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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再回浯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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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章 再回浯龙镇

    祁儿在溪边洗洗脸,他想师父不会一大早来的,所以决定到开阳去问问火是怎样生着的。祁儿来到开阳,找到一家卖粥的小棚子,叫道:“老板伯伯,你这火炉的火是怎样生着的呀。”老板看这傻小子问得有趣,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祁儿看了看说:“石头。”

    “对,这就叫火石,用这铁镰一打就出火星了,其实用两块火石一打也出火星。”

    老板撕点棉絮教会了祁儿点火。祁儿高兴得不得了,又问:“这粥是怎么煮成的呢。”

    老板道:“傻孩子,把米或者是面加上水,在火上煮等到水翻起花来,粥就成了。”

    祁儿问明白了,一个劲谢谢伯伯。老板伯伯问:“不喝碗粥么?”

    祁儿道:“不喝了,没有钱。”

    老板道:“噢,是个穷孩子。来伯伯送你碗粥喝,不要钱。”

    祁儿喝了伯伯的粥,对老板深鞠一躬说:“谢谢伯伯。”

    老板说:“这孩子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是个落了难的公子哥。可惜伯伯无力帮你呀。”

    祁儿告别老板走了,他要赶回白果树等师父去。

    金天凌第三天中午才到白果树老宅,祁儿见了抱着师父就哭起来,诉说着自己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把师父心疼得紧紧抱住祁儿,说:“孩儿受苦了,爹爹对不住你。”

    祁儿道:“倒也没什么,我还得空哭了爹妈呢。”

    师傅说:“好,应该的。你爹妈在阴间会感知的。”

    祁儿道:“看,这是干妈给我找的衣服。”

    师傅说:“干妈给这件衣服是女娃儿的。”

    祁儿道:“是,他家只有一个女孩,干爹说有男孩,还没生呢。”

    师傅道:“祁儿,你这干爹干妈一辈子都不能忘,以后还要好好孝敬他们,知道么。”

    祁儿道:“知道,将来给他们养老,老我老以及人之老。”

    金天凌道:“对。爹爹还要跟你说,师父是不能随意地到这里来,师父怕有人跟踪我,如果这个地方被贼人发现了,就坏事了,我们就危险了,明白吗?”

    祁儿道;“明白,师父喝点粥吧。”

    “好小子,自己学会煮粥了,有长进。给师傅盛一碗。”说着金天凌拿出带来的饭菜,爷俩吃了顿热乎饭。祁儿拿出来,开了嘴的葫芦,送给爹爹,金天凌怕伤了祁儿的兴致收下了,其实他对这葫芦一点兴趣都没有。

    祁儿道:“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找英子呀。”

    “找英子干吗?”

    祁儿道:“呀,英子是我媳妇呀,你都忘了吗?”

    金天凌道:“噢,就是你那幽魂亲呀,你这傻孩子,那幽魂亲就和你做梦一样,过去了就完了,实际上平时你做梦不知见过多少幽魂呢。”

    祁儿问:“那英子的幽魂到哪去了呢。”

    金天凌道:“自然是回到她家去了。”

    “那为什么不可以找到呢。”

    金天凌道:“真真糊涂,做梦又没有记下地址,无法找的。”

    祁儿道:“那我媳妇怎么办?”

    金天凌道:“等你长大了爹爹必定给你说媳妇的,这事现在不用提了,眼下逃命要紧。”

    祁儿道:“那好吧,但是爹爹不要忘记了。”

    天凌问祁儿,“儿呀,你说为什么我们出来两天就有人追杀我们。”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跟踪我们了。”

    “我想是不是可富那里走漏了消息,我们得回去询问询问,而且我们还要打探一下朵儿的去向。”

    祁儿道:“行,我也想姐姐呢。我们走吧。”

    金天凌道:“不行,我们不能白天走,只能晚上走,你在家里睡觉、练功。师父要出去一趟。”

    “好,爹爹小心。”

    金天凌父子回到浯龙已经是四更天了,见到可富祁儿忙着问:“可富叔,你见到我姐姐了吗?”

    可富道:“见到了,最后的安排也落实了。”

    那天金天凌带祁儿出走,天亮可富随地方苦役给萧家料理后事,忙了一天,晚上可富到邻居阮大娘家,把家里的情况向小姐和四奶娘都说了,朵儿和四娘哭得死去活来,然后可富又把金天凌和祁儿的事也说了,朵儿知道弟弟还活着高兴得又哭了起来,四奶娘和阮大娘也都落泪唏嘘。

    可富和大家商量了一宿,最后决定:把朵儿送往咸阳孔员外家童养,四奶娘陪伴小姐到婆家住一年,然后回到兴平她弟弟家与儿子一起度日。可富留下不动,照看萧家莹地。

    可富把萧家后事料理情况说了。祁儿要见姐姐看来一时见不到了。金天凌把几天来师徒二人的遭遇说了以后,问可富道:“我与祁儿夜半出行,对这里也做了安排,又没有发现跟踪,但是两天后就遭遇追杀,你这里是否发现什么消息?”

    可富听到金天凌问了,就确切地答道:“有,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在老爷夫妇墓边做了祁儿的假坟,第二天我发现假坟有人动过,但是又原样埋起来了,说明有人发现祁儿逃走了。当时我也很奇怪,想不出道理,就对我老娘说了,老娘说:‘你错了,那萧家是大户人家,规矩严得很,他家祖坟莹地凡是未成家男子是不能人祖坟的,需待娶了鬼亲方可人祖坟,你自作聪明。’老娘还骂我傻蛋。”

    祁儿说:“奶奶骂的是我师父是傻蛋。”

    金天凌听了叹道:“骂得好,我真是老糊涂,看来我们只好应战了。”

    祁儿对可富叔说:“还应战呢,我师父连个贼娃子都打不过,打败了吧,还跑得贼快,喊了一声:‘我儿快跑。’唰的从我身边飞过去了,脚都不点地。”

    金天凌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你说师父跑得快,那不对,师父是被胡子打飞的,想站下都站不下,可有一点师父虽然被他打了,但是毫发不伤。以后为师再慢慢给你讲个中的奥妙。眼下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武功,要表现出‘你没有武功,我的武功也不强’,但是你放心跟师父习武,日久必有所成。”

    祁儿道:“可富叔你能放心吗?”

    可富道:“我放心,金师傅人称金孙武,满肚子学问,祁儿日后必有大武艺。”

    祁儿道:“谢谢可富叔夸奖我师父,往后我好好跟他学就是喽。”

    金天凌道:“这个狗熊孩子。”

    可富道:“少爷聪明,是能成大事的人。”

    因为一宿没睡觉,祁儿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了。奶奶已经做好了面汤早饭,大家吃过面汤,就先安排祁儿睡觉了。等祁儿睡着以后,金天凌给祁儿把脉,祁儿脉象沉而有力,属于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所致。

    可富问:“还好吧?”

    “有些邪郁,气血阻滞阳气不畅,须得调理些日子。”

    “那就在家调理吧。”

    “不行,这里眼杂,以后再说。”

    “那金师傅也歇息一会吧。”

    “好。”

    可富出去带好门,金天凌就打坐运功了。

    一天无事,到吃晚饭时才叫醒祁儿,晚饭是煎饼、玉米粥。奶奶看着祁儿消瘦的小脸着实心疼,说:“祁儿,在奶奶家住些日子好不好。”

    “好。”

    可富问:“怎么好?”

    “有热饭吃就好。”

    大家忍不住笑了,奶奶是笑完了接着就哭。

    金天凌道:“祁儿,我们无福住在这里呀。知道吗?”

    “知道,匪徒会找到这里。”

    “这孩子真有心眼。”奶奶说。

    金天凌叹口气,说:“既然贼方已经在追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要隐藏起来,说到隐藏,晋代王康琚诗云: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因此我们必须入市大隐,以修养生息,待到我们有足够的力量然后徐图有所作为。祁儿我们是必定要走的。”

    祁儿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我们走吧,可奶奶再见。”

    金天凌叹道:“小壮士,我们不过去牯牛村住些日子。”

    告别可富一家,金孙武背起万宝囊,领着徒儿向西北去了牯牛村。牯牛村金天凌家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当天烧一烧炕就安歇了,所以师徒暂时就现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