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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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的压力,生活的无奈,感情的迷茫,爱的伤痕,无望的未来,以及对未来说不清的恐惧,她累了,倦了,她想逃,逃离现在的一切。她感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真的没有力量支撑和维系这段已经六年的婚姻,她只有逃,她想给那份曾经的爱一个终结,一个交代。

    她幽幽地对他说:“我要走了。”心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唉了口气,没说话。他站在窗前,窗外是幽幽的夜,无奈的路灯发出暗淡的光,他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寂与无奈,甚至有点苍桑。她低着头,没有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她能听到他话中的伤感与无奈。“我经历那么多,可谓大风大浪,我想不到你也要离开我。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拦你,只要你能幸福,能开心。”他没转过脸去,声音似那么遥远。

    “没事,你走吧。以后没人陪着睡觉可以去外面找人陪;没人煮饭,可以去街上吃;没人打扫屋子,可以请人一周打扫一次;没人洗衣服,可以堆起每半个月用洗衣机洗一次;只是再也没有人为我拔白头发了(她没事的时候喜欢在他头上玩,拔他的不多的白发)。”她的心突然感到酸酸的,又开始好象被人使劲地压着不停地往下沉,沉她的泪流了出来。不是不爱,是爱得太累太真于是伤得太深,爱到极到就是累,伤到极至就是无痕。

    可她却无力可逃,无处可逃,她知道选择是需要勇气的。可她去感到无助,孤独。她想他主动提出分手,她甚至想他对她说:“你滚吧,我看着你就烦。”因为决择于她来说太难,她不想伤害他,可她却倦了,怕了,累了。但他去从来不说,总是对他那么好。她想有个人对她说:“你走吧,我支持你,我支持你的任何选择。”可她知道没人会支持她,毕竟人总是有顾虑的,总怕日后的埋怨与无奈,毕竟没人能理解她的那份恐惧与无奈。

    她象一只无助的羔羊,到处寻找支持,寻找勇气。可连一直能理解她的妹也在电话那头说:“你适应能力那么差,你能去哪里?你能做什么?就那样过吧。”她的心被人狠狠地刺疼了,虽然她知道妹是为她好,可她却还是生气地挂了电话,泪就那么滑出了眼眶,滴在地上。

    她站在楼顶,天已经黑了,雨来了,风也来了,她却感到自己的思维在漂泊。秋雨滴在头上,身上,她感到心里也在下雨,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可她却没有感到它的冷。她在黑的楼顶上徘徊徘徊,很想大哭,却没有泪。她很想拨那个熟悉的电话,但她知道不能把自己的烦恼加给他。街上行人的笑脸却使她感到说不出的苍凉与孤独。她想跳下楼去,飞向那个未知的世界。她不知跳下去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她知道在跳的那一瞬间内心深处仍会被一份思念与牵挂扯绊。在空中的过程她会象天使那样展开双臂微笑,让不长的头发仍会在空中飞舞,她知道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定会从内心喊出:“我来了,我终于逃走了。”她站在灯顶的边缘,被那个念头缠着,可她去始终没有能跨出那一步,她知道如果她一跳,对别人而言是短暂的痛苦,但对自己而言却是永久的解脱。她知道她纵身一跳就会逃离尘世的一切无奈无助与烦恼。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一条让她远离痛苦、恐惧和走向快乐,给爱以终结的路。可她却知道内心深处还有对尘世的挂念,想起妈妈苍桑疲惫的眼神,她不能让妈妈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想起远方那牵挂与忧郁的眼神,想起远方那个他对她说就算为了他而好好活着,他不想让他也伤心,她没有跳。但她知道当她某一天真的承受不了的时候,那也是她最后的路,最后的归宿,也是给爱最后的解释与无奈无助的句号与答案。

    2003。1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