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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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图尔斯用类似人格分裂的方式强迫自己忘记并逃避了正在恢复的记忆。
但他口中的噩梦还是在天亮之后悄悄扣响了他的心门――图尔斯总在有太阳的日子沉沉入睡。
他梦见了如墓碑一般直立不动穿着黑斗篷的吸血鬼们站在空旷的大厅里。
他看到了带着奢华戒指手把手教导他的老师，也是他的父亲。
那个男人动作优雅，笑容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邪恶。
这笑容图尔斯如今看来，却怕得想要逃跑。
他听到了他的声音，温柔而甜蜜。
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哄自己的孩子一般。
梦境里没有实体的图尔斯就站在场景之外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在教导他礼仪。
吸血鬼的礼仪。
看着他的手指带着魔力在肩颈的位置做出优美而隐匿的手势，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动作以变化的程度和在人体上的高度来区分吸血鬼的等级。
如果对方回以相同的手势，那说明这是同族。
亲吻你的手指，那代表着异族暗夜住民对你的尊重。
亲吻手背，那代表着对你的臣服。
有些东西是生来就刻在骨子里的。
图尔斯看见幼年的自己虽然动作缓慢但还是一个不漏的把那套繁复华丽的手势做了一遍。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停顿在肩颈，也就是和咽喉齐平的位置，并期待的看向那个俊美的男人。
然后他把手伸了出去。
那个亦是老师亦是父亲的男人温柔的把他的长发拢到耳后，他抬起图尔斯的手指，轻柔的触碰了一下。
“很好……我的孩子。”
男人的眼神变得魔幻，图尔斯看见一滴血睡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图尔斯感到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抬起头一看，那儿正在滴血。
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还不够……完美。”男人低声叹息着，声音悦耳至极。
……
图尔斯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他的身体一阵僵硬。
忍不住把右手举了起来，图尔斯傻乎乎的看着中指发呆。
嗯……好像又做梦了？
可是记不起来了……图尔斯拍了拍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床上傻坐了一会儿，小笨蛋终于决定还是先起床比较好。
打开衣柜穿上厚实的冬衣，他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慢吞吞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的看着在客厅里齐聚一堂的卡伦家族吸血鬼们。
图尔斯歪着脑袋向一家之长卡莱尔询问道。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迷茫，卡莱尔才要说出口的话不由自主就这么吞了回去。
“图尔斯？”
卡莱尔变得小心翼翼的，他发现了有些地方的不对劲。
“嗯？”图尔斯吃着自己那份早餐，呃……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晚餐。
“怎么了？”
“没事……”卡莱尔走到他的身边，“昨晚睡得好么？”
“……唔……”图尔斯的动作一顿，卡莱尔也随之变得越发小心。
图尔斯那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我不知道……好像做梦了……但是想不起来了……”
卡莱尔把餐桌上的东西往他那边推了推。
又做梦了？
又忘了？
他试探的开口说道，“我们打算回福克斯镇一趟。”
“要回去住吗？”图尔斯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虽然能在这儿读书我很高兴，但我请假的次数也太多了。”晴天的课他根本没法上。
汉诺威的晴天比福克斯多了一倍，最近睡觉的次数变多。
图尔斯潜意识里有些想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不记得了！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卡莱尔和爱丽斯对视一眼。
半晌，卡莱尔才哑着嗓子说道，“图尔斯，贝拉和爱德华出了点事……”
“这个我好像知道。”笨蛋皱着眉抬起头，他的腮帮子鼓鼓的，等他终于咀嚼完食物才重新开口说话，“昨天爱丽丝和你还给他打了电话对不对？”
“是的。”卡莱尔迟疑的点点头。
“啊……原来真的是这样没错……”图尔斯用力的“嗯嗯”了两声，“我就说呢，昨天觉得很困我就去休息，走的时候看你们好像很烦心的样子。”
卡莱尔的手在餐桌下捏紧成拳状，他看着图尔斯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
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灰暗，没有任何烦恼。
也许，忘了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等下就出发了。”
“啊……那我要整理什么东西么？”图尔斯虽然很想马上就回去，但走的如此紧急却是他没想到的。
“不要紧，家里有很多必需品。”
爱丽丝的声音插了进来。
图尔斯只好茫然的点点头，既然大家都说没问题，那他也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可是――
“你们等等我！”图尔斯慌忙的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让桌椅的移动产生了巨大的噪音。
“我很快回来……很快……”他就这么冲了出去。
“嘿！图尔斯！你去哪？”贾斯帕想要追上去，却被爱丽丝拦住了。
“哦……我总算相信这小子也是个吸血鬼了。”埃美特倚着墙壁，半打趣的说道，“他奔跑起来的速度可真让我眼前一亮。”
就像风一样，如此这般掠过了障碍物，还不带起任何声音。
“很优秀的暗杀者。”贾斯帕不由眯起眼，看着图尔斯离去的方向，声音变得凝重，“他肯定受过非常良好的训练。”
“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爱丽丝忍不住发出□□，状似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爱丽丝把头埋在了靠垫里，“贝拉竟然怀孕了……”
“弗莱德！弗莱德你在这儿么？！！”
图尔斯站在空旷的公园里，事实上这个公园根本就没什么人来。
他选了一条最快的路线来到目的地，他穿过了无人的森林，就像一阵风顺利的从树林里走过。
因为汉诺威的寒冷，人们更乐意呆在酒馆里来杯啤酒，而不是坐在冰冷的公园里吹自然风。
图尔斯闭上眼，像是在感应什么。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瞳眸再次变成了完全的亮金色。
“算了，你不肯露面也就算了。”图尔斯沮丧的叹口气，“我知道你在这儿，但是我暂时得离开这里了。”
“离开汉诺威。”
一个高大的人影渐渐出现在他视线里。
“你要走了？”弗莱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不是才搬来这儿么？”
“唔……卡莱尔说贝拉和爱德华似乎出了点问题。”图尔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比较伤感？
虽然说是这对新婚夫妻出了问题，但图尔斯本身却没有任何干扰。
他无法替别人感到难过，卡莱尔除外。
图尔斯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初听到卡莱尔的经历时他一度觉得难受。
但这次提起的新卡伦太太出了事故，却无法勾动他一丝情绪。
可是卡莱尔提起的回到福克斯却让他欢喜不已。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绝情……？图尔斯忍不住这样想，但是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还会回来么？”
弗莱德慢慢向他走近，就图尔斯目测来看，他大概六点二英尺高……真高大。
图尔斯有些小小的羡慕，他永远都不可能像他这样。
永远？
脑袋里浆糊一片的笨蛋皱起眉头，企图将混乱的思绪先撇到一旁。
“当然了!”
图尔斯点点头，“我还准备在这儿把毕业证书拿到手。”
“就凭你那七天里请假四天的状态么？”弗莱德挑眉。
“……那个……那个……反正我肯定能够拿到的！”图尔斯气弱的说道，“我只是来跟你做暂时告别的。”
“哦？”
“好歹……我们好歹是朋友吧。”图尔斯偷瞄了他一眼，“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吸人血的吸血鬼朋友。”
“卡伦一家呢？”
弗莱德在和他几次接触之后就基本上把图尔斯明面上的老底都给问出来了。
这个笨蛋，完全不懂得隐瞒。
当然了，关于魔法石的事他还是不会说的。
“他们吃素的啊！吃素的！”图尔斯激动的挥舞起拳头，“喝动物的血液和喝人血完全不一样。”
“不都是血么。”弗莱德突然想逗逗他，所以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吸食动物的血液，也是杀了它们。”
“人其实也是哺乳动物啊。”
“……”
图尔斯突然变得僵硬，“不……不一样的……”
“？”
“不一样的……人血和动物的血……”图尔斯眼神空洞的看向弗莱德，“我很抱歉……我必须先离开了……”
弗莱德下意识想拉住他，却摸了个空。
“图尔斯？”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希望你可以……收留我……”
图尔斯的声音飘散在夜色里，很远、很远。
尽管图尔斯用类似人格分裂的方式强迫自己忘记并逃避了正在恢复的记忆。
但他口中的噩梦还是在天亮之后悄悄扣响了他的心门――图尔斯总在有太阳的日子沉沉入睡。
他梦见了如墓碑一般直立不动穿着黑斗篷的吸血鬼们站在空旷的大厅里。
他看到了带着奢华戒指手把手教导他的老师，也是他的父亲。
那个男人动作优雅，笑容却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邪恶。
这笑容图尔斯如今看来，却怕得想要逃跑。
他听到了他的声音，温柔而甜蜜。
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哄自己的孩子一般。
梦境里没有实体的图尔斯就站在场景之外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在教导他礼仪。
吸血鬼的礼仪。
看着他的手指带着魔力在肩颈的位置做出优美而隐匿的手势，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动作以变化的程度和在人体上的高度来区分吸血鬼的等级。
如果对方回以相同的手势，那说明这是同族。
亲吻你的手指，那代表着异族暗夜住民对你的尊重。
亲吻手背，那代表着对你的臣服。
有些东西是生来就刻在骨子里的。
图尔斯看见幼年的自己虽然动作缓慢但还是一个不漏的把那套繁复华丽的手势做了一遍。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停顿在肩颈，也就是和咽喉齐平的位置，并期待的看向那个俊美的男人。
然后他把手伸了出去。
那个亦是老师亦是父亲的男人温柔的把他的长发拢到耳后，他抬起图尔斯的手指，轻柔的触碰了一下。
“很好……我的孩子。”
男人的眼神变得魔幻，图尔斯看见一滴血睡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图尔斯感到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抬起头一看，那儿正在滴血。
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还不够……完美。”男人低声叹息着，声音悦耳至极。
……
图尔斯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他的身体一阵僵硬。
忍不住把右手举了起来，图尔斯傻乎乎的看着中指发呆。
嗯……好像又做梦了？
可是记不起来了……图尔斯拍了拍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床上傻坐了一会儿，小笨蛋终于决定还是先起床比较好。
打开衣柜穿上厚实的冬衣，他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慢吞吞出了房间。
“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的看着在客厅里齐聚一堂的卡伦家族吸血鬼们。
图尔斯歪着脑袋向一家之长卡莱尔询问道。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迷茫，卡莱尔才要说出口的话不由自主就这么吞了回去。
“图尔斯？”
卡莱尔变得小心翼翼的，他发现了有些地方的不对劲。
“嗯？”图尔斯吃着自己那份早餐，呃……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晚餐。
“怎么了？”
“没事……”卡莱尔走到他的身边，“昨晚睡得好么？”
“……唔……”图尔斯的动作一顿，卡莱尔也随之变得越发小心。
图尔斯那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我不知道……好像做梦了……但是想不起来了……”
卡莱尔把餐桌上的东西往他那边推了推。
又做梦了？
又忘了？
他试探的开口说道，“我们打算回福克斯镇一趟。”
“要回去住吗？”图尔斯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虽然能在这儿读书我很高兴，但我请假的次数也太多了。”晴天的课他根本没法上。
汉诺威的晴天比福克斯多了一倍，最近睡觉的次数变多。
图尔斯潜意识里有些想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不记得了！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卡莱尔和爱丽斯对视一眼。
半晌，卡莱尔才哑着嗓子说道，“图尔斯，贝拉和爱德华出了点事……”
“这个我好像知道。”笨蛋皱着眉抬起头，他的腮帮子鼓鼓的，等他终于咀嚼完食物才重新开口说话，“昨天爱丽丝和你还给他打了电话对不对？”
“是的。”卡莱尔迟疑的点点头。
“啊……原来真的是这样没错……”图尔斯用力的“嗯嗯”了两声，“我就说呢，昨天觉得很困我就去休息，走的时候看你们好像很烦心的样子。”
卡莱尔的手在餐桌下捏紧成拳状，他看着图尔斯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
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灰暗，没有任何烦恼。
也许，忘了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等下就出发了。”
“啊……那我要整理什么东西么？”图尔斯虽然很想马上就回去，但走的如此紧急却是他没想到的。
“不要紧，家里有很多必需品。”
爱丽丝的声音插了进来。
图尔斯只好茫然的点点头，既然大家都说没问题，那他也没什么好着急的了。
可是――
“你们等等我！”图尔斯慌忙的站了起来，动作之大，让桌椅的移动产生了巨大的噪音。
“我很快回来……很快……”他就这么冲了出去。
“嘿！图尔斯！你去哪？”贾斯帕想要追上去，却被爱丽丝拦住了。
“哦……我总算相信这小子也是个吸血鬼了。”埃美特倚着墙壁，半打趣的说道，“他奔跑起来的速度可真让我眼前一亮。”
就像风一样，如此这般掠过了障碍物，还不带起任何声音。
“很优秀的暗杀者。”贾斯帕不由眯起眼，看着图尔斯离去的方向，声音变得凝重，“他肯定受过非常良好的训练。”
“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爱丽丝忍不住发出□□，状似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爱丽丝把头埋在了靠垫里，“贝拉竟然怀孕了……”
“弗莱德！弗莱德你在这儿么？！！”
图尔斯站在空旷的公园里，事实上这个公园根本就没什么人来。
他选了一条最快的路线来到目的地，他穿过了无人的森林，就像一阵风顺利的从树林里走过。
因为汉诺威的寒冷，人们更乐意呆在酒馆里来杯啤酒，而不是坐在冰冷的公园里吹自然风。
图尔斯闭上眼，像是在感应什么。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的瞳眸再次变成了完全的亮金色。
“算了，你不肯露面也就算了。”图尔斯沮丧的叹口气，“我知道你在这儿，但是我暂时得离开这里了。”
“离开汉诺威。”
一个高大的人影渐渐出现在他视线里。
“你要走了？”弗莱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不是才搬来这儿么？”
“唔……卡莱尔说贝拉和爱德华似乎出了点问题。”图尔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比较伤感？
虽然说是这对新婚夫妻出了问题，但图尔斯本身却没有任何干扰。
他无法替别人感到难过，卡莱尔除外。
图尔斯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当初听到卡莱尔的经历时他一度觉得难受。
但这次提起的新卡伦太太出了事故，却无法勾动他一丝情绪。
可是卡莱尔提起的回到福克斯却让他欢喜不已。
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绝情……？图尔斯忍不住这样想，但是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还会回来么？”
弗莱德慢慢向他走近，就图尔斯目测来看，他大概六点二英尺高……真高大。
图尔斯有些小小的羡慕，他永远都不可能像他这样。
永远？
脑袋里浆糊一片的笨蛋皱起眉头，企图将混乱的思绪先撇到一旁。
“当然了!”
图尔斯点点头，“我还准备在这儿把毕业证书拿到手。”
“就凭你那七天里请假四天的状态么？”弗莱德挑眉。
“……那个……那个……反正我肯定能够拿到的！”图尔斯气弱的说道，“我只是来跟你做暂时告别的。”
“哦？”
“好歹……我们好歹是朋友吧。”图尔斯偷瞄了他一眼，“你是我交到的第一个吸人血的吸血鬼朋友。”
“卡伦一家呢？”
弗莱德在和他几次接触之后就基本上把图尔斯明面上的老底都给问出来了。
这个笨蛋，完全不懂得隐瞒。
当然了，关于魔法石的事他还是不会说的。
“他们吃素的啊！吃素的！”图尔斯激动的挥舞起拳头，“喝动物的血液和喝人血完全不一样。”
“不都是血么。”弗莱德突然想逗逗他，所以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吸食动物的血液，也是杀了它们。”
“人其实也是哺乳动物啊。”
“……”
图尔斯突然变得僵硬，“不……不一样的……”
“？”
“不一样的……人血和动物的血……”图尔斯眼神空洞的看向弗莱德，“我很抱歉……我必须先离开了……”
弗莱德下意识想拉住他，却摸了个空。
“图尔斯？”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希望你可以……收留我……”
图尔斯的声音飘散在夜色里，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