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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三杰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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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和轿夫们谨慎小心的将刘酌清的尸体抬上早已备好的单担架上,他们的速度适中,远一些跟在刘善后面,刘善的心态他们像是完全了解一般。

    徐太一直陪送刘善出府门、回到车上,等在中厅大堂上的刘启祥和两名护卫也在后面相随着,此时刘启祥也已上车,近处打眼、徐太才知传闻不虚,刘启祥已非那种痴傻之态,而是整个人看来有些浑浑噩噩的,他心知刘启祥陪着刘善过来也不过是多一些讲究,父亲来带孩子回家而已。

    护卫安置妥当刘酌清的尸身,这才向刘善回禀。刘善没有掀开车帘,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走吧!”

    护卫应着,徐太还是在车前最后说了一句:“老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刘善无力的应了一声,护卫开路、守尾,轿子、马车一路而去。徐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这才转身,徐金唤已忙着从府门后出来,上前扶着徐太,两人往府里走去。

    徐太边走边说着:“刘善几十年为官,明是非、做事精明远谋,他以后可用我们手中之权势,所以我们算是逃过此劫,也许尚可因祸得福、彼此图以利,这事了了,我还呆常常登门拜望。”

    徐金唤仔细听着,这也许是他未来的前景、官路,他从不对这方面事情含糊,也更深信这有多么重要。爹爹的勤学、深究官道才让他们躲过此劫,更能逆境中为前景铺垫,也同时将缉凶重任卸与神捕身上,一场现身说教这让他受益匪浅。

    和衣而睡沈狂已起身,下床来到桌前倒了杯凉茶,心神不宁的镀步到窗口,看着院中,这时节天气算不上是寒、凉难已抵御,和衣而睡的沈狂也就不会去关上窗户,毕竟他也心系着小蝶安危。

    沈狂没有喝那凉茶,神情有些呆滞,柳平儿就站在院中,剑在腰间悬挂,负手望着南边院墙前一颗几十年的老槐树,尽管叶落枯黄,但还是枝干交叉残叶遮掩。

    柳平儿眼神冷漠、就像一尊石雕、与大地空间已融为一体。

    沈狂看着柳平儿忽然皱起眉头,茶已倒在地上,茶杯却没有离手,眼神也瞄向那颗古槐。

    柳平儿身子微微耸动,却又恢复石化。

    时间在静怡中溜走。

    良久、老槐上枝杈密集之处噼啪断折之声在这静夜响得清脆!一条树色青黄的身影飞落院中,同时院墙外一条身影冲飞而起,凌空落在树下。

    柳平儿没有为院墙外飞落进来之人惊讶,落身、长剑出鞘之人正是沈狂,茶杯碎裂、散落的瓷片从树杈间掉落下来。

    落在院中的黄衣人已缓缓退向老槐树这边,与此同时、粗壮的老槐背后也有两名夜行衣衫罩身的人影闪出,三人一时间在老槐下形成品字形站定。

    沈狂缓缓镀了两步,看着三名紧身夜行却未遮掩面目之人,缓缓的说着:“你们不是剑盟夜袭的宵小之辈,何以鬼祟潜伏?”

    青黄衣衫之人冷哼一声,言壮其行的大声说:“既然来了,又何为鬼祟,我们是汉中一路追赶而来,在下东江三杰、廖方平。”

    廖方平这直言名号也似引得其他两名黑衣人武林习气索然,各自也报了名号——东江三杰,绝刀、刘建,东江三杰,扈青。

    沈狂已有些迷惑,这三人虽然名气不是很大,但自己一行人谁能和这三人纠缠上事非!沈狂不是莽撞之人,刀剑随时可舞,却要知其拼杀为何,若是血溅五步尚不知缘由,这等糊涂事别说江湖人会耻笑,自己也呆轻视自己。

    沈狂待三人报出名号,才微露笑意,说着:“沈某也听闻过三位侠名,不知三位远路赶来有何指教?”

    扈青看似躁气难耐,手中长剑一横,嘴上说着:“大哥、既然来了,也不会无功而返,有何可说!”

    廖方平安抚兄弟心急之色,接说:“三弟、我们也曾走南闯北过,东江三杰虽不是声名远播,却也是江湖中人,事不明便刀剑相向传去让人小觑。”

    扈青闻听此言也不再做声,廖方平顿了顿才又向沈狂说着:“悬榜花红人尽可得、明暗皆无妨,我们取不走也终会有人来取,还是各尽所学吧!”

    沈狂不由得心惊,可他却无法细想,闯荡这么多年他怎能不知悬榜花红为何物,这是官家重金追捕。

    扈青还是最为心急之人,廖方平话落,扈青已冲身向前,长剑直刺沈狂前胸。

    刘健寒刀翻转,冲身而起,凌空引导斩向沈狂,同一时间廖方平的长剑也随着身形前冲、侧移封向沈狂侧面退路,廖方平虽说话中豪气表露,心中却是后悔这一次前来,柳平儿的杀气已让他心底生寒,此即他也只有祈盼三人这联手一击能摆平沈狂,然后才能全力斗战冰冷的柳平儿。

    叮当声响骤起,扈青长剑被挑向一边,刘健长空落斩也在沈狂右转、侧身中化为无形,身形刚落便迎上沈狂旋身回剑,慌忙中寒刀撩起、外封长剑,廖方平也从左侧一剑刺来。

    叮当之声再起,刘健身形后退,沈狂滑步、沉腕中长剑又顺势起向廖方平刺来之剑。

    铮然声响,廖方平长剑被震得撩起,沈狂的长剑却以随着步伐轻盈滑移、刺向扈青。

    这几剑攻杀不过瞬息之间,沈狂独战三人却是攻势呈现。

    廖方平已收住撩起的剑势,正遇冲身再攻,忽然眼角余光扫见一抹寒光,心头大惊之余,一声大喊已出口:“小心!”

    廖方平嘴上喊着,手中剑已冲身刺向扈青背后。

    叮当铮然响动中,扈青封住沈狂一剑,人随剑势传导之力倒退,听到廖方平喊声时沈狂已滑步撩剑、闪袭刘健,扈青心惊中回头,一抹寒光便划过他的咽喉。

    扈青身形都没有能转过来,便觉身上力气一下子被卸掉,刚提起的长剑也落在地上,眼前变的恍惚,柳平儿身形模糊的从身前侧闪去,他却无力挥剑,天地也就在此时开始倒转。

    廖方平怒火中烧,吼声却没有发出,他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倒退难支的身形上,长剑撩起空中,几乎脱手飞出,可这也是他唯一还能吼叫的机会,柳平儿的轻盈细剑已点在他胸前,他倒退与柳平儿前冲的速度相差也让轻盈细剑有如落在豆腐上一般,直接陷进廖方平胸腔中。

    一声短促的闷哼,廖方平的长剑落地,身子也在轻盈细剑抽去之际软倒,柳平儿的身形已滑向刘健,本就独立难支的刘健,随着沈狂近身而倒退,沈狂的身形骤然停下,刘健倒退的身形却难以瞬间停下,眼角余光已扫到柳平儿侧面而来,情急中甩手一刀撩向柳平儿。

    叮一声脆响!刘健的寒刀比撩去时快上一倍的弹回来,手臂上翻、身形侧仰,侧面门户已全开,柳平儿身形并未因封刀而稍有停歇,身形轻盈的一俯、一起,轻盈细剑已陷入刘健的肋下,斜上从左颈穿出,刘健的惨叫也窝在喉间,只剩下了半声闷哼。

    沈狂皱起眉头看着柳平儿长起的身形送力,以剑为支点、将刘健斜挑在空中,然后缓缓放下,抽剑、推到刘健的尸身几乎是同时完成,身上连一滴血渍都没有。

    柳平儿俯身,将刘健的尸体提起,走向沈狂这边。

    沈狂觉着寒意从心底升起,他庆幸自己不是柳平儿的敌人之时,也替柳平儿敌人的悲惨命运叹息。

    常雨恒呆呆的站在门口,手中剑垂在地上,剑尖陷入土中,看着柳平儿的行动,他连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尽管他知道柳平儿不是敌人。

    柳平儿已来到沈狂这边放下刘健又将其他两具尸体提到一起来。

    沈狂也没有帮忙,叹息着说:“你又回去过酒楼?”

    柳平儿看着沈狂,顿了一下,只是点点头。

    沈狂还心存侥幸的又说:“你伤了他们?”

    柳平儿语气平缓的接说:“我杀了他们!”

    沈狂已猜到这结果,却还是不禁倒吸着凉气,唐飞他们没有做任何伤害小蝶的事,至少在自己看来是这样的,可他们就因为几句话葬送了自己生命,他们至死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柳平儿这种煞星。

    沈狂叹着气,可却不知说什么,他没有勇气去责骂柳平儿的鲁莽,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必要再去怪怨柳平儿,甚至唠叨几句都卡在喉间说不上来。

    沈狂木然的提起廖方平的尸体,右手再提上刘健的尸体,向前走去,他知道柳平儿聚起尸体的用意,这血腥的场面不能让小蝶看到。

    柳平儿呆着,沈狂走出几步才回过神儿来,向已缓步挪过来的常雨恒说了声:“雨恒、我们去把尸体处理掉。”

    沈狂说完又向墙边走去,常雨恒过来提着扈青快要身首异处的尸体,随沈狂翻院墙而出。

    柳平儿回身,慢步来到小蝶和彩儿的房门前,一场血腥的斗战片刻间已结束,没有惨叫,没有惊叫,这无法吵醒因没有远路颠簸过,而特显疲惫的小蝶和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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