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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最后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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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陛下。”

    凌泠泠和凤镜夜双双跪在大殿中央。

    “平身。”

    “谢陛下。”

    凤镜夜作为吏部侍郎,上报了在上林苑里一切的战斗经过,最后的糊了一个结论。

    “陛下的墨宝被烧毁了,林小姐这局可不能算通过。”

    赫连天策本来就想好了,这关考试凌泠泠就算是输了,她也还有第三关的机会,所以,他并不大在意。

    可他没料到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竟然连天子的墨宝都敢烧毁。

    这必定会落人口实。

    然而,第一个向凌泠泠发难的就是她的‘生父’,林峯元帅。

    林峯出列,稽首道:“小女烧毁陛下墨宝,这是大不敬的大逆之罪,小女没有资格砸成为陛下所倚重的朝臣。”

    凌泠泠忽然冷笑:“林大元帅果然是特别能大义灭亲的冷血之人。不过,这回,可要让您失望了,父亲大人。”

    凌泠泠将袖内的画轴抽出,等着众人的面,打开。

    所有人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因为她打开那幅画,正是被大火烧毁的“春树秋霜图”。

    凤镜夜是第一个发出疑问:“不可能。当时我也在场,火势瞬间蔓延,你绝对没有时间去偷画。”

    凌泠泠悠然道:“夜阑公子你可以怀疑,但是不能够否认,因为事实就在眼前——我手上拿的就是春树秋霜图。”

    赫连天策幽邃的眸子里尽是欣赏的笑意:“霖玲,你果然让朕很惊喜。好,不愧是朕看重的人。”

    凌泠泠想,陛下这个人真不厚道,夸别人还不忘记抬高自己。

    凤镜夜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凌泠泠有点紧张,讲真,她很怕凤镜夜皱眉头了,因为这家伙的智商可不是一般的高。

    凤镜夜冷哼一声,接着道:“我明白你为什么要火烧落星阁了,因为你早就已经伪造好假画了。所以,你才会煞费苦心的把真画销毁!”

    凌泠泠十分的淡定:“画是我派人潜入你的身边,偷偷拿到的,所以你不知道。男人嘛,输了也要又承认的勇气,你这样,真的很差劲。再说了……”

    凌泠泠忽然话锋一转,冷谑道:“是不是陛下的作品,陛下一看便知,凤侍郎您究竟在怀疑什么?”

    凌泠泠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冲着凤镜夜狡黠的笑了笑,凤二公子,这局看你怎么办。

    她手上的这一副画,确实是她利用系统复制的。

    可是,赫连天策即便看出了画是她仿造的,他额不会拆穿她。

    这对凤镜夜来说,是无解的死局。

    凤镜夜狠狠的捏着拳头,咬牙道:“微臣,认输。”

    今晚上,是最后一道考试题。赫连天策亲自出的,凌泠泠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料定赫连天策不会太为难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凌泠泠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一关竟是……宴会?!

    凌泠泠已经穿了一身女官的装束,蝉衣麟带,被宫女们领到了宫宴的门口。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长案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玉盘珍馐。

    席上大臣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宫娥们传送果品,进进出出,纱衣飘渺得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凌泠泠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一圈,这座宫殿,她没有见过,不像是专门宴会的宫殿,倒像是表演用的舞台。

    刚刚路过宫门的时候,她大概的瞟了一眼匾额上的宫名,这里叫水袖宫。

    而眼前的这座舞台,是凌泠泠见过的最大、最奢华的舞台。

    白玉雕栏,轻纱曼落。舞台的护栏上装饰着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珍贵的宝石,斗拱上绘着五彩祥云,十二根梁柱环绕着大殿,每一根柱子上都刻着一个婆娑起舞的仙女。上雕刻是巨大的水晶帘幕从天而降,如梦似幻般的闪耀着盈盈的光辉。

    凌泠泠朝着周围瞟了一眼,发现晚宴的观众也变了,以女眷居多,都没怎么到男人。

    早上是文官,下午是武官,到了晚上,就是文官武官都到齐了么?

    凌泠泠擦了下冷汗,这个考试,还真是花样多。

    赫连天策一抬手,示意凌泠泠走上来。

    凌泠泠走上了台阶,她的席位被安排在了赫连天策的旁边。

    坐下之后,凌泠泠问道:“陛下,最后的考试是宴会吗?难道是比吃得多?”

    他微微勾唇:“你能这么放松心晴,朕很欣慰。”

    凌泠泠干笑了两声,这个男人果然是一点幽默都没有感啊。

    “那么陛下,最后一场比试,究竟是要比什么?”

    “朕不知道。”

    “不是陛下出题吗?”

    “太皇太后请了一道懿旨,她要出题。”

    凌泠泠吃了一惊,差点被酒水呛到:“陛下你竟然答应了?”

    “嗯。因为太皇太后用了一些朕无法拒绝的条件作为交换。不过,你前面两局都赢了。满朝的文武百官都看到了你精彩的表演,就算是三场两胜,你也是合格了。在第三场结束之后,朕今晚就会当着众臣的面,把官印和玉颁授予你。虎所以第三局,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凌泠泠打断了他的话:“可是陛下,万一妖后让我当众跳舞怎么办?满殿都是文武大臣,难道让他们像看舞女一样看我吗?那我以后在朝堂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威望了。”

    赫连天策微微一怔:“妖……什么?”

    凌泠泠沮丧的干咳道:“咳咳,是我失言。”

    “羞辱,那倒还不至于。不过就是一些女儿家,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歌咏乐舞的竞技罢了。你作为女人输了没面子,但是,作为官员,赢了也没什么光彩。”

    凌泠泠汗滴滴的,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要是比赛绣花,她是输定了。

    然而,不知道这一点的赫连天策,显然以为她是贵族小姐,肯定是会这些女人的玩意儿。

    “太皇太后驾到——”

    丝竹管弦的声乐,就停了下来。

    在场上的人,都从座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太后千岁,千千岁!”

    凌泠泠也跟着跪在席位的边上,抬头偷瞄了太皇太后一眼,这个妖女,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妖媚,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妖后的身后跟了好几个后宫的妃子,但是,却独独不见妖后最宠爱的侄女儿,凤贵妃。

    凤倾城径直走上玉阶,就在赫连天策的玉座之侧的凤座上,落座了。

    “嗯,呵呵呵,都是好孩子。哀家很是欣慰,大家都赶紧坐下吧。”

    众人异口同声:“谢太皇太后。”

    凤倾城刚刚落座,目光就落到了凌泠泠的身上:“林丫头,哀家听说你,你今日在奉天殿和上林苑,表现得都很不错。”

    凌泠泠稍微的向前倾了下身子:“谢太皇太后赞誉,小女一定更加努力,励精图治。”

    “嗯,好。林丫头过来,哀家有样东西要赐给你。”

    “是,太皇太后。”

    凌泠泠起身离座,走到了太后的凤座脚下,恭恭敬敬的跪着,从凤倾城的女官手上,接过了一个锦盒。

    凌泠泠恭敬道:“谢太皇太后赏赐。”

    凤倾城笑得美丽而妖异:“现在就打开看一下吧,看看喜不喜欢。”

    这一刻,她的心里,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臣女,遵懿旨。”

    她苍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的打开了盒子。

    伴随着盒子的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迎面扑来!

    “啪!”

    凌泠泠惊呆,手中的锦盒应声落地。

    锦盒里装得不是别的,正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被十几根钢针固定在盒子里。

    那截手指上还带着一个银质的指环,那个指环她认得清清楚楚,正是小包子一直戴在手上的!

    她的眼睛瞬间模糊了,她分明看到,那根手指的指甲,已经被拔掉了,血肉模糊。

    凌泠泠忍不住的干呕:“呕——”

    她是军医,更血腥的东西都见过,可是,身边亲近的人的器官,实在是让她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反胃恶心。

    凤倾城斜倚在凤座上,慵懒的冷笑着:“怎么,林丫头不喜欢哀家的礼物?”

    在大殿里,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凌泠泠的身上。

    她胆敢当着众人的面,摔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这就和与凤家宣战无异。

    凌泠泠低着头跪在地上,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打落在手背上,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凌泠泠的表情。

    身后的众臣,都只看到她纤瘦的,微微颤抖的坚毅背影。

    凌泠泠猛地吸了一口气,唇瓣都咬出了血来,颤抖的手拾起了地上的锦盒,郑重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咬牙切齿:“臣女,谢太皇太后的赏赐!”

    凤倾城红唇勾起,笑得残忍如血:“你喜欢就好。”

    凌泠泠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瞪着她:“太皇太后,臣女斗胆,请问一句,臣女是不是有位朋友在太皇太后那里?”

    赫连天策刚刚一直看不到她的脸,知道现在,凌泠泠抬起头质问太皇太后,他才看清了,凌泠泠的脸上竟然是那么痛苦的表情。

    他的心头狠狠的一震,沉声道:“林霖玲,你没有资格向皇祖母提出任何的疑问。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接受太皇太后对你的最后的考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