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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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才刚刚露出第一缕朝霞，一个步履匆忙的人影从后大门进来，穿过草木葱茏的后花园往小楼而去。
人影左顾右盼瞧见四下安静，似乎是松了口气，扯了下上衣挺直了背脊，就要上台阶。
这人，正是一夜未归的周嫂。
“你去哪儿了？”
她才刚一只腿踏上去，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软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分外有力。
周嫂转身见是穿着一身运动装的林清，脸上那抹慌张便散去了，垂着眼回答。
“少夫人怕是弄错了，我只是早起，没有不归。”
“是吗？”林清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视线从她脚上扫过。
“这么早去哪儿了？”又问。
周嫂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没去哪儿，就在花园里走了走。”
“哦！”林清应了一声，紧紧盯着她的脸，“我五点就在周围跑步了，怎么没见着你？”
就见周嫂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变，似乎充满着隐忍。
“我就在配楼那边的院子里走了走，也没见到少夫人。”
嘴很硬呐！
林清发出一声嗤笑：“配楼的院子里……应该不会踩着一脚泥吧！”
周嫂反射性地低头去看鞋，然后不自然地想往后藏。
“藏不住的。”林清冷冷看着她，声音凉入心底，“就像你随意抛下言儿，将他反锁在屋里，让他饿着肚子，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藏的住吗？”
周嫂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镇定下来，那双刻薄的眼睛发出锐利的光，几乎咬牙说道。
“你以为你又做了什么，随便说个忘记了，就能抹去你对言儿所做的一切吗？”
林清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眼睛微微眯起，问。
“什么意思？”
周嫂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讥讽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当妈的虐待言儿，向东怎么可能会让我来照顾他！”
林清像被当头敲了一记闷棍，从后脊梁骨直窜起一股凉气。
周嫂还在咄咄逼人。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只不过是扔下了他一天，可你……就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她没资格，我行不行！”一个威严的声音兀的从旁边响起。
就像晴天一道霹雳，打得所有人都一阵发慌，除了林清。
她听不见周嫂声泪泣下地跟老太太求情，听不到老太太严厉地辞退了周嫂。
满脑子翻来覆去地响着周嫂的声音：你从来就没善待过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这些话轮番上场，直刺得林清的心，血流成河。
难怪，言儿一看到她就害怕！
难怪，明明那么聪明的孩子会出现自闭的症状！
难怪……
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会那么小心翼翼。
可是，无论妈妈曾对他做过什么。
小小的娃娃，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妈妈。
会扬起笑脸对她的归来表示含蓄的欢迎。
受伤了会给她呼呼。
会给她上药。
会无声地陪伴她！
会……
林清哭得不能自已。
“知道错了，就要把之前的坏毛病都改掉!以后好好照顾言儿!”老太太声色俱厉。
林清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闻言抽噎着捣蒜似的点着头。
却从旁边临空来了一个冷厉的声音。
“奶奶，您怎么能把言儿交给她呢？她之前做了什么，难道您都忘了吗?”
是顾向东。
林清没看他，只一心恳求地望着老太太，哽咽道:“奶奶，求您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言儿的。”
“我是他妈妈，无论如何，别人怎么能代替妈妈呢?”
林清急切地争取着，她一定要亲自照顾孩子，要让那可怜的孩子重新得到亲人的温暖。
她知道在这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这个严肃的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同意了，顾向东也没辙。
“奶奶，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是让我补偿言儿吧！”林清说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没有作秀，是真的很感同身受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只要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就遭遇的一切，她就钻心的疼。
“奶奶，不可以！”顾向东自然是继续反对。
老太太看看林清，再看看顾向东，肃声道：“她不可以，难道你可以?”
“我……”顾向东拧起眉，“我们可以再找保姆。”
“那个周嫂就是你找回来的，结果呢?”
老太太一句话堵住了他，再又看向林清，很郑重地说：“你要记住，言儿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他更是我顾家的继承人。我把他交给你，只是因为你是她母亲，要是再发生一次之前那种事，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林清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好，谢谢奶奶!”
顾向东反对无效，气得当场暴走。
从这天之后，林清很久都没有在顾家见到过顾向东。
她每天上午要带着言儿一起，去给图书室给老太太读书，下午要陪言儿玩游戏，努力增强他与人之间的交流，晚上空下来的时候，就尝试联系以前兼职的外贸公司，看看能不能接份工作。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进入三伏天，更热了。
林清在老太太面前的规矩早就立完了，但是她喜欢上了顾家的图书室，里面的书又多又齐全，除了一日三餐和早上固定的运动时间，她都带着言儿泡在里面。
言儿还不识字，大多数时候，林清是直接拿法文版直译给他听，有时候也读读儿童文学。
反正，孩子还小，林清只是要给他一个阅读氛围，并不指望他能理解书中的意思。
她这半个月的表现，被老太太看在眼里，言儿的改变也看在眼里。
再对着林清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多和颜悦色，但好歹也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了。
这天，警察来顾家处理车祸事宜之后，林清就试探着跟老太太提出要出去上学的事。
“怎么突然想起上学了?”老太太奇怪地问。
“言儿九月份就要去幼儿园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学校，增长见识也好。”
林清双膝并拢坐得端端正正，看上去文静而乖巧，声音也清清软软的，让人听着舒服。
可就有人听着不爽，比如一旁的顾西。
她闻言嗤笑道：“你都多大了还去学校，还有学校肯要你么?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每天伺候好言儿，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林清只淡淡一笑：“我就是怕自己读书少，会变成目无尊长，尖酸刻薄的人，才想要去学校的。毕竟，我听说奶奶以前是青外的教授，我也想去青外学习一下，看看能不能学的像奶奶一样优雅。”
天边才刚刚露出第一缕朝霞，一个步履匆忙的人影从后大门进来，穿过草木葱茏的后花园往小楼而去。
人影左顾右盼瞧见四下安静，似乎是松了口气，扯了下上衣挺直了背脊，就要上台阶。
这人，正是一夜未归的周嫂。
“你去哪儿了？”
她才刚一只腿踏上去，身后就传来一个清软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分外有力。
周嫂转身见是穿着一身运动装的林清，脸上那抹慌张便散去了，垂着眼回答。
“少夫人怕是弄错了，我只是早起，没有不归。”
“是吗？”林清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视线从她脚上扫过。
“这么早去哪儿了？”又问。
周嫂脸上露出一丝不耐，“没去哪儿，就在花园里走了走。”
“哦！”林清应了一声，紧紧盯着她的脸，“我五点就在周围跑步了，怎么没见着你？”
就见周嫂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变，似乎充满着隐忍。
“我就在配楼那边的院子里走了走，也没见到少夫人。”
嘴很硬呐！
林清发出一声嗤笑：“配楼的院子里……应该不会踩着一脚泥吧！”
周嫂反射性地低头去看鞋，然后不自然地想往后藏。
“藏不住的。”林清冷冷看着她，声音凉入心底，“就像你随意抛下言儿，将他反锁在屋里，让他饿着肚子，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藏的住吗？”
周嫂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镇定下来，那双刻薄的眼睛发出锐利的光，几乎咬牙说道。
“你以为你又做了什么，随便说个忘记了，就能抹去你对言儿所做的一切吗？”
林清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眼睛微微眯起，问。
“什么意思？”
周嫂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讥讽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当妈的虐待言儿，向东怎么可能会让我来照顾他！”
林清像被当头敲了一记闷棍，从后脊梁骨直窜起一股凉气。
周嫂还在咄咄逼人。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只不过是扔下了他一天，可你……就从来没有善待过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她没资格，我行不行！”一个威严的声音兀的从旁边响起。
就像晴天一道霹雳，打得所有人都一阵发慌，除了林清。
她听不见周嫂声泪泣下地跟老太太求情，听不到老太太严厉地辞退了周嫂。
满脑子翻来覆去地响着周嫂的声音：你从来就没善待过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这些话轮番上场，直刺得林清的心，血流成河。
难怪，言儿一看到她就害怕！
难怪，明明那么聪明的孩子会出现自闭的症状！
难怪……
他面对自己的时候，会那么小心翼翼。
可是，无论妈妈曾对他做过什么。
小小的娃娃，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妈妈。
会扬起笑脸对她的归来表示含蓄的欢迎。
受伤了会给她呼呼。
会给她上药。
会无声地陪伴她！
会……
林清哭得不能自已。
“知道错了，就要把之前的坏毛病都改掉!以后好好照顾言儿!”老太太声色俱厉。
林清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闻言抽噎着捣蒜似的点着头。
却从旁边临空来了一个冷厉的声音。
“奶奶，您怎么能把言儿交给她呢？她之前做了什么，难道您都忘了吗?”
是顾向东。
林清没看他，只一心恳求地望着老太太，哽咽道:“奶奶，求您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言儿的。”
“我是他妈妈，无论如何，别人怎么能代替妈妈呢?”
林清急切地争取着，她一定要亲自照顾孩子，要让那可怜的孩子重新得到亲人的温暖。
她知道在这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这个严肃的老太太。
只要老太太同意了，顾向东也没辙。
“奶奶，我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是让我补偿言儿吧！”林清说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没有作秀，是真的很感同身受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只要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就遭遇的一切，她就钻心的疼。
“奶奶，不可以！”顾向东自然是继续反对。
老太太看看林清，再看看顾向东，肃声道：“她不可以，难道你可以?”
“我……”顾向东拧起眉，“我们可以再找保姆。”
“那个周嫂就是你找回来的，结果呢?”
老太太一句话堵住了他，再又看向林清，很郑重地说：“你要记住，言儿不仅仅是你的儿子，他更是我顾家的继承人。我把他交给你，只是因为你是她母亲，要是再发生一次之前那种事，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林清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好，谢谢奶奶!”
顾向东反对无效，气得当场暴走。
从这天之后，林清很久都没有在顾家见到过顾向东。
她每天上午要带着言儿一起，去给图书室给老太太读书，下午要陪言儿玩游戏，努力增强他与人之间的交流，晚上空下来的时候，就尝试联系以前兼职的外贸公司，看看能不能接份工作。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进入三伏天，更热了。
林清在老太太面前的规矩早就立完了，但是她喜欢上了顾家的图书室，里面的书又多又齐全，除了一日三餐和早上固定的运动时间，她都带着言儿泡在里面。
言儿还不识字，大多数时候，林清是直接拿法文版直译给他听，有时候也读读儿童文学。
反正，孩子还小，林清只是要给他一个阅读氛围，并不指望他能理解书中的意思。
她这半个月的表现，被老太太看在眼里，言儿的改变也看在眼里。
再对着林清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多和颜悦色，但好歹也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了。
这天，警察来顾家处理车祸事宜之后，林清就试探着跟老太太提出要出去上学的事。
“怎么突然想起上学了?”老太太奇怪地问。
“言儿九月份就要去幼儿园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学校，增长见识也好。”
林清双膝并拢坐得端端正正，看上去文静而乖巧，声音也清清软软的，让人听着舒服。
可就有人听着不爽，比如一旁的顾西。
她闻言嗤笑道：“你都多大了还去学校，还有学校肯要你么?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每天伺候好言儿，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林清只淡淡一笑：“我就是怕自己读书少，会变成目无尊长，尖酸刻薄的人，才想要去学校的。毕竟，我听说奶奶以前是青外的教授，我也想去青外学习一下，看看能不能学的像奶奶一样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