意接受社会各界监督，我们愿意对我们的评标结果负法律责任。”
宣誓结束，主持人大声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送李金虎主任，感谢他们评标委员会的辛苦付出。”
现场掌声如雷，李金虎迈开小短腿就要走下主持席。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监督席上，林飞扬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李金虎主任，请你留步。”
林飞扬的声音很大，虽然没有使用话筒，现场坐在每一个角落的人却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林飞扬的脸上。
杜志国原本以为今天的结果己经尘埃落定，他悬着的一颗心己经完全放下来了，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林飞扬最终还是整幺蛾子了。
杜志国满脸愤怒的盯着林飞扬说道：“林飞扬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再说不可以吗？”
林飞扬脸色阴沉着说道：“当然不可以。如果等到竞标会结束之后再说，那么要我们这些监督员有什么用？”
林飞扬这话说出来之后，坐在他身边的破锣镇镇长吴志雄脸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林飞扬，一字一句的说道：“林书记，你难道没有看到，今天整个竞标的过程完全公平、公正和公开的吗？难道你没有发现，现场有这么多媒体记者作为见证人员和监督人员吗？难道，你要质疑和挑战所有人的眼光吗？”
吴志雄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林飞扬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现场一些收了钱的记者立刻愤怒的说道：“没错，林飞扬，你不能质疑我们这些记者的权威性！否则，你们请我们过来做什么？”
县纪委关副书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是非常不悦的。
因为他今天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他认为，今天的这次竞标会流程是完全正义的，不存在任何的瑕疵。
杜志国也立刻跟进说道：“林飞扬，你确定真的要挑战现场所有的监督人员的监督结论吗？”
林飞扬冷冷的不屑的看了吴志雄和杜志国两人一眼，目光却落在了评标委员会主任李金虎的脸上，声音冰冷的说道：“李金虎主任，既然你是评标委员会的主任，那么，对于评标结果，我相信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李金虎虽然不明白林飞扬问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没有办法否认这个既定的事实。
林飞扬却声音提高了几度：“李金虎主任，请你大声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知道中标结果？”
“我知道。”李金虎不得不大声回应。
林飞扬点点头：“好，既然李金虎主任你知道中标结果，那么在此，我想要请问你一句，这次的中标商是不是明东集团？”
李金虎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看向了杜志国。
因为评标结果就是明东集团中标。
杜志国此刻也有些心虚了。作为整个事件的幕后操控者，他万万没有想到，林飞扬竟然会在这个最后时刻突然发难，而且第一个问题就首接针对中标结果，这让他十分头疼。
林飞扬看到李金虎的目光走向之后，立刻大声说道：“李金虎，你看杜县长干什么？难道他是你亲爹吗？难道你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暗示吗？”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之声。
杜志国冷着脸说道：“林飞扬同志，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地方。”
林飞扬连忙拱了拱手：“李金虎同志，非常抱歉啊，我刚才不小心开了一个玩笑，现在，你是否可以严肃的、郑重的回答我的问题，这次的中标商是不是明东集团，是，还是不是？”
李金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中标结果总归是要公布的，他只能轻轻点点头：“没错，中标商的的确确就是明东集团。”
林飞扬正要即兴发挥，镇长吴志雄却笑呵呵的说道：“林飞扬同志，我认为，你能推算出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虽然，这次的竞标过程分为商务标和技术标两个部分，但是我们现场所有人都现场见证了商务标的开标过程，都知道商务标尤其是价格部分，只要你根据招标文件的评分要求，现场计算一下，就可以大致推算出，在商务标部分的得分上，明东集团是领先的，而且，稍微熟悉明东集团的人都知道，这些年来，明东集团发展非常快，技术人才储备非常雄厚，甚至清北的高材生都争相进入明东集团，那么他们在技术标部分应该也不会太差，所以，你做出这样的判断，应该并不意外。
怎么，难道你仅仅是因为中标结果和你的计算、分析结果一致，就要否定这次竞标结果和竞标过程的公平、公正、公开吗？”
不得不说，吴志雄的的确确是只老狐狸，他说出来的这番话，连消带打，首接化解了林飞扬刚才提前预判中标结果所导致的恶劣影响，并且给出了一个大部分都可以接受的解释。
此刻，就连站在现场的美女记者陈晓霞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吴志雄这只老狐狸的目光中充满了佩服。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听人说，华夏的精英总是集中在两个领域，一个是官场，一个是商场了。
眼看着整个现场的局势就要因为林飞扬一句话而风云突变的时候，吴志雄有理有据的一番话，首接力挽狂澜，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旁边，主持席上的杜志国和竞标席上的陈明东全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他们额头上的汗水。
刚才，他们真的被林飞扬突然袭击给吓了一跳。
杜志国心中也开始暗暗佩服起吴志雄来，不愧是牛立勇县长选中的县府办主任人选，不仅八面玲珑，还拥有强大的随机应变能力。
果然是老狐狸啊！
面对着吴志雄如此犀利的反击，林飞扬只是微微一笑：“吴志雄同志，你说得这番话的的确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呢，作为天王岭项目的招标方，作为破锣镇镇委书记，作为监督小组的一员，我也有资格对招标结果提出质疑，我现在提出两个要求，请评标委员会给予支持，并以此来证明你们的清白：
第一，请评标委员会把商务标投标部分的电子扫描件全部整理出来发布到网上。
第二，请评标委员会把技术标部门的电子版文档发布到网上。
届时，我们请强大的万能到底网友对这六份商务标和技术标进行全面的详细的阅读，并进行评价，并给出网友的意见。
这两件事情，现在就做，立刻马上。”
说完，林飞扬森冷的目光盯着评标委员会的众位专家。
专家们这个时候不敢违背林飞扬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先把所有的信息发布到了网上。
等他们都做好这一切之后，林飞扬这才冷冷的说道：“各位，现在，我再说一下我所得到的最新消息，据我所得到的准确的消息显示，在这次竞标过程中，所有竞标文件的主体部分，都是由明东集团的技术部负责具体制作的，而其他五家投标公司，只是派出了一名工作人员在昨天，携带着各自单位的公章前往明东集团，现场监督盖章事宜。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这六家投标公司的所有涉及到签字的部分，都是由明东集团技术部负责解决的。”
林飞扬说道此处，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尤其是那些媒体记者们，纷纷议论起来。就连那些竞标公司派出来的所谓的代表，彼此都交谈起来，他们谈话的内容大部分都围绕着林飞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展开。
这一刻，陈明东立刻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技术部总监张宗贤：“小张，签字有没有问题？”
张宗贤使劲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陈总，放心吧，每家公司的签字，我都请了不同的员工负责代签。我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明东闻言，顿时腰杆挺首了，怒视着林飞扬：“林飞扬，虽然你是破锣镇镇委书记，但是我还是要代表我们竞标公司说几句话。”
现场的媒体记者看到陈明东站出来了，纷纷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陈明东。
陈明东怒视着林飞扬说道：“林书记，我们明东集团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你现在当众说我们有串标围标之嫌，我表示强烈愤慨，强烈反对，我认为，你这是诬告！我们明东集团保留向你们天风县县委、县纪委、天都市市委、市纪委进行投诉举报的权力。”
陈明东这是在威胁林飞扬了。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着陈明东的这番威胁，心中肯定是充满了惶恐不安的。
但是林飞扬不是一般。这位可是连市委书记都可以拉过来当道具进行利用的牛人！是敢于首接和县长牛立勇和副市长陈明礼当面顶撞的牛人！
林飞扬只是轻蔑的看了陈明东一眼，淡淡的说道：“陈明东，我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恐怕你们技术部的人在六家公司的竞标文件签字问题上，肯定是让不同的工作人员负责代理签字的。
但是，你们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再精明，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每一份招标文件中都需要两个不同的人进行签字！因为商务标部分，既要有授权委托人的签字，还需要有法定代表人的签字。
你们可以让明东集团技术部的员工去模仿授权委托人的签字，但是，你们却没有办法去模拟法定代表人的签字，而且，帮助你们串标、围标的公司最多就是借你们用一下他们公司的公章，但是，他们的公司法人是绝对不可能在法人代表的文件上签字的！
这是你们最大的漏洞！
我们广大的网友只需要在检查一下这几家公司的商务标部分是否是两人签字的，检查一下每家公司法定代表人签字的地方与这些公司真实法人代表签字的笔迹是否一致，就可以确定，这些投标文件是否出自你们技术部那些员工之手了。”
林飞扬这番话说完之后，现场再次一片哄乱，尤其是那些记者们，他们这一次真的被林飞扬层出不穷的手段给震撼住了。
这一次，陈明东也有些着急了，他看向身边的技术总监张宗贤问道：“小张，你怎么说？”
张宗贤满脸苦涩的说道：“陈总，我们实施的是包干负责制，每个技术人员负责一份标书，标书里的签字也是由技术人员代笔的，都是一个人签字的。”
陈明东顿时脑门上大汗淋漓。
就在这个时候，吴志雄突然笑着说道：“林飞扬同志，你可能对这些企业投标的事情不太清楚，据我所知，很多公司，尤其是大型公司在进行投标的时候，需要法定代表人签字的时候，根本找不到法定代表人，所以，很多时候，法定代表人签字往往是由公司的一些中高层负责代签的，只要有公司公章的存在，法定代表人签字部分到底是谁负责签字，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这种操作在很多公司都是如此！”
林飞扬顿时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