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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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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康走后没多久,李立英手上提着热气腾腾打包好的饭菜回到病房内。

    李立英将饭菜搁置桌上,随即说着。"刚走的时候问了护士,说不能太油腻,就买了碗白粥和些菜。"

    姚若低头把玩着手机,不理不睬。

    一旁的李立英自顾自小心地把烫手的白粥递给姚若,"来,先吃点。"

    "我不想吃。"姚若一副烦闷的表情。

    "那不行,多少得吃点。"

    在李立英的软磨硬泡下,姚若终于极不情愿的端起粥碗,小口的吃着。

    "这样就对了。"李立英欠着身,欣慰的看着姚若。往里不经意的在脑海中飘过。

    李立英隐约记得,在丈夫姚征过世很长时间的一段时间里,她的人生都处于低靡的状态。没多久,大儿子姚正海手里抱着幼小的姚若,李立英想都没想第一个提出了反对,因为为人父母的她,深知失去儿女的父母该经历何种痛。

    可大儿子姚正海苦口婆心的劝说,再加儿媳妇苦苦的哀求。李立英看着眼前幼小的姚若迟疑了,姚若可爱的眉眼,机灵的眼睛,甚是讨自己的欢心。更有先前丈夫过世的阴霾,在看到姚若以后一扫而光。

    李立英最中妥协了。

    但李立英还是不敢陪小姚若玩耍,只要一靠近小姚若,浓重的愧疚感就压迫着李立英。只好,远远的看着小姚若与小儿子姚新海嬉闹。

    本以为,结婚多年一直无所出的大儿子夫妻俩会全心全意的对待姚若。谁曾想,两年后,他们就诞下了自己的亲儿。

    亲儿有了,那买来的怎么办?

    李立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姚正海居然会做出丢弃小姚若的行为!

    因为这事同姚正海夫妻俩人大吵一架,俩人从此搬离家中,再未回来。要不是每个月闹钟一般的生活费,李立英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李立英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全然不觉病床上的姚若已经起身离开。

    姚若趁着李立英发呆的空隙,来到房顶。

    房顶的清新的空气让姚若心头感到些许舒畅,她不知道病房内的李立英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

    就是想离的远点,让自己有可以喘口气。

    毕竟现在的她,一看到曾经和蔼可亲的外婆,只剩厌恶。

    姚若缓缓的走向房顶的护栏,双手轻倚着,眺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唱起歌,姚若掏出手机一看,是林天。

    姚若一如既往的挂断电话。

    这些天来,林天多次打电话,发信息姚若都并未回复。

    可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放弃,一再的拨打。

    "喂。"姚若按下了接听。

    "你怎么了?都不接电话?"林天焦急的声音在电话哪头响起。

    "最近有点事。"姚若淡淡的回答。

    "那你也说声啊,多让人着急!"林天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不好意思。"对于林天的关心,姚若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现在在哪?"林天平稳了音量。

    "在......"

    姚若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一声大叫,惊的掉了手机。

    就这样,姚若平静的看着手机从七楼极速下坠,直至接触地面时支离破碎的模样,她才缓慢的回过身。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李立英。

    "小若,是外婆的错好吗,你别想不开。如果你讨厌我,我现在就走,我离的远远的,我再也不来找你。好吗?"李立英卑微地说着。

    姚若看着李立英急切的望着自己,或许是因为奔跑,本该束好的头发也显得有些散乱。脸上趴着的皱纹因为焦急,更加的明显。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双拳,焦虑的上下晃动着。

    "好吗?"

    李立英再一次恳求的语气,看的姚若不禁心疼起来。外婆真切的焦急之情,触动着姚若。

    是啊,有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走吧。"姚若释怀的往回走去。

    "嗯嗯。"李立英喜极而泣的跟在姚若的身后。

    再次回到病房时,李立英提出了回家修养的意见。已经想通的姚若便没再拒绝,但却还是用着冷淡的态度回应。

    李立英见姚若答应以后,欣喜的跟个小孩子一般,简单的收拾后,同姚若一前一后的离开医院。

    一到家中,姚若并未在客厅中多做逗留,直奔自己的房间。

    李立英失神地看着姚若回房的身影,要知道往日里的姚若,最喜欢的就是和她在客厅里聊聊天,看看电视。不过,姚若现在的反应,足以说明她的心态已经有所变化。李立英也不敢要求更多,一步一步来吧。

    毕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想到这李立英就忍不住开心的咧嘴笑了,随后愉快的上菜市场去买晚上的食材。

    进房没多久后,姚若便沉沉的睡去,全然不知外头的李立英正开心的做着买回来的食材。

    直到饭菜全部准备好以后,李立英才叫醒姚若。

    姚若有些尴尬的坐在饭桌前,以前外婆的好自己的受的心安理得,现在外婆的好却让姚若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来,吃这个,你最爱吃的。"李立英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姚若的碗中。

    "谢谢。"姚若低着几乎要埋进饭碗里的头,轻轻的说着。

    "呵呵呵呵,不用谢。"李立英开心的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时间在俩人逐渐温馨的晚餐中悄悄度过,这次的姚若在晚饭过后,并没有选择帮着外婆洗碗,又一次躲回了房内。

    李立英依旧心情极好的收拾着晚饭过后的残局,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最喜爱做的事。

    房内,姚若想起余康余警官的话。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余康所交托的事,也不知从何下手。

    但是余康说过,最后的选择权在自己。

    是不是应该拒绝?

    姚若这么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小男孩的脸。

    紧接着,张灿灿、徐子琳甚至始终儿童父母伤心绝望的照片。

    姚若又迟疑了。

    答应他?

    可是,答应他自己能做到吗?

    万一被自己搞砸了,怎么办?

    倒不是怕自己又生命危险,而是自己如果坏了余警官的全盘计划,那不是功亏一篑。

    想着想着姚若觉得有些累,看着窗外夜色下的绿化,内心也添了些许迷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