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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蛊惑天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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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旺在前,我与齐凤在后,中间停留片刻。

    进楼上楼不过眨眼功夫,却让我看到了一幕真实无比的黑道盛会。门外守护在车旁的那是大佬们的马仔,茶楼底楼大厅里候着的是大佬们的贴身保镖,二楼厅内济济一堂的则是上海滩道上有头有脸的角色,三楼厅室内,才是此次有资格登堂入室的超级大佬。

    第二次踏足小雨茶楼,虽没有第一次时的戒备森严,可与前次比起来,此次意义非凡。上次是龙氏内部一月一次的聚会,此次则是上海滩本土黑道的盛宴,可谓各有千秋,又别具风格。

    门外候着,望着李旺快步入内通报,听着厅内传出龙四爷不甚激烈却铿锵有力的话语,我心知他正在利用个人在道上的声望与智慧游说与会的大佬,为已遍传上海滩黑道的选盟大会造势。

    不知何时,齐凤将手塞入掌中,握着那只滑腻温暖的手掌,感觉着齐凤内心中的担忧,我唯有让自己坚强起来,否则只要表现出半点弱者神态,或是让人觉得不堪重任,那此次龙四爷应我之请酝酿的盛宴,就只能成为上海滩的笑话了。

    “杰,我好担心。”

    “傻瓜,有什么好担心的,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还怕这道小门坎?”

    “小门坎?哼,你就吹牛吧,刚才我看到一个久未在上海滩露面的大佬的贴身保镖,看来这次龙伯伯动用了南盟盟主令,因为那个大佬的辈份比他还要高,非盟主令绝不能请他出来,龙伯伯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万分惊愕,龙四爷已是我心目中的神,高不可攀,我可能要历经无数磨难才能与其比肩,要超越更是难上加难。可现在又蹦出一位比龙四爷辈份还要高的老家伙,非盟主令不奉,可见那人的道行,足以左右此次盛宴的走势。

    心,沉了下来,觉得没底。可看着身边脸上写满担忧的美女,我又怎能示弱,苦笑间,抬手轻抚齐凤绝美的脸庞,深情凝视中,凑了过去,在她唇上轻印了下,而后不待她有所反应,便牵了她的手,推门而入。

    感觉到齐凤的手回收,有挣脱之势,情不自禁的用力握住,在女人不满的轻吟中,掌中的手儿还是软了下来,顺从的任我牵着迈步走入室中。心静异常,不相干的东西尽皆被抛开,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在人前表露‘心迹’更重要的了。

    厅内布置一目可览,六张圆形巨桌依据梅花阵形陈列,除靠门的一张桌子还有空闲外,其他桌子座无虚席。目光径直投向厅中那张桌子,虽只了了几位,莫不是道上举足轻重的超级大佬。

    一位鹤发童颜的长须老者盘踞上首,虎太爷,魏青龙,龙四爷,还有几位不曾相识的大佬下首陪着。只是,在那几位令道上闻之色变的大人物当中,我却看到一个不相干的身影,林蕾蕾,紧挨着长须老者。

    无论林蕾蕾的辈份声望,还是实力,都不足以坐在长须老者身边。不过,这让人费解的事情,我却没功夫去探究,眼神迅速打量厅内,竟看到不少熟面孔,龙氏四杰,张老爹,齐老爷子,虎公子,魏大,上官哲,万龙等都有在座。

    厅内众人,连同侧耳倾听李旺低语的龙四爷,绝不会想到我会不请自入,莫不是神色愕然的注视着我,其中龙四爷身边的李旺神情最是尴尬。只是,我对李旺的目光视若不见,原因很简单,我要先声夺人。

    “这小子是谁?”

    “程老爷子,他就是刘少杰。”

    “他就是?哼,连点规矩都不懂,那个堂口出来的,这不是寒碜人吗?”

    目光情不自禁的投向林蕾蕾,却见她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神色不屑的闷哼了声,便不再理会。

    我心甚怒,听刚才言语,这个女人显然并未安好心,而她坐在长须老者身边,其心更是险恶,若她欲从中作梗,势必会迷惑那老者,左右他的视听,那我此次可谓险上加险了。

    “程老爷子,敢问您是那个堂口的?”

    “哟,臭小子,目无尊长”

    “放肆,还不快向程老爷子赔礼道歉?”

    先声夺人,那就要能人所不能,平淡无奇只会让人转眼忘却。是以,我语出惊人,立时厅内一片哗然,程老爷子当即有恼羞成怒之意,龙四爷更是脸色阴沉出声诘责。只是,我却心平气合,未有半点惊慌。

    “龙四爷您请坐,晚辈遵命就是。”松了齐凤的小手,向龙四爷拱手施礼,这才转而向程老爷子道:“程老爷子,晚辈刘少杰,给您老请安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不过,晚辈心中有一个疑问,还望程老爷子赐教。”

    程老爷子闷哼道:“哼,看在你会说人话的份上,就原谅你一次,问吧。”

    目视林蕾蕾,我扬声道:“请问程老爷子,林小姐与您是什么关系?”

    程老爷子眉头高挑,便欲发难,可谁知林蕾蕾那妞却比他更急,竟忍不住拍案起身,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刘少杰,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哼,今天蕾蕾就给好看。”

    淡淡而笑,与其让林蕾蕾发难找我的麻烦,倒不如由我开口寻出她的破绽,若能将她激走最好,若不能,也好让她对道上的事情缄口,否则她只要在老程耳边吹两口气,那老家伙脑子一糊涂,我就完了。

    “既然林小姐问起,那小弟就不恭了,今日是上海滩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商量的则是力求稳保上海滩平稳发展的大计,那么请问,林小姐以何身份与会,若一会举手表决,是否有这个资格,请见告。”

    “我程老爷子,他欺侮人家,你要为人家做主。”

    “臭小子,没大没小”

    任林蕾蕾纵横上海滩的极品交际花,在我那一番言语中,却也只能含恨而哽,楚楚可怜的扯了身边的程老爷子求助,不过,我却不欲让那老头开口,否则让他把话说满,用江湖规矩压我,那我只能被扫地出门了。

    “慢,程老爷子,您千万不要意会错了,我与林小姐素无恩怨,只是就事论事,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我刘少杰此举虽有违道上的规矩,可是为了江湖道义,也只好舍命一搏了。”

    “你是说我名不正言不顺?放屁,老子出来混时”

    “程老爷子,您先消消气,我看少杰他话中有话,不妨让他把话说完。”

    “好,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肚子有什么道道。”

    还好龙四爷出面打‘圆场’,才让程老头闭嘴,不过看龙四爷脸色阴沉,显然他也没能参透我的意图。不过,我倒是相信龙四爷稍后定会支持我的,因为结局定会让厅内的局势好转。

    “多谢两位前辈恩准,那我就直言了,程老爷子久未在上海滩走动,想必对这几年道上的年轻俊杰并不熟识,进门之初程老爷子便问晚辈是谁,便可见一斑,以晚辈之见,程老爷子着林小姐在身边,无非是想借助林小姐的见识,只是如此做大大的不妥,试想,若程老爷子举棋不定,林小姐却在旁言语,那岂不是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了。”

    话音落地,厅内静若寒蝉,仅呼吸可闻。

    语不尽,有余地,因为我不想将程老头彻底开罪了,是以我点到为止。至于其中意思,无非就是怕林蕾蕾以个人成见左右程老头,随后程老头中计又左右此次盛会的走向,那怕是一句话,也会让我的计划泡汤。

    “有道理

    ,龙虎二兄以为如何?”

    “哈哈,魏贤弟不说,我倒也不好先开口,既如此,那我龙某就说两句,适才听少杰所言,我深感其虑,要知‘盗亦有道’,我们在此商议的是上海滩百年大计,若走了样,恐难以令人信服,虎兄以为呢?”

    “他奶奶个熊,我老虎怎么这么背运,没摊上个能说会道的女婿,真他娘的晦气。”

    “哈哈,虎兄真情真性,让人敬服,程老爷子,您看呢?”

    魏青龙抢在龙四爷之前开口,倒让我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意会。林蕾蕾一向与虎公子走得甚近,魏青龙必定也担心她有所取舍,是以才会如此表态。龙四爷随即侃侃而言,以道抑道,拿话将程老爷子呛住,可谓棋高一筹。

    魏青龙与龙四爷先后表态,虎太爷独木难撑,也只有含恨而应了,那边林蕾蕾花容失色,就连程老爷子也自闷闷不乐。至此,我先声夺人的诡计是得逞了,不过,却因此开罪了林蕾蕾,心中不禁也有些不舒服。

    “程老爷子,蕾蕾虽被误会,可也不想毁了您老的清誉,蕾蕾避席就是,不过,那姓刘的也不见得就好到那去,没由来的来个不相干的女人进来,蕾蕾看他纯是一个好色之徒,像这样的人,您信他吗?”

    “蕾蕾,不要胡说。”

    “人家那有胡说了,道上都这么传的嘛”

    头痛,想不到林蕾蕾的反击如此锋锐,轻描淡写的便将我最致命弱点公诸于众,让我欲言无语。不过还好,旁边桌上的林姨开口,林蕾蕾这才有所收敛,抚泪离席,怒视了我两眼,闪到一边。

    “杰,蕾蕾怕是爱上你了。”

    “什么?不可能吧?”

    沉吟间,齐凤伏耳低语,让我心下甚惊,情不自禁的看向林蕾蕾,却见那妞轻泣不已,神色幽怨的瞪着我,一付咬牙窃齿的样子,那有齐凤所说的可能。不过,望着林蕾蕾不断逝下的泪水,我却自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