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欠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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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个“男票很乖”抢了沙发！回复只有两字：幼稚。
林小曦顿时像吃了跳跳糖，又麻又火的感觉不停跃在舌尖，怎么也捉不住，气愤之余，无计可施。
幼稚！林小曦恨恨地念叨，隐约觉得这语气似曾相识。
不可能！她鄙夷地瞄着手机屏幕，自己怎么认识这样情商低下的女喷子。
大半夜的，回复的人还真不少。林小曦一条一条往下翻。
很多妹子提供故事情节，求“定制”。林小曦微微有些抗拒。
图中的人，她确实是按照靖宜来描画，外形举止清晰可见他的影子。以前随手画画，不过是闲来无事消遣偶像罢了。
现在则不然，她心态慢慢转变，才不允许自己男友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
林小曦胡乱编了个借口推辞，心头微微愧对热情追星的妹子们。
翻到其中一条评论，林小曦蓦然惊愣。
“唐雨宇”回复：是他？
林小曦秒懂，马上回：不是。
“唐雨宇”是好友夏纾语。上次医院一别，两人联系越来越少。对方不提，林小曦也能明显感觉到好友刻意的疏淡。林小曦想找时间上门拜访，可自己的事情也是一团糟，两人之间的嫌隙便一直搁着。
夏纾语网名的来历，林小曦在大学时便听得耳朵发腻。唐取自她男友唐进的姓氏，而雨和宇则取了夏纾语末字的谐音。
两人一直吵吵闹闹地给下一代取名，终于有一天，夏纾语兴冲冲地和林小曦宣布，他们达成共识了，生下女儿叫唐雨，若生儿子便叫唐宇。
本是一段佳话，可惜，怕是物是人非。
夏纾语回复里的“他”，毋庸置疑，指的是江皓辰。
林小曦刚回复，夏纾语便直接拨来电话。
“小语，你还没睡？”林小曦又惊又喜，俯身趴在床上，双手撑腮，电话开了免提。
“那个人是谁啊？”跳过寒暄，夏纾语开门见山。
林小曦腼腆笑笑，脸上泛开层层红晕。
刚答应和靖宜在一起的那天，她就迫不及待想和亲近的人分享，可竟找不到合适的人。
夏纾语刚分手，师姐刘默思闹离婚，在她们面前明目张胆秀恩爱显然不合适。
父母那边更不行。女儿之前被退婚，受尽街坊邻居的耻笑，这下正经谈的男朋友，比以前的条件好太多，以陈晴的性子，准会弄得人尽皆知，出出心中的恶气。
对一般朋友，林小曦只能守口如瓶。毕竟靖宜是公众人物。
默了默，林小曦才软声轻答，“是靖宜，我们在一起了，小语。”
夏纾语震惊不已，一时接不上话。作为曾经娱记，她看过太多娱乐圈中为前途为利益始乱终弃的闹剧。
一个出身显赫，圈中地位稳固，人品口碑皆上乘的男星，竟会看上好友风评一般、毫无亮点的“前女友”！
无需理由的真爱？一点都不介意林小曦和江皓辰的过往？
夏纾语无法理解。
一阵静默。
林小曦微微失落，“怎么了？小语。”
“恭喜你啊，甜宝，马上要嫁豪门了。”夏纾语回过神，戏谑地调侃。想到林小曦和江皓辰的那段因自己而起阴霾已过，夏纾语其实是开心的。
林小曦轻轻一笑，小腿直起欢快地乱摇乱蹬，嘴上轻声嗔怪，“什么跟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听着好友甜得发腻的声音，夏纾语发自内心高兴，“怕什么，韩靖宜敢始乱终弃不娶你，你给我爆料，我们狠狠赚一笔，也不亏。”
“靖宜才不会呢。”林小曦漂亮的眉眼弯成浅浅的新月。“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气氛悄然一凝。
半晌，话筒里传来夏纾语故作平静嗓音，“还是那样。”
“我明天不上班，要不我明天去看看你和伯母？林小曦关切地问。
“你不嫌弃地方又小又脏的话，随时来啊。”夏纾语苦涩笑笑。
两人许久不见，一来一往，越聊越起劲。
夜愈深，月愈浓。
翌日。
林小曦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磨磨蹭蹭一番，临近傍晚，挤在浩浩荡荡的上班族中，乘地铁到夏纾语家。
小区老旧，主干道不宽，一半的路面还被改成车位，正是下班归来时，大大小小的车子把狭小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林小曦几乎全程踩着花坛沿，扭扭捏捏走到夏纾语家楼下。
夏母的病依旧毫无起色，只能终日躺着，连说话都困难。林小曦在床边坐了会，看着形容枯槁的夏母，郁郁的心情如窗外的天色，一点点黯淡。
她帮不上忙，反倒影响夏母休息，干脆倚在只能容下一人的过道，看着忙活在阴暗潮湿小厨房里的夏纾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小语，你和唐进真的不打算复合了吗？”林小曦惋惜叹声。
夏纾语不言，低头利索地择菜，穿梭在菜叶中的灵活手指，又干又瘦。
许久，她才不紧不慢地接话。关于唐进，她似乎不想多言，只言片语便敷衍了事。
分手后，唐进回头找过她几次，可毕竟绕不开陆潜心的话题，次次不欢而散。
两人后来便渐渐失去联络。
灯光昏沉，屋子愈显狭小陈旧，墙面潮湿掉皮，地面瓷砖污迹斑斑。
厨房的油烟弥漫满屋，林小曦揉揉涩涩的眼睛，呆呆杵着，若有所思。
夏纾语毕业于名校名系，男友上进，工作让人羡慕，正是爱情事业两得意时，无奈碰上家变。
让人不禁惋惜。
“后来那个姓陆的有没有找你？”想到导致两人分手的陆潜心，林小曦语气不太好。
“有来送过几次钱，都被我轰走了。”夏纾语动作微滞，锅铲顿了空中。她自然恨陆潜心，母亲病危，她不想也没有心力和他纠缠。
林小曦紧蹙眉头，“可这样太便宜他了！”
铃声焦躁地大作。
夏纾语接起电话，脸色骤然大变，急忙关火，放下炒到一半的菜，侧身回房，蹲在床边，心急火燎地翻包。
“到底怎么了？小语。”林小曦弯身在旁干着急。
夏纾语也不理会，一心一意东翻西找，凑了一叠钱，整的零的都有，放在桌面上。
林小曦茫然，大大亮亮的眸子盯着夏纾语，催促她回答。
夏纾语眸里黯淡无光，余光不安地瞥了眼母亲的房间，嗓音压得很低，“我调去做都市资讯节目，做了好几期关于首饰的。”
林小曦点点头，坐到床边，认真聆听。
“前些日子，我找到一家不错的店，主营玉饰，店家也愿意配合，拍片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玉镯子。”
夏纾语轻描淡写，林小曦却心头一惊，耐着性子往下听。
“那个镯子，大有来头，店家索赔一百万，我当场报警了。”夏纾语的语气愈发低落，大口喘气，似乎很吃力，“调解了几次，最后定下赔五十万。每个月还五万。”
果然，林小曦目瞪口呆，靠着她肩膀，想安慰，却无言。夏纾语的经济能力，家用和夏母高额的医药费，已经让她焦头烂额，额外的五万，堪比天文数字。
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林小曦直冒冷汗。
“能玩得起玉石生意的，流动资金都很大，可那家首饰店不止玩石头玩古董，还放高利贷……”夏纾语生意愈发低迷，最后全变成轻轻的呜咽声。
夏纾语的还款能力，一目了然。后来无非是，那家店像收贷一样，隔三差五雇地痞流氓上门催债，报警也无济于事。
林小曦猜的七七八八，闷头拍着好友肩膀，小心翼翼地安慰。
低低的呜咽声回响在堆着满满杂物的小房间里，比起放声大哭，更显压抑。
林小曦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小语，要不我问靖宜借……”她不自信地探问。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和靖宜开口问钱，可眼下的状况，她有些不忍。
“绝对不行！”夏纾语猛地抬头，瞪大眼镜盯着她，迫使她断了这念头。
林小曦落落垂眸。
“甜宝，你听好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暂时还不上，但账我都记着。我不会再要你的钱，你要是敢拿来，我当做没认识过你。”夏纾语倏地用力抓住她的手，神情冷肃。
要不是为了她，林小曦也不会和江皓辰扯得不明不白，让人背后指指点点。林小曦和韩靖宜刚在一起便谈及金钱，多少有些异样的味道。
林小曦好不容易走出泥潭，刚有幸福的瞄头，夏纾语怕再毁了好友。
被夏纾语手心硬硬的茧子蹭得有些痛，林小曦窥了眼她冷肃坚定的目光，愣愣点头，不再坚持。
夏纾语就是如此，太倔。
“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了。“夏纾语眸光闪烁，急急忙忙推着林小曦起身。
“我……”
“快回去，去陪陪男朋友。”夏纾语打断她，毫不犹豫下逐客令。下定决心不让她操心钱的事情，催债的场景，便没必要让她亲见。见了也是添堵。
林小曦不情不愿地踱步出门。
楼道阴暗潮湿，霉味重的很，声控灯反应迟钝，林小曦扶着楼梯把手，闷闷下楼。
夏纾语家楼下斜对着小卖部，从早到晚，都有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聚在门口的长椅上，怡然自乐。
林小曦下楼时，老头老太太们全围到夏纾语家楼下大门口，看着中间穿得花里花哨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林小曦踮脚望去，那群流里流气地年轻人，气焰嚣张地接过一叠钱，骂骂咧咧离去。
而付钱的人，竟是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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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回复的人还真不少。林小曦一条一条往下翻。
很多妹子提供故事情节，求“定制”。林小曦微微有些抗拒。
图中的人，她确实是按照靖宜来描画，外形举止清晰可见他的影子。以前随手画画，不过是闲来无事消遣偶像罢了。
现在则不然，她心态慢慢转变，才不允许自己男友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
林小曦胡乱编了个借口推辞，心头微微愧对热情追星的妹子们。
翻到其中一条评论，林小曦蓦然惊愣。
“唐雨宇”回复：是他？
林小曦秒懂，马上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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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纾语网名的来历，林小曦在大学时便听得耳朵发腻。唐取自她男友唐进的姓氏，而雨和宇则取了夏纾语末字的谐音。
两人一直吵吵闹闹地给下一代取名，终于有一天，夏纾语兴冲冲地和林小曦宣布，他们达成共识了，生下女儿叫唐雨，若生儿子便叫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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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纾语回复里的“他”，毋庸置疑，指的是江皓辰。
林小曦刚回复，夏纾语便直接拨来电话。
“小语，你还没睡？”林小曦又惊又喜，俯身趴在床上，双手撑腮，电话开了免提。
“那个人是谁啊？”跳过寒暄，夏纾语开门见山。
林小曦腼腆笑笑，脸上泛开层层红晕。
刚答应和靖宜在一起的那天，她就迫不及待想和亲近的人分享，可竟找不到合适的人。
夏纾语刚分手，师姐刘默思闹离婚，在她们面前明目张胆秀恩爱显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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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般朋友，林小曦只能守口如瓶。毕竟靖宜是公众人物。
默了默，林小曦才软声轻答，“是靖宜，我们在一起了，小语。”
夏纾语震惊不已，一时接不上话。作为曾经娱记，她看过太多娱乐圈中为前途为利益始乱终弃的闹剧。
一个出身显赫，圈中地位稳固，人品口碑皆上乘的男星，竟会看上好友风评一般、毫无亮点的“前女友”！
无需理由的真爱？一点都不介意林小曦和江皓辰的过往？
夏纾语无法理解。
一阵静默。
林小曦微微失落，“怎么了？小语。”
“恭喜你啊，甜宝，马上要嫁豪门了。”夏纾语回过神，戏谑地调侃。想到林小曦和江皓辰的那段因自己而起阴霾已过，夏纾语其实是开心的。
林小曦轻轻一笑，小腿直起欢快地乱摇乱蹬，嘴上轻声嗔怪，“什么跟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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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曦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磨磨蹭蹭一番，临近傍晚，挤在浩浩荡荡的上班族中，乘地铁到夏纾语家。
小区老旧，主干道不宽，一半的路面还被改成车位，正是下班归来时，大大小小的车子把狭小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林小曦几乎全程踩着花坛沿，扭扭捏捏走到夏纾语家楼下。
夏母的病依旧毫无起色，只能终日躺着，连说话都困难。林小曦在床边坐了会，看着形容枯槁的夏母，郁郁的心情如窗外的天色，一点点黯淡。
她帮不上忙，反倒影响夏母休息，干脆倚在只能容下一人的过道，看着忙活在阴暗潮湿小厨房里的夏纾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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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纾语接起电话，脸色骤然大变，急忙关火，放下炒到一半的菜，侧身回房，蹲在床边，心急火燎地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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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纾语也不理会，一心一意东翻西找，凑了一叠钱，整的零的都有，放在桌面上。
林小曦茫然，大大亮亮的眸子盯着夏纾语，催促她回答。
夏纾语眸里黯淡无光，余光不安地瞥了眼母亲的房间，嗓音压得很低，“我调去做都市资讯节目，做了好几期关于首饰的。”
林小曦点点头，坐到床边，认真聆听。
“前些日子，我找到一家不错的店，主营玉饰，店家也愿意配合，拍片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玉镯子。”
夏纾语轻描淡写，林小曦却心头一惊，耐着性子往下听。
“那个镯子，大有来头，店家索赔一百万，我当场报警了。”夏纾语的语气愈发低落，大口喘气，似乎很吃力，“调解了几次，最后定下赔五十万。每个月还五万。”
果然，林小曦目瞪口呆，靠着她肩膀，想安慰，却无言。夏纾语的经济能力，家用和夏母高额的医药费，已经让她焦头烂额，额外的五万，堪比天文数字。
接下来的话，才真正让林小曦直冒冷汗。
“能玩得起玉石生意的，流动资金都很大，可那家首饰店不止玩石头玩古董，还放高利贷……”夏纾语生意愈发低迷，最后全变成轻轻的呜咽声。
夏纾语的还款能力，一目了然。后来无非是，那家店像收贷一样，隔三差五雇地痞流氓上门催债，报警也无济于事。
林小曦猜的七七八八，闷头拍着好友肩膀，小心翼翼地安慰。
低低的呜咽声回响在堆着满满杂物的小房间里，比起放声大哭，更显压抑。
林小曦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小语，要不我问靖宜借……”她不自信地探问。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和靖宜开口问钱，可眼下的状况，她有些不忍。
“绝对不行！”夏纾语猛地抬头，瞪大眼镜盯着她，迫使她断了这念头。
林小曦落落垂眸。
“甜宝，你听好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暂时还不上，但账我都记着。我不会再要你的钱，你要是敢拿来，我当做没认识过你。”夏纾语倏地用力抓住她的手，神情冷肃。
要不是为了她，林小曦也不会和江皓辰扯得不明不白，让人背后指指点点。林小曦和韩靖宜刚在一起便谈及金钱，多少有些异样的味道。
林小曦好不容易走出泥潭，刚有幸福的瞄头，夏纾语怕再毁了好友。
被夏纾语手心硬硬的茧子蹭得有些痛，林小曦窥了眼她冷肃坚定的目光，愣愣点头，不再坚持。
夏纾语就是如此，太倔。
“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了。“夏纾语眸光闪烁，急急忙忙推着林小曦起身。
“我……”
“快回去，去陪陪男朋友。”夏纾语打断她，毫不犹豫下逐客令。下定决心不让她操心钱的事情，催债的场景，便没必要让她亲见。见了也是添堵。
林小曦不情不愿地踱步出门。
楼道阴暗潮湿，霉味重的很，声控灯反应迟钝，林小曦扶着楼梯把手，闷闷下楼。
夏纾语家楼下斜对着小卖部，从早到晚，都有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聚在门口的长椅上，怡然自乐。
林小曦下楼时，老头老太太们全围到夏纾语家楼下大门口，看着中间穿得花里花哨的年轻人，指指点点。
林小曦踮脚望去，那群流里流气地年轻人，气焰嚣张地接过一叠钱，骂骂咧咧离去。
而付钱的人，竟是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