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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青媚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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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蔬菜饼子其实挺费油的,不过苏青媚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孩子,所以这蔬菜饼子煎得极是香脆,这味道自然是不差。何况煎蔬菜饼子之前她就有把握以后让自己和若若吃好穿好,那点油她当然舍得用。

    解决了蔬菜饼子,几个就背起背篓往另一条路回去,这一路回去够他们把没满的背篓装满的。苏青媚又是背筐又是挑担的,相对的比较辛苦些,不过她挑的就那几大口袋的仙草,所以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这些仙草可是她暂先立足于村子的根本,辛苦点也是应该的!那一篮子的红蓝花由金宝帮忙提着,几人一路回行,在背篓装满前回到了苏青媚和若若所住的破茅屋。

    此时太阳将将落山,天边彩霞晕满天,远处青山葱翠,极目远跳已有不少人家升起了炊烟,牛羊鸡鸭回笼的声音清析可闻,时有小孩儿拾着稻杆子相互追赶嘻戏。

    此刻恰逢第一季水稻收割的时节,家家户户都忙得不可开交,但只要人手较够的人家,都会留下一个人在家备饭,照顾家中的牲畜。要不然这个时间哪里能看得着炊烟。

    不论别人家里如何,苏青媚这会只在意自家能不能过好。要知道她和若若没有地,这一天里能吃饱穿暖就是神明保佑,其它的哪有心思去想。

    回到家苏青媚不急着做饭,而是跟金宝借了石钵和纱袋,她想把红蓝花胭脂弄出来再做其它事儿。

    用石钵将红蓝花捣熟,再用清水洗淘洗,淘洗完用纱袋绞去黄汁,再重新捣。这一次苏青媚让若若和金宝去收集鸡蛋壳烧成的灰就有了用处,以鸡蛋壳灰水进行二次淘洗,再用纱袋绞去汁。

    如此反复数次,直至将红蓝花中的黄色素淘洗干净即可得色泽艳丽纯正的红色素。为了中和酸碱度,得到最佳平衡,在最后一步又用醋来淘洗,可以将残余的黄色素全数淘洗出来。

    将竹篮子里的红蓝花全部炮制完后,苏青媚才抽空擦了下额上的汗渍。见两个孩子傻愣愣地看着她,苏青媚不由笑道,“咋了?一副没见我的样子。”

    “阿娘,这个,这个就是你所说的胭脂么?”若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盛了几大碗的红色胭脂,有些不可置信,“这颜色可比小姨给咱显摆的漂亮多了。”

    “那是当然!”苏青媚暗笑,看着闺女的崇拜的眼神,不由笑着解释,“这种叫杀花法。”

    杀花法是一种古式分离法,但并不适用于所有花型。若科学一点解释就是红色素不溶于酸,可溶于碱,所以才先用酸性溶液将红色素沉固于花中,绞出黄色素。

    “那这个水是干嘛用的?我看苏姨用了三种不同的水。”金宝没注意到苏青媚最后用的是醋,还以为是水,“为啥用清水弄出来的胭脂会是三种颜色?”

    清水淘出来的水是黄色的,鸡蛋壳灰水淘出的是黄中略带点红,最后一种则反过来,红中带点少量的黄。虽然没看到全程,但看到结果的金宝禁不住满脸疑惑地看着苏青媚。

    “这个是红蓝花的炮制方法,也属于红蓝花胭脂的基本配方。宝哥儿问这些,是想学么?”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香方的配方和制法都是不传之秘,苏青媚没有避讳金宝让他跟着她制香。一则是看重金宝的品性,相信他会为她保密;二则是知道即使金宝看了全程,但不知道具体配伍也是制不出香的。

    她不介意除若若外,再多收一个徒弟,但这些香方没有她的同意,她绝不允许外传。因它们是她立足于这个古代的根本。

    “苏姨其实不仅是懂香药吧?”金宝聪明的听出了苏青媚的言外之意,“莫非苏姨还会调香?”

    今儿跟着苏青媚跑了一整天,苏青媚对香药的认知比他阿爹知道的还要多得多。如果只是在香药铺子做了几年工,就能懂这么多,那苏青媚的天赋也太高了些。

    “宝哥儿会替我保守秘密不?”苏青媚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小少年秀眉轻轻一挑,“我还会制很多香,不仅仅是胭脂。”

    她不怕让人知道她是一个调香师,可现在明显不是时侯。但苏青媚不想去欺骗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对她们家有恩的孩子。

    “我跟你学,我还会替你打掩护。”金宝抿紧了唇,好半天才仰起头,语气极为坚定,“我想做调香师!”

    在大夏朝,没有一个人不想成为调香师。刘金宝年纪尚幼,但他跟在刘郎中身边却听了不少有关调香师的事儿。从那之后他就对调香师心存向往,可惜大夏朝的调香师轻易不会收徒,便是收徒,也不会收他一个乡村郎中的孩子。

    小少年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走出农家,青云直上的机会。虽然他不懂得一向没啥主见的苏青媚是如何有了这样的本事,可他知道他必须紧紧地抓住这个机会!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你能不能调香师得靠你自己。”

    苏青媚点点头,她今儿也观察了金宝一天,虽然他的记忆力没有若若那般强悍,但他对各类草药的认识却极为深入,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制香与中医本来有就共通之处,她相信以金宝的基础想学调香应该不难。

    “谢谢苏姨,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金宝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澎湃的激情,看着苏青媚的眼睛里波涛汹涌,“从今儿起,除了阿爹外,我啥都听苏姨的。苏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红蓝花胭脂的做法。”苏青媚欣慰地点头,也不吝将红蓝花的配伍告诉他,毕竟她和若若两个人是做不出来太多香品的,“红蓝花以水淘洗,主要是因为其花中的黄色素可溶于水中……”

    红蓝花提取色素在这里是相对关键关键的一步,她选择用古法恢复碱工艺,而用鸡蛋壳或桂枝烧成灰烬可得到上等品的天然碱。用天然碱融水沉淀出来的取上头的清水来淘洗红蓝花,按红色素溶于碱,黄色素溶于酸的原理可以轻易的将红蓝花中的黄色素分离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