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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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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以前,就有一个打算,独自一人出去。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或是烟波浩淼的湘江边,或是寂静的城市的某个角落——把自己随意的扔进去,然后不再去管,随意的让他去漂流。把脑袋里的东西全部清空,把身体里的疲惫随意撒放——

    像一只幽灵,在这个城市游荡,漫无目的。

    但是今天我却是和朋友去的,两个人虽然有违初衷,但是感觉今天不需要几天前的那种心情,所以我同意一起出去。我在书包里塞了小说、笔、日记本和随身听,然后就出发了。

    这个压郁的城市好像很喜欢把自己隐藏在一片暮霭中。于是,它也自私的把生活在其中的人笼罩在雾气中。跨过那些有斑驳水痕的浅滩,我们就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湘 江边了,沿着湘江,随着江流,一路向北——茫茫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江边有青绿的水草,有湿软的淤泥,踩上去,软软的,粘粘的;前方有随风而来的微腥的气味,很清新,循着我的头发往里钻,刚下过雨的世界,一切都像被刚洗刷过一样,很清新,然后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而整个江边,则是清新芬芳的春天的味道。

    看着江水一遍遍急剧的冲向岸边,又慢慢的退去——似乎永无休止,而江岸好像也不烦恼,任那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

    忽然想起那句话,山是水的故事——

    人很少,几乎没有,除了偶尔的情侣和放马的大伯。(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

    斜夸着包的肩膀感觉到有些麻木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真是世界上第一号大笨蛋,竟然把随身听也带来了。你听,那遥远得近似古老的风声、水声,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公路上汽车的鸣叫——无一不是完美的乐章,又何必把随身听带来呢!

    沿江北上,一块空旷的绿地上,到处是人,天空飘着形形色色的风筝。各种各样的颜色相互交错,男女老少自娱其乐,场面却一点也不紊乱。穿过这群热闹的人,人又开始少了起来,看着身后这些热闹的人们,有时候感到的却是无尽的落寞——偶尔一只飞鸟,在浪花里嬉戏,累了的时候就扑棱扑棱朝着远处的树林飞去——

    是啊,树是鸟的故事——

    当江中的一片小洲上已经升起股股青烟的时候,我才发觉: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时间就在我们漫无目的的脚步和偶尔的聊天中慢慢的消失。

    前面的那个镇子很小,但是很繁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去过那,吃过东西。所以结束了我们的漫漫长路之后,我建议去那吃点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人总是恋旧吧!

    本以为今天的我,会有很落寞,很孤独的感觉,但是没有。

    后来我以为再也没有那种感觉时,它却突然就来了——

    因为我们是去吃东西,所以我又想起了她——一个很久以前开玩笑欠她一顿饭的同乡——因为她们住的地方隔那个镇子不远,而且因为那个小玩笑,我就请她和她朋友一起过来吃饭了。当我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我朋友却说,你是想见她了吧?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没头绪了。反正感觉原因已经足够了,也不必要去想。

    很多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聊一些天马行空的事,胡乱说一些胡话——然后是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在有一些灯光的广场,又胡乱吃一些东西——这个镇子的夜里,有另外一种莫名的味道,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车水马龙,有嘈杂的声音——让人感觉自己好像的确是被谁扔到了这个虚幻的童话世界里一样。

    时间再一次悄悄溜走,像个顽皮的孩子。

    而那短暂的快乐,好像也被它悄悄带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然后好像一下子连着她们也带走了,连气味也没有了——

    落寞,再次降临!在这个有昏黄霓虹灯的城市夜晚。

    短暂的快乐过后,带来的是无尽的空虚与落寞。

    我是生命就像一根类似正弦曲线的东西,沿着我生命历程的x坐标,向前延伸,y轴正向是我的快乐,而y轴负向却是我的痛苦与寂寞——下方似乎有无穷的空间,而那上方的曲线,却一刻也不能停留的延伸下来。

    返回的途中,看霓虹灯从车窗外闪过——

    霓虹灯中,我再次看到了那水那岸,那鸟那林。他们都是他们对方的故事,做着一个永恒亘古的梦——

    汽车里,只有引擎隆隆的轰鸣声,没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的交谈,然后外面的声音就怎么也听不到了,慢慢的连引擎的声音也没有了,就像自己突然掉进了一个真空的世界瓶子,寂静的令人窒息——

    然后在这种无声是状态中,我昏昏沉沉的睡去,昏昏沉沉的做梦——

    梦里,有那水,那山,有那鸟,那林,然后也有她——

    突然,所有的一切都忽然静止不动了,就像时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的凝成一透明而有颜色的幅画,我伸手,轻轻去抚摩,忽然就完全支离破碎了——

    到站了,下车。我的朋友提醒我。

    是的,到站了,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