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痛与快乐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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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一开学，我们都变成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人。上学期是实习，下学期是 做论文，找工作，毕业。实习之前，多数人都攒够了学分。只有少数人不善加法， 都开始实习了，扳指头一算：不够数。只得一边实习一边上课补学分，两头跑，两 头请假，成为笑柄。当然也有选课选得不少，但挂科多的，比如大头，就让人笑不 出来。
我实习去了家网站，规模还算可以。杨伟去了一家“中”字头的报社，业内称 为行业报，他们自称机关报。他的艾嘉，自然去了她爸所在的公司。我的诗琬，实 习回了天津，因她妈那段时间生病住院，想人在身边照顾方便。金铭被他爸绑架到 了山西，在他老家的市煤炭局实习，据说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和策反干部，成为他 爸安插在组织内部的一特务。唯牛犇和魏紫只在江南某厅驻京办下属的一公司里挂 了个名，不去实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养猪似的。一打听，原来人家俩的工 作已经安排好了：魏紫毕业后去江南市的一家银行上班，牛犇则下基层挂职。
那天我回家，在校门口碰见俩人刚从大学生一条街上的馆子里出来，挎着胳膊，我说：“魏紫，听说你家四儿毕业后要下基层锻炼，跟你两地分居，是么？你可当心 小三儿钻空子。”一指牛犇：“丫花心着呢。” 牛犇嘿嘿一乐，叼住烟卷儿，很流氓地面对着大街扭着屁股松裤腰带——估计
丫又吃撑了。看他肚子鼓得像扣了口锅，整个人两头尖，中间粗，像个枣核，我去 摸着他肚子跟魏紫说：
“这里边全是花花肠子。” 牛犇俩指头去嘴边夹下来烟卷，很神气地吹一口小烟儿，说： “下面打基础，上面有人提，这是官经。看着我去下面吃苦受累怪可怜的，岂不知那是捷径……” 说着伸出一根食指，凌空画出一堆肠子，曲曲弯弯往上爬升。 我说：“你还有升官路线图呢？”
牛犇点点头：“第一步，先去一乡镇的团委当秘书，团委只有一个兼职的书记， 我一转正就可以把书记接过来，是股级；然后调到市里，去一直属企业当团支部书 记，正科级，这是第二步；第三步，去我爸那个厅里弄个后勤公司的副主任，副处； 第四步，下派到厅属企业当老总，正处——我爸手下的企业多得是。五年，四步， 正处。”
我说：“我靠！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得叫你牛头了，不是牛逼？” 牛犇一本正经地摆摆手：“咱们同学，用不着。欢迎你去我们江南玩，到时候吃住行、嫖赌抽，一条龙，全给你包了。” 我说：“我靠！你丫还真是牛头，不是牛逼。” 转头对魏紫说：“幸福吧，魏紫？要当官太太了。” 魏紫抿着嘴笑：“那都是他的事，他爸给他弄的，跟我没关系。我随便在银行上个班就行了……” “还随便？”我说，“银行可是好单位啊！” 魏紫呵呵一乐说：“还行吧。”
网站的工作同社会上其他工作有很大不同，显著特点是昼伏夜出，窝着不动， 天大的事也不见面，尽在网上解决。俩人各自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在一中间地儿见 了面，握下手，交换名片：您有 MSN 吗？您有 QQ 吗？好，加我！那个事咱们网 上慢慢聊；然后再握手，出门各自坐车走，这俩人可能都是做网站的。
我做实习编辑，主要任务是给那些满世界搜罗来的言不由衷、胡说八道或干脆 不知所云的垃圾稿做标题。那些垃圾稿，由于非常垃圾，所以必须得做一个让人口 眼歪斜、心肺爆裂、老龙喷水、鼻孔呲血的标题，就像做一个很漂亮的垃圾袋一样， 把垃圾装进去。读者上我们的网站，看我们的垃圾袋很漂亮，都忍不住拿鼠标去捅。 一捅，袋子一破，臭气熏天，方知是垃圾。但当他们大骂“标题党”去关网页时已 经来不及，我们的技术人员早已通过后门暗洞把广告条幅、声讯热线、视频*、 网络游戏、网站推广、软件下载等十几个页面推进来了，铺天盖地——您想看哪一 页呢？不急，现在是广告时间，您先抽根烟休息休息，后面的垃圾袋多着呢。由于 这是与读者斗智力，我们做垃圾袋，不，做标题，都做得乐此不疲。带我的那帮家 伙们都入戏很深，不吃饭，不睡觉，不谈恋爱（主要搞网恋），不修边幅，不过双 休日，每天在网上大战十六个小时，上面弄成秃顶，下面弄出痔疮……弄得我也没 时间休息。整个实习期间，我除了上班就是跑回家补觉，几乎没工夫回学校。
第一次回学校，快到宿舍楼时遇到了徐涛的女友萌萌。小丫头头上扎着蝴蝶结， 一脸泪花，头仰老高。我笑着跟她点下头，她居然看我一眼没理我，抹着眼泪走得 劲儿劲儿的。我盯着她背的 Snoopy 双肩包看了老半天，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 貌！你若怕我调戏你，我就当你大叔不行么？
到楼上撞开宿舍门，吓了一大跳。以前我们宿舍乱得像猪窝，现在都在外面实 习，早出晚归，只顾着住，顾不着收拾，如果跟猪窝比赛卫生，猪窝肯定能拿到流 动小红旗。唯一的亮点是牛犇的床，挂一图案为小羊吃草的床帏，绕床一圈是吃的、 穿的、玩的、用的，跟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尤其聚焦的是，一个大美女，魏紫，正 拿了本书，低头坐在绿洲上。
我一惊之下冲魏紫点下头，有力地晃动我青春的臂膊，踏出石破天惊的皮鞋声， 以示脏乱差并不能掩盖我人性的光辉。进来门，搁下包，我大大方方地捡一破毛巾去我床上抽……哎呀呀！不抽土在床上，一抽到了空中，一时间红尘滚滚，狼烟北 平，浮云遮望眼，迷离了我的双眸。魏紫伸胳膊去挡土，那怎么挡得住！忽想起这 是我们班女生啊，她的脸是白的，她的唇是红的，她的发是黑的，她的柔姿是迷人 的……我怎么能这么粗鲁！赶紧住了手，打开门窗，安慰她：“牛犇呢？” 她知道我在安慰她，笑着回答：“带多多去湖边的草地上遛去了。” 多多，是魏紫养的一条狗。我也是没话找话，以便她忘却空中的浮云，问她： “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刚上楼时碰见萌萌边跑边哭，没见徐涛。丫是不是把人姑娘给欺负了？” 魏紫停住了看书，瞪圆了眼睛：“俩人要分手了，你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啊。为什么呀？” “唉！女生的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当是时也，我发现但凡是女生，天性都爱“八”——魏紫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下来床去关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勾回来，一脸暧昧地笑着看我。不好意思说，你关 门看我干什么？我只好满足她的八卦心，拎着破毛巾鼓励她：“说吧，没事儿，我是你哥。” 魏紫果然为我的气势所迫，先递给我一个苹果巴结我，而后自己也拿起一个吃着说：“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我扔下破毛巾，接过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嚼着说：“不能够。你要相信你哥。” 魏紫抿嘴一乐，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俩人在一块儿的最大问题是萌萌不让徐涛动她。” “啊？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个什么嘛……”
魏紫的脸有点儿红了。她脸一红，我明白什么意思了，露出无限神往的流氓样， 张着垂涎的大嘴说：
“哦。”
魏紫看一眼我的流氓相，知道我连那么流氓的事儿都已明白了，捂嘴一乐，继 续说：“萌萌不让他动，徐涛特想动。纠缠到最后，徐涛就用强。一用强，萌萌就大 哭小叫说徐涛是‘色狼’‘流氓’。经常深更半夜敲我们的门，跟我哭诉，说徐涛 怎么那样啊，她可怎么办啊，等等。我说，你们俩都在一块儿了嘛，不想那样想怎 样。萌萌说，不行啊，那样我就不是处女了……”
我听得哈哈乐，魏紫也大笑起来，接着说：“我劝她，那要不这么着——你们 俩该腻还腻，但晚上分开睡，别睡一个被窝。萌萌哭着说，不行啊，我晚上就要抱 着他睡，有安全感，不然我睡不着……把徐涛给折腾得，起一嘴燎泡，说每天都起 起伏伏好多次，再这么下去非弄出毛病不可。每次跑回宿舍，没过两天就让萌萌给 押了回来。折腾了一年多，萌萌终于同意了。可是徐涛由于太激动，那事儿窝窝囊 囊地竟然没做成，让萌萌指着脑门骂：以后不许想这个，太流氓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这么说来，徐涛奋斗了这么久，始终没当上流氓啊！” 魏紫正色说：“可不嘛。这不徐涛要考研究生了嘛，就跑回宿舍复习，不让萌萌来找。萌萌一来，徐涛那话说得可难听了，还把萌萌推来搡去的……” “他们都不实习啊？”我问。 魏紫一笑说：“挂一名儿呗，或者到时候找人写个实习评语，盖个戳儿，就行了呗。我是觉得吧，他是想趁机跟萌萌断绝关系。” “为什么要断？等当上流氓再说嘛。” “你没看出来吗？徐涛其实还是想找那种有能力、有背景的，尤其是北京女孩。” “为什么？”
“因为徐涛想留北京啊！当官的嘛。但萌萌还就喜欢徐涛……” 我点点头：“是。萝莉都喜欢大叔。” 魏紫接着说：“我估计徐涛当时也是没遇到合适的，看萌萌挺喜欢他的，就先好上了。现在要毕业了嘛，想留北京，估计萌萌留不下，就拿以前的事儿说事儿， 拿考研究生做借口，想跟萌萌断了。”
我嗤一声：“徐涛也能考上研究生？他也就能保送上。”
魏紫点点头：“现在不是还没定下来保送嘛，所以得先复习着。萌萌也知道他 的心思，说不能一起留北京，可以一起出国——有钱嘛。”
“萌萌哪里的？” “温州。” “温州人是有钱。”
“是。租那房子，都是人萌萌出的钱。” “呵呵，想不到徐涛，丫也是吃软饭的啊。” 魏紫瞥我一眼：“你们男生，不都梦想有这么一天吗？” 我干笑两声，问：“他们现在还租吗？” 魏紫摇摇头：“不租了。”
不知为何，我特希望萌萌与徐涛这事儿发生在魏紫的身上——这是嫉妒心吗？ 我不怀好意地问她：“你们还租吗？看你经常……来宿舍这边……” 魏紫点点头：“租着呢。”
继而好像听出了什么，勉强一笑：“老待在那边，也没意思。还是宿舍这边…… 有气氛……”
说完低头看书，不再说话，眉心皱起了个疙瘩。（未完待续）
大四一开学，我们都变成了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人。上学期是实习，下学期是 做论文，找工作，毕业。实习之前，多数人都攒够了学分。只有少数人不善加法， 都开始实习了，扳指头一算：不够数。只得一边实习一边上课补学分，两头跑，两 头请假，成为笑柄。当然也有选课选得不少，但挂科多的，比如大头，就让人笑不 出来。
我实习去了家网站，规模还算可以。杨伟去了一家“中”字头的报社，业内称 为行业报，他们自称机关报。他的艾嘉，自然去了她爸所在的公司。我的诗琬，实 习回了天津，因她妈那段时间生病住院，想人在身边照顾方便。金铭被他爸绑架到 了山西，在他老家的市煤炭局实习，据说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和策反干部，成为他 爸安插在组织内部的一特务。唯牛犇和魏紫只在江南某厅驻京办下属的一公司里挂 了个名，不去实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养猪似的。一打听，原来人家俩的工 作已经安排好了：魏紫毕业后去江南市的一家银行上班，牛犇则下基层挂职。
那天我回家，在校门口碰见俩人刚从大学生一条街上的馆子里出来，挎着胳膊，我说：“魏紫，听说你家四儿毕业后要下基层锻炼，跟你两地分居，是么？你可当心 小三儿钻空子。”一指牛犇：“丫花心着呢。” 牛犇嘿嘿一乐，叼住烟卷儿，很流氓地面对着大街扭着屁股松裤腰带——估计
丫又吃撑了。看他肚子鼓得像扣了口锅，整个人两头尖，中间粗，像个枣核，我去 摸着他肚子跟魏紫说：
“这里边全是花花肠子。” 牛犇俩指头去嘴边夹下来烟卷，很神气地吹一口小烟儿，说： “下面打基础，上面有人提，这是官经。看着我去下面吃苦受累怪可怜的，岂不知那是捷径……” 说着伸出一根食指，凌空画出一堆肠子，曲曲弯弯往上爬升。 我说：“你还有升官路线图呢？”
牛犇点点头：“第一步，先去一乡镇的团委当秘书，团委只有一个兼职的书记， 我一转正就可以把书记接过来，是股级；然后调到市里，去一直属企业当团支部书 记，正科级，这是第二步；第三步，去我爸那个厅里弄个后勤公司的副主任，副处； 第四步，下派到厅属企业当老总，正处——我爸手下的企业多得是。五年，四步， 正处。”
我说：“我靠！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得叫你牛头了，不是牛逼？” 牛犇一本正经地摆摆手：“咱们同学，用不着。欢迎你去我们江南玩，到时候吃住行、嫖赌抽，一条龙，全给你包了。” 我说：“我靠！你丫还真是牛头，不是牛逼。” 转头对魏紫说：“幸福吧，魏紫？要当官太太了。” 魏紫抿着嘴笑：“那都是他的事，他爸给他弄的，跟我没关系。我随便在银行上个班就行了……” “还随便？”我说，“银行可是好单位啊！” 魏紫呵呵一乐说：“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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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实习编辑，主要任务是给那些满世界搜罗来的言不由衷、胡说八道或干脆 不知所云的垃圾稿做标题。那些垃圾稿，由于非常垃圾，所以必须得做一个让人口 眼歪斜、心肺爆裂、老龙喷水、鼻孔呲血的标题，就像做一个很漂亮的垃圾袋一样， 把垃圾装进去。读者上我们的网站，看我们的垃圾袋很漂亮，都忍不住拿鼠标去捅。 一捅，袋子一破，臭气熏天，方知是垃圾。但当他们大骂“标题党”去关网页时已 经来不及，我们的技术人员早已通过后门暗洞把广告条幅、声讯热线、视频*、 网络游戏、网站推广、软件下载等十几个页面推进来了，铺天盖地——您想看哪一 页呢？不急，现在是广告时间，您先抽根烟休息休息，后面的垃圾袋多着呢。由于 这是与读者斗智力，我们做垃圾袋，不，做标题，都做得乐此不疲。带我的那帮家 伙们都入戏很深，不吃饭，不睡觉，不谈恋爱（主要搞网恋），不修边幅，不过双 休日，每天在网上大战十六个小时，上面弄成秃顶，下面弄出痔疮……弄得我也没 时间休息。整个实习期间，我除了上班就是跑回家补觉，几乎没工夫回学校。
第一次回学校，快到宿舍楼时遇到了徐涛的女友萌萌。小丫头头上扎着蝴蝶结， 一脸泪花，头仰老高。我笑着跟她点下头，她居然看我一眼没理我，抹着眼泪走得 劲儿劲儿的。我盯着她背的 Snoopy 双肩包看了老半天，心说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 貌！你若怕我调戏你，我就当你大叔不行么？
到楼上撞开宿舍门，吓了一大跳。以前我们宿舍乱得像猪窝，现在都在外面实 习，早出晚归，只顾着住，顾不着收拾，如果跟猪窝比赛卫生，猪窝肯定能拿到流 动小红旗。唯一的亮点是牛犇的床，挂一图案为小羊吃草的床帏，绕床一圈是吃的、 穿的、玩的、用的，跟沙漠中的绿洲一样；尤其聚焦的是，一个大美女，魏紫，正 拿了本书，低头坐在绿洲上。
我一惊之下冲魏紫点下头，有力地晃动我青春的臂膊，踏出石破天惊的皮鞋声， 以示脏乱差并不能掩盖我人性的光辉。进来门，搁下包，我大大方方地捡一破毛巾去我床上抽……哎呀呀！不抽土在床上，一抽到了空中，一时间红尘滚滚，狼烟北 平，浮云遮望眼，迷离了我的双眸。魏紫伸胳膊去挡土，那怎么挡得住！忽想起这 是我们班女生啊，她的脸是白的，她的唇是红的，她的发是黑的，她的柔姿是迷人 的……我怎么能这么粗鲁！赶紧住了手，打开门窗，安慰她：“牛犇呢？” 她知道我在安慰她，笑着回答：“带多多去湖边的草地上遛去了。” 多多，是魏紫养的一条狗。我也是没话找话，以便她忘却空中的浮云，问她： “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刚上楼时碰见萌萌边跑边哭，没见徐涛。丫是不是把人姑娘给欺负了？” 魏紫停住了看书，瞪圆了眼睛：“俩人要分手了，你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啊。为什么呀？” “唉！女生的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当是时也，我发现但凡是女生，天性都爱“八”——魏紫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下来床去关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勾回来，一脸暧昧地笑着看我。不好意思说，你关 门看我干什么？我只好满足她的八卦心，拎着破毛巾鼓励她：“说吧，没事儿，我是你哥。” 魏紫果然为我的气势所迫，先递给我一个苹果巴结我，而后自己也拿起一个吃着说：“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我扔下破毛巾，接过苹果大大地咬了一口，嚼着说：“不能够。你要相信你哥。” 魏紫抿嘴一乐，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音：“俩人在一块儿的最大问题是萌萌不让徐涛动她。” “啊？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个什么嘛……”
魏紫的脸有点儿红了。她脸一红，我明白什么意思了，露出无限神往的流氓样， 张着垂涎的大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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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看一眼我的流氓相，知道我连那么流氓的事儿都已明白了，捂嘴一乐，继 续说：“萌萌不让他动，徐涛特想动。纠缠到最后，徐涛就用强。一用强，萌萌就大 哭小叫说徐涛是‘色狼’‘流氓’。经常深更半夜敲我们的门，跟我哭诉，说徐涛 怎么那样啊，她可怎么办啊，等等。我说，你们俩都在一块儿了嘛，不想那样想怎 样。萌萌说，不行啊，那样我就不是处女了……”
我听得哈哈乐，魏紫也大笑起来，接着说：“我劝她，那要不这么着——你们 俩该腻还腻，但晚上分开睡，别睡一个被窝。萌萌哭着说，不行啊，我晚上就要抱 着他睡，有安全感，不然我睡不着……把徐涛给折腾得，起一嘴燎泡，说每天都起 起伏伏好多次，再这么下去非弄出毛病不可。每次跑回宿舍，没过两天就让萌萌给 押了回来。折腾了一年多，萌萌终于同意了。可是徐涛由于太激动，那事儿窝窝囊 囊地竟然没做成，让萌萌指着脑门骂：以后不许想这个，太流氓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这么说来，徐涛奋斗了这么久，始终没当上流氓啊！” 魏紫正色说：“可不嘛。这不徐涛要考研究生了嘛，就跑回宿舍复习，不让萌萌来找。萌萌一来，徐涛那话说得可难听了，还把萌萌推来搡去的……” “他们都不实习啊？”我问。 魏紫一笑说：“挂一名儿呗，或者到时候找人写个实习评语，盖个戳儿，就行了呗。我是觉得吧，他是想趁机跟萌萌断绝关系。” “为什么要断？等当上流氓再说嘛。” “你没看出来吗？徐涛其实还是想找那种有能力、有背景的，尤其是北京女孩。” “为什么？”
“因为徐涛想留北京啊！当官的嘛。但萌萌还就喜欢徐涛……” 我点点头：“是。萝莉都喜欢大叔。” 魏紫接着说：“我估计徐涛当时也是没遇到合适的，看萌萌挺喜欢他的，就先好上了。现在要毕业了嘛，想留北京，估计萌萌留不下，就拿以前的事儿说事儿， 拿考研究生做借口，想跟萌萌断了。”
我嗤一声：“徐涛也能考上研究生？他也就能保送上。”
魏紫点点头：“现在不是还没定下来保送嘛，所以得先复习着。萌萌也知道他 的心思，说不能一起留北京，可以一起出国——有钱嘛。”
“萌萌哪里的？” “温州。” “温州人是有钱。”
“是。租那房子，都是人萌萌出的钱。” “呵呵，想不到徐涛，丫也是吃软饭的啊。” 魏紫瞥我一眼：“你们男生，不都梦想有这么一天吗？” 我干笑两声，问：“他们现在还租吗？” 魏紫摇摇头：“不租了。”
不知为何，我特希望萌萌与徐涛这事儿发生在魏紫的身上——这是嫉妒心吗？ 我不怀好意地问她：“你们还租吗？看你经常……来宿舍这边……” 魏紫点点头：“租着呢。”
继而好像听出了什么，勉强一笑：“老待在那边，也没意思。还是宿舍这边…… 有气氛……”
说完低头看书，不再说话，眉心皱起了个疙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