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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三章 梦境示警

作者:太史令的鼠标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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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卢脑洞大开。

    他安排妖医绯影制造化学火箭,将他的遥控手掌送到了紫星同步轨道,抓获了永乐号释放在同步轨道上三颗探测器中的一颗。绯影用同体磁力一点一点将探测器拖离同步轨道,按照预定目标准确降落在喊谷的大湖当中。

    谌卢和绯影当天即对探测器进行了改造,之后读取了永乐号舰长尼波莫切诺留下的芯片,得知了星舰最高机密和舰长的遗嘱。

    就在当天晚上,百越天外天谷九重天十分轻松地将谌卢众人迷倒。

    不知是什么缘故,绯影自从与探测器连接后便陷入了“待机”状态,只能对简单的行动指令做出反应,本来他是最难对付的人,但因为这个,九重天轻易地将他也绑走了。

    百越,天外天谷。

    谌卢被单独囚禁在湿漉漉的山洞中已经是第八天了,不仅见不到永乐号的同伴,连绯影、常余、王因然也见不到。

    饥一顿,饱一顿,似乎囚禁自己的人根本没有考虑囚犯应有的权利,每天只打发一个仆人模样的紫星人来送水送饭,任自己怎么引诱询问,紫星仆人就是不理不睬。

    在喊谷疗伤的时候,多功能戒指保存在吴霜雪手里,还没来得及取回便遭囚禁,吴霜雪用不了谌卢的戒指,两手空空的谌卢一时又想不出脱困的办法,饿极了只能睡觉,醒了只能极度无聊。

    囚禁的头几天除了憋闷倒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可最近几天,只要一入眠,就会陷入离奇古怪的梦境。

    梦境似虚似实,杂乱不已,仿佛一帧帧的胶片从四面八方向梦中挤来,毫无规律地放映。

    大部分梦境醒来后都会忘记,但总有一些能够记住。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些梦境碎片竟然能够和不久后发生的现实相重叠:

    鲜紫果子的味道。

    紫星仆人手指上的小创口。

    囚室里喳喳怪叫的虫子……

    最惊奇的是,自己在梦里说的话仿佛彩排一般,台词感十分浓烈,等到说出了口才惊觉这依稀在梦中讲过的。

    虽说有“美梦成真”的嫌疑,但梦境的预示跨度貌似在一天左右,再远的未来梦境要么是没做过,要么就是醒来记不得了。

    乱糟糟的梦十分影响睡眠质量,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身体如灌了水银一般沉重,而思维却如一片羽毛般轻灵自在,真实能感觉到灵魂出窍的状态。

    漆黑的囚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铸着铁条的囚窗透进来条条血光,浓黄色的硝烟打着旋逸进洞里,却闻不到刺鼻的味道,厮杀搏斗全化作银色的星光在铁窗前闪烁,似乎有千军万马在交锋。

    谌卢拼命地呼救,却没有声音,只有惨白的几何图形撞出窗外。

    一个矮小佝偻的黑影打开囚门,血光下并肩站着永乐号的同伴,他们的嘴在动,却无声无息。

    众人钻过漆黑的隧道,进入墨绿的密林,突然闪出两点血芒,带着一个硕大怪异的身影扑向自己。

    谌卢猛然惊醒。

    冷汗已将内衣全都浸透了,他稳定了一下呼吸,看看窗外已经投进了日光,肚子饿得难受,但实在不想再做梦,心里憋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扳住铁窗朝外放声发泄。

    他本不是什么绅士,污七八糟骂了一通,心里舒服了不少,肚子却更饿了。

    将近正午,一天例行的送饭时间才到,那个紫星仆人将一碟胡萝卜颜色的浆果从门下的食窗塞进来,转身要走,谌卢连忙抢到窗边,用紫星语对他示警。

    “喂,告诉你们这里管事的人,这儿今天要出事,小心有血光之灾!”

    仆人好像是个聋子,完全不理会谌卢,自顾自地走了。

    谌卢不爽,扯着嗓子发泄:“就是提醒你们也没有卵用,这破地方在劫难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见仆人消失在树丛拐角,谌卢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醒来后只能隐隐约约记起硝烟、喊杀、身影、隧道和那红眼睛怪物,细节处全然想不起来,若自己真有“梦想成真”的能力,今天真不知道要受多少惊吓。

    烦恼无益,他把浆果囫囵吞了,也没吃出个滋味。

    那仆人不聋不哑,乃是奉了鸿吉的命令不得与这几个奇怪的囚徒搭话,但他们说的话则一五一十反馈给了鸿吉。

    鸿吉其实并不明了自己的关门徒弟究竟要拿这些人何用,只能这么先“养”着,待朵里芍茵成功营救朵里诛颖后再安排谷里的囚徒。

    鸿吉送走朵里芍茵和六重天,身边只留下三重天防备谷外的藏惹军。昨夜探明了消息,外边已运来大量硫磺干柴,想必是要火攻破了灵蛊阵。

    百越不分四季,只有雨旱两季,此时正值旱季,偏偏有众伤能力的蛊虫均须借助雨季升腾的瘴雾,旱季无法施放攻击藏惹军,山谷全靠灵蛊阵守着,若对方一把火烧起来,此阵必破。

    到那时,藏惹大军一走一过,自己身边便叫九重天全在也保不住这份家业。她实在不明白,藏惹军明明与自己约定不进谷一步的,何以这么快就食言不顾?

    谷外的情报加上仆人转述谌卢的警告,叫鸿吉心中一沉,她独自来到谌卢的囚室外,先顺着铁窗放入真言蛊,半晌后里边谌卢连打五六个喷嚏,知道下蛊成功,这才开口询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高犁文的亲信么?还是大宁的什么权贵?”鸿吉如此猜测徒儿的动机。

    昏暗的囚洞似乎将谌卢的声音也拘得发闷了。

    “我们并非什么权贵亲信,更不认识谁是高犁文,我们从西域行商而来,不想在钟玄落了难,辗转周折到了良山喊谷,也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们,就将我等如此囚禁起来,实在冤呐!”

    鸿吉微微诧异,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答案,如此更摸不透徒儿的谋划了。她转而问道:“你方才说此处将有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意思?”

    “呀,原来那人不聋么,怎么竟那般无礼!”

    “回答我的话!”

    “好吧,实不相瞒,我有一项异能,能稍稍洞见未来之事!”

    “哦?洞见未来?”鸿吉几十年施蛊不曾失手,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负,听里边如此回答,心中实感震惊。

    “既然如此,我来问你,谁人放火,又是哪个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