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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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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冬的时候总感觉不到冬的冷,阳光总是懒洋洋地照着冬的小城,让人总忍不住想沐浴在阳光下或者是在阳光下冬眠。于是错误地以为这又是一个暖冬,错误地以为冷已经与冬天没了联系。

    然而2004年的最后几天,天气却突然变成,天空总飘着点点雨滴,街上变成湿湿的,只有枯枝没有树叶的冬树上不时落下滴滴晶莹的雨珠,也许是冬天的眼泪吧。冬天的雨只是一点一点的,不容易淋湿人的衣服,但却很易冷了人的心。人走在雨中,不用带雨伞,但却总缩着脖子,四面吹过的风有些刺骨的感觉,当然不会再让人想到和风习习,只使人很想把整个面孔也藏起来,不再受风的抚摸。

    冷,真的来了,冬天也真的来了吗?原来雨不仅可以产生凉的感觉,还可以增加冷的气味。也许今年要下雪吧,于是有人说。抬头望望天空,依然是阴雨朦胧,笑笑,雪?会吗?雪早就不属于这里的冬天,雪只是儿时的回忆。

    小时候的冬天是每年都有雪的,屋顶是白的,山上也到处是白,而青青的麦苗在白的雪中显得更加翠绿,于是总想到瑞雪罩丰年。没有打过雪仗,也没有堆过雪人,只是看着母亲从屋顶把白白的雪扫下来放在桶里,说是雪水用来泡酸菜特好,或者是提着灰笼儿跟着伙伴们去山上捡雪,把那些雪装到桶里,手冷了在灰笼儿上烤烤,继续在山上行走。随着岁月的流逝,冬天的雪越来越少,最后冬天好象没有雪。最后一次见到雪是毕业前在学校,以后雪总成了回忆与期盼。于是一直以为雪的故乡在北方,如今她厌倦了这片土地上的喧闹而归乡去了。虽然每到冬天总在心里说今冬下一场雪吧,可却知道根本不可能的。

    2004年的最后一天,天空依然下着雨,街上仍然是湿的一片,街上人不多,但各家服装店的生意却出奇地好,因为没有预料到的冷使人们不得不购些厚实的过冬的衣服。“看,下雪了!”街上不知谁叫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惊喜。于是在各家店子看衣服的人都站在了店门口。

    雪!?是的,是雪,不再是雨。原来雪也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在哪里?她来寻乡了吗?

    人们奔出屋子,在街上抬头望着天空,风吹过,但好象没有人感觉到风的冷。雪,大片大片,在天空飞舞着,随着风欢快地跳舞,似一个个欢乐的精灵,似一个个自由的灵魂,似一份份无依的思念。雪落在身上,稍做片刻含停留便回了故乡;雪没有能够落在地上就失去了影子,地上只有一点点湿的感觉;伸出手,雪停在手上,一张可爱的笑脸,但瞬间便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点冰凉的感觉,原来手是永远抓不紧雪的。风依然吹着,雪依然舞着,人依然在风雪中欢笑着,地上依然没有雪的影子。

    听说雪花能捎走人心中的思念与祝福,听说雪花能实现人心中的愿望,听说一片雪花一份思念,一片雪花一份牵挂,一片雪花一份祝福,这该有多少思念多少牵挂多少祝福啊!满天的雪花许是满天的思念满天的牵挂与祝福吧。对着飞舞的雪花许个心愿,许下思念与祝福,也许雪花真的会传送这真切的思念与祝福吧。看着纷飞的雪花,突然想起王菲的雪中莲中的歌词: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

    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

    莲花开在雪中间

    多少的希望多少的心愿

    默默等待有情人

    但愿情意永不变

    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

    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

    往事如梦似云烟

    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怀念

    纵然相隔那么远

    真情永驻在心田

    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雪花飘,飘起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雪花片片飞飞满天,份份思念份份祝福亦飞满天。

    然而飘飘扬扬的雪只不过半个小时便又成了点点滴滴,洒落在冬天的小城。第二天是2005年的第一天,天气出奇地好,阳光毫不吝啬地把他的光辉洒在地上,远处山上的雪是出奇地白,出奇地耀眼,原来雪是属于宁静,归于山林的,她不喜欢城市的喧哗,于是回到山里去了。

    有人说也许还会下雪的,摇摇头,笑笑,不会再有了。那是2004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那也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应该是最后一场雪了,毕竟雪也要归乡的,雪也不喜欢漂泊不喜欢流浪。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雪,但已经足矣,一片雪花一个祝福,雪花已经带着数不清的祝福了,够了,够了,心里这样想着,可眼里却还是涌出泪来。

    也许明年冬天会有一场大雪的。“雪花飘,飘起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多少情缘”王菲的歌又在耳边响起,响透了整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