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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朋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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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走来一老一少,老的白发飘飘,慈眉善目,步履矫健,少的平凡朴实,青衣精装,谈笑风生。这是我们的主人公星河和方伯行在通往梦芝城的路途中。一路行来,一路留下串串的笑声。平日沉默的少年,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变的开朗起来。一路的风景,一路的故事。

    “方伯,你说,我们梦芝大陆,真的多美女吗?我怎么还没看见呀!”星河问道。

    “想当年,我……,啊,你又扯我头发了,臭小子,迟早我要变成秃子。喂,说你呢?”见星河还在玩自己宝贵的几根头发,不禁大怒。

    “不要再说‘相当年’,我都听厌了,否则,哼哼……哈……”星河的声音突然中止。

    方伯正在奇怪,今天,这小子在哼哼之后,怎会良心发现,不再折磨我可怜的宝发。回头一看,星河竟不见了。再仔细一看,不禁哈哈大笑。

    原来,此刻的星河,竟然横卧泥坑中,那模样可不怎么雅观。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多了许多的色彩。星河却暗自奇怪,这段路这么狭窄,方伯怎就走的四平八稳,而自己就这么倒霉,明明就一个水坑,还踩了进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呵呵,我老人家今天又一次看到这话应验了。”方伯偷着乐。

    星河从水坑里爬起来,眼睛瞅着方伯,呵呵笑道:“你还会看到第二次应验的呢?”

    方伯正乐哈哈地观赏星河的丑样,冷不妨,星河竟不顾大小,犯了爱胡闹的那根筋,带着满身的泥巴,往方伯的怀里窜来。

    “哈哈,出城时你说过咱爷俩说好有福同享,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星河边往方伯的身上蹭,边偷着乐说道。

    方伯这一下子,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野。赶紧躲,可那里来得及,身上早已是一塌糊涂,连胡须也变了颜色。知道跟这小子没道理可讲,如论说理,星河的口才是绝对能辩黑为白,颠倒是非。不过,跟着星河的这几天,心理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竟苏醒过来。好象星河的那股火般的激情也传染给自己。方伯突然来了兴趣,弯身抓起几块泥巴,往星河的身上涂抹。

    星河自是礼尚往来,一点也不客气。不时发出胜利的尖叫!

    忽视了老少观念,遗忘了主仆尊卑,无天无地的这爷俩开始了疯狂的泥巴大战!

    星河从小到大,还真没玩过泥巴大战,自是兴奋异常。方伯对星河极为爱护,又同情其遭遇,为了星河开心,竟也为老不尊,抓着泥巴乱涂。

    终于累了,玩了个尽兴,言和休战。两双眼睛瞠视着对方,不由同时哈哈大笑,那是爽朗愉悦的笑声,那是亲密无间的笑声。

    “喂,你们在干什么呀,这么开心”,一阵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传来。

    星河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站在旁边。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身粉红色的流行衣裙,衬托出一个玲珑均称的魔鬼身材。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丹凤眼,让人从心中觉得这是一个真诚可爱的人儿,让人觉得若是欺骗这位姑娘定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绝对的一个小美人!看来大陆上果然多美女,这不第一天出门就碰到了。

    “嘿!”星河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现在的那副天下少见的模样。发出了嘿的一声后,便戛然而止,转身拉起方伯的手就想赶快逃跑。

    这时,少女也察觉到星河的窘样,看着那满脸满身的泥巴和杂草交绘成的人工画,再也忍俊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心中道:真是个有趣的人。

    方伯倒是人老成精,经验丰富,脸皮特厚。毫无羞色地说道:“见笑了,见笑了,姑娘再见。”好象别人笑的不是自己,拉着星河迈步而走。

    “先别走啊,你们要到那里去?我们说不定可以结伴呢。”少女急忙道。心中的想法只怕是为了能有机会再观赏到星河和方伯的惊世表演。跟有趣的人在一起,肯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星河从小没有玩伴,日子过得极其单调乏味,看到有人愿意结伴而行,而且还是如此的美貌小姑娘,马上就心中千肯万肯。兴奋的说道:“在下星武鸣,这是方伯,我们要去梦芝城。你呢?”急色可待等着少女的回答。

    “我叫龙冰冰,虽然不是去梦芝城,不过却可以一起走上一段路。”

    突然,龙冰冰的身后冒出了两个红衣老者,红衣似火,一个满头青发,一个满头蓝发。只见青发老者急说道:“小姐,我们不走梦芝城这条路,你看……”。

    “无妨,也就是多走一两日的路程,你们不要多说了。”龙冰冰人如其名,语气大异其前,冷冷如冰。也没有解释这两位老者的身份。

    “好啊,龙姑娘,咱们就同行好了。”星河故意装作看不到方伯阻止的眼色。

    方伯的心中却是一惊,看这两个红衣老者,竟能使用高级“隐身术”,且能瞒过自己,定非泛泛之辈。此后,要小心行事了。

    星河可没那么多心思,顾不得更换衣服,就在龙冰冰的身前讨起好来。多少年的话匣子,一旦打开,那可是怎么也收不住。一会儿,天南海北的胡聊,一会儿,又术业有专攻地讲起了各种奇妙的技艺。幸好,星河自幼看书极多,且博学强记,在技艺方面又有独特的天赋,倒也出口成章,有据可考,并非胡诌。说起话来,自是如行云流水,极为流畅。龙冰冰倒也配合,不时也发出“哦,是这样子的啊!”之类的支持声音。星河受到鼓舞,越讲越有劲,越讲越兴奋。

    龙冰冰听的兴趣盎然,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怎地的人,知识却是如此的丰富,引为奇才。还从未见过比星河知识渊博者。她那里晓得,星河这十六年来,唯一的伙伴是书,唯一的朋友是书,唯一的乐趣来源也是书。龙冰冰在受益菲浅的同时,不由得对星河刮目相看。

    红衣老者和方伯成了随从和听客,在星河和龙冰冰的后面,一言不发,默默而行,心中却相互戒备。

    不知不觉间,星河和龙冰冰变的熟悉起来,无话不谈。

    如果朋友可以从第一眼就结识的话,他们已经算是朋友。

    前面,炊烟升起,显然是一个村落。

    一行人走到村口,便见一幅插旗迎风而展,上书四个大字:落花客家。一个不大的客栈出现在众人面前。

    “龙姑娘,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在此歇息,明早再赶路如何?”这是星河的声音。

    “好吧。”很简洁,没有废话。龙冰冰留给众人这样的感觉。

    客栈虽小,却洁净雅致,散发着一种自然的气息,让人觉得舒畅。店小二眼光一亮,跑到龙冰冰的跟前,带着色密密的目光问候道:“小……小姐,欢迎光临小店,里边请。诸位是用餐还是住店?”

    随着龙冰冰轻盈的步子迈进店门,欢迎她的是一道道惊艳的目光。店里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一下子,吵闹的声音消失了,好象本来就不存在。

    星河这下可受罪了,那一道道嫉妒的目光足以把他射穿七八次,谁让他离美女太近呢?星河赶紧对掌柜道:“住店,来五间上房。”

    掌柜高声应道:“好勒,五间上房。”那声音异乎寻常的高,让人怀疑是否对某位美女有所企图。

    众人刚要尾随店小二进房,却听到一阵吵闹声,不由驻足观看。

    只见两个少年大声的叫骂:“死老板,臭老板,竟看不起我们兄弟”,“狗眼看人低,刚才有房间,为何不让我们住,怕我们付不起钱吗?”那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蓬散的头发随意披肩,不知真面目如何的脸上赃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的居多,完整的罕见。那吵闹的神气却是有一种狂悍在里面。

    星河问起店客,方知,在星河他们投店之前,那兄弟俩来住店,被掌柜告知客房已满,大概是觉得他们付不起店钱。

    星河最恨的就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那些人,不由对掌柜有些厌恶。疾步走到掌柜面前,以一种愤概的语气说道:“掌柜的,你就给他们安排两个房间,费用记在我的帐上。”

    那对少年不由对星河心中暗暗感激,说起来,他们和掌柜闹,也有冲着星河他们的意思。何况,他们也的的确确囊中羞涩。闹一场,不过为了省下一顿餐费。

    掌柜的面露难色:“客官,实在是没房间了,你们的是最后的几间了。”

    龙冰冰直接回道:“那就把你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客店不是客人至上么,哪有把客人赶走的道理!”

    掌柜的面露为难之色,语道:“这,这……”

    星河自有决断:“不用这啦那啦,你在我的房间里面搭两个地铺。”转向那对兄弟,以诚恳的语气说道:“两位兄弟,只好屈就一下,不知意下如何?”

    两个少年本就打算露宿街头了,现在有房子可住,自是喜出望外,那里还计较是地铺还是别的,连连点头道谢。

    星河也是满心高兴,至少又有两个同伴了,可以好好的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