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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男人的辱和养家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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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围观的人群里看着朱世贵,他原来很胖的身子如今瘦成猴子一样,这里面的痛苦我理解,我也日日夜夜担心自己会有朱世贵今天这种样子,这是我们每一个同行的心病。我望着朱世贵,朱世贵居高临下地望着警察,他有气无力地坐在高压电塔上重复一句话:“我要见张尚飞,他炒股亏了本把我们的工程款全卷跑了,现在工人和建材老板都找我要钱,我没有钱,今天你们政府不帮我解决问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警官仍然拿着扩音器重复一句老话:“朱世贵你冷静一点,你先下来再,政府会考虑你的情况,帮你想办法把吴天宝找出来。”

    朱世贵也仍然坐在高压电塔上重复一句话:“我要见张尚飞,他炒股亏了本把我们的工程款全卷跑了,现在工人都找我要钱,我没有钱,今天你们政府不帮我解决问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有人不耐烦起来,:“别理他,让他死了,他妈的这种人我见多了。”

    有人开始喊:“喂,你他妈的到底跳不跳”

    “你们干什么!”警察指着那些起哄的看客“出了事你们负责。”

    那些起哄的看客赶紧缩回脖子不吭声,这群愚民就是巴不得朱世贵跳下来让他们看血淋淋的热闹。我曾经有一个做包工头的朋友在讨薪的时候从五楼跳下去,就是因为楼下的看客激怒了他。我知道朱世贵在这种情况是骑虎难下的,他的真正用意是讨薪,根本不想死,但是万一被围观的人群一激怒他肯定会跳下来,我仿佛成了高压电塔上的朱世贵,一个残酷无比的世界,一个死亡还要被恶臭包裹的世界。

    我问一个围观的看客:“他在上面多久了?”

    看客烦躁地:“他妈的呆了一个多小时了,想跳就快点,我们看完好去玩。”

    另一个看客:“我估计他不会真跳。”

    “不会跳的,他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讨钱。”

    “现在全中国好多人用这种方法讨薪,结果有什么用,没用的。”

    “这种方法以前还有点用,现在人们用多了是没有用了。”

    “你们看吧政府等一下把他骗下来肯定会把他把关起来。”

    围观的看客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我渐渐感觉耳朵里像被捅的蜜蜂窝一样嗡嗡作响,我害怕再见到朱世贵,像在恶梦里梦游一样不知不觉间离开了现场。后来我听看热闹回来的人朱世贵被警察劝下来了,他没有自杀,他毕竟还有一个家,他是他整个家庭的支柱,一个社会卑微的男人,一个家庭伟大的男人,一个工程被欺压的男人,一个被看客嘲笑的男人,一个被警察带走会被关押的男人,一个看不到前途命运的男人。朱世贵仿佛就是我,我很害怕成为朱世贵,夜里从此我多了一个恶梦:朱世贵讨薪。

    “嗨,左老板。”突然我背后冷不丁响起一个风骚的女人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吴太太。她穿得真是够性感的:白色的裤子把下身绷得紧紧的,白底红花的短袖上衣,高跟鞋,褐色长发,红唇,前突后翘好不诱人,我一看就心动,但是我觉得她这身打扮有点像“鸡婆”当然如今流行“鸡婆”行头,也没办法,就是不知道南林的村支书喜不喜这种像“鸡婆”的女人。不管怎么样,我带她先去见钟先生,让钟先生最后定夺。

    我笑道:“吴太太你这么快就来了,辛苦你了。”

    吴太太:“左老板你客气什么嘛,我们一家人不二家话,跟你做事是我的荣幸呢。左老板,以后你看得起我就叫我张蓝吧。”

    我笑道:“好,张蓝,你先到我车里坐一下,我去交代一些事情就开车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吴太太装嫩地:“好啊。”完扭着性感的屁股,像找准窝下蛋的母鸡一样上了我的车副驾驶室。我止不住想起她那天勾引我的场景,那丰满的乳房,那毛茸茸的阴部我赶紧把小唐叫过来交代完事情,交代完小唐事情后我又跟钟先生联系,钟先生叫我带她过去看他,我们约定在湘府酒家见面。

    我一上车,张蓝就发嗲地问道:“左老板你叫我做你的助理,是什么样的助理呀?就是不知道我做不做得来呢。呵呵。”她这是明知故问,我请她来还能做什么助理。

    我不好在工地上跟她谈这些,不然让别人看到我跟她在车里来去还会以为我跟她有什么秘密,我叫她先别问等一下再跟她明原因,我把车开出工地在车道上,我平稳地开着车朝湘府酒家而去,这时我边开车边像很随意似的:“张蓝我不瞒你,这次我遇到一个麻烦,有一个客户他喜欢玩别人老婆,我想请你扮演我的老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让别人知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万,还有工程也会让你老公做。”

    张蓝沉默着。

    我望路面继续前行。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飞速倒退而去,人行道上很多衣着肮脏的工人也倒退而去,这是一个在飞速发展的新兴城市。

    “我答应你。”张蓝:“你教我怎么做吧。真的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你是好人我愿意帮你,只要你将来当了大老板记住我的好就行。”

    “谢谢!”我继续开着车前行,没有一丝停留。

    张蓝搂住我的胳膊,把头枕到我肩膀上,:“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你会把我献出去吗?”

    我没想到张蓝会这种话,我有些发懵,不知道她问我这话到底想要我回答什么?我沉默,只有沉默才能回避她这个问题,一个男人的耻辱和痛苦的问题,也是一个男人赚钱养家糊口的问题。我突然发觉一个家庭在贫困中如果男人没有用,养家的重担落到弱女子肩上是何等的悲剧和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