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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夜卧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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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章 夜卧荒山

    华亮别了白蟒,白蜡杆挑着万宝囊一路南行,走了几日周围都是大山,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心想是不是迷路了,幸好来到一处小镇子,问问茶棚妈妈,前面是什么地方,妈妈说前面就是首阳山。这才知道原来上了秦岭了。继续走吧,翻过山就是汉中。天色已黄昏,华亮突然发现这山道极为荒凉,从晌午见到一村落,直到现在都没有人烟。华亮加快了脚步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村落。但是他快速风行二十里天色已晚仍然没有人家。华亮暗自好笑,自己居然要在荒山野岭过夜了。趁着尚可见物寻找一处山脚避风之处,拢些蒿草铺成草垫,可以当床铺了。华亮在前面村庄里曾讨得白萝卜,吃些干粮和白萝卜就算晚饭。还好刚刚练功完毕月亮升起来了,华亮折些树枝插在睡铺周围,其实华亮的功力并不怕豺狼虫豸,但是怕野物偷袭,有了树枝野物一触碰自己就可以警醒了。

    华亮的感觉神识极为敏锐,夜深人静之时几里地以内有什么动静皆可察觉。在他刚刚要入睡之时突然觉得不远处有活物喘息。华亮悄悄起身,四周查看,转到朝南方向便见到一只白狐坐在松树下正在拜月,他知道狐仙拜月是为了可以转换出人形,所以也不忍去打搅它,齐眉棍放在身边,躺下来睡觉了。华亮才一入静要睡着了,突然‘哦——’的一声枭鸣把他警醒了。华亮警醒以后他静一静神,运起神识感觉功,并没有感觉有何危险状况,但是紧接着又一声枭鸣之后便是狼嚎了,狼嚎一起就会四面狼嚎此起彼伏,听起来好不瘆人,华亮还头一回听到如此嚣张的嚎叫,心想是不是狼群发现了我才嚎叫的呢。他正在思量之时,突听有咝咝声响,神识感觉危机紧迫,华亮立刻将齐眉棍一撑噌地跳出睡铺,循声一看乃是胳臂粗的一条花纹大蟒蛇向他逼来,华亮用齐眉棍去戳花莽,没想到花莽顺着他的白蜡杆蹿了上来,华亮惊得连忙将木棍猛挑,才把花莽甩出三丈多远,抡棒向花莽打去,虽然没有打中要害,但也使花莽知难而退了。华亮擦一把脸,原来惊出一头冷汗。华亮立在当地想想一条花莽居然要来咬我华亮,哈哈哈哈,华亮又笑了。

    这次华亮小心多了,向四周远近仔细观看,并没有什么野物,但是狼嚎依然不断,华亮知道狼是怕火的,于是他点起了一堆柴火,坐在火堆跟前,又明亮又驱寒气还很惬意,野狼也不敢近前。华亮正在四面谛听突然扑棱棱一声响,一只鸟儿落在他的肩上,他一把抓过来一看是一只灰色斑鸠,嘻嘻,那野狼怕火,你个小鸟儿却喜欢火,华亮轻轻捋着斑鸠的羽毛,将手一张斑鸠扑棱棱飞去了。

    华亮不停的往四周查看着,突然他看见两盏小绿灯笼一样的眼睛,在地面上飘过,华亮心想这可能是狼了,他立起身来,齐眉棍戳在地上,哇,一串串亮晶晶的绿眼睛,悄悄地往西南飘去,好多呀。华亮想这可能就是刚才狼嚎召唤它们过去的,片刻之后山坡又归于宁静了,华亮坐在火堆旁边,看这寂静的山林像黑幕一样笼罩着大地,一会想想师父,一会想想石六、想想白蟒,人家都有家,就我没有家,孤零零一人,家族血海深仇何时才能雪恨?华亮不觉落下泪来,倒底是才十四岁的孩子,他摸一把泪水,站起来把火堆踩息了准备睡觉,突然他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血海深仇一定能雪报,他喊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华亮刚喊了一声,突然有人问:“何人在此喊叫?”

    华亮循声望去,不远松树下大石条上一位老爷爷坐在那里。华亮说:“是我在这里睡觉,老爷爷为何不回家呢?”

    老爷爷呵呵一笑,道:“我家就在山坡上,倒是你为何不回家呢?”

    华亮道:“咦,我怎么没有看见山坡上有人家呀?”

    “小傻瓜,你来这里看一看。”

    华亮好生好奇,走过去,道:“我来看看。”

    老爷爷朝山坡一指,道:“你看。”

    华亮道:“哇,好一片山庄。”

    “娃儿莫在此处受凉了,随老夫到家里过夜吧。”

    “好的,好的,给老爷爷添麻烦了。”

    老爷爷哈哈笑着领华亮来到家中,一家仆喊道:“老爷夜练回来了,热水伺候。”

    听似仆人不少,但是四处皆未张灯,华亮看看院落有些阴沉,幸而有月光到处都可见物,有家仆把华亮安排在客房住下了,房屋略有些潮气,有些干草的清香,住在这里自然要安心多了。华亮倒头睡下,睡了不知多少时辰,突然被响动吵醒,仔细听一听似有人叹息,华亮觉得这宅院有些诡异,他轻轻下地来到窗前,从窗洞向外张望,只见月光下有一青衣女子在院中漫步,不时有些叹息,华亮好生奇怪,这应该就是爷爷家的人呀,为何夜半在此叹息,他刚刚来到此地不便现身询问,观察片刻,女子似乎还要漫步,他只得兀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有仆人伺候华亮与爷爷共进早餐。爷爷问:“娃儿怎样称呼呀。”

    华亮道:“孩儿尚原华亮,前往长江,大约昨天走迷了路睡在荒郊野外了。”

    “哈哈哈,若非爷爷晩练撞见一宿把你冻挺了。”

    华亮问:“老爷爷贵姓啊?为何偌大年纪为何还要晩练呢?”

    康爷爷笑一笑,说:“贱姓康。自幼练功已然习惯了。”

    华亮道:“康爷爷练得何种功夫?有什么好处呀?”

    爷爷道:“好处么,也没甚好处。”

    华亮道:“那练它作甚?”

    康爷爷道:“不过多少也有些许好处,练成之后可以健身长寿,而且百毒不侵。”

    华亮道:“哇呀呀,若大好处还说没甚好处,老爷爷给你磕三个头拜为师父,把这功法传给孩儿吧。”

    爷爷道:“哦,你还要拜师么。”

    “要拜要拜。”华亮说着跪倒在地,喊道:“师父在上受弟子叩拜。”嘣嘣嘣磕了三个头。康爷爷哈哈哈大笑,道:“徒儿起来吧。”

    华亮起身给师父敬茶。师父道:“老夫就收你做个弟子,据老夫观看弟子内功深厚,根基纯正,日后必成大器。”

    华亮道:“弟子从五岁拜师学艺,不过区区十年工夫,师父有些过奖了。”

    “好了,徒儿随师父去消消食吧。”

    师徒二人来到后园,看一看各种花卉兰草,转过石板小路,前面半山坡上白闪闪一片白花,华亮走过去一看,惊叫道:“哎呀,好一片白色曼陀罗花。”

    爷爷道:“哈哈居然还识得此花,喜欢么?”

    华亮道:“喜欢,是孩儿最喜欢的一种花。”

    “噢,知道白色曼陀罗花语是何含义么?”

    华亮道:“不知道,请师父指教。”

    康爷爷道:“此乃天上开的花,见此花者,恶自去除,食此花至迷幻。”

    华亮道:“那么此花是有毒的哟。”

    “当然,不过若把曼陀罗花练入体内也可成丹,将压制天下一切之毒。”

    华亮道:“哇,好厉害呀。但是如何才能把此花练入体内呢,是不是要吃呀?”

    康爷爷笑道:“哈哈哈,不但要吃还要看,要闻,要想才行。此丹练成一掌打出可以在掌中显出花型。”

    “噢,好稀罕人那,以后慢慢练来。”

    康爷爷道:“这曼陀罗花若能找齐九色,每日服花两次,那么无论练什么功法,就会有奇效。”

    华亮道:“是什么奇效呢?”

    康爷爷道:“这可不好说,每个人都会不一样。”

    华亮道:“以后留意找他九色花来。”

    康爷爷道:“如果练出九色曼陀罗花。就可以破百毒,而自身百毒不侵。”

    华亮道:“哇,好厉害呀。我一定要练出来。”

    爷爷笑一笑,道:“好,有志者事竟成。”

    爷俩游山有一个时辰才回厅来喝茶。华亮道:“住在山庄真好。”

    “呵呵,喜欢就好,你有得日子要住呢。”

    华亮想把昨夜所见女子之事问一问康爷爷,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想想还是算了吧。

    下午康爷爷要华亮写一篇文字,不拘内容。华亮是读过六年私塾的毛笔字功夫也说得过去,老爷爷看过很是满意。对华亮道:“好了,徒儿胆识、智慧、武功、文采,定力为师都看到了,很不错。明天开始练功。去休息吧。”

    华亮和康爷爷玩了一天,明天就要开始练功了,所以华亮也早早的就睡了,不料半夜里又听见有人叹息。

    华亮睡到夜深时又听见有人叹息,他再次到窗前窥探,见到的还是昨夜的女子,女子走得很慢不时叹息一声,而且嘴里还叨念着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康爷爷出来了,他低声对女子说:“回去睡觉,莫打扰白少年。”

    女子斯斯艾艾地走了,华亮听康爷爷的话好像女人是要找自己来的。华亮已经困倦了,明天还要练内丹功,便悄悄回床铺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