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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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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我是水杯你是水——”听着老狼的杯水情歌,忽然想到自己演绎的却是杯水悲歌。因为我,是一只杯子,丑陋的杯子。

    ——题记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甚至连我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存在。好像我一直就是在这里,不知道怎么来,也不知道会怎么去,只是清楚的记得:我没有感受过温柔——那晶莹剔透的水的温柔。——我是一只杯子,一只丑陋的杯子。

    习惯了不再抖落身上的尘土,不再听墙上挂钟传来的滴答声,习惯了被遗忘在这个破旧的橱箱角落,静静的——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外面混沌的世界——看桌上那只精美的高脚杯,看他盛满了明净的水,看他的高贵,他的神气——如果神能让我盛满一杯水,我宁愿以破碎为代价,我想。哦,不,不一定要盛满,一点,一滴足够,这,对我来说,已是一生最大的奢求。我知道:奢求,总是很难实现,或许说根本不会实现。但是,我仍然在固执的奢求着那一天的到来——虽然,我深深知道:上天是很难眷恋我的,因为:——我是一只杯子,一只丑陋的杯子!

    我就这样的看着外面的世界,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或许更长——只记得那一天终于来了,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早晨,太阳很妩媚,很动人。他发现了我——角落里的我。短暂的惊愕后,他慢慢的打开那只被遗忘的橱窗——他把我放在手心,静静的盯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也许他在回忆那被人遗忘的时光,那就连我也忘了的时光。或许,他真的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回忆,因为过去已经逝去。而他也正如我所想,嘀咕了一句,无情的把我扔向房间角落的垃圾桶——我感到空前的恐惧,于是拼命挣扎,大声喊叫——桌上高贵的高脚杯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习惯冷漠,习惯无情——我只是一只杯子,一只丑陋的杯子!

    “砰”我的喊叫在清脆的响声中显得那样的无力,而你仍然是静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就连涟漪也未曾有。圣洁的水啊,你可知道,那是我心碎的声音?其实我也并没有奢求些什么,不是吗?我突然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裂开来——变得越来越轻,飘飘的,像夕阳下的轻烟,随着轻风,慢慢消散——我使尽最后的力,看着你,静静的,我突然发现我原来所有的等待,为的就是这最后的破碎。

    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