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他死于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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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开口，“他死于心病！”
心病？我有些不解地望着他，隐隐的觉得这里面的故事一定充满了曲折。
我不想再追问了，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为他伤心，我们选个合适的时间去祭奠他吧！”
慕一宸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中断这个话题，他冷冷一笑，薄唇边溢出一抹凉意。
“虽然是心病，可也是他自作自受，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从来都不同情他！”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用如此哀伤落寞的神情与我说话，心头一顿，反而不知道该说设么话来安慰他。
唯有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手臂，靠紧了他。
可他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我，薄唇一抿，道，“雯雯，你为什么不问我他究竟是得了什么心病？”
“因为我不想让你更加难过，”我顿了顿，微微一笑，“当然了，你如果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很乐意当一个文明的观众！”
我对慕一宸的过去知之甚少，尤其是他的家庭，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如果他选择告诉我一切，无疑说明他已经从心底里把我当做了一家人，从此后，我将会真正融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
所以，我很期待他能对我敞开心扉。
慕一宸凝视着我，眼底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他似乎拿定了主意，微微一笑，道，“雯雯，我很愿意让你分享我的过去！”
“嗯！你的快乐我们一起分享，你的悲伤我们也一起去承担！”
我们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握在了一起，慕一宸清了清嗓子，薄唇抿出了一嘲，“他年轻时很荒唐，荒唐到别人犯罪，他负责放风！”
“嗯？”我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解地瞪大了眼。
这里面的故事，果然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慕一宸微眯了一下眼，继续道，“这件事情得追溯到二十几年前，他年轻气盛，又极讲江湖义气，在一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被卷入了一场强女干案……”
强女干案？
我的手一抖，面色白了白。
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我听不得这几个字，只要一提起它，我就会想起我妈妈所受的耻辱，也会狠狠咒骂那个人一番。
慕一宸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大手用了一点力把我紧紧攥住，理解地看着我，“雯雯，还能听下去吗？”
“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慕一宸掀了掀眉，冷笑道，“他是事后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本来就后悔不已，整天担心警察找上门来，他的那些兄弟们却以此为要挟，让他跟着他们继续去作恶，他无奈之下，只得一次又一次地遂了他们的心愿。最后，他终于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带着我和我妈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城市，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地方定居，可是，他虽然逃离了现实，却给自己造了一座很大的心牢，他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便病逝了……”
故事讲到这里，我以为已经完了，正想劝他几句，谁知他冰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死后，我们又在那个小地方生活了几年，后来因为妈妈怀念自己的故乡，我们又离开那里，回了滨城，然后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又一场灾难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我们才不得不再次离开。”
“什么灾难？是不是你爸爸的那些兄弟找上门来了？”我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慕一宸的过去，就好像是在看电视剧，充满了无穷的变数与悲*彩。
“不是！是他们侵犯过的一个女孩的家长复仇来了！”
“那他找到你们了吗？”
慕一宸此刻忽然变得有些烦躁，他松开我的手，走到窗户边去吹了一会儿凉风，这才回转了身来。
“雯雯，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父债子还这个说法！”
“啊？那他岂不是要对付你？”我的面色再次一变。
虽然知道事情早就已经过去，可想到当初他有可能会遭遇的危险，我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心。
慕一宸眼眸一闪，一抹戾气一闪而过，“可我现在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吗？”
“那你……”话到嘴边，我生生将它咽下，我有些不敢去听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对啊！你现在活得比谁都好！所以，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慕一宸轻轻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思望着我，“雯雯，你就是我的福！”
“啊？”我微微一怔，这倒是第一次有人把我当做福星！
我抿着嘴，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慕先生，慕太太会被你夸得忘乎所以的！”
“没关系，我宠着她！”
几句轻松的玩笑话，将方才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但也让我倏然想起我来柳镇的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我拖着慕一宸的手往楼上跑去。
因为奔跑得快，木楼在我们的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裂断一般。
“雯雯，你要干什么？我听见木板折断的声音了！”慕一宸在奔跑中提醒我，脚底下的速度也有意慢了一些，把我往后面拽了拽。
我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楼上的阁楼里，存放着我和妈妈原来的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我只对慕太太感兴趣！”
“可慕太太现在对慕先生的兴趣不大！”
“你再说一遍！”慕一宸的面色沉了沉，不悦地抿紧了唇瓣。
那模样有些像忽然间失宠的小动物，急迫地在表达着它内心强烈的不满。
我有些好笑，忙拍着他的肩安慰，“慕先生，慕太太和你闹着玩呢！我们快上去吧！”
待爬上阁楼，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房间被忽略得有多彻底！
铁门锈迹斑斑，木质家具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到处都是爬行的蜘蛛与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还未走进屋里，就被里面呛人的霉味给熏得睁不开眼。
我咳嗽了几声，忙后退了几步，掩住口鼻道，“这房间难道十年来从没有收拾过吗？”
慕一宸也蹙紧了眉，把我往他的怀里拉，“雯雯，这样的环境，你确定你还要进去？”
“当然要进！错过这次，下一次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你要寻找的是一样什么东西？”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让我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我分明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变了。
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情绪在里面！
我没有细想，以为他只是纯碎的担心阁楼里恶劣的环境。
却完全没有去深想他阻止我的真正原因。
很久以后，我不止一次的为今日的行为后悔，如果早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那样东西而发生改变，我宁愿我从不曾来过这里！
过了一阵，屋内的霉气稍微散了一些，我们踮着脚尖，慢慢地走了进去。
移目四望，屋内除了几个破旧的家具，便是几个很大的木箱。
上面不仅覆盖着厚厚的尘土，更有无数的老鼠屎。
从未见过此等恶劣环境的我，不由倒抽了两口寒气，一时间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慕一宸站在阁楼的中央，也是一脸的嫌弃。
“雯雯，我不相信这里有稀世珍宝！”
“我也深有同感！不过我今天要找的不是稀世珍宝，而是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什么样的布娃娃？”慕一宸的声线僵硬了几分，淡淡地问。
“和莲姨一模一样的布娃娃！”我随口答了一句，便要动手去翻那些柜子。
破旧的柜子门在我的开动下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刻，它竟然毫无预兆的脱离了柜子，直接往地上掉落。
闪电之间，慕一宸忙拉开了我，才让我避免了被柜子门砸中，但是它落在地上后，巨大的力量让地上那厚厚的一层尘土忽然就涌了上来，我和慕一宸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两个灰人。
我懵了懵，抬眼看向柜子里，里面竟然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
慕一宸攥紧了我，莫名的力大，让我有些疼痛。
他不悦地微眯了双眸，道，“雯雯，那个布娃娃对你很重要吗？”
我摇了摇头，道，“在看见莲姨抱着布娃娃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我曾经有过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布娃娃，而莲姨的那个，已经很陈旧了！”
“所以你想找到它，并把它送给莲姨？”
“如果我的布娃娃还安好的话，我可以这么做吗？”
“不能！”慕一宸断然拒绝了我，然后把我往门外拽。
“雯雯，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布娃娃，我可以出高价请人仿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可莲姨她现在需要的不只是布娃娃，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只是已经习惯了把她怀中的布娃娃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黯然低头，忽然有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我根本没来得及捕捉便彻底消失了。
慕一宸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再进阁楼里去，无奈之下，我只得掩上门，和他一起下了楼。（未完待续）
过了很久，他才幽幽开口，“他死于心病！”
心病？我有些不解地望着他，隐隐的觉得这里面的故事一定充满了曲折。
我不想再追问了，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为他伤心，我们选个合适的时间去祭奠他吧！”
慕一宸却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中断这个话题，他冷冷一笑，薄唇边溢出一抹凉意。
“虽然是心病，可也是他自作自受，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从来都不同情他！”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用如此哀伤落寞的神情与我说话，心头一顿，反而不知道该说设么话来安慰他。
唯有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手臂，靠紧了他。
可他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我，薄唇一抿，道，“雯雯，你为什么不问我他究竟是得了什么心病？”
“因为我不想让你更加难过，”我顿了顿，微微一笑，“当然了，你如果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很乐意当一个文明的观众！”
我对慕一宸的过去知之甚少，尤其是他的家庭，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如果他选择告诉我一切，无疑说明他已经从心底里把我当做了一家人，从此后，我将会真正融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
所以，我很期待他能对我敞开心扉。
慕一宸凝视着我，眼底的神情变了又变，最后，他似乎拿定了主意，微微一笑，道，“雯雯，我很愿意让你分享我的过去！”
“嗯！你的快乐我们一起分享，你的悲伤我们也一起去承担！”
我们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握在了一起，慕一宸清了清嗓子，薄唇抿出了一嘲，“他年轻时很荒唐，荒唐到别人犯罪，他负责放风！”
“嗯？”我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解地瞪大了眼。
这里面的故事，果然是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慕一宸微眯了一下眼，继续道，“这件事情得追溯到二十几年前，他年轻气盛，又极讲江湖义气，在一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被卷入了一场强女干案……”
强女干案？
我的手一抖，面色白了白。
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我听不得这几个字，只要一提起它，我就会想起我妈妈所受的耻辱，也会狠狠咒骂那个人一番。
慕一宸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大手用了一点力把我紧紧攥住，理解地看着我，“雯雯，还能听下去吗？”
“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慕一宸掀了掀眉，冷笑道，“他是事后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本来就后悔不已，整天担心警察找上门来，他的那些兄弟们却以此为要挟，让他跟着他们继续去作恶，他无奈之下，只得一次又一次地遂了他们的心愿。最后，他终于受不了良心的煎熬，带着我和我妈离开了他们居住的城市，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地方定居，可是，他虽然逃离了现实，却给自己造了一座很大的心牢，他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便病逝了……”
故事讲到这里，我以为已经完了，正想劝他几句，谁知他冰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死后，我们又在那个小地方生活了几年，后来因为妈妈怀念自己的故乡，我们又离开那里，回了滨城，然后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又一场灾难降临到我们的头上，我们才不得不再次离开。”
“什么灾难？是不是你爸爸的那些兄弟找上门来了？”我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慕一宸的过去，就好像是在看电视剧，充满了无穷的变数与悲*彩。
“不是！是他们侵犯过的一个女孩的家长复仇来了！”
“那他找到你们了吗？”
慕一宸此刻忽然变得有些烦躁，他松开我的手，走到窗户边去吹了一会儿凉风，这才回转了身来。
“雯雯，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父债子还这个说法！”
“啊？那他岂不是要对付你？”我的面色再次一变。
虽然知道事情早就已经过去，可想到当初他有可能会遭遇的危险，我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心。
慕一宸眼眸一闪，一抹戾气一闪而过，“可我现在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吗？”
“那你……”话到嘴边，我生生将它咽下，我有些不敢去听了。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对啊！你现在活得比谁都好！所以，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慕一宸轻轻念叨了一句，若有所思望着我，“雯雯，你就是我的福！”
“啊？”我微微一怔，这倒是第一次有人把我当做福星！
我抿着嘴，不好意思地拍了他一下，“慕先生，慕太太会被你夸得忘乎所以的！”
“没关系，我宠着她！”
几句轻松的玩笑话，将方才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但也让我倏然想起我来柳镇的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我拖着慕一宸的手往楼上跑去。
因为奔跑得快，木楼在我们的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裂断一般。
“雯雯，你要干什么？我听见木板折断的声音了！”慕一宸在奔跑中提醒我，脚底下的速度也有意慢了一些，把我往后面拽了拽。
我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楼上的阁楼里，存放着我和妈妈原来的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样东西你一定感兴趣！”
“我只对慕太太感兴趣！”
“可慕太太现在对慕先生的兴趣不大！”
“你再说一遍！”慕一宸的面色沉了沉，不悦地抿紧了唇瓣。
那模样有些像忽然间失宠的小动物，急迫地在表达着它内心强烈的不满。
我有些好笑，忙拍着他的肩安慰，“慕先生，慕太太和你闹着玩呢！我们快上去吧！”
待爬上阁楼，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房间被忽略得有多彻底！
铁门锈迹斑斑，木质家具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到处都是爬行的蜘蛛与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还未走进屋里，就被里面呛人的霉味给熏得睁不开眼。
我咳嗽了几声，忙后退了几步，掩住口鼻道，“这房间难道十年来从没有收拾过吗？”
慕一宸也蹙紧了眉，把我往他的怀里拉，“雯雯，这样的环境，你确定你还要进去？”
“当然要进！错过这次，下一次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你要寻找的是一样什么东西？”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让我瞧不见他的神情，但我分明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变了。
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情绪在里面！
我没有细想，以为他只是纯碎的担心阁楼里恶劣的环境。
却完全没有去深想他阻止我的真正原因。
很久以后，我不止一次的为今日的行为后悔，如果早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那样东西而发生改变，我宁愿我从不曾来过这里！
过了一阵，屋内的霉气稍微散了一些，我们踮着脚尖，慢慢地走了进去。
移目四望，屋内除了几个破旧的家具，便是几个很大的木箱。
上面不仅覆盖着厚厚的尘土，更有无数的老鼠屎。
从未见过此等恶劣环境的我，不由倒抽了两口寒气，一时间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慕一宸站在阁楼的中央，也是一脸的嫌弃。
“雯雯，我不相信这里有稀世珍宝！”
“我也深有同感！不过我今天要找的不是稀世珍宝，而是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什么样的布娃娃？”慕一宸的声线僵硬了几分，淡淡地问。
“和莲姨一模一样的布娃娃！”我随口答了一句，便要动手去翻那些柜子。
破旧的柜子门在我的开动下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刻，它竟然毫无预兆的脱离了柜子，直接往地上掉落。
闪电之间，慕一宸忙拉开了我，才让我避免了被柜子门砸中，但是它落在地上后，巨大的力量让地上那厚厚的一层尘土忽然就涌了上来，我和慕一宸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两个灰人。
我懵了懵，抬眼看向柜子里，里面竟然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
慕一宸攥紧了我，莫名的力大，让我有些疼痛。
他不悦地微眯了双眸，道，“雯雯，那个布娃娃对你很重要吗？”
我摇了摇头，道，“在看见莲姨抱着布娃娃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我曾经有过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布娃娃，而莲姨的那个，已经很陈旧了！”
“所以你想找到它，并把它送给莲姨？”
“如果我的布娃娃还安好的话，我可以这么做吗？”
“不能！”慕一宸断然拒绝了我，然后把我往门外拽。
“雯雯，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布娃娃，我可以出高价请人仿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可莲姨她现在需要的不只是布娃娃，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只是已经习惯了把她怀中的布娃娃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黯然低头，忽然有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得我根本没来得及捕捉便彻底消失了。
慕一宸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再进阁楼里去，无奈之下，我只得掩上门，和他一起下了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