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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有多爱,就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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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楼上推着小车走了一圈,零销售,有点心塞。

    一回到休息室,开门就看见酥酥在那留着口水,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她的模样有点好笑,我看看时间,距离下班的时间也马上要到了,轻轻的推了推酥酥。

    “酥酥,醒醒,酥酥?”

    叫了她半天,酥酥才迷糊的醒过来,她先是疑惑的看了我几眼,又看了看周围环境,有些惊讶的坐直了身体。

    看她这反应,大概是把我忘了。

    “酥酥,是我,我是周凡,这么快就忘了?”

    酥酥听到我说话,仔细的瞅了瞅我,恍然大悟的说:“啊,是你啊,我有点头疼,一时没想起来。”

    说着,她便要站起来,我扶起酥酥说:“你这酒量怎么还敢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呢?”酥酥扶着我没说话。

    我接着说:“你站好了啊,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

    迅速的换好衣服,酥酥还真乖,站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我。我笑笑拉起酥酥的手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到了夜总会外面,我哈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酥酥,穿着超短裙的她早已经冻的打着哆嗦,看样子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我猜测,被冷空气这么一吹,酥酥的酒也醒了。

    见她这样我又重新将她拉回夜总会里问:“你衣服呢,你不会就是穿着这身出来的吧?”

    酥酥看着我,可怜巴巴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的说:“忘了放哪了……”

    这也能忘,我也是服了她了。

    “都去过哪,我带你找找。”

    酥酥摇了摇头说:“不找了,反正也不值钱。”

    “值不值钱不重药,重要的是你出去没衣服穿啊!”

    她依旧苦着一张脸没说话,我叹了口气说:“行吧,那你地址在哪,我先出去给你叫个车,打到车了我叫你,然后你出来直接上车回家。”

    听我这么说,酥酥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她这样子有点奇怪,我好奇的问:“怎么了?你不是把住的地方也忘了吧?”

    酥酥依旧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我问。

    她抱着双臂,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眼神有些纠结的看着我,嘴巴轻轻的张开说:“我能到你那借住一晚吗?”

    我上下打量她一圈,看着也不像坏人,更何况她今天还帮我解了围。

    看她这体格,估摸着也打不过我,确定酥酥没有危险以后,我说:“行吧,跟我回家。”

    大半夜把她自己扔着,我还真不放心。

    让酥酥在夜总会等我,我到外面拦住一辆车以后,再把酥酥叫出来。

    酥酥一出门,跟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钻进了车里,那速度,真是快。

    我紧跟着上了车,跟司机报上住址,司机通过透视镜看了我们一眼说:“小姑娘真有钱,这么近还打车。”

    “师傅你真话多,这好钱你不挣?”

    司机对着我们一笑,脚下用力,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付了钱,我拉着酥酥快速往家里跑,一边跑酥酥一边在我身后龇牙咧嘴的吵吵冷。

    不冷就怪了!

    等到了家门口,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我打开房门,按亮客厅的灯,先到浴室给放上热水,然后问酥酥:“饿不饿?”

    酥酥打量一圈我的房子,听到我问话,点点头说:“有点。”

    我从厨房拿出泡面对酥酥挥了挥说:“凑合一下吧。”

    “那个什么,我喜欢红烧牛肉的。”

    ……

    热水放好了,先让酥酥泡个澡,去去寒气,要不她非感冒不可。

    见她泡好了澡,从浴室出来,我招呼她过来吃泡面。

    “给,你的红烧牛肉。”

    我把面推到酥酥面前,她接过面,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我也给自己泡了一桶,坐在酥酥对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酥酥流着眼泪,梗咽的往嘴里送面,样子可怜极了。

    见她这样,我连忙放下手里的叉子,从一边的纸抽里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酥酥,担心的问:“这是怎么了?”

    酥酥接过纸巾,擦擦眼泪说:“谢谢。”然后她抽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泡面,嘴一咧,眼泪吧嗒吧嗒的又掉了下来。

    “我最喜欢吃他给做的红烧牛肉面了。”

    说完,酥酥拿着纸巾放声大哭起来。这场面太突然,说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酥酥那边就哭开了。

    我忙把纸抽递到她面前,站起身后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后背说:“没事没事,我泡面比他好吃。”我安慰着酥酥,虽然我并不知道所谓“他”是谁……

    过了会儿,酥酥哭够了,擦了擦鼻涕略带歉意的看着我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坐回到座位上,拿起叉子挑了一口面说:“没事。”说着,将面送到嘴里。别怪我不通人情,我真的太饿了。

    酥酥见我大口吃面,她也继续吃了起来。

    吃过面以后,我和酥酥一起躺在被窝里,看着天花板,酥酥说:“你好奇吗?“

    我歪过头去看着酥酥问:“好奇什么?”

    “我为什么哭?为什么酒量很差还跑到夜总会去玩。”

    我一听,笑了。

    “谁还没点烦心事。”

    酥酥苦笑一下说:“你真好。”

    我笑笑没说话,看着天花板想到了林泽。

    能让一个女人忘记理智的,只有爱情。酥酥明知道自己酒量差,还是跑到夜总会,她是有多难过,又有多傻。

    我猜,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块巨大的伤疤,我不想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理,去向她问具体的缘由,我不想因为我的好奇再次撕裂她为疼痛的伤口。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酥酥还在睡觉,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出去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洗漱好以后,她还在睡。

    我到床边想叫醒酥酥,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算了,等她醒了再给她热一热就好了。

    先吃了早点,吃好以后在客厅里窝在沙发上看英语,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林泽的消息,昨晚林泽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信息,今天也没有。

    想主动联系林泽,又怕打扰到他的工作,手机拿起又放下好几次,最后自己都嫌自己烦,干脆手机扔一边,专心背单词。

    到了正午,酥酥终于醒了,我把给她准备的新的洗漱用具交给她,然后到厨房去热早餐。

    等她洗漱好了,早餐也热好了。

    看着我端上桌的早餐,酥酥说:“幸好是遇见你了,要不昨天,不一定会发生什么,谢谢你。”

    我摸了一下酥酥的长发说:“少女,平常心,都是小问题,先吃饭。”

    酥酥咧嘴勉强的笑一下,拿起筷子往嘴里塞着食物。没吃两口,酥酥的眼圈红了,我将纸抽推到她面前,没说话。

    酥酥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往嘴里塞着食物。我看着酥酥有点心疼,这早餐不管味道如何,估计在嘴里,都如同爵蜡一般。

    她吃饭的动作很是机械性,我看在眼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我跟他,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酥酥保持着吃饭的姿势,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大学的时候零花钱都是父母给的,不多,我们周末的时候到旅店开房,为了省钱,我就说我爱吃泡面,一来二去的,每次到出去在旅店住,他都会给我买泡面。”

    “吃什么都无所谓,主要是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他包容我的一切缺点,宠着我,惯着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他。”

    听到这儿,我心里不免抽搐了一下,前不久,我最大的愿望也是嫁给一个男人,一个,已经分手了的男人。

    酥酥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一切都很顺利,我们计划了毕业以后的工作,计划着将来怎么生存,为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两个人一直都很努力,至少,我一直在努力。”

    “他大我一届,所以,他先我一年毕业,学校大四是实习的时间,基本上不再学校,大四这一年,他都在家里学车或者待着,过节的时候就来学校看我。”

    “后来他正式毕业了,我到了实习期,本来想着去我们约定好的城市找工作,结果……”说到这儿,酥酥苦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我太天真了,他说他不能去约定的城市,因为家里给他安排了工作,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家里安排的会更好。”

    我看着酥酥的眼神,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悲凉,什么是无奈和不甘。

    “我们吵架、分手,我们又和好,最后,我来到了这儿,他的老家,我找了一份工作,尽量的离他近一些,当时不顾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我自己一个人收拾行李拿了点钱,毅然决然的来找他。”

    “我毕业两年了,他毕业三年了,现实一点的说,我的工资是他的三倍,我以为就算没在当初计划的城市生活,至少我们的结果是好,我们在一起了,会很快的结婚,一直到前天晚上,我们交往6年的纪念日,我特意请了假,预订了餐厅,想到他的楼下接他,给他一个惊喜。”

    酥酥看着桌面冷笑了一声:“这些本来应该是男孩子做的吧,不过无所谓,爱情不分主动被动,我提前到他的单位,在楼下我看见他跟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拥吻,当时我的感觉就像是衣服被人扒得干净,身体全部爆楼在空气中任由冷风抽打。”

    她停下来,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眼睛看向窗户的方向,她微微眯着眼睛,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显示出一层轮廓。

    “因为这件事件,我在家趟了一天,想了一整天为什么,我对他不好吗?我的付出不够吗?在这场爱情的长跑里,我还不够努力吗?”

    “再后来,我就去了夜总会,我看见你被人纠缠,一开始我就看见了,我本以为你就是假装推辞一下,可后来从你的表情里我发现你的真的厌恶,我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敢上去给你解围。”

    酥酥看着我,脸上还带着泪痕,她张了张嘴问:“周凡,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说着,眼泪毫无征兆的涌出她的眼眶,这样的酥酥真让我心疼,也让我想起那天在夜总会撞见杨严出轨时,狼狈的自己。

    我起身走到酥酥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我说:“酥酥,错就错在你太努力了,不过还好,庆幸你现在认清了事实,而不是在婚后你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才发现不妥。”

    酥酥搂住我的腰,放声大哭起来,我抚摸着她的后背,任由她把鼻涕抹在我的身上,在异地谋生,一个初相识人的拥抱,希望能给这个肯为爱情付出并且执着的姑娘,带来一点温暖。

    我怜惜她的同时,也在怜惜我自己。

    酥酥在我怀里哭够了,硬着头皮吃完了我给她热的早餐,临走前,她跟我说,有时间会回来看我,顺便,穿走了我的一件大衣。

    下午上班,到了夜总会搜寻了一圈没见安璇的影子,我隐约的开始有些担心安璇,拿出手机给安璇打了一个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也没有人接,我又给徐城打了电话,徐城也不接。

    这回我真的有点急了,来到安璇平时待的休息室,正想找人问问,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正是安璇。

    我连忙接起电话问:“安璇,你在哪呢?怎么不接电话啊?”

    安璇那边口吃不清晰的说:“宾馆啊,可能是信号不好吧。”

    “宾馆?“

    “啊,我请了几天假,跟徐城出来玩几天。“

    “操你大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得知安璇不仅安全,而且还挺滋润,我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过两天就回去了,看给你饥渴的,等我啊。”

    我还真没有那闲工夫跟安璇扯犊子,挂了电话以后我有点烦躁。自打林祈出现以后我觉得自己没有一天消停的日子,以前安璇不来上班我一点都不在意,现在我一天我没见到她我这心就拧着劲的担心。

    这些,都是拜林祈所赐。

    安璇有了消息,我也不用问别人了,转身往回走,路过夜总会的门口鬼使神差的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我一直想要寻找的沈乐瑶,披着大衣,化着精致的妆容,正站在外面跟一个男人说着话。

    男人我不认识,可沈乐瑶我看的清楚,绝对是她,错不了。

    这时沈乐瑶向我这边转过头来,看见我以后她抬手,看样子是想跟我打招呼的意思,嘴巴还没张开,就见有个人影,嗖的一下的飞到沈乐瑶身前,不由分说的给了沈乐瑶一巴掌!

    这人动作太快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沈乐瑶推到压在身下,一边叫骂,一边扯着沈乐瑶的头发。

    对方是个女人,还是长发的女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待人们拉开骑在沈乐瑶身上的女人时,我才看出来,打沈乐瑶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穿走我的大衣的酥酥。

    “打死你的贱货!勾引别人男朋友,呸!!”

    酥酥被人拉到一边,张牙舞爪的还要去够沈乐瑶,沈乐瑶这时候已经被刚才跟她说话的男人扶起来,头发被酥酥抓的乱成一团,样子看起来有点可笑。

    眼看着人群有几个人向这边移动,我定眼一看,是看场子的人,这些人下手黑着呢,生怕他们欺负酥酥,我连忙上前去,到酥酥面前拉住酥酥问:“怎么回事?”

    看场的人这时候也到了近前,看见我跟酥酥说话,互相看看,看样子有点为难。

    关键时刻,林祈的‘关照’倒是发挥了点正经作用。

    “周凡,就是她,我看见的女人就是她!”

    酥酥指着沈乐瑶,情绪有些激动,我拽过酥酥的手,贴近她的耳朵说:“有话好说,别在这儿闹,她是夜总会的人,闹起来你必然吃亏。”

    酥酥一听,先是愣愣的看着我,然后愤怒的看向沈乐瑶说:“就知道你踏马的不是好东西!在这上班的没一个好东西!”

    骂完以后酥酥意识到不对,转过头有些难堪的看着我。

    我拉过酥酥说:“没事没事,我懂,先别吵了。”

    然后我回过头看着沈乐瑶说:“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周围几个夜总会的人对着沈乐瑶使了使眼色,意思不让她出夜总会。

    没想到沈乐瑶整理一下衣服笑着说:“没事,周凡是我朋友,放心。”

    我拉着酥酥出了夜总会,沈乐瑶紧跟其后。

    到了外面,酥酥不服气的瞪了沈乐瑶一眼,抱着双臂用力的喘着气,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

    沈乐瑶也没在意,看了看我嘴角一扯问:“你们认识?”

    我看看酥酥说:“嗯,是的,不过,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件事。”

    沈乐瑶看了我几眼,眼神有一些闪躲,我接着说:“那天你为什么对我示好,为什么叫我巷子?为什么又对林泽通风报信帮助我?”

    沈乐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天色有些发暗,我看出她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了一样,甩了一下头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身边你的酥酥说了一句:“装!”

    我和沈乐瑶同时看了一眼酥酥,沈乐瑶冷笑一声,对着酥酥说:“等会再说你的事。”

    然后她的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慢慢的开了口:“那天我的确是想让你帮我拿行李,进了巷子我看见了林祈立马就跑了,你得罪林祈的事整个夜总会都知道,我不跑,难道等着吃瓜捞?好在我跑出来以后就看见了林泽,我通知林泽以后打个车就回家了,东西我都不敢要了。”说着,沈乐瑶又做了一声呼吸,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对那天林琦给她带来的恐惧,还有些余悸。

    “我在巷子里看见林祈,对方也自然看到了我,本来我想事后找你,靠着林泽的势力保自己平安,在家躲了两天以后我来夜总会,没想到你被林祈掌控了,整个夜总会的人都在监视你,没办法,我回不来,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直到我找到了能保护我的靠山才敢回来。”

    沈乐瑶的皱着眉头,眼睛不眨的盯着我,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我跟她对视好几秒才问她:“为什么帮我?”

    “说好听了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说现实了因为我想巴结你。”

    她的话太坦诚,坦诚到我都不好意思怀疑她是说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