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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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叶文早上那副被塞上车还死不甘心地往下爬的赖皮样, 邵四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心情。
早上他说要放叶文, 卢舢很是不乐意：“这姓叶的觊觎六小姐, 喻三爷怕都不知，还把他当朋友看待。这一把人放走，这姓叶的是个文化人，就一张嘴皮子厉害, 他一得到自由，肯定马上就要跑去找喻三爷, 指不定在喻三爷面前怎么舌灿莲花、挑拨离间。”
他就装作很大度地说：“喻三也不是什么傻子。这叶先生有什么心思是瞒不过他的。昨天我们对他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今天就把人放了吧。”他知道即使放了人卢舢依然会派个人时时刻刻盯着那家伙, 又说, “放了就不用再盯着了。还有那李管家, 今天起，也不要看着了，给她自由。我们若是拦着人不让去见喻三, 才是显得心里有鬼。而且喻三早晚会回来的，我也不怕与他碰面。有些事情，要当面与他说才好。”
话既然都这样说了，卢舢岂有不放人的道理，但就是心里不解：那为什么昨天要拦着人不让见喻三爷？莫非就为了和六小姐单独处一个早晚？这种话，自然是不敢问。
邵四一边吃一边留意着静姝。在自己说了早上如何“送”走卢舢的时候, 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煎蛋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她抬了下眼皮，随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你慢慢吃吧。”捧了杯牛奶起身走了出去。
懒得跟他打照面，她一直在房间里呆着，不知怎的，看不进去书，她的心绪很乱，尤其是想到未来的时候，快到了晌午，皎皎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告诉她：“三爷回来了……”
喻三回来的时间比邵四预想的还要快。
静姝听闻消息赶紧下楼，一下楼就见一楼的客厅里直挺挺地站着两个对望的人，面向门背着她站立的，是邵四，看不到表情，背着门面向她而立的，是喻三，一张脸像被霜刚刚打过。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喻三先淡淡地开了口，慢慢朝邵四走了两步，随后又把视线放在邵四身后不远处的静姝身上，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被打破。
怎么三哥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责怪？静姝举起脚步正要上前，邵四突然也开了口：“换个地方说话。”
气氛立时又紧张起来，两个男人继续对视了一会，竟默契地一齐挪动脚步向外走去。
静姝的心跳得快了起来，想追上去，却又被那讨厌的卢舢拦住。
三哥只是和他二哥有些过节，跟他也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为什么看起来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担心。脑子里不停地在想：怎么办？要打架的话三哥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
“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喻三说。
“你都知道还问我。”邵四回。
呵，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不是因为喻三他才知道静姝在这里的。好一个喻三，竟派人查他的三姐。
当初他和豫光决定将三姐送到香港来的时候，就在这边布置好了一切：三姐住的地方，伺候三姐的仆人，三姐的私人看护医生，三姐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就诊的医院，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三姐在这边住下养胎之后，他也安排了不少人来守护三姐，却不想有一天竟发现有人来监视三姐，一查发现是喻三的人。作为回礼，他就反过来也监视起这些人以及喻三，发现喻三在香港有几处私人房屋和主要的社会关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时听喻太太说静姝跟着她三哥去了香港，他就开始给这边发电报找她，不出几日，香港这边就给他回了电报。
本想多放任一些时日，观察一下喻三要带着静姝干什么，谁知没过多久静思就给他捎信告知了静姝身染重病的消息……
“我不知道。”喻三又说。
“这个问题不重要，不用再多浪费时间和口舌。”邵四不想继续绕口令似说下去的，“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地说。”
“那我问你，你对静姝，可是出于真心？”
“当然！”
“你娶她也只是出于真心而不怀其他的目的？”
“当然。”邵四回答的时候有一丝犹豫，但语气依旧非常笃定。
喻三突然冷笑了两声：“何必自欺欺人？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邵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父亲、你二哥、你五弟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前对静姝那傻丫头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却有种在我面前说对她是出于真心，你真当我喻三好骗？现在身居高位，处处都需要银子打点吧。不过就是看上我喻家的钱财罢了，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惦记着锅里的。你要娶静姝，我喻三第一个不答应。”
邵四镇静道：“看样子，静姝这次装病跟你是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是效仿你们姐弟罢了，比起你们还是差得远了，你们姐弟配合演的戏当时可是骗过了我喻家所有的人。”
“我和三姐那是迫不得已，但是三姐因为谁选择瞒天过海你喻三心里再清楚不过。”邵四依旧是波澜不兴的语调，“你说我邵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做错了事不但不承担责任还想着要怎么掩饰错误、伤害她人，你真让人不齿。”
喻三一听这话便知道他说的是他三姐，心里不由地一慌，手指着急地顺着外衣口袋里摸索，终于摸到烟枪，攥在手里，又没火点，仍是凑到嘴边吸了下，再吐出一口气：“我是犯了错，做了世俗所不能容的事。可是你三姐呢？明明知那样的事为世俗所不容，怀孕了却瞒着我，妄想着躲起来悄悄生下孩子。”
“暂且不论你跟我三姐，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我管不着，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是为了来跟你谈三姐的事。”邵四马上将谈论的话题回到中心，“我是为了她来的，刚刚你说我要娶她，你第一个不答应，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我想我们今日有必要好好谈一谈。在谈论的过程中，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暂时放下你跟我二哥之间的恩怨。”
***
喻三和邵四这一出门便没有回来。墙上的挂钟此时正指向下午五点半。两人到底干什么去了？从中午到整整一个下午都不见回来的人影。静姝等的正焦灼，门外竟传来了那两人的谈话声。
静姝才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两人就已走进了门来。
喻三先笑着与她打了招呼：“等很久了罢。”
静姝点头：“嗯，李管家把饭菜做好了，等着三哥回来一起吃饭。”说罢又瞥了眼邵四，邵四面无表情。静姝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三哥瞧上去心情还不错？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可还是怒气冲冲的呢。
“晚饭我不在家里吃了，晚上约了人，你们两个吃吧，”喻三先上了楼，走到一半，又站在楼梯上向下喊道：“李管家，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如果10点我还回不来，门就落锁吧。”
晚饭又是静姝和邵四两个坐在餐桌上。
静姝才落座就察觉到不对劲。
一向喜欢侯在邵四身边随时待命的卢舢此时竟不在，李管家上菜的速度贼快，在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后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餐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而邵四坐在她的对面，一直没有表情地盯着她看，迟迟不动筷子。
静姝抬头与他对视，问：“你怎么不吃。”
邵四才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样菜吃了两口后，又继续盯着她。
静姝刚动的筷子又放下：“你怎么了？三哥今天跟你…是不是动手了？”
邵四摇了下头，马上移开目光说：“吃饭吧。”
静姝垂下眼，索性埋头吃饭，吃着吃着总感觉有两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这边徘徊。吃完了她才抬起目光，邵四果然是没动几下筷子，碗里的米饭也还堆在那里。她慢慢拿着纸巾去擦嘴，终于听见他艰难地开了口：“我有话要和你说。”
静姝凝神望着他，等着他的话，纸巾还攥在手里。
“婚暂时不结了。”
出乎意料。
本该是无比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脸上那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她高兴不起来。慢慢放松了手里攥紧的纸巾，她又询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他肯定地点了下头，“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忙不完，甚至……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所以，婚暂时不结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不急。”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心里终于轻了，又好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
“我怕我一直忙不完，耽误了你，所以……”他停顿了下，回避了与她的对视，又接着说，“所以，这段时期，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如果……如果遇到了更加合适的和心仪的人，可以不用管我们这个婚约，你可以和对方结婚。”
静姝震惊地微微张开了口，太突然了。之前还费尽心思地想着要怎么装病摆脱与他的婚约，怎么让他提出悔婚，如今他这样说，她的想法算是要成了？“但是，家里长辈那边……那边要怎么交代？”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会将拟好的结婚证书给你，你盖下印章。待我回到上海后，先给双方长辈过目，并告诉他们：我们在香港结婚了。但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能马上宴请宾客，暂时也不能对外界公开。”
“这……”静姝怔住，“恐怕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是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当作定心丸给长辈们吃，尤其是你父母……如果我们长期不结婚，他们二老恐怕会担心。你放心，结婚证书给长辈们过目之后，我会邮寄回香港由你保管，你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人想要和对方结婚的话，就毁了它，若是没遇到，愿意等我，就依然算作我二人两姓联姻，缔结婚约，你看怎么样？”
一想到叶文早上那副被塞上车还死不甘心地往下爬的赖皮样, 邵四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心情。
早上他说要放叶文, 卢舢很是不乐意：“这姓叶的觊觎六小姐, 喻三爷怕都不知，还把他当朋友看待。这一把人放走，这姓叶的是个文化人，就一张嘴皮子厉害, 他一得到自由，肯定马上就要跑去找喻三爷, 指不定在喻三爷面前怎么舌灿莲花、挑拨离间。”
他就装作很大度地说：“喻三也不是什么傻子。这叶先生有什么心思是瞒不过他的。昨天我们对他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今天就把人放了吧。”他知道即使放了人卢舢依然会派个人时时刻刻盯着那家伙, 又说, “放了就不用再盯着了。还有那李管家, 今天起，也不要看着了，给她自由。我们若是拦着人不让去见喻三, 才是显得心里有鬼。而且喻三早晚会回来的，我也不怕与他碰面。有些事情，要当面与他说才好。”
话既然都这样说了，卢舢岂有不放人的道理，但就是心里不解：那为什么昨天要拦着人不让见喻三爷？莫非就为了和六小姐单独处一个早晚？这种话，自然是不敢问。
邵四一边吃一边留意着静姝。在自己说了早上如何“送”走卢舢的时候, 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煎蛋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她抬了下眼皮，随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你慢慢吃吧。”捧了杯牛奶起身走了出去。
懒得跟他打照面，她一直在房间里呆着，不知怎的，看不进去书，她的心绪很乱，尤其是想到未来的时候，快到了晌午，皎皎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告诉她：“三爷回来了……”
喻三回来的时间比邵四预想的还要快。
静姝听闻消息赶紧下楼，一下楼就见一楼的客厅里直挺挺地站着两个对望的人，面向门背着她站立的，是邵四，看不到表情，背着门面向她而立的，是喻三，一张脸像被霜刚刚打过。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喻三先淡淡地开了口，慢慢朝邵四走了两步，随后又把视线放在邵四身后不远处的静姝身上，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才被打破。
怎么三哥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责怪？静姝举起脚步正要上前，邵四突然也开了口：“换个地方说话。”
气氛立时又紧张起来，两个男人继续对视了一会，竟默契地一齐挪动脚步向外走去。
静姝的心跳得快了起来，想追上去，却又被那讨厌的卢舢拦住。
三哥只是和他二哥有些过节，跟他也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为什么看起来两人之间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担心。脑子里不停地在想：怎么办？要打架的话三哥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
“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喻三说。
“你都知道还问我。”邵四回。
呵，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还不是因为喻三他才知道静姝在这里的。好一个喻三，竟派人查他的三姐。
当初他和豫光决定将三姐送到香港来的时候，就在这边布置好了一切：三姐住的地方，伺候三姐的仆人，三姐的私人看护医生，三姐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就诊的医院，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
三姐在这边住下养胎之后，他也安排了不少人来守护三姐，却不想有一天竟发现有人来监视三姐，一查发现是喻三的人。作为回礼，他就反过来也监视起这些人以及喻三，发现喻三在香港有几处私人房屋和主要的社会关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时听喻太太说静姝跟着她三哥去了香港，他就开始给这边发电报找她，不出几日，香港这边就给他回了电报。
本想多放任一些时日，观察一下喻三要带着静姝干什么，谁知没过多久静思就给他捎信告知了静姝身染重病的消息……
“我不知道。”喻三又说。
“这个问题不重要，不用再多浪费时间和口舌。”邵四不想继续绕口令似说下去的，“有什么话，不妨直截了当地说。”
“那我问你，你对静姝，可是出于真心？”
“当然！”
“你娶她也只是出于真心而不怀其他的目的？”
“当然。”邵四回答的时候有一丝犹豫，但语气依旧非常笃定。
喻三突然冷笑了两声：“何必自欺欺人？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邵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父亲、你二哥、你五弟哪个不是朝三暮四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前对静姝那傻丫头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却有种在我面前说对她是出于真心，你真当我喻三好骗？现在身居高位，处处都需要银子打点吧。不过就是看上我喻家的钱财罢了，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惦记着锅里的。你要娶静姝，我喻三第一个不答应。”
邵四镇静道：“看样子，静姝这次装病跟你是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是效仿你们姐弟罢了，比起你们还是差得远了，你们姐弟配合演的戏当时可是骗过了我喻家所有的人。”
“我和三姐那是迫不得已，但是三姐因为谁选择瞒天过海你喻三心里再清楚不过。”邵四依旧是波澜不兴的语调，“你说我邵家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你呢？你又好到哪里去？做错了事不但不承担责任还想着要怎么掩饰错误、伤害她人，你真让人不齿。”
喻三一听这话便知道他说的是他三姐，心里不由地一慌，手指着急地顺着外衣口袋里摸索，终于摸到烟枪，攥在手里，又没火点，仍是凑到嘴边吸了下，再吐出一口气：“我是犯了错，做了世俗所不能容的事。可是你三姐呢？明明知那样的事为世俗所不容，怀孕了却瞒着我，妄想着躲起来悄悄生下孩子。”
“暂且不论你跟我三姐，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我管不着，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是为了来跟你谈三姐的事。”邵四马上将谈论的话题回到中心，“我是为了她来的，刚刚你说我要娶她，你第一个不答应，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我想我们今日有必要好好谈一谈。在谈论的过程中，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暂时放下你跟我二哥之间的恩怨。”
***
喻三和邵四这一出门便没有回来。墙上的挂钟此时正指向下午五点半。两人到底干什么去了？从中午到整整一个下午都不见回来的人影。静姝等的正焦灼，门外竟传来了那两人的谈话声。
静姝才从沙发上站起来，那两人就已走进了门来。
喻三先笑着与她打了招呼：“等很久了罢。”
静姝点头：“嗯，李管家把饭菜做好了，等着三哥回来一起吃饭。”说罢又瞥了眼邵四，邵四面无表情。静姝心里直犯嘀咕：这两人究竟说了些什么？怎么三哥瞧上去心情还不错？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可还是怒气冲冲的呢。
“晚饭我不在家里吃了，晚上约了人，你们两个吃吧，”喻三先上了楼，走到一半，又站在楼梯上向下喊道：“李管家，我今晚可能不会回来，如果10点我还回不来，门就落锁吧。”
晚饭又是静姝和邵四两个坐在餐桌上。
静姝才落座就察觉到不对劲。
一向喜欢侯在邵四身边随时待命的卢舢此时竟不在，李管家上菜的速度贼快，在上完了最后一道菜后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餐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而邵四坐在她的对面，一直没有表情地盯着她看，迟迟不动筷子。
静姝抬头与他对视，问：“你怎么不吃。”
邵四才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样菜吃了两口后，又继续盯着她。
静姝刚动的筷子又放下：“你怎么了？三哥今天跟你…是不是动手了？”
邵四摇了下头，马上移开目光说：“吃饭吧。”
静姝垂下眼，索性埋头吃饭，吃着吃着总感觉有两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这边徘徊。吃完了她才抬起目光，邵四果然是没动几下筷子，碗里的米饭也还堆在那里。她慢慢拿着纸巾去擦嘴，终于听见他艰难地开了口：“我有话要和你说。”
静姝凝神望着他，等着他的话，纸巾还攥在手里。
“婚暂时不结了。”
出乎意料。
本该是无比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他脸上那种难以形容的神情，她高兴不起来。慢慢放松了手里攥紧的纸巾，她又询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他肯定地点了下头，“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忙不完，甚至……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所以，婚暂时不结了，对不起。”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也不急。”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像是终于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心里终于轻了，又好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
“我怕我一直忙不完，耽误了你，所以……”他停顿了下，回避了与她的对视，又接着说，“所以，这段时期，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如果……如果遇到了更加合适的和心仪的人，可以不用管我们这个婚约，你可以和对方结婚。”
静姝震惊地微微张开了口，太突然了。之前还费尽心思地想着要怎么装病摆脱与他的婚约，怎么让他提出悔婚，如今他这样说，她的想法算是要成了？“但是，家里长辈那边……那边要怎么交代？”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会将拟好的结婚证书给你，你盖下印章。待我回到上海后，先给双方长辈过目，并告诉他们：我们在香港结婚了。但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能马上宴请宾客，暂时也不能对外界公开。”
“这……”静姝怔住，“恐怕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是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当作定心丸给长辈们吃，尤其是你父母……如果我们长期不结婚，他们二老恐怕会担心。你放心，结婚证书给长辈们过目之后，我会邮寄回香港由你保管，你若是遇到了合适的人想要和对方结婚的话，就毁了它，若是没遇到，愿意等我，就依然算作我二人两姓联姻，缔结婚约，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