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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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只是燕雀的想法。
如果说出来，顾长宁可能会评价为“稚嫩的想法，意气用事”。
因为名利场上的人，大多看问题是现实的，能带来利益的便去逢迎和追随，至于亲情友情或是爱情，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锦上添花而已，很少成为思考问题的关键。
这是客观情况。
在顾长宁这里，燕雀的想法误差在他猜错了顾长宁的心。
曾经惠帝却是是让顾长宁有些排斥和厌恶的人，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她考虑的重点，恨来恨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作为一个厌恶权力争斗的人，顾长宁只想拜托宫城里的这一切，早些离开。
燕雀见她一路都在沉思，便也没有说话。
宫墙之下，有一排排提着灯笼的宫女走过，宫女们年轻秀美，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还带过空气飘来一阵阵的清幽香气。
今晚天气很好，月朗星稀，风也是干燥的。
身边的少年也好看。皮白肉嫩，五官精致。
如果不是这一道道宫墙阻拦，不是有一行行正在进行换班交接的侍卫在来回走动，顾长宁很想要快乐地奔跑，想大声唱歌。
她已经压抑了好久的本性了。
要知道在前世的现代，她是最飘荡不定的自由的风，就算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也会抽出空来走走看看，观赏各处的美妙风景和风俗民情。
回忆之中，顾长宁无意识地就发出一声轻叹。带着回味和留恋。
燕雀闻声，悄悄偏过头去看她。
就见她唇角微微上扬，是个很好看的弧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风太轻柔，还是月光不够明朗，他恍惚间就觉得身边这个“男人”眼神里含着难以言明的温情和柔软……像个沉浸在美梦之中的纯情少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雀就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必定是精神上失常了。
再看顾长宁的脸，哪里还有一点纯情少女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长相稍显阴柔的少年罢了。
堂堂正正的九皇子，怎么可能是个女人呢！
燕雀在心里恨不得给自己抽两大耳刮子，连眼神里残存的那一点迷恋都消散得干干净净。
顾长宁垂眼，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燕雀忍不住开口说道：“殿下，我们快些回宫吧，待会儿就要关内宫城的城门了。”
顾长宁说：“也好。”
两人出了内宫城的城门，顾长宁却是不急着继续往前走了。
望向身边的燕雀，她的眼神里显露出一点笑意，略带着神秘地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燕雀一愣。点了点头。
顾长宁就一路朝偏僻的地方走，走到最后，前面就被一堵墙给拦住了，是条死路。
燕雀还是愣神的状态中没回来，指着面前那堵墙问道：“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长宁却说：“你看这墙后面是什么？”
燕雀在皇城生活了十八年，自然认出来墙后面是皇城最高的建筑，望星台。
望星台原本做祭祀用，一年到头也不会用上几回，平日里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护卫把守住，偶尔大祭司会带着人住进去，为祭祀一事做准备，这时候才会守备森严起来。
燕雀知道答案，但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掩盖他眼中依旧未散去的迷茫。
“殿下打算做什么？”他疑问道。
顾长宁伸手在堵在面前的墙上拍了拍，随口说道：“今晚的天气好，我想登高处去看看大梁皇都的夜景。”
燕雀望了一眼那墙，这里并不是通往重要场所的要道，墙并不高，有内力的人可以轻松翻越过去。
他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顾长宁这位一看就没什么修习武学的经历的人行不行……
他正要犹豫着开口询问，就见顾长宁轻盈地跃上墙面，在墙头脚尖轻点了一下，接着就消失在墙的另一边。
惊奇之中，燕雀连忙追上。
两人就这么来到了望星台的门口台阶处。
这时候仰头去看，仰断脖子也难以看到望星台的顶端。
顾长宁寻了个空挡就潜入了里面。燕雀又跟了上去。
两人在里面就更加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几番运气翻越之后，就接近了望星台的顶端。
顾长宁先踩着台阶上去，清新中带着些冰凉的空气扑鼻而来，灌入肺部。
刚才的运动消耗了她的体力，这时候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过去。
她抬头看天，就仿佛觉得天在自己眼前，一伸手就能够到面前的那颗星星。
燕雀上来之后，就看到顾长宁一脸沉醉地微微仰脸，纤细白嫩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少年披星戴月，就像是坠入凡间的神灵。
燕雀觉得顾长宁此刻在发光，柔和却让他不敢去直视。
正在失神的时候，肩膀上却是按上了一只手。
那手也是细嫩白嫩的模样，手指修长，像是凝玉制成的，晶莹剔透地在月色中发出柔柔的光辉。
燕雀再去看，就觉得这个人没有一处不美好，没有一处不能被当成入画的美人范本。
于是看天的人失了神，看人的人也失了神。
顾长宁拍拍他的肩膀，叹道：“这样接近天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渺小，觉得一切都不过如此，就像是沧海一粟。”
燕雀似懂非懂地听着，能明白顾长宁话语里的宽慰——可是眼下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而是被更引人夺目的美好存在所吸引。
顾长宁见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回声，略显疑虑地偏过脸来看他，然后就撞上了对方眸光深沉的眼睛。
燕雀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连忙挪开眼神，小声道：“殿下说的是。”
顾长宁眼中的疑虑更甚，不明白这个人刚才那样看着自己做什么。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就冒出一个有些骇然的想法——这个燕雀……不会是个真正的基佬吧？
不然刚才那样的眼神就没办法解读了。她乍一看还以为对方要跟她表白呢。
“嗯，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回吧。”
顾长宁随口找了个理由，要结束现在这种两人独处的局面。
是她疏忽了，没有考虑到自己带着的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不是什么软萌可欺的小可怜了。
都怪这燕雀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未完待续）
当然这些都只是燕雀的想法。
如果说出来，顾长宁可能会评价为“稚嫩的想法，意气用事”。
因为名利场上的人，大多看问题是现实的，能带来利益的便去逢迎和追随，至于亲情友情或是爱情，不是非要不可的东西。锦上添花而已，很少成为思考问题的关键。
这是客观情况。
在顾长宁这里，燕雀的想法误差在他猜错了顾长宁的心。
曾经惠帝却是是让顾长宁有些排斥和厌恶的人，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她考虑的重点，恨来恨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作为一个厌恶权力争斗的人，顾长宁只想拜托宫城里的这一切，早些离开。
燕雀见她一路都在沉思，便也没有说话。
宫墙之下，有一排排提着灯笼的宫女走过，宫女们年轻秀美，走过去的时候甚至还带过空气飘来一阵阵的清幽香气。
今晚天气很好，月朗星稀，风也是干燥的。
身边的少年也好看。皮白肉嫩，五官精致。
如果不是这一道道宫墙阻拦，不是有一行行正在进行换班交接的侍卫在来回走动，顾长宁很想要快乐地奔跑，想大声唱歌。
她已经压抑了好久的本性了。
要知道在前世的现代，她是最飘荡不定的自由的风，就算去世界各地执行任务也会抽出空来走走看看，观赏各处的美妙风景和风俗民情。
回忆之中，顾长宁无意识地就发出一声轻叹。带着回味和留恋。
燕雀闻声，悄悄偏过头去看她。
就见她唇角微微上扬，是个很好看的弧度。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晚的风太轻柔，还是月光不够明朗，他恍惚间就觉得身边这个“男人”眼神里含着难以言明的温情和柔软……像个沉浸在美梦之中的纯情少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燕雀就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必定是精神上失常了。
再看顾长宁的脸，哪里还有一点纯情少女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长相稍显阴柔的少年罢了。
堂堂正正的九皇子，怎么可能是个女人呢！
燕雀在心里恨不得给自己抽两大耳刮子，连眼神里残存的那一点迷恋都消散得干干净净。
顾长宁垂眼，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燕雀忍不住开口说道：“殿下，我们快些回宫吧，待会儿就要关内宫城的城门了。”
顾长宁说：“也好。”
两人出了内宫城的城门，顾长宁却是不急着继续往前走了。
望向身边的燕雀，她的眼神里显露出一点笑意，略带着神秘地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燕雀一愣。点了点头。
顾长宁就一路朝偏僻的地方走，走到最后，前面就被一堵墙给拦住了，是条死路。
燕雀还是愣神的状态中没回来，指着面前那堵墙问道：“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顾长宁却说：“你看这墙后面是什么？”
燕雀在皇城生活了十八年，自然认出来墙后面是皇城最高的建筑，望星台。
望星台原本做祭祀用，一年到头也不会用上几回，平日里也就是一些简单的护卫把守住，偶尔大祭司会带着人住进去，为祭祀一事做准备，这时候才会守备森严起来。
燕雀知道答案，但是知道了也没办法掩盖他眼中依旧未散去的迷茫。
“殿下打算做什么？”他疑问道。
顾长宁伸手在堵在面前的墙上拍了拍，随口说道：“今晚的天气好，我想登高处去看看大梁皇都的夜景。”
燕雀望了一眼那墙，这里并不是通往重要场所的要道，墙并不高，有内力的人可以轻松翻越过去。
他是可以，就是不知道顾长宁这位一看就没什么修习武学的经历的人行不行……
他正要犹豫着开口询问，就见顾长宁轻盈地跃上墙面，在墙头脚尖轻点了一下，接着就消失在墙的另一边。
惊奇之中，燕雀连忙追上。
两人就这么来到了望星台的门口台阶处。
这时候仰头去看，仰断脖子也难以看到望星台的顶端。
顾长宁寻了个空挡就潜入了里面。燕雀又跟了上去。
两人在里面就更加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几番运气翻越之后，就接近了望星台的顶端。
顾长宁先踩着台阶上去，清新中带着些冰凉的空气扑鼻而来，灌入肺部。
刚才的运动消耗了她的体力，这时候就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过去。
她抬头看天，就仿佛觉得天在自己眼前，一伸手就能够到面前的那颗星星。
燕雀上来之后，就看到顾长宁一脸沉醉地微微仰脸，纤细白嫩的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这少年披星戴月，就像是坠入凡间的神灵。
燕雀觉得顾长宁此刻在发光，柔和却让他不敢去直视。
正在失神的时候，肩膀上却是按上了一只手。
那手也是细嫩白嫩的模样，手指修长，像是凝玉制成的，晶莹剔透地在月色中发出柔柔的光辉。
燕雀再去看，就觉得这个人没有一处不美好，没有一处不能被当成入画的美人范本。
于是看天的人失了神，看人的人也失了神。
顾长宁拍拍他的肩膀，叹道：“这样接近天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渺小，觉得一切都不过如此，就像是沧海一粟。”
燕雀似懂非懂地听着，能明白顾长宁话语里的宽慰——可是眼下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而是被更引人夺目的美好存在所吸引。
顾长宁见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回声，略显疑虑地偏过脸来看他，然后就撞上了对方眸光深沉的眼睛。
燕雀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连忙挪开眼神，小声道：“殿下说的是。”
顾长宁眼中的疑虑更甚，不明白这个人刚才那样看着自己做什么。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就冒出一个有些骇然的想法——这个燕雀……不会是个真正的基佬吧？
不然刚才那样的眼神就没办法解读了。她乍一看还以为对方要跟她表白呢。
“嗯，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回吧。”
顾长宁随口找了个理由，要结束现在这种两人独处的局面。
是她疏忽了，没有考虑到自己带着的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不是什么软萌可欺的小可怜了。
都怪这燕雀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