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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九龙璧

作者:王二但不麻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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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氓不一定全是坏蛋。

    圣人不一定全是好人。

    商羊,无疑是H市最出名的流氓。这是大家公认的,他自己也承认的。因为,人真的不能选择出身,当你一生下来,就成了孤儿,就必须要使出全身的狠劲才能活下来,流氓也许就成了不多的选择之一。

    但商羊是个有着高尚情操的人。虽然成了一个帮派的老大,但还是拒绝黑瑟会的身份。于是作了一番包装,一意孤行,把自己原本威风凛凛的黑龙帮,改成了商氏文明同盟会。意思是,大家在打架斗殴抢地盘之余,也应该做个文明人。比如读书,玩音乐,顺便还必须多做好事。

    这个城的百姓,对商羊这个黑瑟会大佬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喜欢。因为他没有欺负百姓的劣迹,只有扫荡其他不法黑帮的英雄事迹。至于扶老人过马路,帮助人民群众找到失踪的小孩,这成了商氏文明同盟会的基本义务。当你有什么危难,同时拔打两个救急电话,商氏文明同盟会的小伙子也许来得更快。

    这样的人,必受崇拜,更惹忌恨。

    一个黑瑟会头目,本应该身上纹着几条龙,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但商羊却一身闲装,仰躺在一个巨大的书房里看书。书房很大,布满了书。这些书当然不是装点门面的,而是真的被看完了。书房东墙下还有一架钢琴。这一切似乎都说明这个躺着看书的流氓很有内涵。

    商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去架上抽另一本书,一个硬物砸了下来,再滚落到木质地板上。

    商羊弯腰捡起来,原来是那块奇怪的九龙璧。

    三年前,商羊从天桥下经过,一个褴褛的老太婆抱住了自己。老太婆太老了,商羊舞掏出钱,递给她。

    老太婆轻轻摇了摇头,嗫嚅道:“饿,冷。”

    商羊凑下头,轻声问:“有家人吗?”

    老太婆又摇了摇头。

    商羊舞手一招,过来两个小弟,便把老人送到商氏老年活动中心。第二天,商羊再去看她时,老太婆却不知所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乌黑油腻的包裹,包裹里就只有这块一尺方圆的九龙璧。

    作为一个有身份的流氓,商羊舞当然会拾物不昧,于是旗下数百个黑西服小弟大索全城。都以为某个恶棍又惹恼了文明同盟会的商会长,才惹来了这阵仗,谁会想到商会长仅仅是想找到失主,然后物归原主。

    “这是什么境界?这是穿着流氓外衣的圣人境界啊!”商会长的兄弟们为此事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这句评价证明商会长的兄弟也是文化银。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商羊在三年时间里,几乎成了一个考古大家,最后还是没有发现中国哪个朝代有这种奇怪龙璧:材质非金非玉,非铁非石,连青铜都不是。雕功既不是刀刻,又不象模子铸出来的,仿佛那九条龙飞在了一尺见方的璧上,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只能说,这肯定是一件古物,因为它太有历史的沧桑味。

    商羊正手摸九龙壁在书案后出神,一个黑衣人走到了案前。

    商羊抬头,这个人商羊认得。又轻瞟了一眼门口,有数个黑影,及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商羊把九龙璧漫不经心地放到左胸,那正是心脏所在,王麻子杀人,惯射心脏,往往一枪毙命。

    “王兄,别来无恙乎?”商羊笑道。

    “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人,好好的流氓不做,偏要学文化人说话。草!老子别来有恙得很!”王麻子把枪口往上抬了抬,示意商羊站起来。

    商羊摇了摇头,似乎在笑王麻子,也似乎在嘲笑自己。

    王麻子看到商羊这副样子,更加生气了,骂道:“你说你丫是不是有病!老子当年敬你能打是条汉子,把你当菩萨供着,不过从学校带了几个小妹出来混,你非说我诱骗未成年人,坏了你的什么破规矩。要不是老子跑得快,你丫真的会阉了我。”

    商羊没有搭理王麻子的叫骂,皱了皱眉,道:“就凭你这几个,就闯到了这里,莫非你找到大靠山,才这么张狂。”

    “哈哈哈……我看你是书读傻了!妈.的,一个混社会的烂人居然敢组团做好事,还不收钱?你一个黑瑟会专干漂亮活,那还要人家白瑟会干什么?小子,你这叫捞过界知道不?!你的傻兄弟现在都关着呢,这栋楼现在没几个人了。你个傻子。”

    “可是,你废话这么多,为什么还不开枪呢?”

    王麻子很生气,但,还真的是不敢开枪。

    “哈哈哈……几年不见,我以为你出息了,原来还是条狗啊,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商羊又躺回到椅子上,双腿架到书桌上,仿佛王麻子成了他的小弟。

    王麻子冲过来,把枪抵住商羊的太阳穴,眼中凶光毕露,脸上靑筋暴起。

    商羊轻轻拔开王麻子手中枪,悠悠说道:“说吧,替你主人找我干什么?别吓我,我最近记性不好,一吓全忘了。”

    王麻子收回枪,说:“既然你心知肚明,就把光盘交出来吧,那东西你拿着命不长。”

    商羊向王麻子招了招手。王麻子以为他要说出光盘藏在哪,面露喜色,走上几步,倾下身子。

    商羊轻笑道:“最近有部电影很火,你看过没?”

    王麻子想不到这小子这时侯却谈起了电影,但还是皱起眉,问:“什么电影?”

    “冯小刚主演的,叫《老炮儿》。你叫你的主人也去看看,他就不会来找我了,再不赶紧逃出囯,我担心他会没时间了。”

    “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王麻子终于失去了耐心。

    商羊把九龙璧塞进上衣口袋,正好挡住心脏的位置,右手疾出,夺过王麻子的枪,顺势把王麻子拖过来,覆住自己身体,对着门口的黑影叫道:“中.纪.委你们知道吧?那光盘己寄去中.纪.委了!”

    门口静默了片刻,一个颇有官威的人手一挥,便转身走了。

    霎那间,枪声大作!顿时把覆在商羊身上的王麻子打成了筛子。商羊正欲脱身从桌下爬出,一颗子弹穿透了王麻子的尸体,击在九龙璧上。

    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仿佛一座千年古刹敲响了那架尘封的巨钟!

    商羊头顶嗡嗡作响,双眼一眨,还没明白什么回事,便消失在那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