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汤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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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玉麟接到帅府的电话有点儿诧异，不明白这位嫂子找他有啥事。卢夫人是张作霖在1900年还在干保险队的时候娶的，卢夫人端庄娴静，精通书画。其实跟他们这些大老粗是说不到一块儿的，但是张作相、汤玉麟他们敬重卢夫人善良贤惠，敬重她抚育张学良姐弟三个游子，所以在她面前，哥儿几个都是安安静静，妈拉巴子都不说了。
到了中院西厢房，没想寿夫人也在，见汤玉麟来了，就叫开席，却也就是四五个小菜，张府长期的规矩，不能浪费，常来往的，汤玉麟也不见怪。吃晚饭，上茶，卢夫人说道：“他二叔，这次啊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汤玉麟忙说道：“嗨，嫂子，有什么帮不帮的，什么事儿只管说。”
“想必你也听说了，怀英啊在蒙古达尔罕过不好，我想接她回来重新找个人过日子，二虎你跟蒙古王爷贝勒们打交道的多，我是想拜托你来办这个事。”卢夫人昨天想着这好歹是自己个的私事，让汉卿和汤二虎这么当公事说不大妥当，所以今天就想着以前和汤玉麟也是很熟，所以干脆自己来讲。
“嫂子啊，以前大哥想把怀英嫁给那个傻子，我就不同意，没必要嘛。不过大哥坚持。你现在想把她接回来，我没二话，就是怕误了大帅的事儿，大哥以前老说要让着点儿蒙古人，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在南边儿，我也不懂，你看这？。”汤玉麟犯愁道。
“你看嫂子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们爷们的正事了？放心吧，这事儿啊我跟汉卿提过，汉卿答应了。汉卿说要找你办这件事儿，我寻思着这阵子汉卿忙的昏天黑地的，我就自己来找你了。”卢夫人笑着说道。
“大帅点头的，那就好办了，嫂子，你放心吧，我明儿个就亲自跑一趟，去把怀英接回来，那个傻子他爹要有什么二话，我一枪崩了他。说起来，大帅确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昨天跟我们开会，我看着比老帅还威严呐。”
“二虎叔啊，不是我说你，汉卿现在可比你像样子多了。最近两个多月，汉卿是大烟也戒了，牌也不打了，上次我邀他打两圈，他都说不打来了；四小姐就住在东门外面，汉卿是一次都没去过。你在看看你，就这么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吧？去旁边抽两口吧。”寿夫人在一旁插话道。他是常陪老帅出席各种活动，连老帅的玩笑都敢开。
“汉卿真的把烟戒了？昨天他说戒了，我们还不信呐。”
“是真的戒了，那天他命令把府里所有的大烟、海洛因全都烧了，只要是抽大烟的全都迁出府去不许出现在他面前。最近看他是确是不抽了，也没见烟瘾发作了。以后啊，你们再开会啊，那就看你一个人抽空出去抽两口喽。哈哈哈”寿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戒了啊，真的戒了啊，嫂子啊，你跟我说说，汉卿是怎么戒的，找哪个大夫帮忙戒的，赶明儿我也去戒了。”
“这个啊，”寿夫人看看卢夫人，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啊，汉卿准备了个浴缸和一池子冰水，每次烟瘾发作，他就让谭海把他抬到冰水里绑上手绑上脚，嘴里咬上木棍。一次两次，这么折腾了快十次，烟瘾就越来越弱，汉卿把自己绑上，这么一个月就好了。我是没见过，但是凤至看到过，可心疼死了。”
“哎，还是算了吧，我啊就剩这几口好了，我啊，也不想着干什么事儿了，帮衬着汉卿几年就退下来享清福去。”汤玉麟一听自己就打寒战，哪敢去试。
“呃，他二虎叔，汉卿说到你都是一口一个二虎叔的啊，你不寻思着好好帮帮汉卿，怎么就想着撂挑子了。”
“呵呵，帮？怎么帮？拿什么帮？22年九门口一战哇，我和作相就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啊，你不读个军校，不去那个日本学校里留个学，你能打的了仗，我跟你说啊嫂子，就昨天，汉卿把他那个总部设置一说，开会前叽叽喳喳说这么搞那么办的那帮子留洋生目瞪口呆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啊好多地方听都没听懂，本来还想找人问问来着，后来想想算了，不懂就不懂吧，只要别给他惹麻烦就好了吧。我们这些人啊，都是些粗人，啥都不懂，就有两膀子力气能砍人，这要放在太平年月也就是填坑的命，幸亏我们碰上了老帅，如今才能一个两个人五人六的督军省长的当当。昨天找作相喝酒，多喝了两杯，作相说当时大家伙儿推举他继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他不全是不肯，他是不敢啊，那个位子看着威风八面，可是那是一般人能干的吗？杨宇霆那帮人能听他的？以前开会我们就听杨宇霆那王八蛋在哪儿讲了，我们最都插不上，不是嗓门儿不够，是不懂啊，插句嘴就能被他取笑一番，妈拉巴子，回来大家活儿还得笑话你啥都不懂自取其辱。如今呢，就只有汉卿在讲了，杨宇霆呢一句嘴也插不上，说一句驳一句。哎，汉卿要早这么成器该多好啊，也就没有郭鬼子什么事儿了。”汤玉麟不停的叹气
“汉卿现在真这么厉害？”卢夫人疑惑，这些日子只看到汉卿一早上起来打拳，晚上很晚还在看文件，白天还要召见部署，以为压力太大，没想。
“是啊，大哥要是能看到汉卿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多开心。”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大帅到。”就见张学良穿着白色西装走了进来，不像以前，张学良剪短了头发，一根根树立着，就像现在的大帅，挺拔而威严。汤玉麟，两位夫人都站了起来迎接。
“都坐都坐，二虎叔来了，有一阵子没来了，中午用的什么饭？喝酒没？”张学良问候道，后两句又是问的卢夫人。
大家沿桌坐下。卢夫人说道：“中午也就像往常一样，陪二叔略喝了两杯，汉卿是听说他二叔过来了吧？”
“是啊，我想着妈是要找二叔说怀英的事儿，就过来瞅瞅，二叔都知道了吧？”
“啊，嫂子都跟我说过了，大帅既然没意见，那我尽快去吧怀英接回来，没什么事儿，放心吧！”汤玉麟拍着胸脯说道。
“嗯，对昨天的整军方案，二虎叔怎么看？”
“我看挺好，其他的我也不大懂，就是啊，有两点啊，还有些担心。”说道正事儿，汤玉麟仍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这个，虽说杨宇霆那小子不大听话，但是什么职务都不给，会不会不大好啊，在一个老帅在的时候啊，炮兵都是集中起来掌握在手上，现在都分给各师旅，是不是不大妥当啊？”
“杨总参议啊，还是先晾一晾再说。炮兵吗，还会有更多的，二叔放心吧。”张学良自信的回答，“对了，二叔，你是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肩负整个东北的责任，你以后是常驻在奉天呢，还是热河奉天两头跑啊？”
“这个，汉卿你看呢？”汤玉麟听说了张学良将张作相留在奉天的事，显然也知道张学良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在热河他是督军，是土皇帝，想干啥干啥，而在奉天，不过是个师长而已，自从20年他和王永江发生冲突，张作霖支持王永江之后，他就不大愿意回奉天。
“张效坤在山东当督军两年，钱是每捞到多少，闹了不少的笑话。其实效坤这个人不是很残暴好钱，架不住底下那些个军痞狐假虎威鱼肉百姓，现在山东人还恨他入骨，骂他狗肉将军。我爹显然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军人打仗可以，治理百姓收取赋税完全不靠谱，所以任用王永江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也得承认靠着王永江我们奉天省一年多收了多少钱。二叔啊，你看这样吧，让瞿文选去做个省长吧，一年热河收了多少钱全你拿着。”张学良劝道。
“这个，让我再好好想想。”
“二叔啊，再怎么着，你还是我们东北军的啊”
略喝了两杯，汤玉麟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汤玉麟接到帅府的电话有点儿诧异，不明白这位嫂子找他有啥事。卢夫人是张作霖在1900年还在干保险队的时候娶的，卢夫人端庄娴静，精通书画。其实跟他们这些大老粗是说不到一块儿的，但是张作相、汤玉麟他们敬重卢夫人善良贤惠，敬重她抚育张学良姐弟三个游子，所以在她面前，哥儿几个都是安安静静，妈拉巴子都不说了。
到了中院西厢房，没想寿夫人也在，见汤玉麟来了，就叫开席，却也就是四五个小菜，张府长期的规矩，不能浪费，常来往的，汤玉麟也不见怪。吃晚饭，上茶，卢夫人说道：“他二叔，这次啊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汤玉麟忙说道：“嗨，嫂子，有什么帮不帮的，什么事儿只管说。”
“想必你也听说了，怀英啊在蒙古达尔罕过不好，我想接她回来重新找个人过日子，二虎你跟蒙古王爷贝勒们打交道的多，我是想拜托你来办这个事。”卢夫人昨天想着这好歹是自己个的私事，让汉卿和汤二虎这么当公事说不大妥当，所以今天就想着以前和汤玉麟也是很熟，所以干脆自己来讲。
“嫂子啊，以前大哥想把怀英嫁给那个傻子，我就不同意，没必要嘛。不过大哥坚持。你现在想把她接回来，我没二话，就是怕误了大帅的事儿，大哥以前老说要让着点儿蒙古人，我们的主要精力放在南边儿，我也不懂，你看这？。”汤玉麟犯愁道。
“你看嫂子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们爷们的正事了？放心吧，这事儿啊我跟汉卿提过，汉卿答应了。汉卿说要找你办这件事儿，我寻思着这阵子汉卿忙的昏天黑地的，我就自己来找你了。”卢夫人笑着说道。
“大帅点头的，那就好办了，嫂子，你放心吧，我明儿个就亲自跑一趟，去把怀英接回来，那个傻子他爹要有什么二话，我一枪崩了他。说起来，大帅确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昨天跟我们开会，我看着比老帅还威严呐。”
“二虎叔啊，不是我说你，汉卿现在可比你像样子多了。最近两个多月，汉卿是大烟也戒了，牌也不打了，上次我邀他打两圈，他都说不打来了；四小姐就住在东门外面，汉卿是一次都没去过。你在看看你，就这么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吧？去旁边抽两口吧。”寿夫人在一旁插话道。他是常陪老帅出席各种活动，连老帅的玩笑都敢开。
“汉卿真的把烟戒了？昨天他说戒了，我们还不信呐。”
“是真的戒了，那天他命令把府里所有的大烟、海洛因全都烧了，只要是抽大烟的全都迁出府去不许出现在他面前。最近看他是确是不抽了，也没见烟瘾发作了。以后啊，你们再开会啊，那就看你一个人抽空出去抽两口喽。哈哈哈”寿夫人笑呵呵的说道。
“真的戒了啊，真的戒了啊，嫂子啊，你跟我说说，汉卿是怎么戒的，找哪个大夫帮忙戒的，赶明儿我也去戒了。”
“这个啊，”寿夫人看看卢夫人，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听说啊，汉卿准备了个浴缸和一池子冰水，每次烟瘾发作，他就让谭海把他抬到冰水里绑上手绑上脚，嘴里咬上木棍。一次两次，这么折腾了快十次，烟瘾就越来越弱，汉卿把自己绑上，这么一个月就好了。我是没见过，但是凤至看到过，可心疼死了。”
“哎，还是算了吧，我啊就剩这几口好了，我啊，也不想着干什么事儿了，帮衬着汉卿几年就退下来享清福去。”汤玉麟一听自己就打寒战，哪敢去试。
“呃，他二虎叔，汉卿说到你都是一口一个二虎叔的啊，你不寻思着好好帮帮汉卿，怎么就想着撂挑子了。”
“呵呵，帮？怎么帮？拿什么帮？22年九门口一战哇，我和作相就知道我们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啊，你不读个军校，不去那个日本学校里留个学，你能打的了仗，我跟你说啊嫂子，就昨天，汉卿把他那个总部设置一说，开会前叽叽喳喳说这么搞那么办的那帮子留洋生目瞪口呆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啊好多地方听都没听懂，本来还想找人问问来着，后来想想算了，不懂就不懂吧，只要别给他惹麻烦就好了吧。我们这些人啊，都是些粗人，啥都不懂，就有两膀子力气能砍人，这要放在太平年月也就是填坑的命，幸亏我们碰上了老帅，如今才能一个两个人五人六的督军省长的当当。昨天找作相喝酒，多喝了两杯，作相说当时大家伙儿推举他继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他不全是不肯，他是不敢啊，那个位子看着威风八面，可是那是一般人能干的吗？杨宇霆那帮人能听他的？以前开会我们就听杨宇霆那王八蛋在哪儿讲了，我们最都插不上，不是嗓门儿不够，是不懂啊，插句嘴就能被他取笑一番，妈拉巴子，回来大家活儿还得笑话你啥都不懂自取其辱。如今呢，就只有汉卿在讲了，杨宇霆呢一句嘴也插不上，说一句驳一句。哎，汉卿要早这么成器该多好啊，也就没有郭鬼子什么事儿了。”汤玉麟不停的叹气
“汉卿现在真这么厉害？”卢夫人疑惑，这些日子只看到汉卿一早上起来打拳，晚上很晚还在看文件，白天还要召见部署，以为压力太大，没想。
“是啊，大哥要是能看到汉卿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多开心。”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大帅到。”就见张学良穿着白色西装走了进来，不像以前，张学良剪短了头发，一根根树立着，就像现在的大帅，挺拔而威严。汤玉麟，两位夫人都站了起来迎接。
“都坐都坐，二虎叔来了，有一阵子没来了，中午用的什么饭？喝酒没？”张学良问候道，后两句又是问的卢夫人。
大家沿桌坐下。卢夫人说道：“中午也就像往常一样，陪二叔略喝了两杯，汉卿是听说他二叔过来了吧？”
“是啊，我想着妈是要找二叔说怀英的事儿，就过来瞅瞅，二叔都知道了吧？”
“啊，嫂子都跟我说过了，大帅既然没意见，那我尽快去吧怀英接回来，没什么事儿，放心吧！”汤玉麟拍着胸脯说道。
“嗯，对昨天的整军方案，二虎叔怎么看？”
“我看挺好，其他的我也不大懂，就是啊，有两点啊，还有些担心。”说道正事儿，汤玉麟仍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这个，虽说杨宇霆那小子不大听话，但是什么职务都不给，会不会不大好啊，在一个老帅在的时候啊，炮兵都是集中起来掌握在手上，现在都分给各师旅，是不是不大妥当啊？”
“杨总参议啊，还是先晾一晾再说。炮兵吗，还会有更多的，二叔放心吧。”张学良自信的回答，“对了，二叔，你是东北保安委员会委员，肩负整个东北的责任，你以后是常驻在奉天呢，还是热河奉天两头跑啊？”
“这个，汉卿你看呢？”汤玉麟听说了张学良将张作相留在奉天的事，显然也知道张学良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在热河他是督军，是土皇帝，想干啥干啥，而在奉天，不过是个师长而已，自从20年他和王永江发生冲突，张作霖支持王永江之后，他就不大愿意回奉天。
“张效坤在山东当督军两年，钱是每捞到多少，闹了不少的笑话。其实效坤这个人不是很残暴好钱，架不住底下那些个军痞狐假虎威鱼肉百姓，现在山东人还恨他入骨，骂他狗肉将军。我爹显然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军人打仗可以，治理百姓收取赋税完全不靠谱，所以任用王永江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也得承认靠着王永江我们奉天省一年多收了多少钱。二叔啊，你看这样吧，让瞿文选去做个省长吧，一年热河收了多少钱全你拿着。”张学良劝道。
“这个，让我再好好想想。”
“二叔啊，再怎么着，你还是我们东北军的啊”
略喝了两杯，汤玉麟心事重重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