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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脉关系定前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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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舅子成副局长

    何东阳没想到,曹天举送他的那张卡里竟然存有50万,这让何东阳头疼了好些天。这钱的数量有些太大了,退还本人吧,曹天举都把话说到了那个份上,如果执意要退,势必把曹天举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交纪委?这事以前也有人干过,那种作秀之举更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到头来清官形象没被认可,弄得里外不是人,将来惹恼的还不止曹天举一个人,可能会引起官场中更多人的反感,等于把整个官场都得罪了,你自然成了羊群里的一只狼,所有人对你都会敬而远之。留着吧,无疑是在自己屁股下面安放了一颗*,指不定哪天会爆炸,让自己粉身碎骨。何东阳的仕途理想不仅仅是当个市长这么简单,今后的路还很长,他不想让自己早早倒在糖衣炮弹下面。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何东阳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想法办,这样既能让曹天举的面子过得去,更不会把自己陷入其中。

    有了这样的前提之后,何东阳再见到曹天举时不再提旧事,曹天举也还跟以前一样,嘿嘿地笑着,嘘寒问暖,似乎压儿根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何东阳不知怎么,就有一种感觉,自从那天晚上曹天举冲着他使牛劲、发了脾气之后,他心里跟曹天举的距离近了很多,言谈举止中不由自主地就少了很多官腔官势。有一段时间,他竟然跟曹天举一起吃了好几次饭。这让何东阳一直思考一个问题:人性的本真究竟是什么?

    何东阳经过一番筹划后,把曹天举叫来,郑重其事地告诉他想成立一个安全事故家属救助基金会,看看他的态度如何。曹天举愣了一下,马上叫道:“这好事啊!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安全方面的事故,死难家属的安抚问题是最头疼的,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因此而引发的一些社会矛盾。事情是个好事情,问题的关键就是基金从哪儿来?”

    “社会捐助,像你这样的大头,不放点血能行?”何东阳不露声色地笑笑。

    “只要市长需要我出力,捐些钱不算什么问题!”曹天举怔了一下,还是拍着胸膛说道。

    “只要有你带头,我想其他大老板也不能不出点吧?”

    “那是,不过,事故出现后基金怎么分配,怎么管理呢?”曹天举一脸疑惑。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市长就是市长,实在是高啊!”

    何东阳呵呵地笑着,不接话。

    这时有人敲门,何东阳说了声:“请进!”门推开了,进来的是罗永辉,一看曹天举在,马上停住,淡淡地一笑说:“有客人啊,我待会儿再过来吧!”

    “没事,有事你说吧!”何东阳说。

    曹天举看进来的是罗永辉,马上起身迎上去握手问好。罗永辉只是简单应了句就看着何东阳说:“何市长,老父亲最近突然茶饭不思,市医院也没查出个什么,我想带他到外面去查查,可能得一个星期左右。”

    何东阳沉吟片刻。乡洽会马上要开幕,煤炭资源整合刚刚启动,再加之少了姚长录,工作暂时都由他这个市长代着。本来想等乡洽会一完,重新调整一下副市长们的工作分工,这个时候罗永辉再请一个星期假,还真让他有些为难。何东阳仔细一算,再一个星期恰好就是乡洽会开幕的日子。难道罗永辉就是瞅准了这个关键时候来请假的?但一听是老父亲病了,何东阳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生同情。在这方面,何东阳是留有深深的遗憾,父亲病重需要他照顾的时候,他还在金州市下面的县里任县委书记,恰逢抗洪抢险的关键时候,吃睡在大堤上,等他回到家,父亲已永远告别了人世。就这样,何东阳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不孝。他时常拿忠孝不能两全这句话来麻痹自己的伤痛,于是就把对父亲的遗憾加倍用在孝敬老母亲身上,何东阳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陪老母亲吃吃饭说说话,过年过节还带他去亲戚朋友家转转。看到母亲呵呵地笑着,何东阳心里欣慰了许多。虽说跟正常人比起来他陪老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可对何东阳来说,已经是倾其所有的闲暇时间了。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生活对他的有意惩罚,最终何东阳竟然也没能见到老母亲最后一面。那时候何东阳刚当金州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带着财政、发改、商务等经济部门的一把手到西欧考察。正在这时候,胡亚娟打来电话,说母亲不行了。母亲的遗体一直在医院搁了七天,等何东阳回来入土。这对何东阳的打击不小,他在父母的坟头跪了一夜,任别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他是在赎罪,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内心不再背负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看到老人,一听说谁家老人有病,他就有一种条件反射。于是他来西州后出台了一条规定:所有办公室干部职工家里有六十岁以上老人的,逢年过节由他亲自带人去慰问。他顾不过来时,就安排宋银河带办公室人员去。这一点,也赢得了人们的称赞。

    “父母是天,手头的事先让张市长代着,赶紧去查查,别留下遗憾。”何东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饱含着焦灼不安的神色。

    罗永辉也被何东阳的情绪感染了,感激地点着头说:“好的,我明天就准备出发。”

    曹天举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不插话,只是不住地点着头。等罗永辉出去,曹天举说:“男人这一辈子,我以为有三件憾事:一件是洞房花烛夜让媳妇独守空床;第二件是媳妇临产你不在身边;第三件是父母合眼之前看不到自己的儿女。”

    何东阳怔怔地看着曹天举,心里泛出阵阵酸楚。曹天举叹了口气又道:“我这一辈子,三样都占了,一想起心里就翻江倒海似的。”

    何东阳点点头:“有些事也是你无法掌控的。”说完,马上喊道,“小丁,你来一下!”

    丁雨泽很快出来了,等着何东阳吩咐。

    “你准备一下,晚饭后我们去看看罗市长的父母。”

    丁雨泽嗯了一声,又说:“那晚上财政厅王厅长他们……”

    何东阳打断丁雨泽说:“晚上让宋秘书长和张市长去吧!你这会儿就过去给宋秘书长说。”

    丁雨泽说声“好的”就快步出门。刚一拉门,就见胡亚娟和邓红定定地立在门口,看起来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

    何东阳一看门口的胡亚娟,马上站起来,阴着脸想数落她一番,又一看身后还跟着邓红,就又转阴为晴,低声骂道:“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哟,曹经理也在啊!”胡亚娟看着曹天举,并不马上回答何东阳的问话。曹天举陪着笑脸问候胡亚娟。胡亚娟这才转过脸看着何东阳,大声说道:“你这又不是中南海,我们怎么不能来?”

    何东阳知道,胡亚娟跟曹天举早已熟悉。此前曹天举几次去金州,往家里送过土特产什么的,上次来西州就是曹天举接来的。何东阳无奈地看着曹天举笑了笑,说:“不是中南海,也不能干扰我们机关正常工作啊!”

    “干扰了吗?我刚不也听你们拉家常吗?还正常工作。你问问邓红,是不是?”胡亚娟说着看看邓红,邓红脸微微发红,笑着并没有接话。

    曹天举看着两人斗嘴,在一旁笑了笑,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既然弟妹大老远过来,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哎,这位是?我怎么觉得面熟。”其实曹天举根本就不认识,也不面熟。这样说,只是一种社交技巧,让人与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何东阳正欲插话,胡亚娟麻利地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跟你们说话,忘了介绍,这是我同学,叫邓红。”

    何东阳看看胡亚娟,刚才生怕她胡说,现在一听也觉得说得还算是动过脑子,默默地朝胡亚娟点了点头。马上转过头看着曹天举说:“便饭就不吃了,改天去吃你的鲍鱼。刚才你也听到了,晚上还有事。”

    曹天举笑着说:“那太好了,就把你们一家和小邓也请上,一言为定。”说完,曹天举称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

    “你说好笑不,进来时门口的保安拦住我们问找谁,我们说找何市长,他马上警觉地看着我们,指着信访局的牌子说,有什么事先去那儿说,何市长出差了。”邓红咯咯地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胡亚娟马上接着说:“我说不可能啊!前些天他还给我打电话说近段时间不出差。我这话刚一说完,你猜怎么着?”胡亚娟看着何东阳问。

    “怎么了?”何东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演。

    “那个小保安眼睛都快蹦出来了,瞪着眼叫来了另外几个保安,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两个人,把我说的话又给他们重复了一遍。其他几个人也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他们还以为我们是你什么人呢。那几个傻瓜也不想想,何东阳怎么会这么没品位哩,挂也要挂个十七八岁的,如花似玉的,你说呢?”胡亚娟定定地瞅着何东阳,一下子就把何东阳心给搞毛了。难道她听到自己跟舒扬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这么急地赶到西州,而且还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偷听。何东阳绝不能不打自招,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最后怎么进来的?”

    “我一生气,就说是何东阳的老婆。这下可把那几个保安给吓坏了。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幸亏那个老保安有经验,小心翼翼地带我们到宋秘书长办公室。本来宋秘书长要带我们来见你,我们不让,自个儿来了,呵呵!”胡亚娟说完又看看邓红。

    “你来,国顺知道不?”何东阳看着邓红问。

    “还是前几天打了电话,今天没给他说。”邓红小声说道。

    说着何东阳拨通了吴国顺的电话。

    晚饭是何东阳和吴国顺两家一起吃的,外加一个丁雨泽。何东阳考虑吴国顺离家有一段日子,早就饥渴难忍了,所以饭吃得很快,完了何东阳先把胡亚娟送回公寓,吴国顺带着邓红回了宾馆,自己和丁雨泽去了罗永辉父母家。因为事先丁雨泽跟罗永辉秘书联系好的,所以到楼下时,罗永辉已经在下面等着了。见面后,罗永辉看起来有些激动,口口声声说不好意思,没想到惊动了市长。进屋后,老爷子躺在床上,脸朝里,被一床被子蒙住了身子。一听何东阳的声音,老爷子马上准备起身,何东阳上前让老爷子不要动。老爷子朝何东阳打了招呼。何东阳看老人家面色红润,说起话来气不喘声不断,很精神,不像是一个危重病人。罗永辉的母亲又是倒茶,又是拿水果,忙得不亦乐乎。何东阳就不由得感叹自已双亲都早早离去,没有享受到儿子带给他们的幸福。

    回到公寓已经十点多了。胡亚娟把公寓里前前后后又折腾了一通,说服务员到底是服务员,哪有老婆捯饬得有条理。又说:“赶紧去洗吧,热水可能差不多了。”何东阳笑了笑,进了洗手间。浴盆里正放着热水,睡衣也放在旁边,何东阳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跟舒扬你死我活了,一是因为舒扬当了大堂经理,事情比以前多了,另一方面何东阳的事情也多,似乎很少有空隙。更多是何东阳有意在控制自己,尽量减少跟舒扬的见面次数,以防节外生枝。这会儿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想起舒扬柔软顺滑的肌肤,下身慢慢涌上一股热浪。等何东阳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洗澡间的门开了。胡亚娟粉面含羞地进来,缓缓解去身上的披挂。看来她要跟何东阳来个“鸳鸯浴”。何东阳怔怔地看着胡亚娟,身体里刚刚漫上来的躁动,刹时被秋霜掠去一般。胡亚娟脱得一丝不挂后,不由分说也跳了进来。何东阳苦涩地笑笑,给她让出了一些地方。在胡亚娟热烈的挑逗下,何东阳原本已经散去的温热再次升起。

    完事后,何东阳怪怪地看着胡亚娟,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进了卧室,胡亚娟趴在何东阳胸膛上撒着娇。这女人啊,无论是花季少年,还是半老徐娘,只要撒起娇来,都让人觉得可心。撒了一阵娇,说了一阵情话,胡亚娟突地坐起身子,两只*就在那儿乱跳,目光里无限兴奋,说:“东阳,我还没给你说呢,亚生当公安分局副局长了!就我来的前一天刚刚公示的。”

    “什么?公安局副局长?”何东阳惊得也坐直了身子,裸体对着裸体,然后哼了一声,“就他?也能当公安分局副局长?”

    胡亚娟立刻瞪着眼,嘟囔道:“哦,你小舅子在你眼里是一要葱,可在别人眼里是一棵松。”

    何东阳冷笑一声,心想这韦一光也真是太大胆了,原想让他能调整个工作即可,没想到让他提拔成局长了,搞不好出了问题怎么办?是不是胡亚娟从中提了什么要求,才迫使韦一光这么做的?于是便问:“你是不是打着我的旗号找了什么人……”

    何东阳话还没说完,胡亚娟一把拉过被子,说:“去去去,这个世界上就你行,行了吧?”然后把头裹进被子,任凭何东阳怎么说,怎么哄,就是不吭声。

    何东阳光着身子,傻坐了半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