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前程忆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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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萌趴在别墅二楼的卧室窗台上，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
院子的草皮树木在昨夜那场混战中，先是被妖精的那把大狙轰出了几个大坑，继而又被木非和屠夫、锁链的战斗摧毁了大半，最后更是让檀音如水一口灵火烧得面目全非。
一个字，惨。
此刻，林小萌的鬼仆宋雪正一手抓着块从别处卷来的草皮，一手拎着棵路边拔来的大树，在院子里充当着园丁的角色。
得亏了宋雪是个鬼气凝成实体的厉鬼，力大无比，堪比一台大功率挖掘机，这一夜的功夫，她偷偷摸摸地从方圆十公里内找来了无数草皮大树，加上一夜忙碌，总算让这个火灾现场一样的院子暂时有了个虚假的表象。
最起码，邻居们醒来后，不会大惊失色地过来围观了吧？
宋雪这么想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飘进卧室来到林小萌身旁，指着院子道：“小萌，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要我再去河边扒两块草皮来盖一盖？”
“行吧……”林小萌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随口敷衍道：“就这样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院子某处，似乎满怀心事。
宋雪见她神色有异，便顺着林小萌视线看去，发现林小萌的视线目光落在院子的游泳池边上。
昨夜就是在这泳池边上，木非差一就对林小萌表白了。
宋雪瞧了两眼，心中一片雪亮。
她生前乃是风月场上的老江湖了，哪里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小萌啊……”宋雪小声道，“又在想他了？”
“是啊。”
“可他……昨晚上已经拒绝你了哦！”
“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死心？”
“没办法啊……”林小萌懊恼地吹了吹刘海，道：“我就是喜欢那根木头啊！”
说完这话，林小萌忽然发觉不对，回头只见宋雪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小脸一红，嘟囔道：“笑什么呀！喜欢人有错吗！”
“没错没错！”宋雪忙应和一声，转而叹气道：“可惜那个木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神经兮兮的，把咱们小萌的一片心意当成驴肝肺！”
“就是！”林小萌哼了一声，继而面上露出些许不安，问道：“雪姐，他昨天说的那个……李晶姐姐……会是谁呢？”
“李晶姐姐……”宋雪尴尬地念道，这个名字是昨晚木非在情绪激动时脱口说出的。
当时他说的非常过分，甚至还说林小萌只不过是这个李晶姐姐的替代品……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已经不难推断出木非曾有过一个喜欢的对象——这位李晶姐姐。
“应该是他喜欢过的一个姑娘……”宋雪小心地组织着语言，“但是听木非所说，这个李晶已经死了……”
“死了……啊啊啊啊啊！”林小萌懊恼异常地仰天长叹，道：“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情发展了！”
“最糟糕？”宋雪有些不明白，“就算木非曾经喜欢这个李晶，可她已经死了啊？”
“是啊！”林小萌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道：“如果这个李晶姐姐还活着我反倒还不怕了……我有信心打败一个活着的情敌，可是怎么取代一个死去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宋雪心中一怔，发现竟是无法反驳。
死者已矣，留在木非心中的永远是她生前最美好的模样。
他会记得和她曾经的所有过往，而人类的想象力会将这些过往无限美化，最后镌刻在木非心中的将会是一副无法抹灭的画卷。
那个名为李晶的姑娘会永远活在木非心中，形象光辉如神，不败不凋零。
面对名为回忆的对手，哪怕林小萌再如何努力，终究是无能为力。
情场如战场，这一战还未开始，林小萌已经败了一大半。
眼看林小萌情绪低落，宋雪不禁有些担心。
林小萌叹道：“关键我不知道，她和木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木头这么念念不忘？”
宋雪想了想，小声提醒道：“小萌，那只大妖狐……苏画不是说了吗，她知道木非的过去，要不咱们去问问？”
如果知道了木非和李晶之间的故事，或许一切都能明白了吧？
林小萌眯眼看着朝阳，沉默地了头。
……
要去拜访那一家子狐狸，总不能空着手去。
既然是狐狸，应该会喜欢吃鸡的吧？
林小萌走出家门，向着大宝炸鸡店的方向而去。
穿过两条街，走过一条跨河石桥，高楼大厦在身后隐去，林小萌面前出现了一条弯弯转转的深巷弄堂。
林小萌知道大宝炸鸡店就在这弄堂里。
不光如此，九龙侦探事务所也在这弄堂里。
她曾经来过这里，当时是因为发现了那只被偷偷安放在自己家里的小蜘蛛，她一时羞恼不已，这才来找木非和林草的麻烦。
那是一切的开始。
路过九龙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林小萌看着那窗户玻璃上贴着的泛黄报纸，脚步微做停留。
她有些恍惚，觉得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站在事务所门口，林小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幻觉，仿佛推开门就能看到木非那张呆呆傻傻的笑脸。
正这么想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只是出现的人却不是木非。
林草嘴里叼着根烟倚在门边，对着林小萌挑了挑眉：“找我？”
“谁找你这个小白脸！”林小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去大宝炸鸡店！”
“大清早的吃炸鸡？你猪啊？”
林小萌强忍住撕烂林草恶毒嘴巴的怒气，解释道：“买了去见苏画姐的！”
“你以为狐狸就会喜欢吃鸡？苏画可不吃这些，她吃素的。”林草听到这个理由不禁一乐，因为木非的事情而恼火的阴郁心情也稍微晴朗了一些。
看林小萌呆住，林草笑道：“不过买炸鸡也行，苏画不吃，那几个小狐狸崽子爱吃，尤其是小九。不过这大清早的，大宝估计还没醒……你等会儿！”
林草走出家门，走到大宝炸鸡店门口，站定。
林小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忽见林草使了个法术打开门，如同一个土匪般闯进了店里，不多时竟是拎着一个还穿着睡衣的中年胖子走了出来。
那胖子正是大宝炸鸡店的老板，正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嘟囔道：“大草，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林草道：“有大生意上门了，还不赶紧醒醒！”
“您可别逗我了！这大清早的，哪有人来买炸鸡啊！”
“喏，那不就是吗。”
大宝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站立在一旁的懵懂美少女。
“哎呀！这不是林小姐吗！”大宝一见林小萌，当即整了整睡衣，换上一张笑脸，道：“怎么是您来了啊！”
“你怎么认识我的？”林小萌闻言愣住了，她可不记得有和这位店老板搭过话，难道是自己平时订外卖的时候被记住了？
“嘿，您住在巧姨家里的事儿，这整条木家巷的人早都知道了！”大宝嘿嘿笑着，“大家都说木非那小子找了个好媳妇儿呢！”
“什么跟什么呀！”林小萌吓了一跳，自己住在木非家里的事怎么搞得像个大新闻一样，这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了？
她俏脸微红，从大宝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巧姨？木非的妈妈名字里不正带个巧字吗？
林小萌忙问道：“巧姨？你认识木非妈妈？”
“那可不！这整条木家巷谁不认识巧姨？大家可都是巧姨家的租客！”
林草在一旁头道：“对，也包括我。”
“你们……全是阿姨家的租客？”林小萌瞪大了眼睛，她打量着这条深巷弄堂，略微估计起码都有几百户人家。
这些人竟都是木非家的租客？那不是意味着这整条巷子全都是那个穷酸小子家的？
“我年轻那会儿刚来秋山市，多亏了巧姨和庚叔收留，还给了我一家铺子让我做小生意，这才没有饿死街头，想想都这么多年了……”大宝大发感慨，深深叹了口气，道：“木家巷里的大家伙都是些穷人，当年要不是巧姨和庚叔，大家哪还能活到今天？可惜庚叔走得早，留下巧姨和木非孤儿寡母的，要不是巧姨会功夫，当年早就被……”
林小萌听得心中一惊，阿姨还会功夫？
林草推了一把大宝，道：“行了，别在这感慨了！还不赶紧开炉子去！”
“是是是！”大宝一拍脑门，转头问林小萌：“林小姐要买些什么？”
“炸鸡大礼盒，要0盒……不够吃……”林小萌想了想，报了个数字：“50盒好了。”
“靠，50盒！”大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草道：“跟你说是大生意了！照做就行，还担心林大小姐不付钱吗？”
“大草你这说的啥话！林小姐来买东西，我大宝能收她钱？就当是提前给她和木非的婚礼红包了！只是50盒需要时间……”大宝掐着指头算了算，笑道：“估计要两小时。”
林草笑道：“你这算盘打得精，想要赖掉红包可不成！”
“那当然，就是开个玩笑嘛！”大宝呵呵笑着向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碎碎念着：“巧姨当年那两把刀，啧啧，雪亮雪亮的！”
林草了根烟，道：“到我屋里坐会儿吧。”
林小萌摇了摇头，面带喜色的看着这条小巷。
坐落在市中心，虽然破旧了，估计房租收不到几个钱，但如果以后拆迁了的话……
林小萌粗略算了算，这块地皮起码也能值个几个亿吧？
“哇！原本还在担心他会养不起我的，这么一看他也是个小二代啊！”林小萌美滋滋地小声嘟囔着，脸上笑开了花，“还想着以后我来养他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很难堪，这下不担心了！”
“呵呵，你可想得真够长远的啊！”林草在一旁听了，无语地抽了口烟。
林小萌闻声一愣，急道：“你偷听我说话！”
“不好意思，修行者的五感比常人灵敏些，你说话的声音在我听来跟大喊没区别。”
“你……”
“你什么你啊？”林草挑衅似地看着林小萌，道：“你跟木非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就算木非同意了，还有我这个他的老板兼师门长辈在，我不同意的话，你想要进木家的门儿？呵呵，门儿都没有！”
“就你？还师门长辈？”林小萌讥笑一声，道：“木头说了，叫你以后别去烦他了，他可不认你这个所谓的师门长辈！”
林草怒道：“说得好像他没对你说一样的话似的！”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林草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九龙侦探事务所。
“等等！”林小萌叫住了他，“大宝刚才说的……有关阿姨和木非过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阿姨会功夫？”
林草转过身来，伸出两根手指：“你可还欠我两万块的委托费没给呢！想知道？还钱！”
林小萌翻了个白眼，道：“我去问苏画姐，谁稀罕你来回答！”
林草丢掉烟头，倚在门边想了片刻，忽然道：“估计苏画会跟你提及阿姨的过去，我提前跟你说一声，阿姨也曾是个修行者，不过这事儿是阿姨的忌讳，你可别在阿姨面前提起来！”
“阿姨她……竟然曾经也是修行者？！”
“你没见阿姨是怎么罚木非的？完全就是修行者宗门的做派，犯了错就跪在祖宗灵位前，木条当法剑伺候！正常父母会这样？”
说完林草关上房门，留林小萌独自在小弄堂里发呆。
林小萌仔细回想着先前因为误会了木非和田蓉蓉的事情，温巧罚木非跪在他父亲灵位前的情景。
此刻想来，确实如林草所说，这不是正常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姨竟然是修行者？”林小萌想着温巧那张温润如水一般恬淡的亲切笑脸，一时愣住了，“可是，阿姨身上一修行者的气息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事儿还是阿姨的忌讳？”
林小萌觉得太奇怪了，心中的疑云又浓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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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草皮树木在昨夜那场混战中，先是被妖精的那把大狙轰出了几个大坑，继而又被木非和屠夫、锁链的战斗摧毁了大半，最后更是让檀音如水一口灵火烧得面目全非。
一个字，惨。
此刻，林小萌的鬼仆宋雪正一手抓着块从别处卷来的草皮，一手拎着棵路边拔来的大树，在院子里充当着园丁的角色。
得亏了宋雪是个鬼气凝成实体的厉鬼，力大无比，堪比一台大功率挖掘机，这一夜的功夫，她偷偷摸摸地从方圆十公里内找来了无数草皮大树，加上一夜忙碌，总算让这个火灾现场一样的院子暂时有了个虚假的表象。
最起码，邻居们醒来后，不会大惊失色地过来围观了吧？
宋雪这么想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飘进卧室来到林小萌身旁，指着院子道：“小萌，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要我再去河边扒两块草皮来盖一盖？”
“行吧……”林小萌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随口敷衍道：“就这样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院子某处，似乎满怀心事。
宋雪见她神色有异，便顺着林小萌视线看去，发现林小萌的视线目光落在院子的游泳池边上。
昨夜就是在这泳池边上，木非差一就对林小萌表白了。
宋雪瞧了两眼，心中一片雪亮。
她生前乃是风月场上的老江湖了，哪里不知道这小妮子在想些什么？
“小萌啊……”宋雪小声道，“又在想他了？”
“是啊。”
“可他……昨晚上已经拒绝你了哦！”
“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死心？”
“没办法啊……”林小萌懊恼地吹了吹刘海，道：“我就是喜欢那根木头啊！”
说完这话，林小萌忽然发觉不对，回头只见宋雪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小脸一红，嘟囔道：“笑什么呀！喜欢人有错吗！”
“没错没错！”宋雪忙应和一声，转而叹气道：“可惜那个木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神经兮兮的，把咱们小萌的一片心意当成驴肝肺！”
“就是！”林小萌哼了一声，继而面上露出些许不安，问道：“雪姐，他昨天说的那个……李晶姐姐……会是谁呢？”
“李晶姐姐……”宋雪尴尬地念道，这个名字是昨晚木非在情绪激动时脱口说出的。
当时他说的非常过分，甚至还说林小萌只不过是这个李晶姐姐的替代品……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已经不难推断出木非曾有过一个喜欢的对象——这位李晶姐姐。
“应该是他喜欢过的一个姑娘……”宋雪小心地组织着语言，“但是听木非所说，这个李晶已经死了……”
“死了……啊啊啊啊啊！”林小萌懊恼异常地仰天长叹，道：“这真是最糟糕的事情发展了！”
“最糟糕？”宋雪有些不明白，“就算木非曾经喜欢这个李晶，可她已经死了啊？”
“是啊！”林小萌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道：“如果这个李晶姐姐还活着我反倒还不怕了……我有信心打败一个活着的情敌，可是怎么取代一个死去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宋雪心中一怔，发现竟是无法反驳。
死者已矣，留在木非心中的永远是她生前最美好的模样。
他会记得和她曾经的所有过往，而人类的想象力会将这些过往无限美化，最后镌刻在木非心中的将会是一副无法抹灭的画卷。
那个名为李晶的姑娘会永远活在木非心中，形象光辉如神，不败不凋零。
面对名为回忆的对手，哪怕林小萌再如何努力，终究是无能为力。
情场如战场，这一战还未开始，林小萌已经败了一大半。
眼看林小萌情绪低落，宋雪不禁有些担心。
林小萌叹道：“关键我不知道，她和木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木头这么念念不忘？”
宋雪想了想，小声提醒道：“小萌，那只大妖狐……苏画不是说了吗，她知道木非的过去，要不咱们去问问？”
如果知道了木非和李晶之间的故事，或许一切都能明白了吧？
林小萌眯眼看着朝阳，沉默地了头。
……
要去拜访那一家子狐狸，总不能空着手去。
既然是狐狸，应该会喜欢吃鸡的吧？
林小萌走出家门，向着大宝炸鸡店的方向而去。
穿过两条街，走过一条跨河石桥，高楼大厦在身后隐去，林小萌面前出现了一条弯弯转转的深巷弄堂。
林小萌知道大宝炸鸡店就在这弄堂里。
不光如此，九龙侦探事务所也在这弄堂里。
她曾经来过这里，当时是因为发现了那只被偷偷安放在自己家里的小蜘蛛，她一时羞恼不已，这才来找木非和林草的麻烦。
那是一切的开始。
路过九龙侦探事务所的时候，林小萌看着那窗户玻璃上贴着的泛黄报纸，脚步微做停留。
她有些恍惚，觉得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同做梦一样。
站在事务所门口，林小萌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幻觉，仿佛推开门就能看到木非那张呆呆傻傻的笑脸。
正这么想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只是出现的人却不是木非。
林草嘴里叼着根烟倚在门边，对着林小萌挑了挑眉：“找我？”
“谁找你这个小白脸！”林小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去大宝炸鸡店！”
“大清早的吃炸鸡？你猪啊？”
林小萌强忍住撕烂林草恶毒嘴巴的怒气，解释道：“买了去见苏画姐的！”
“你以为狐狸就会喜欢吃鸡？苏画可不吃这些，她吃素的。”林草听到这个理由不禁一乐，因为木非的事情而恼火的阴郁心情也稍微晴朗了一些。
看林小萌呆住，林草笑道：“不过买炸鸡也行，苏画不吃，那几个小狐狸崽子爱吃，尤其是小九。不过这大清早的，大宝估计还没醒……你等会儿！”
林草走出家门，走到大宝炸鸡店门口，站定。
林小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忽见林草使了个法术打开门，如同一个土匪般闯进了店里，不多时竟是拎着一个还穿着睡衣的中年胖子走了出来。
那胖子正是大宝炸鸡店的老板，正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还嘟囔道：“大草，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林草道：“有大生意上门了，还不赶紧醒醒！”
“您可别逗我了！这大清早的，哪有人来买炸鸡啊！”
“喏，那不就是吗。”
大宝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站立在一旁的懵懂美少女。
“哎呀！这不是林小姐吗！”大宝一见林小萌，当即整了整睡衣，换上一张笑脸，道：“怎么是您来了啊！”
“你怎么认识我的？”林小萌闻言愣住了，她可不记得有和这位店老板搭过话，难道是自己平时订外卖的时候被记住了？
“嘿，您住在巧姨家里的事儿，这整条木家巷的人早都知道了！”大宝嘿嘿笑着，“大家都说木非那小子找了个好媳妇儿呢！”
“什么跟什么呀！”林小萌吓了一跳，自己住在木非家里的事怎么搞得像个大新闻一样，这整条巷子的人都知道了？
她俏脸微红，从大宝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巧姨？木非的妈妈名字里不正带个巧字吗？
林小萌忙问道：“巧姨？你认识木非妈妈？”
“那可不！这整条木家巷谁不认识巧姨？大家可都是巧姨家的租客！”
林草在一旁头道：“对，也包括我。”
“你们……全是阿姨家的租客？”林小萌瞪大了眼睛，她打量着这条深巷弄堂，略微估计起码都有几百户人家。
这些人竟都是木非家的租客？那不是意味着这整条巷子全都是那个穷酸小子家的？
“我年轻那会儿刚来秋山市，多亏了巧姨和庚叔收留，还给了我一家铺子让我做小生意，这才没有饿死街头，想想都这么多年了……”大宝大发感慨，深深叹了口气，道：“木家巷里的大家伙都是些穷人，当年要不是巧姨和庚叔，大家哪还能活到今天？可惜庚叔走得早，留下巧姨和木非孤儿寡母的，要不是巧姨会功夫，当年早就被……”
林小萌听得心中一惊，阿姨还会功夫？
林草推了一把大宝，道：“行了，别在这感慨了！还不赶紧开炉子去！”
“是是是！”大宝一拍脑门，转头问林小萌：“林小姐要买些什么？”
“炸鸡大礼盒，要0盒……不够吃……”林小萌想了想，报了个数字：“50盒好了。”
“靠，50盒！”大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草道：“跟你说是大生意了！照做就行，还担心林大小姐不付钱吗？”
“大草你这说的啥话！林小姐来买东西，我大宝能收她钱？就当是提前给她和木非的婚礼红包了！只是50盒需要时间……”大宝掐着指头算了算，笑道：“估计要两小时。”
林草笑道：“你这算盘打得精，想要赖掉红包可不成！”
“那当然，就是开个玩笑嘛！”大宝呵呵笑着向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碎碎念着：“巧姨当年那两把刀，啧啧，雪亮雪亮的！”
林草了根烟，道：“到我屋里坐会儿吧。”
林小萌摇了摇头，面带喜色的看着这条小巷。
坐落在市中心，虽然破旧了，估计房租收不到几个钱，但如果以后拆迁了的话……
林小萌粗略算了算，这块地皮起码也能值个几个亿吧？
“哇！原本还在担心他会养不起我的，这么一看他也是个小二代啊！”林小萌美滋滋地小声嘟囔着，脸上笑开了花，“还想着以后我来养他的话，会不会让他觉得很难堪，这下不担心了！”
“呵呵，你可想得真够长远的啊！”林草在一旁听了，无语地抽了口烟。
林小萌闻声一愣，急道：“你偷听我说话！”
“不好意思，修行者的五感比常人灵敏些，你说话的声音在我听来跟大喊没区别。”
“你……”
“你什么你啊？”林草挑衅似地看着林小萌，道：“你跟木非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就算木非同意了，还有我这个他的老板兼师门长辈在，我不同意的话，你想要进木家的门儿？呵呵，门儿都没有！”
“就你？还师门长辈？”林小萌讥笑一声，道：“木头说了，叫你以后别去烦他了，他可不认你这个所谓的师门长辈！”
林草怒道：“说得好像他没对你说一样的话似的！”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林草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九龙侦探事务所。
“等等！”林小萌叫住了他，“大宝刚才说的……有关阿姨和木非过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阿姨会功夫？”
林草转过身来，伸出两根手指：“你可还欠我两万块的委托费没给呢！想知道？还钱！”
林小萌翻了个白眼，道：“我去问苏画姐，谁稀罕你来回答！”
林草丢掉烟头，倚在门边想了片刻，忽然道：“估计苏画会跟你提及阿姨的过去，我提前跟你说一声，阿姨也曾是个修行者，不过这事儿是阿姨的忌讳，你可别在阿姨面前提起来！”
“阿姨她……竟然曾经也是修行者？！”
“你没见阿姨是怎么罚木非的？完全就是修行者宗门的做派，犯了错就跪在祖宗灵位前，木条当法剑伺候！正常父母会这样？”
说完林草关上房门，留林小萌独自在小弄堂里发呆。
林小萌仔细回想着先前因为误会了木非和田蓉蓉的事情，温巧罚木非跪在他父亲灵位前的情景。
此刻想来，确实如林草所说，这不是正常母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姨竟然是修行者？”林小萌想着温巧那张温润如水一般恬淡的亲切笑脸，一时愣住了，“可是，阿姨身上一修行者的气息都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事儿还是阿姨的忌讳？”
林小萌觉得太奇怪了，心中的疑云又浓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