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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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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土道在寒冷的天气下冻得跟沥青的地面一样坚硬,踩着砂砾还觉得像冰面一样溜滑。叶凡跟着农夫沿着土道走着,左转八拐,走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左右,到了一家住户面前。

    “喏,就是这了。”农夫努了努嘴。

    在叶凡的老家,改革开放之前还有不少的平房,所以平房他见多了,也不觉得奇怪。可他眼前的平房,是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最破旧的一户了。

    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要不是院子里打扫的干净,说这户人家已经有好多年没人住过了都没有人会怀疑。

    “这就是上官白的家?”叶凡问道。

    “你说的什么上官白我不知道,这是老白家,但我估计你找的姑娘,就是他家的二女儿了。”农夫指着前头说道,“看见那家红顶子房没有?我就住那!这要不是你找的人,你就去我家找我,我再帮你找就是,拿了你的钱,我也不会白拿。但我估摸应该就是这儿了。”

    “哦,谢谢大伯。”叶凡笑道。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没什么谢不谢的。”农夫摆了摆手,朝着自己家走去。

    叶凡隔着砖墙往里望了望,心想着还该怎么说才好。如果上官白真是他家的女儿,她自己都好些年都没有回来过了,一定是跟家里有什么矛盾。正想着,里面一个女声喊着。

    “爹!你又干啥去!?”

    几秒钟之后,一个干瘦的老头推门而出,喝道:“老子干什么你也管!?干完活赶紧回婆家吧,我中午不回来吃了,晚上你再来做饭!”说完,推开铁门,嘎吱一声。

    刚出门,瞧见叶凡正“贼头贼脑”的朝着自己家里看,又是一张生人面孔,大喝道:“你谁啊!?干什么的?!”

    叶凡被他吓得一激灵。

    “不好意思,大伯,我找个人。”叶凡说道。

    “找谁?”他身材瘦小,身高比叶凡矮了一头,抬头眼睛质问。

    “上官白,是住这儿吗?”叶凡小心翼翼的问道。

    “啥?!你说谁?”

    “我说……”叶凡刚要开口,却被里面出来的一个女子打断。

    “不住这,你找错地方了!”

    叶凡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女子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皮肤有些粗糙,但遮不住她原本标致的脸蛋。尤其是那眉宇之间,跟上官白简直一模一样。他基本断定,上官白就是这白家的二女儿了,而说话的这位应该就是她的姐姐。

    “我说我找……”叶凡刚要开口补充。

    不想白霜大怒,喝道:“你有病啊你?我说你找错地方了,你听不懂吗?滚蛋!”

    叶凡被她骂得一愣,但下意识里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不是真的有敌意,好像是为了瞒着面前的这个老头似的。联想到所了解的信息,结合起来。

    片刻之后,他笑了笑,说道:“抱歉,我走错了。打扰了,打扰了。”说着,便要抬腿离开。

    “等等!”可不想,白忠良叫了一声,问道,“你说你找上官白?”

    白忠良膝下两个女儿,大女儿白霜,二女儿白露,也就是上官白。白忠良脑子转得很快,自己的媳妇姓上官,自己姓白。听见叶凡找的人叫上官白,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但转念一联想,这个上官白应该就是好多年都没回家的二女儿了。

    他脑筋转得快,叶凡的脑筋转得更快,立刻笑道:“大伯,您听错了。我说我找尚团柏,姓尚,高尚的尚。”他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这村里没有姓尚的!”白忠良横了他一眼,“你特么不是个小偷吧?”

    “不是,我哪能是个小偷呢?”叶凡嘿笑了一句,“您看我像是偷东西的人吗?”说着,整理了下衣服,“不经意”之间,还露了一下那块工作室开业大吉时,黄依依送给他作为礼物的劳力士手表,明晃晃金灿灿的,默默的装了一下逼。

    黄依依跟他说,男人全身上下最显身份的就是手表,所以身上哪件都能差一些,唯独手表不能。所以送了他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但叶凡哪里舍得戴这么贵重的东西?于是在某宝上淘了一块一模一样的高仿品。

    虽说是高仿,但乍一看去跟真品无异。在阳光的映照下,金灿灿的反光格外刺眼。晃得白忠良眼前一亮。

    “哦!”白忠良瞥了一眼他的手表,从他的身边擦过,走了出去。

    “呼,妈的,吓死老子了。”看白忠良走远,叶凡舒了一口气,小声骂了一句,转过头看着院内的白霜,问道,“您是上官白的姐姐吧?”

    “不是,你有病吧?”白霜瞪了一眼,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别装了!”叶凡喊了一声,“我都看出来了,你姐俩长得这么像,当我瞎子么?”

    白霜停下脚步,转过身,紧锁着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坏人。”叶凡笑笑,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土道上的白忠良,“你爹都走远了,你就别演了。你跟上官白太像了,瞒不住我的,呵呵。”

    上官白身材高挑,姐姐比较矮,除了身高的区别之外,姐妹两个人长相的确很像,明眼人只要稍微仔细辨认一下,就能看出来。

    估计姐姐的身高是随了父亲,妹妹的身高是随了母亲吧?叶凡心里想着。

    “你怎么找到这的?你想干什么?”叶凡虽然说自己不是坏人,但白霜依旧是十分警觉。

    她的警觉,更让叶凡觉得上官白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故事了。但这个故事,估计除了面前的这位姐姐,就只有陆夏知道了。

    陆夏不说也许有他自己的初衷和原则,但至少了给了自己地址,不管是考验自己的诚意,还是别的其他理由。虽然叶凡不想跟麻烦扯上关系,但他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至少把事情弄明白再走。也不枉白跑一趟。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叶凡笑着问道。

    “你在这说吧,我能听清楚。”白霜说道。

    “好吧。”叶凡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看中你妹妹了。哦,别误会,是看中她的音乐天赋了,我想把她签到我的工作室,给她写歌,给她发唱片,让她成为大明星。”

    “滚!”却不想白霜非但没领情,反而咬着牙,恶狠狠的丢出一个字。

    “怎么了这是?这是好事儿,又不是坏事。”叶凡一脸懵逼,不解道。

    “我让你滚!”

    “你生什么气啊?”

    “你滚不滚!?”白霜从墙根底下捡起一块砖头,拿在手里,怒不可遏的喝道。

    “我滚,我滚,马上滚。您别生气了。”叶凡无奈的连苦笑都笑不出来。这家人都有病吧?我来给你送“钱”,你拿我当成阶级敌人了?

    “别让我再看见你!”白霜把砖头扔下,气哄哄的走进屋子。

    “我靠,这特么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么。老子也真特么够犯贱的,天底下的歌手有的是,犯得着千里迢迢来这里吃瘪。”叶凡摇着头,忍不住嘴里骂着。在黄依依的调教下,他平时脏话已经很少了,除非像现在这会儿这般憋气。

    “嘿嘿嘿嘿嘿……”一个极贱的嘿笑声传来。

    叶凡顺着声看过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正扒着墙头看热闹。看叶凡灰头土脸的吃了瘪,心里好笑,偷着乐呢。

    “笑什么笑。”叶凡白了那小子一眼。

    “我说大哥哥,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咱这十里八村的,都绕着他白家走路,你咋还主动送上门。咋样?好东西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吧?”男生咯咯咯笑道。

    “他家的事你知道?”叶凡问道。

    “他家的那档子破事,哪有人不知道?”

    “到底什么事?”叶凡皱了皱眉。

    “你想知道?”男生问道。

    “嗯,我想知道。”叶凡回了一句。

    “告诉你我有啥好处?”

    叶凡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晃在他眼前。

    妈的,老子也不差这一百块钱,就当花钱听个故事了。别特么千里迢迢来了,挨了一顿骂,连个故事都没听上。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要钱。”男生嘿笑了声,指了指叶凡的手腕,“我要你那个。”

    “你小子有点黑心吧?”叶凡说道。

    “那就算咯!”男生这是拿准了叶凡。从叶凡装束上来看,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城里的都是有钱人,这是村里人的普遍共识;而且,整件事他从头看到尾,听叶凡的口音又不是本地的,不远万里的来这里找白家二女儿,能甘心这么灰头土脸的就走么?肯定不能。

    综上,哪还有不趁机敲上一笔的道理?

    “穷乡恶壤出刁民”这话又一次浮现在叶凡的脑海当中,于是他从手腕上摘下手表,问道:“你要这个?”

    “嘿嘿,对。”男生点点头。

    反正也是个赝品,没几个钱,给你就给你了。

    “可以,老子不差这点钱。不过呢。”叶凡眯着眼睛,笑道,“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从头到尾的讲清楚,不能瞎说一个字,要是被我知道你蒙我……”

    “不能,我骗你干啥?”男生说道,“我可得罪不起你们这些有钱人。”

    “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叶凡故作蛮横的说道。

    “进来吧,且讲上一会儿呢。”男生打开院里的铁门,把叶凡迎进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