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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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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问剑从公安局食堂出来,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乘地铁来到邵总的公司。在地铁中,给陈武昌打电话,没有人接,给邵总打电话,这次有人接,萧问剑简单的介绍来意后,邵总很客气,让萧问剑到公司找他,见面详谈。

    根据名片上的信息,邵总名叫邵俊杰,公司也叫俊杰科技有限公司,公司地址就在出了地铁后三百米的大楼,大楼非常壮丽气派。公司不大,一眼望去,只有二十多个座位,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连个前台小妹都没有看到。邵总热情地亲自接待了萧问剑了,给萧问剑泡上功夫茶,听完萧问剑的介绍,邵俊杰说:“萧先生,您这个创意很好,我们再认真研究一下。我们公司有一个人脸识别软件的加强版,这三年大家都戴上口罩后,如何在戴上口罩之后自动识别人,是一个新的课题,我公司搞了两三年,投入了不少人力和物力,在全世界上,技术和进展都比较领先。但您这么一讲,好像可以通过走路的步幅、步频等方式,以及手臂的摆动频率、摆动习惯,身高和身形的阴影形状,识别一个人,不再完全依赖脸部。是这个意思?”

    萧问剑连连点头,说:“科技公司就是牛,能够将我下意识的东西说得这么清楚,搞这个东西需要投入多少人力和物力?需要多长时间?”

    邵俊杰喝了一口茶,说:“我们需要详细的评估,陈工这个时间正在全力做刑侦支队要的东西,等他出关之后,我和他详谈。对了,我看公安局的人好像和您很熟悉,是吗?”

    萧问剑点点头,说:“还行吧,在这个案子上交流比较多。”

    邵俊杰很好奇地说:“哦,我听说您是中医,还是神医,您这么年轻,是怎么做到的?”

    萧问剑解释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神医,只是中医最基本的功夫,中医以前没有这么多现代仪器,诊断病人的手段有限,才练就了人肉仪器和人肉计算机。我上小学开始就跟师父学了,除了上学,就是学中医。”

    邵俊杰笑了,说:“您这个人肉仪器和人肉计算机的说法,倒很新颖。公安局是我们的大客户,也欠我们不少账,我们是小公司,本小利薄,搞这个研发投入不少,我们非常头痛。市局的李局长和谭市长,您熟悉吗?”

    萧问剑吃了一惊,说:“谭市长我就没见过,李爱国我只见过一面!”

    邵俊杰苦笑,说:“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如果您有门路帮我们将公安局的欠款要回来,我们会优先考虑研发您刚才提到的软件,您认为您这个软件取个什么名字合适?”

    萧问剑喝了口茶,想了想,说:“取个什么合适的软件名字?根据雨中视频中人的影子,追查人。追人软件?辨人软件?”

    邵俊杰也喝了口茶,说:“根据影子追查人,不如叫追影,追影软件。”

    萧问剑拍了一下茶桌,说:“好,追影,追影软件这个名字好。”

    然后又问道:“公安局差你们多少?”

    邵俊杰不动声色地说:“技侦支队差八十多万,交警支队差三十多万,合计一百四十万多一点,我们公司小,有点周转不灵了。我会按惯例付给您提成。”

    萧问剑摆摆手,说:“提成就不用了,我下次帮你问下,但肯定没谱。这个追影软件我们可以合作,我只要结果,版本可以归你所有,我可以支付合理费用。”

    萧问剑从楼里出来,看到“南方经济人物周刊”字样,萧问剑进了另外一栋楼,进了杂志社,走到前台,对前台小妹说:“我找一个叫容自昌人。”

    前台小妹头也没有抬,说:“没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萧问剑懵了。

    这时两个年轻女人过来了,走到电梯口等电梯,一个说:“这次易老师悬了,不陪大领导喝酒也就算了,还挖苦大领导,升主编肯定没戏了。”

    另外一个人说:“你想啥呢?还升主编,以她那个毒舌,将领导的领导的领导,骂得狗血淋头,肯定被找个理由开除。”

    “不会吧,易老师好歹是创刊三元老之一,而且硕果仅存。”

    “她也就是肖银明招聘的一个实习生,哪是什么元老,再说今天这个社会,元老有什么用?”

    萧问剑看到前台边上有一个橱窗,里面摆着几本《南方经济人物周刊》,对前台说:“那我借一下洗手间。”然后走进去。

    萧问剑先上了个洗手间,从里面出来,看到“总编室”字样,走进去,对着一位正在忙碌的短发戴眼镜精瘦的女士,说:“我找易丽丽。”

    “你找她什么事?”  这位短发戴眼镜精瘦的女士头也没有抬。

    “我想问她在哪里能找到容自昌。”

    “你是容自昌什么人?”  这位忙碌地女士终于抬起头来。

    “我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你是容自昌的朋友?他不在这里了,你走吧。”  短发女士低下头继续看电脑。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忙着呢。”

    “麻烦你能告诉我,我跑了一千公里来这里找他,有个事想找他核实一下。”

    短发女士抬起头,问:“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萧问剑不再绕弯,直接说:“实话给你讲,我叫萧问剑,是江北肖县肖银明的侄儿,今天来找他,想核实一件旧事。”

    短发女士抬起头,看着萧问剑,说:“肖银明不是死了好几年吗?他哥哥只有两个女儿,哪来的侄儿?”

    萧问剑奇怪地说:“这你也知道,我是他哥哥的徒弟,我想将肖银明的自传整理一下出版,有些想核实一下。”

    短发女士看着萧问剑,冷冷地问道:“你有肖银明的自传?你想出版挣钱?”

    萧问剑解释道:“能挣钱当然好,不过这不是主要目的。”

    短发女士更奇怪了,说:“挣钱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萧问剑说:“我特别想知道当年肖银明坐牢的主要原因,想借整理自传的机会,将与肖银明相关的一些历史事件找出真相。”

    短发女士好奇地问:“为什么?”

    萧问剑解释:“肖银明将最主要的资产,在肖县的房产给我了,我总要为他做点什么。”

    短发女士紧张地问:“他将肖县的房产给你了?是什么意思。”

    萧问剑说:“你是易老师吧,告诉你也没关系。肖银明在他老家肖县有一栋三层小楼,价值一百来万,他临死之前,过户给我了,我准备帮他整理自传,并找出他坐牢的原因。”

    “他还有价值一百来万的房子,过户给你了?你要帮他出版自传?顺便找出他坐牢的原因?”易丽丽突然激动起来,站起来,抓起一本书,向萧问剑砸过来,骂道:“滚!滚!你这个骗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萧问剑被前台和保安赶出来。

    萧问剑同学出了写字楼,苏冰冰气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拍了下萧问剑。

    萧问剑惊讶地说:“苏冰冰,这么巧!”

    苏冰冰抱着肚子,喘了一会,才说:“什么巧,我早看到你,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才跑过来找你。”

    萧问剑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刚才在公安局调到静音,看苏冰冰满头大汗,说:“不好意思,刚才开会调到静音,你找我什么事?”

    苏冰冰回答:“我来面试。”

    萧问剑不解:“你不是做自媒体吗?面试什么?”

    苏冰冰说:“谁告诉你自媒体不需要面试,现在我们找一个实习机会都非常困难,昨天一怒辞职,今天来努力找工作了。”

    萧问剑摸了一下肚子,说:“我有点饿了,请你吃点东西吧。”

    两人来到KFC,点了一堆东西,边吃边聊,苏冰冰告诉萧问剑,她是南都大学传媒学院大三的学生,他们需要自己找实习的机会,本来老师介绍的电视台不错,可惜遇到了袁小帅这个咸猪手。目前很多同学找不到实习机会,有些甚至需要倒给钱给实习单位。

    萧问剑边吃边说:“我们给你讲一个故事,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早晚都要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特别感动,就现身了,说,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允许你提三个问题。佛教徒问第一个问题,观音菩萨,你是否拜菩萨?观音菩萨说,拜啊。佛教徒问第二个问题,观音菩萨,你平时都拜什么菩萨?观音菩萨说,我当然拜观音菩萨。佛教徒问第三个问题,你不就是观音菩萨吗?为什么还拜观音菩萨?观音菩萨说,求人不如自己。”

    苏冰冰没有反应过来,问:“我说我们没有实习机会,你给我讲什么观音菩萨?”

    萧问剑解释:“现在是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有当主播的机会,你为什么求别人?不如自己先搞短视频,没有经验,自己慢慢摸索,还可以请学校的老师当顾问。没有资金,你们自己几个同学入股,我昨天从律师那里借了几本公司法方面的书,现在开个公司很简单,我将全律师的微信推给你。”

    苏冰冰惊讶地说:“你是说,我们一些没有实习机会的同学,自己入股办一个公司,给自己盖实习的章?然后我来当主播,请其他同学做工作人员,请老师当顾问指导?”

    萧问剑解释说:“是啊,第一个火爆的素材我都给你准备了,开业和起诉的律师也给你准备了,就差你的决心了!甚至开业的资金我也可以入股,虽然不多。”

    苏冰冰疑惑地说:“你到底是神通广大,还是故意坑我?”

    萧问剑拿起手机,直接给全律文打电话,说:“全律师,你有空吗?我发个地址给你,你过来,我们商量开办公司和起诉名人的事。”

    全律文回答:“萧问剑?我们律师是按小时收费的,我一小时四百元,从出办公室开始。”

    萧问剑想了一下,说:“可以,我过来,你等我。”

    然后对着苏冰冰说:“走,你跟我走吧!”

    苏冰冰更疑惑了,说:“到哪里去?”

    萧问剑说:“找律师啊,准备起诉袁小帅的材料,并准备开业的材料。”

    苏冰冰吓了一跳,说:“你疯了,我还根本没有想好。”

    萧问剑冷静地说:“心动不如行动,就你这个形象,不用化妆,不用美颜,直接来个现场素颜直播,一样可以成为热点。我们现在开始。”萧问剑举起手机,对着苏冰冰,打开视频软件,说:“各位,这里苏冰冰和萧问剑联合主持的冰剑热点,我们今天在开封菜,讨论一下为什么这里食物这么难吃。”

    苏冰冰跳了起来,拿下萧问剑的手机,说:“萧问剑,你真疯了!”

    萧问剑说:“我没有疯,自媒体又不是当医生开诊所,需要证书,我早就想自己干了,这样,我来注册公司,你来当主播,你听我的就行!”

    苏冰冰生气地说:“你一个学医的,为什么听你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好歹还知道一点。”

    “这不得了,跟我走,找律师去吧!”说完,两人出来坐地铁找全律文。

    到了盛全律师事务所,前台小妹拦住了,问道:“两位,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萧问剑回答:“找全律师,已约好了。”

    两人找到全律文,全律文见到苏冰冰,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和苏冰冰握手打招呼,两人热情的交谈起来,听了苏冰冰的述求,看了苏冰冰的提供视频,全律文满口答应,又和苏冰冰交谈起细节了。

    萧问剑没什么事了,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两人聊了好久,全律文看到萧问剑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问道:“萧问剑,你还没走?是有别的什么事吗?”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有个叫容自昌的人,以前在南都报业集团当过记都,后来到南方经济人物周刊工作,现在到哪里去了,如何找到。”萧问剑说完,拿起一张小纸片,写上容自昌三个字。

    “我收费的,收费标准你知道,这是一个协议,你签完后我可以开始调查。”全律文拿过一份协议让萧问剑签字。

    “不用签了,我相信你,我先给你转账一万块。”萧问剑说完,用支付宝给全律文转账一万。

    “你疯了?”苏冰冰吃惊地看着萧问剑。

    “我没有疯,口头合同也有效。有结果通知我,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萧问剑告辞全律文和苏冰冰两人,边走边想,这两个人干材烈火,没自己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