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方小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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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泰居是虎门一个中档住宅小区,居住环境和条件不错,吸引不少在虎门打拼的单身白领人在这里租住单身公寓,在这里租房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没有钱的人是没有办法租住进来的。旧中国有“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公园,现在每个中高档住宅小区都有一块无形的牌子——“穷人与狗不得入内”

    小区有好几栋住宅楼,朦胧光线的林荫道上有不少男女老少在散步,大都是这里的业主,他们是来虎门的成功者,他们在虎门有了自己的家,不像我们仍然还是虎门的异乡客,扎根的梦想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实现,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实现。我把小车缓缓在林荫道上朝车库前溜去,打开车窗听着那一排排繁茂的长青大树被微风吹得叶子沙沙响声,这儿一点都不嘈杂,比我租住的贫民区安静不止多少,我很喜欢这种小区的安静环境,可惜我不敢租进来,因为这里不方便我们工人进进出出,那些工人跟我从这里进进出出的,那些自认文明的业主会很鄙视我们,他们肯定会向物业管理投诉我们脏、乱、吵。苏琴琴的哥哥以前租住在虎门一号小区,就遭遇到小区业主的投诉,最后灰溜溜地被物业管理赶出小区,因为他们被业主投诉脏、乱、吵。

    晚间的虎门,海风吹散了白日的热浪,在林荫道上散着步儿聊着天是一种不错的休闲。我曾经跟苏琴琴也有过这种浪漫的晚上,但是很少,因为我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我们的恋爱很短暂,可以算不上恋爱,因为我一开始跟她在一起就是想找一个老婆传宗接代、想建立一个家庭过上正常男人的生活,并不是出于爱情,也没有爱情可言,我一直以为我这种男人是不会有爱情的,当然无法忘怀初中时代我跟颜丽娜的早恋,那会儿确实有过那么一点点爱情可言,所以准确地我跟苏琴琴在一起的新鲜劲头很快过去之后,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在一起去散步,那是爱人之间的浪漫,跟我们传宗接代的夫妻生活毫无关系。我们跟父辈的夫妻生活一样,她忙家务我在外面打拼养家糊口日子过得跟四则运算一样简单而又枯燥。

    “你笑什么?”

    “没有。”

    “你笑了。”

    “我在笑我自己。”

    “你?”

    “是的,我。”

    “笑你什么?”

    “笑我的过去和未来,我总以为正常。”

    “什么意思?”

    “一个没有意思的意思。生活你明白?”

    “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再什么,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吗?我开始学会自嘲了,这有意思吗?刚才我那一笑就是我发自内心的自嘲,自嘲我的婚姻也自嘲我的生活,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帮方小姐把车驶向车库的入口时,我真希望这个入口是一条穿越时空的隧道,那样我可以摆脱自己现在的生活,哪怕自己独自过新的生活。但是车库里却很安静,静得像坟墓一样,这里没有穿越时空的隧道,只有死寂和冷冰冰的车辆,还有入口保安对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方小姐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发动机的声音熄灭后,她在死寂的气氛里没有一丝响应,她刚才一路上把头枕在我的肩头,我希望她现在进一步对我做出暗示,我是一个有色心没有色胆的懦夫。我不知所措地陪着方小姐静静地坐着,呼吸不自主地加粗起来,我可真没有想过跟方小姐有什么好戏,但那是过去,今晚我对女人再胆小如鼠也不会就这样跟她再见,情欲的大口已经把我吞食了,就等着咀嚼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