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进山篇－大校伊始，望仙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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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山正下方一片广阔碧玉，望仙湖。
充盈的五彩生机弥漫在湖面上，按理来说，其中定然蕴养着无数的生灵。
可在倚仙人尽皆知，望仙如死水，万年不诞生灵。
若是将什么鱼虾主动投入其内，也是必死无疑，其原因不明。
众仙门弟子悬与望仙湖面，上空一楚星天阙的长老的声音传来：
“大校第一比，望仙悟道。此望仙湖内存有一道古修神念，所有参校弟子须潜入湖底道台上，在这望仙湖中感悟出这道神念，为期一年。”
“期间，不得离开各自的道台！湖底中会出现有关神魂磨练的拷打，以此来考验众弟子神魂的韧性。经不住拷打离开道台的或者一年后仍未感悟到神念的人，将被淘汰。”
众人闻言，皆议论纷纷。
“感悟神念，神魂拷打？一年！这不是要人命么？”有人抱怨道。
想来也难怪，修士刚迈入超脱境，乃神魂初诞，不光感知极为有限，韧性也很脆弱。
感悟神念，乃是需要神魂全神贯注，容不得一丝侵扰，若是在这种更为敏感的状态之下，再接受神魂拷打。
若是感悟不出神念，这种感知状态和拷打还会持续一年。
那滋味儿，简直难以言喻......
这便是仙门大校，还只是第一比，果真非寻常修士不可参与......进山不由得感叹。
“他们有的进入了至圣境的天骄，神魂经第一道雷劫洗礼过的，这场定然颇有优势！”魏清河在一旁撇嘴道。
“我估计只有他们才能承受这神魂拷打一年，至于咱们超脱境的，若是不尽早悟出那道神念，绝对会栽在神魂上！这没法子，修仙界实力至上嘛！”魏清河神色严峻道。
进山沉默。
片刻后。
进山一个纵跃，跟随众弟子坠入望仙湖中。
昏暗的湖水中，视野极为不佳，进山借着湖面上透下的几缕天光观察湖底。
随着逐渐下沉，冰冷的湖水让他感到十分得清醒，周遭除了众修士下沉得水流外也越发得安静。
进山沉到湖底，目光一亮。
眼前乃是数座古老的石砌道台落于湖底的土壤上，那道台上布满水草、泥沙，摹刻着岁月的痕迹。
放在这儿至少两百年了吧......进山心想。
他环顾四周，众弟子见了道台，皆心领神会般地纷纷在其上坐了下去，闭目宁神。
湖内古怪，像是设置了什么阵法，无法与人口头交谈，更无法心神传音，大家索性便各自认真感悟起来。
开始吧！进山心里念道。
他双腿一蹬，来到一座空置道台上。盘膝坐了下来，垂眸，张开感知。
湖底深幽，一片寂静。
仙门一众如雕塑般入了禅，只有水流和沙石在动。
不知过了多久，进山的神魂已蔓延到了望仙湖的边界，却一无所获。
进山不以为意。
若是这么容易就感知到，怎敢称仙门大校。
霎时，一道波纹在远处扩散开来，拂过进山的面颊。
他睁眼望去，只看前方一道台上的身影突然震动，接着，浑身上下溢出几缕耀眼神光，之后便消失了，那空置的道台上只残留了些许传送道法的余韵。
“这是......已经晋级了？”
进山被惊得差点咽了好几口湖水。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竟然有好几处道台不知何时都空了。
“我去！都这么快？”
进山慌了，他赶忙闭目，让自己强行集中注意力，拼命地散发感知。
可恶！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感知到了！
我到现在半点头绪都没有！
进山有些抓狂。
哧！
突然，他听到一声异响，发现自己盘坐的道台四角上用处四道幽幽蓝光，在湖水中散发着淡淡的波纹。
进山心惊，定睛一看。
他发现这是四道泛着蓝光的透明锁链，从道台低端冒出，贴着自己周身，飘荡在湖水中。
“这是什么东西？”进山警觉。
唰！
进山刚想着，那四道蓝色锁链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将进山给捆住了。
进山大惊，拼命挣脱，却感到那锁链根本撑不开。这时一阵麻木眩晕的感觉突然袭了上来。
进山感到自己的精神都模糊了，似乎非常想要睡去。
怎么会有困意？自己迈入超脱境多久了？早就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困倦。
难道这便是神魂拷打？
进山心神骇然，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心中断定这便是神魂拷打。
他扫眼看去，发现所有的道台此时皆有四道蓝色幽光在摇摆，仙门一众在其中苦不堪言，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声响，但是那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有几人更甚，因为过于吃惊，没有心理准备，情急之下直接上浮，脱离了道台。那蓝色幽光便不再追逐，消散在湖底了。
那些脱离道台的修士也被一道流光送到了上面去，视为淘汰。
进山庆幸自己没有脱离道台，但是那汹涌的困倦之意让他实在难以忍受，他感觉自己支撑不了片刻，便要昏倒。
更别说支撑一年了，更别说在这种状态下感悟神念，简直是痴人说梦。
也有几道身影，在神魂拷打下显得较为稳健。
进山寻不到魏清河的身影，只见到周遭已经有好些人昏倒或脱离道台，化为流光了。
“该死！难道就要这么失败了么？我到底是有多么渺小？和那些天骄差距竟然这么大？”
“我不甘心！”
进山心中怒道，他眼神一狠，运作南华道法，全力升腾体内灵力。
水波涌动，搅动在进山四周，他神色凝重。
稍后，在内视之中的进山发现，自己神元脉深处有几缕光晕出现。
光晕婉转荡漾，越来越盛。渐渐地，从进山的体表上溢了出来，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那是他的体内的本源。
金光护体！
金色的光芒在幽暗的湖底宛若一盏长明灯，渺小但坚韧。金光一出，进山周遭的四道蓝色锁链仿佛被震住了，它们被进山体表所浮出的一丝金色隔开了。
此时进山猛地睁眼，双眸中神光大盛，满是喜色，再无先前半点困倦。
我这体质，这金光，竟能护住神魂！“进山心中欢呼雀跃。
从修行开始至今，进山都快忘却了自己金光无劫的体质。因为平日里，除了修炼速度稍微快于寻常弟子之外，进山自己没有感觉到还有什么好处。
当年风长老说过，只有修到了至圣境，金光无劫的好处才会体现。
没想到这金光，还能挡住神魂攻击么......
欣喜之余，进山稳住心神，看了看其它人的状态。
南华下，严小婉、楚歌、风玲珑、陆卓清皆以不见人影了。
难道都晋级了么......好厉害啊！进山暗叹道。
感知扫过，看不到魏清河的身影，进山心中一沉。
别着急，这才过了几日，我还有时间。
至少现在我不用担心神魂拷打，可以安心感知了。进山心中安慰道。
他沉下心，感知重新散开。
......
望仙湖上，高空中的落神殿。
六代身影盘与各自长老们坐在这里，有的闭目，有的凝望湖底。
石台上已有数十名弟子被淘汰，带到这里，垂头丧气。
两百年一次的机遇，就这么没了。
严行云气定神闲，眸中神光闪烁，望仙湖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小婉可谓是天资卓绝！记得去年，本座见她还是超脱境巅峰，今年便已迈入至圣境了。”上光若清端庄典雅，向严行云道来：
“不日进入神玄，必然早于我等许多，前途不可限量啊！”
严行云回首，极为客气道：“小女拙才，上官掌教此言过誉了。”
上官若清闻言，倾城一笑，接着道：“哪里哪里，当年小婉出生之时，碧落上成七星通体之势，本座当时便觉得，其未来必将能有资格觐见至尊大人。”
严行云淡笑不语，稍后道：“本届大校淘汰的速度，比上一届要快。”
“想必是严道友这两百年修为又有所精进，你那大罗神链的威力应比过去强多了！今日可是想拿小辈们一试？”另一侧的苏静吾双眼一斜，突然言道。
“仍是一成的残影，静吾仙子莫要打趣严某了。”严行云淡然回应。
“这一届，比从前差远了。”
卓寒一直闭着双眸，似乎都懒得看下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谁说的！你们瞧瞧，咱们的后代还有那些长老们的后代，不都已经晋级了嘛！”林玉萧笑嘻嘻，摇了摇纸扇说道：
“虽然身上的功夫糟糕得很，但这感悟速度可比咱们当年快多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提前洞悉过那神念一般......”
其它几人沉默不语，下方的各仙门众位长老闻言，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所以我说，比从前差远了。”卓寒道。
......
湖底。
进山有了新发现。
与那道神念无关，那道神念他连个影子都没感知出来。
但是这些天，他发现经过先前四道蓝色锁链的短暂拷打后，自己的神魂似乎比从前更加凝实了几分。
这拷打，对于我磨练自己神魂的韧度，绝对有帮助。
神魂的韧性越强，感知力便越强，也越不容易遭受神魂创伤，更不容易被高境界的修士已搜魂。
进山决定每隔一段时间，便散去金光几许时间，以此来磨砺自己的神魂，这样即便最终感知不到神念，自己也能在这仙门大校中有所收获。
他意定，遂散去金光，顿时那强烈的困倦又一次涌上心头。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湖底中的进山在感知神念和神魂拷打的交替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大半年。
起先，进山还沉浸在神魂成长的喜悦中，但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周遭空置的道台也越来越多，他开始焦虑了。
他神魂已越发的强横，在这神魂拷打之下已毫无困倦之意，不再需要金光护体。
可那道神念，他到现在还感知不到。
“怎么办！好像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进山又开始慌了。
他很想赢。
可是枯坐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顿悟，而且早在许多天前，这道台上离开的身影九成都是淘汰出去的。
“这湖底的神念到底在哪儿呢？”进山焦急万分，这望仙湖地的草木、石头，近一年来进山都早已烂记于心，可就是没有结果。
“我会......被淘汰么。”
他仰起了头，有些绝望。
“咦？”
进山看着头顶遥远的湖水，眼眸中微微亮起。
他坐于湖底，看向天空。
那倒挂的山体，那广阔的云层，这一切似乎......
水纹中，天空，万物，似乎在流动，在呼吸。
进山似有所顿悟，他双眼空灵，整个人盘坐在道台上进入到了一种极度玄妙的状态，一股道韵横生。
忽而，锁链消散，几缕神光耀起，进山周身一震，消散在了这昏暗的湖底中。
咚！
又一声禅音响起，望仙湖上的石台上，已有盘坐的数百名弟子。
他们是淘汰者。
一长老降落在石台，大声宣布道：
“一年期满，仙门大校第一比结束！淘汰三百一十二人，一百二十八人晋级第二比！”
石台下，倚仙城沸腾。
漫长的一年结束了，大校第二比开始。
“这一百二十八人，离十杰的位子近了一步啊！”众人感叹道。
......
耳旁传来阵阵呼啸，进山坠入到了一片绿光之中。
恍惚醒转来，进山睁眼，发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这里是......冰原？”
精神恢复，进山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白雪之中。
狂风肆虐，暴雪纷飞。
进山说不太准自己被传送到了关内的什么位置，这里的雪很深，没过了膝盖。头顶夜空，看不到一颗星辰。
踏着松软的雪地，进山一路茫然前行。
他知道自己没有被淘汰，但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这第二比是什么内容。
风雪太大，挡住了他的双眼。
不知多久，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弟！进山师弟！”
进山艰难地睁开眼，看到远方的一道雪坡下，有数道熟悉的身姿驻足。
“师弟！这里！”魏清河挥着手臂，大喊道。
他的身后，站着陆卓清等几名三阁的弟子。
进山上前，见到魏清河满脸惊喜：“师兄！没想到你早已晋级啦！”
“哈哈哈！你师兄我是谁啊！这古修神念我可是在短短几日内就感悟到了！”魏清河闻言，面色一凝，而后大笑了起来。
两人晋级重逢，喜上加喜，好一阵长吁短叹。
周围三阁的人都很沉默，而进山也没发现，他身后的陆卓清面色中满是骇然：
“这小子，竟然撑了一年！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至尊山正下方一片广阔碧玉，望仙湖。
充盈的五彩生机弥漫在湖面上，按理来说，其中定然蕴养着无数的生灵。
可在倚仙人尽皆知，望仙如死水，万年不诞生灵。
若是将什么鱼虾主动投入其内，也是必死无疑，其原因不明。
众仙门弟子悬与望仙湖面，上空一楚星天阙的长老的声音传来：
“大校第一比，望仙悟道。此望仙湖内存有一道古修神念，所有参校弟子须潜入湖底道台上，在这望仙湖中感悟出这道神念，为期一年。”
“期间，不得离开各自的道台！湖底中会出现有关神魂磨练的拷打，以此来考验众弟子神魂的韧性。经不住拷打离开道台的或者一年后仍未感悟到神念的人，将被淘汰。”
众人闻言，皆议论纷纷。
“感悟神念，神魂拷打？一年！这不是要人命么？”有人抱怨道。
想来也难怪，修士刚迈入超脱境，乃神魂初诞，不光感知极为有限，韧性也很脆弱。
感悟神念，乃是需要神魂全神贯注，容不得一丝侵扰，若是在这种更为敏感的状态之下，再接受神魂拷打。
若是感悟不出神念，这种感知状态和拷打还会持续一年。
那滋味儿，简直难以言喻......
这便是仙门大校，还只是第一比，果真非寻常修士不可参与......进山不由得感叹。
“他们有的进入了至圣境的天骄，神魂经第一道雷劫洗礼过的，这场定然颇有优势！”魏清河在一旁撇嘴道。
“我估计只有他们才能承受这神魂拷打一年，至于咱们超脱境的，若是不尽早悟出那道神念，绝对会栽在神魂上！这没法子，修仙界实力至上嘛！”魏清河神色严峻道。
进山沉默。
片刻后。
进山一个纵跃，跟随众弟子坠入望仙湖中。
昏暗的湖水中，视野极为不佳，进山借着湖面上透下的几缕天光观察湖底。
随着逐渐下沉，冰冷的湖水让他感到十分得清醒，周遭除了众修士下沉得水流外也越发得安静。
进山沉到湖底，目光一亮。
眼前乃是数座古老的石砌道台落于湖底的土壤上，那道台上布满水草、泥沙，摹刻着岁月的痕迹。
放在这儿至少两百年了吧......进山心想。
他环顾四周，众弟子见了道台，皆心领神会般地纷纷在其上坐了下去，闭目宁神。
湖内古怪，像是设置了什么阵法，无法与人口头交谈，更无法心神传音，大家索性便各自认真感悟起来。
开始吧！进山心里念道。
他双腿一蹬，来到一座空置道台上。盘膝坐了下来，垂眸，张开感知。
湖底深幽，一片寂静。
仙门一众如雕塑般入了禅，只有水流和沙石在动。
不知过了多久，进山的神魂已蔓延到了望仙湖的边界，却一无所获。
进山不以为意。
若是这么容易就感知到，怎敢称仙门大校。
霎时，一道波纹在远处扩散开来，拂过进山的面颊。
他睁眼望去，只看前方一道台上的身影突然震动，接着，浑身上下溢出几缕耀眼神光，之后便消失了，那空置的道台上只残留了些许传送道法的余韵。
“这是......已经晋级了？”
进山被惊得差点咽了好几口湖水。
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竟然有好几处道台不知何时都空了。
“我去！都这么快？”
进山慌了，他赶忙闭目，让自己强行集中注意力，拼命地散发感知。
可恶！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感知到了！
我到现在半点头绪都没有！
进山有些抓狂。
哧！
突然，他听到一声异响，发现自己盘坐的道台四角上用处四道幽幽蓝光，在湖水中散发着淡淡的波纹。
进山心惊，定睛一看。
他发现这是四道泛着蓝光的透明锁链，从道台低端冒出，贴着自己周身，飘荡在湖水中。
“这是什么东西？”进山警觉。
唰！
进山刚想着，那四道蓝色锁链仿佛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将进山给捆住了。
进山大惊，拼命挣脱，却感到那锁链根本撑不开。这时一阵麻木眩晕的感觉突然袭了上来。
进山感到自己的精神都模糊了，似乎非常想要睡去。
怎么会有困意？自己迈入超脱境多久了？早就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困倦。
难道这便是神魂拷打？
进山心神骇然，但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心中断定这便是神魂拷打。
他扫眼看去，发现所有的道台此时皆有四道蓝色幽光在摇摆，仙门一众在其中苦不堪言，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声响，但是那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有几人更甚，因为过于吃惊，没有心理准备，情急之下直接上浮，脱离了道台。那蓝色幽光便不再追逐，消散在湖底了。
那些脱离道台的修士也被一道流光送到了上面去，视为淘汰。
进山庆幸自己没有脱离道台，但是那汹涌的困倦之意让他实在难以忍受，他感觉自己支撑不了片刻，便要昏倒。
更别说支撑一年了，更别说在这种状态下感悟神念，简直是痴人说梦。
也有几道身影，在神魂拷打下显得较为稳健。
进山寻不到魏清河的身影，只见到周遭已经有好些人昏倒或脱离道台，化为流光了。
“该死！难道就要这么失败了么？我到底是有多么渺小？和那些天骄差距竟然这么大？”
“我不甘心！”
进山心中怒道，他眼神一狠，运作南华道法，全力升腾体内灵力。
水波涌动，搅动在进山四周，他神色凝重。
稍后，在内视之中的进山发现，自己神元脉深处有几缕光晕出现。
光晕婉转荡漾，越来越盛。渐渐地，从进山的体表上溢了出来，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那是他的体内的本源。
金光护体！
金色的光芒在幽暗的湖底宛若一盏长明灯，渺小但坚韧。金光一出，进山周遭的四道蓝色锁链仿佛被震住了，它们被进山体表所浮出的一丝金色隔开了。
此时进山猛地睁眼，双眸中神光大盛，满是喜色，再无先前半点困倦。
我这体质，这金光，竟能护住神魂！“进山心中欢呼雀跃。
从修行开始至今，进山都快忘却了自己金光无劫的体质。因为平日里，除了修炼速度稍微快于寻常弟子之外，进山自己没有感觉到还有什么好处。
当年风长老说过，只有修到了至圣境，金光无劫的好处才会体现。
没想到这金光，还能挡住神魂攻击么......
欣喜之余，进山稳住心神，看了看其它人的状态。
南华下，严小婉、楚歌、风玲珑、陆卓清皆以不见人影了。
难道都晋级了么......好厉害啊！进山暗叹道。
感知扫过，看不到魏清河的身影，进山心中一沉。
别着急，这才过了几日，我还有时间。
至少现在我不用担心神魂拷打，可以安心感知了。进山心中安慰道。
他沉下心，感知重新散开。
......
望仙湖上，高空中的落神殿。
六代身影盘与各自长老们坐在这里，有的闭目，有的凝望湖底。
石台上已有数十名弟子被淘汰，带到这里，垂头丧气。
两百年一次的机遇，就这么没了。
严行云气定神闲，眸中神光闪烁，望仙湖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小婉可谓是天资卓绝！记得去年，本座见她还是超脱境巅峰，今年便已迈入至圣境了。”上光若清端庄典雅，向严行云道来：
“不日进入神玄，必然早于我等许多，前途不可限量啊！”
严行云回首，极为客气道：“小女拙才，上官掌教此言过誉了。”
上官若清闻言，倾城一笑，接着道：“哪里哪里，当年小婉出生之时，碧落上成七星通体之势，本座当时便觉得，其未来必将能有资格觐见至尊大人。”
严行云淡笑不语，稍后道：“本届大校淘汰的速度，比上一届要快。”
“想必是严道友这两百年修为又有所精进，你那大罗神链的威力应比过去强多了！今日可是想拿小辈们一试？”另一侧的苏静吾双眼一斜，突然言道。
“仍是一成的残影，静吾仙子莫要打趣严某了。”严行云淡然回应。
“这一届，比从前差远了。”
卓寒一直闭着双眸，似乎都懒得看下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谁说的！你们瞧瞧，咱们的后代还有那些长老们的后代，不都已经晋级了嘛！”林玉萧笑嘻嘻，摇了摇纸扇说道：
“虽然身上的功夫糟糕得很，但这感悟速度可比咱们当年快多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提前洞悉过那神念一般......”
其它几人沉默不语，下方的各仙门众位长老闻言，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所以我说，比从前差远了。”卓寒道。
......
湖底。
进山有了新发现。
与那道神念无关，那道神念他连个影子都没感知出来。
但是这些天，他发现经过先前四道蓝色锁链的短暂拷打后，自己的神魂似乎比从前更加凝实了几分。
这拷打，对于我磨练自己神魂的韧度，绝对有帮助。
神魂的韧性越强，感知力便越强，也越不容易遭受神魂创伤，更不容易被高境界的修士已搜魂。
进山决定每隔一段时间，便散去金光几许时间，以此来磨砺自己的神魂，这样即便最终感知不到神念，自己也能在这仙门大校中有所收获。
他意定，遂散去金光，顿时那强烈的困倦又一次涌上心头。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湖底中的进山在感知神念和神魂拷打的交替中，不知不觉地度过了大半年。
起先，进山还沉浸在神魂成长的喜悦中，但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周遭空置的道台也越来越多，他开始焦虑了。
他神魂已越发的强横，在这神魂拷打之下已毫无困倦之意，不再需要金光护体。
可那道神念，他到现在还感知不到。
“怎么办！好像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进山又开始慌了。
他很想赢。
可是枯坐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顿悟，而且早在许多天前，这道台上离开的身影九成都是淘汰出去的。
“这湖底的神念到底在哪儿呢？”进山焦急万分，这望仙湖地的草木、石头，近一年来进山都早已烂记于心，可就是没有结果。
“我会......被淘汰么。”
他仰起了头，有些绝望。
“咦？”
进山看着头顶遥远的湖水，眼眸中微微亮起。
他坐于湖底，看向天空。
那倒挂的山体，那广阔的云层，这一切似乎......
水纹中，天空，万物，似乎在流动，在呼吸。
进山似有所顿悟，他双眼空灵，整个人盘坐在道台上进入到了一种极度玄妙的状态，一股道韵横生。
忽而，锁链消散，几缕神光耀起，进山周身一震，消散在了这昏暗的湖底中。
咚！
又一声禅音响起，望仙湖上的石台上，已有盘坐的数百名弟子。
他们是淘汰者。
一长老降落在石台，大声宣布道：
“一年期满，仙门大校第一比结束！淘汰三百一十二人，一百二十八人晋级第二比！”
石台下，倚仙城沸腾。
漫长的一年结束了，大校第二比开始。
“这一百二十八人，离十杰的位子近了一步啊！”众人感叹道。
......
耳旁传来阵阵呼啸，进山坠入到了一片绿光之中。
恍惚醒转来，进山睁眼，发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这里是......冰原？”
精神恢复，进山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白雪之中。
狂风肆虐，暴雪纷飞。
进山说不太准自己被传送到了关内的什么位置，这里的雪很深，没过了膝盖。头顶夜空，看不到一颗星辰。
踏着松软的雪地，进山一路茫然前行。
他知道自己没有被淘汰，但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这第二比是什么内容。
风雪太大，挡住了他的双眼。
不知多久，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弟！进山师弟！”
进山艰难地睁开眼，看到远方的一道雪坡下，有数道熟悉的身姿驻足。
“师弟！这里！”魏清河挥着手臂，大喊道。
他的身后，站着陆卓清等几名三阁的弟子。
进山上前，见到魏清河满脸惊喜：“师兄！没想到你早已晋级啦！”
“哈哈哈！你师兄我是谁啊！这古修神念我可是在短短几日内就感悟到了！”魏清河闻言，面色一凝，而后大笑了起来。
两人晋级重逢，喜上加喜，好一阵长吁短叹。
周围三阁的人都很沉默，而进山也没发现，他身后的陆卓清面色中满是骇然：
“这小子，竟然撑了一年！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