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修真之临阵磨枪 > 第七十三章 夺魂

第七十三章 夺魂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热门推荐:、 、 、 、 、 、 、

    斩龙枪收缩成寻常大小,金光却愈发刺目,在展长生手中宛若一轮烈日熠熠闪亮,势如奔雷,轰然一声,贯穿那美人的胸膛。

    刹那间,一切归于寂静。那美人木然立在原地,仿佛风雨飘摇中一片破布,端丽轮廓如冰雕融化,水流自他清绝锐利面容滑下,有若两行清泪,一点一滴,落在三途河滩的冰冷卵石上。

    他仍是涩声道:“我是何凉夜,为何偏生逼我……”

    展长生见他与展龙酷似的面容露出凄厉笑容,不觉心头一软,柔声道:“你这是何苦……”

    旋即斩龙枪在他手中愈发灼热,猛烈一震,便将那白衣美人震碎成数十碎块,竟全是冰块凝结而成,漫天飞散,落在大半个河滩上,唯有中心处一点玄色碎片,有灵性般待要逃跑。

    展长生急忙追上前去,一枪将那碎片扎入地上,金光丝丝缕缕纠缠而上,化作无数金线,将那碎片牢牢捆缚起来。

    随即展龙怒道:“不过一点美色,你又何至于*熏心,动摇起来,许久不曾教训你,皮痒了不成?”

    展长生低咳一声,不禁辩解了一句,“他那美貌原出自师兄,我一时不察,被他动摇心神,理当受罚。”

    斩龙枪在他手中突然消失,展龙已化了人形,将那金线密密包裹的碎刃握在手中,脸色却不见如何愠怒,只道:“本尊在此,你何必为那仿造赝品、水月镜花沉迷。罢了,这次饶过你。”

    展长生忙亦步亦趋,靠上前道:“谢师兄宽宏大量,不如一道饶了罢。”

    展龙凝目看他,展长生自是温润笑对,半年时光匆匆而过,仿佛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展龙便抬手,轻轻在他头顶一敲,斥道:“油嘴滑舌。你可知冥界八十八层,有数百冥将镇守,此时不过入口,你便趁我不在,独自搞出这般大动静,可当真是嫌命长了不成?回去再同你算账。”

    展长生一时心虚,一时又觉甜蜜,只得先低头认错。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那跟在何凉夜身后的老妇人已不见踪影,只怕趁乱逃了。

    展龙将那团金光缠绕的碎刃扔进口中,一口吞下。随即冷笑道:“傲骨何惧凉夜雨,这名字取得倒有点意思。”

    展长生才欲追问,展龙左手手心向上摊开,凭空凝结出一团冰冷霜团,隐隐竟有些微同那白衣美人轮廓相似。

    展龙才道:“人间三世,常世乃死者之世,现世乃活物之世,来世乃灵体之世,你一介亡魂,倒有点小聪明,懂得寻我常世之刃寄生,如今物归原主,我也不同你计较,自行去罢。”

    那惨白霜影时浓时淡,飘忽不定,突然发出细细声音,凄然道:“何凉夜一介孤魂,如今失了依托,还能往何处去?望两位仙师大发慈悲,将我收在门下,做个扫洒鬼仆,只求片瓦栖身挡雨,感激不尽。”

    这孤魂倒当真能屈能伸,先前有常世之刃做依仗时气势凌人,如今转眼便百般哀求,全无半分傲气。

    展长生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白影道:“小生名唤何凉夜,永昌王都人氏,数百年前误入三途河时,得了那法宝,凝结河水阴冰,炼出人身,便留在此地一心修行,从不问外事……不料今日却遭此横祸。”

    展长生听他语调凄楚,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却隐隐觉出些违和之处,如若当真这般无辜,先前他吞噬了那许多魂魄,又该如何解释?

    展长生便沉吟不语,只听那何凉夜一味哭泣,展龙不耐皱眉道:“聒噪。”竟手指微收,不待展长生开口,一团赤红火焰突兀而生,将那惨白霜影吞没其中。那白影一声惨呼,转眼便化得干干净净,半点不剩。

    展龙灭了那魂灵,揽住展长生腰身,沉声道:“三途河畔皆为迷途魂灵,死于兵祸者,皆困在枉死城中,既然来了,便陪你走一趟。”

    随即化作黑龙,穿过苍茫无尽的冥界阴霾天空,越过三途河,朝着冥界深处飞驰而去。

    冥界上空,阴风刺骨,那黑龙周身却有熊熊红焰燃烧,灼热挡住噬魂阴风、夺魂的鬼车,一路过关斩将、摧枯拉朽,竟大张旗鼓朝冥界八十八层界域进发。

    展长生俯在黑龙颈后,火光外厮杀惨烈,他置身其中却安然无恙,全不受半分影响。只见黑影阵阵烧焦消失,黑龙呼啸前行,如入无人之境。

    足下峡谷荒原、高山深渊飞速后退,过了半盏茶功夫,眼前地平线便遥遥显露出一座城池来。

    那城池位于一处峡谷深处,依山而建,半隐岩石山腹之内,通体苍灰、漆黑交错,城门两侧各铸了一名足有山高的黑甲武士石像,眼见黑龙靠近,便隆隆活动起来,一面喝道:“何方宵小,擅闯枉死城者死!”一面提起手中巨剑,当头劈下。

    沉重风声贯耳,展长生同黑龙心意相通,便扬手一挥,袍袖过处绘出一道金光,刹那间横桓头顶,挡下那黑甲武士的一剑,剑锋交错处,铮然轰响,碎屑横飞,那金光得寸进尺,有若一尾黄金游鱼,粼粼在黑色石剑上横扫游弋,坚硬岩石滋滋作响,那足有百丈的巨剑被斩为两段,半截巨大岩块轰然落地,砸得峡谷崩塌。

    这天崩地裂的动静中,黑龙早已风驰电掣,杀入枉死城之中。

    展龙道:“师弟,取镇魂碑。”

    展长生依言而行,望向城中密密麻麻的魂魄,不觉迟疑道:“如何寻我乡亲同袍?”

    展龙嗤道:“总在这城中,一起收了就是。”

    展长生恍然大悟,便将镇魂碑朝城中猛力一掷。

    那石碑一入魂灵群中,如鱼得水迎风而涨,化作顶天立地一尊石碑,朝四周放出夺目银光,顿时鲸吞虹吸,源源不绝将周围魂灵吸入碑中。

    黑龙便盘旋在枉死城上空,远处天际黑压压阴云飞快翻卷靠近,城中却也涌出无数战将,当先一人身披雪白战袍,眼若铜铃,须发箕张,骑一头黑底白纹异兽,手提狼牙棒朝黑龙杀来,声若洪钟,响彻枉死城上空,“狂徒!你擅入三途河时不与你计较,如今却愈发得寸进尺,到我枉死城抢魂来了。杀你一万次不足解恨!”

    话音未落,丈余长的狼牙棒已近在眼前,那黑龙顾忌到他真火烧灼魂灵,只得一个摆尾,将那狼牙棒抽得一偏,失了准头,打着旋击中远处山峦,将山峰击得轰然碎裂了半个山头。

    那武将却果断撒手放了武器,两腿一夹异兽,后退了丈余,自背后取下骨雕长弓,张弓搭箭,他身后成百冥使亦是如法炮制,布下漫天包围阵法,随着一声令下,成千的箭雨或寒气森森、或金光闪闪、或烈火熊熊、或酸液横流,自四面八方将那一人一龙包围。

    展长生早已站起身来,严阵以待,此时便抛出十个紫金火鸦葫,正是这半年来借展龙血孽业火炼成的法宝。顿时漫天炸开十朵耀目红莲,将那些使尽了百般手段的攻击尽数吞噬。

    那镇魂碑一味吸纳魂灵,待枉死城中魂魄消失殆尽,方才缩回原先大小,飞快窜入展长生手中。

    入手时冰寒刺骨,沉甸甸几乎脱手而出。展长生急忙强运灵力,牢牢将那石碑抓握在手,收入乾坤戒中,而后道:“师兄,快走!”

    黑龙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龙吟,堪堪抬头时,却见自远处乘黑云袭来的众人竟生气勃勃,并非冥界住民,反倒是人间十洲三国的修士。

    靠近时人人手持青铜令、玄铁令,喝道:“奉五族盟令,诛杀斩龙枪!”

    随即五色光芒自令牌上暴涨,交织成困龙的阵法。

    展龙冷笑道:“本座碎刃收回过半,尔等鼠辈,萤火之光竟敢与明月争辉,罪该万死。”

    不待展长生开口,他骤然张大龙口,一股惊天烈焰咆哮冲出,眨眼就将森寒之处化作焦热地狱,那光辉刹那就被火焰吞没,随即乒乒乓乓声接连响起,正是成百的修士法宝不堪烈焰烘烤,炸裂成碎片。护身剑域一样挡不住展龙焦热烈火,躲闪不及者,生生在半空被烤成了焦炭,直坠地面。

    展长生早就对那令牌好奇得紧,如今见人亡令在,自是尽数卷入乾坤戒中。

    那黑龙连喷吐了三息,四周袭来的活人冥使便减少了六成,他倨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今日不赶尽杀绝,尔等好自为之。”随后一摆龙尾,朝着来路返回。

    展长生听闻却心头一沉,展龙何时懂得见好就收?分明是后力不继,血孽作怪,故而虚张声势罢了。他虽然忧心忡忡,却不敢露出半点端倪,只静立在黑龙后颈,暗暗扣紧阵盘,望向依然黑压压的人群。

    他神识广阔,自然瞧见了人群中簇拥的几名领袖,左庄与座下大弟子,连同伏麒赫然身在其中。

    伏麒许是察觉到他视线,不禁转过脸去。

    左庄却遥遥对上展长生视线,目光坚定,正气凛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展长生不知他如何这般镇定,却也不愿去纠缠,只冷冷横扫一眼,便取出怀里的棉线团。那线团乃以展长生神泉淬炼,故而不惧烈火,他将线团一扯,寻到了脱离冥界的出口,便跪下紧抱住黑龙颈项,促声道:“师兄,莫再耽搁。”

    被黑龙威势镇住的众修士仿佛也看出了端倪,再度袭来。

    那黑龙立时化回了斩龙枪原型,眨眼便飞窜离开原地,不过几息功夫,便摆脱追兵,穿过出口,回了山洞。

    刘忠早已守候在侧,见他二人回转,利落拔了长钉,连同棉线团烧个干净,困灵阵立时溃散,那二十余名朱衣的傀儡仿佛耗尽精力,一个紧接一个倒在地上,堆叠成山。

    展长生与展龙双双落地,滚做一团,他只觉师兄气息有若烈火,炙热急促,烫得肌肤生疼。不待他起身,展龙又扣住他两手压在头顶,粗暴撕扯他衣衫。

    刘忠不觉怔愣原地,开口也不是,退散也不是,直到展龙一声暴喝:“滚!”方才带着四名尚能活动的朱衣傀儡,跌跌撞撞出了山洞。

    展长生窘迫交加,待刘忠离了山洞方才曲起一腿,膝头顶在展龙侧腹,急急道:“师兄,遍地尸山,不如换个地方……”

    展龙俯身,堵住他嘴唇辗转深吻,过了许久方才喘息道:“尸山血海我也陪你闯过,如何就不能尸山血海陪我睡一次?”

    这般强词夺理,展长生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话。展龙却当他允了,轻轻松松扣住他抗拒的脚踝,托高俯身,肆意妄为。

    变故接二连三,展长生更将琐碎事抛在脑后。

    可怜那陆公子回过神时,三途河畔早已一片寂静,再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