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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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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迎秋一边挥舞着锅铲,一边说:“菜马上就好了。”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推着男孩的背。

    “南南乖,去做作业,一会儿饭好了爸爸叫你。”

    南南点点头,背着书包一溜烟的跑去角落写作业去了。

    男人去到叶迎秋身旁,默不作声的看她炒菜。

    叶迎秋一直低头看锅。

    大概是男人的目光盯了太久,叶迎秋渐渐不自然起来。

    她勉强笑了下:“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在等你开口。”

    叶迎秋眸光闪烁了一下:“说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还在滴水的发尾:“今天……过得好吗,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叶迎秋躲避似的扭过头,发尾从他手中脱离:“还好吧,也就那样。”

    哪怕叶迎秋再强装着乐观,可她的话语中,仍旧透出几分不顺心的疲累。

    男人心疼的看着她:“都怪我,迎秋,如果我更有本事些就好了,也不会让你……”

    他一边说,一边拉住叶迎秋的手臂。

    “嘶……”

    叶迎秋刚才被人泼了滚烫的咖啡,伤口处早已发红,烫出几个水泡。

    她虽穿着长袖,可也只是勉强遮蔽,这会儿被男人一碰,简直就是钻心的痛。

    她忍不住叫出声来,手里的锅铲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男人见状,变了脸色,立马关了灶火,伸手去掀叶迎秋的衣袖。

    “让我看看!”

    刚开始,叶迎秋还挣扎了一下。

    但她看到男人脸上的担忧,心里瞬间就委屈起来。

    无论她再坚强,可当有人主动关心她的时候,她还是想要依靠对方。

    更何况,那人还是她老公。

    男人看清她手臂上的伤口,顿时眉头皱起:“怎么弄的?等着,我去拿药。”

    他转身往客厅走,还在说:“菜先放那吧,你过来休息,我来弄。”

    叶迎秋走了过去,男人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细心的给她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询问叶迎秋今天发生的事。

    叶迎秋不想被孩子看到,红着眼眶,小声,更咽的说起今天遇到的事。

    男人听得满脸心疼,把叶迎秋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着。

    等叶迎秋说完之后,男人缓缓地呼了口气。

    他垂眸,看着叶迎秋凌乱,半干的头发,神色挣扎了一会儿。

    他将手伸进衣包里:“看来那个大师说的是真的。”

    “什么大师?”

    叶迎秋愣了一下,抹着眼泪,坐起身来。

    男人把怀中的一张黑色符纸摸出来,举至叶迎秋眼前。

    他温柔笑道:“我今天下班,在地铁站门口遇到个摆地摊的算命先生,他说我家最近被厄运缠上了,说只要把这符纸贴在我们的床头,就能慢慢好起来,本来我不信的,但他没收我一分钱,还把这符纸给我,我就想着回家来试试。”

    看到那符纸,白玉眉头瞬间一皱。

    不对劲,那不是什么转运的符纸,而是厄运黑符。

    世间万物都分为阴阳两类,天地,日月。

    治病救人的药,也可分为良药和毒药,那么符纸也是同样。

    哪怕白玉不是专业的术士,没法辨别所有符纸的效用。

    可就叶迎秋老公手里拿着的这张符纸,她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一张引灾所用的符纸。

    如果有谁想要害人,只要去找心术不正的术士。

    求一张这种厄运黑符,偷偷放到敌人的家里,床脚,花盆里这种隐蔽的地方,久而久之,那个家里就会将附近所有霉运吸来。

    显然,此时的叶迎秋和她老公不知道这个符纸的作用。

    两人还一脸期待,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样,充满希望。

    他们相拥,安慰着对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即,叶迎秋坐在沙发休息,男人去把饭菜备好。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晚餐。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

    叶迎秋拉开隔在两床之前的布帘子,准备睡觉。

    她先是把一旁的孩子哄睡着后,然后回到自己床上。

    就见她老公正用胶水,把那张黑色符纸,虔诚的贴在床头。

    他把叶迎秋拉上床:“老婆,来咱们一起许个愿吧。”

    “好。”

    叶迎秋心中憋闷了一天,觉得许个愿,转换下心情也是好的。

    两人跪在床上,对着那张黑符拜了又拜。

    “我们从来都一心向善,没有做过坏事,也没伤害过谁,老实本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求求老天爷开眼,能让霉运散去。”

    他们许下心愿后,就关灯睡下了。

    夜里,老式居民楼的隔音效果很差。

    天花板一直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就像是有老鼠在上面奔跑。

    叶迎秋和她老公睡得很熟,可隔壁的南南却被那一阵阵诡异的声音吵醒。

    小孩子都是由阴间的游魂投胎而来。

    他们入世的时间太短,像南南这么半大的孩子,总能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们相当于是大半个身子在阳间,但灵魂与新的肉身还未能完全融合。

    所以,当南南半夜里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整块天花板上,布满了红色的人眼珠子。

    所有眼珠都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它们飞快地眨着眼睛。

    悉悉索索的声响,就是无数只眼皮,不断睁开合拢,所发出来的声音。

    南南被吓得尖叫!

    那些眼珠子被他的叫声吸引,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

    南南缩进被窝里,不停的狂叫。

    这时,他听到身旁的布帘子哗啦一声响,像是被人用力拉开。

    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踩着拖鞋的脚步声响起。

    他爸爸的声音透过被窝,从床边传来:“南南!别怕别怕,爸爸来了!”

    这熟悉的嗓音,就像是保护神从天而降。

    南南幼小的心里,瞬间充满安全感。

    他猛地掀开被窝,顺着声音所在的方向,扑进男人怀里:“爸爸有鬼!”

    南南害怕得浑身发抖!

    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瞳孔微缩。

    眼前的男人不是他爸爸。

    而是一个身形与他爸爸一致,脸上却只有一只独眼的男人。

    男人用一双猩红的眼珠子,盯着怀里的南南,裂嘴一笑。

    “我在看着你哦。”

    “啊!!!”

    南南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四肢不停挣扎。

    男人托住南南的手臂,将他朝着天花板高高举起:“来,吃吧。”

    突然,天花板上的眼珠子,就像是一只只尾部连着丝线的蜘蛛一样,缓缓下落。

    它们同时动了起来。

    在南南眼中,就像是整块天花板都向他压来似的。

    南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疯狂的喊着“爸爸妈妈”。

    但依旧没见到他爸妈的身影。

    南南绝望的朝布帘子另一边看了一眼。

    令他感到惊悚无助的是。

    布帘子根本没被打开,仍旧死死挡在两张床的中间。

    而在布帘子的背后,透过光,能看到两个并肩站在一起,手拉着手的黑色人影。

    他们面朝着南南,一动不动。

    “爸爸……妈妈……我好害怕……”

    南南朝着那两个黑影伸出手去。

    这时,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在他耳旁响起。

    南南回头一看,一双通红血腥的眼珠子,就在他眼睛正上方。

    眨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玉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南南被厄运侵蚀。

    她看到他死前,还在朝着叶迎秋求救。

    白玉不知道南南看到什么了。

    可在她眼中,布帘子后面什么都没有。

    叶迎秋和她老公平躺的睡在床上。

    两人就像是被摆放好的尸体,双手交叉,规矩的放在小腹上,一动不动。

    对于布帘子后南南的遭遇,毫无所知。

    白玉将视线又放在南南那边。

    天花板上的所有厄运,全部都合拢成一股黑红色的浓雾,朝着南南体内涌去。

    从厄运的数量来看,叶迎秋走霉运不是一天两天了。

    至少都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积累这么多厄运。

    如今,因为那符纸,把所有隐藏漂浮在她身旁的厄运激活。

    本就属于她一个人的倒霉,如今已被那符纸影响,在整间屋子扩散。

    如果白玉没有猜错,叶迎秋走霉运,不是她真的运气不好。

    每个人的运势,都如同过山车一样,有好有坏,呈波浪状。

    当一个人特别倒霉的时候,就证明他已经走到运势的谷底,很快就会好转,开始向上走。

    当一个人运气好得过头的时候,那么也要注意,很可能马上就会开始向下走。

    而叶迎秋不同。

    她是一直走在谷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顺利过。

    这是不正常的。

    应该是有人,暗中改了她的运。

    让她像迷路的旅人,一直无法上行。

    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堕仙。

    毕竟,堕仙曾是九重天上掌管好运的仙家。

    他要拿走一个人的好运,那真是轻而易举。

    叶迎秋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被他给盯上了。

    白玉一边思考着,另一边的南南也差不多快断气了。

    白玉想起刚才叶迎秋两夫妻,还在对着床头的黑色符纸,祈祷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看到自己孩子惨死在床的场景,她该如何接受?

    可还没等到天亮,叶迎秋她老公突然动了动,手肘在床上一撑,翻身坐了起来。

    他穿上拖鞋,慢悠悠的朝厕所走去。

    解决完后,他本要回床睡觉。

    刚走到床沿边,鬼使神差的,他扭头朝着南南的床看了一眼。

    然后他掀开布帘子,走了过去,在南南的床沿边坐下。

    南南平躺在床,被子拉扯得老高,甚至盖过头顶。

    男人无奈道:“怎么喜欢蒙头睡觉,这习惯哪儿来的。”

    他伸手,将被子往下一拉,顿时,僵在那里。

    南南的头不见了。

    只剩下被整齐砍断的脖颈,还在从血管里不断涌出血来,浸湿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