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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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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司隐耀没能成功色诱住相颖微,结果就抱着她睡了一个午觉之后,某人在闹钟响起的时候睁开眼睛,准时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学校了。

    司少心里面苦,看来自己应该飞去泡菜国微微整整形了,不然都不招媳妇喜欢了。将她送到宿舍楼下之后,司隐耀驾车离开了。

    今天星期五,直到司隐耀车子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面,相颖微拿出手机来给杨程昱打电话,没别的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在学校里面,她认识的人还是太少了。

    “喂。”杨程昱正在上课呢,虽说女生跳楼自杀这事是对学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可是别人的生活还是该照常进行啊。

    “在学校我也没认识多少人,所以想问问,你知道那个女生的家庭情况吗?”相颖微没在宿舍楼下停留,她本来下午就没打算去上课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杨程昱开口,“你给我一些时间吧,我问清楚了之后就给你说?”

    “好,那真是谢谢你了。”相颖微感激。

    半个小时后,杨程昱打电话来了。

    “你具体想知道些什么?”

    “她家住址,还有死之前发生了什么。”相颖微严肃,她知道这些问题司隐耀能轻松就查出来,可是她不想……

    “她家其实就在骊城,只不过是在边缘上的一小农村里面。死之前,男朋友被人抢了。”果然是够干净利落,虽然长得文弱清秀,但意外的是,他做事能力很果断。

    “真的谢谢你。”相颖微连忙道谢,“有时间出来一起吃饭吧,也算是感谢你了。”

    “哪里,该说感谢的是我。”杨程昱意有所指的说道。

    两人说完这事之后就挂了电话,而为了让自己更加坚定一点,相颖微关掉了手机,独自一人去了杨程昱说的地方。

    果然很偏远。

    在转了好几次车之后,花了四个小时的时间,相颖微到了乡的街上。

    虽然已经七点过,不过天还是大亮着的,本想着一家一家问的,可是看起来似乎是不用了。

    女生所在的村不大,在街上一殡仪馆里面,相颖微站在门外就远远看到了她满是纯真笑意的黑白照片。

    铺面大敞开,哀乐和哭声交织传到了相颖微的耳朵里面,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巨大的棺材摆放在大厅正中,旁边跪俯着三人,正在棺材边上烧纸。

    “你?”见相颖微走进来,一披麻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叔叔,你好,我是雯雯的同学。”这句话一出,相颖微已经泣不成声,虽然她不认识李雯倩,但是悲切是真的。

    “啊,微微同学啊……”见相颖微这模样,中年男人也红了眼眶,可他是家里面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我能……祭拜一下她吗?”相颖微语不成调的开口。

    “当然,当然。”中年男人连忙将相颖微给迎了进去。

    跪俯在地上的三人正是李雯倩的奶奶、妈妈和弟弟,妈妈已经哭到麻木了,面无表情,奶奶也是一脸的悲戚,弟弟还小,才十岁的样子,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点了三炷香,相颖微作揖三下,插上,然后跪了下来,中年男人连忙上前扶住了他,说:“你不必这样的。”

    “没什么的。”相颖微淡然一笑,却因为泪痕,让人看着都觉得难过。

    李雯倩爸爸也没有再阻拦她,相颖微跪着磕了一个头,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虽然这是李雯倩自己的选择,可是相颖微隐瞒了。

    也许李雯倩是想通过自己的死来揭露这些黑暗,可是都没机会了,所有的黑暗都被好好的掩埋起来了,她的离去终究会被遗忘,之后每一天对于她的家人却都是深沉的打击。

    “你是雯雯的好朋友?”李雯倩妈妈突然到了相颖微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着那面部表情,相颖微说谎了,点了点头。

    她妈妈连忙拿住了相颖微的手,有些疯狂的说道:“你就是瑜熙吧?雯雯经常和我说起你的,你说这种意外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她是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考上燕大的时候她就说过在大学里面会好好学习,把我们一家人都接到骊城去生活的,她怎么可能会抛弃我们呢!”

    说到最后,李雯倩她妈已经是在尖叫了,而相颖微觉得头更痛了。

    瑜熙?胡瑜熙?好朋友?还经常说起,她现在觉得讥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一把抱住李雯倩她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相颖微断断续续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妈,你别这样!”中年男子和李雯倩奶奶连忙过来拉开了她妈妈,然后对着相颖微歉意一点头,就拉着她妈妈下去休息了。

    相颖微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虽然对着司隐耀说出那些话来是她的真心话,可是现在见到,她还是觉得一阵阵恶心,始终还是过不了人心那一关啊。

    “姐姐……”一个声音弱弱的传入相颖微的耳中,她扭头,看到李雯倩的弟弟站在自己面前,“你知道我姐姐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男孩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重度悲伤的后遗症还是太过冷静。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

    “姐姐他们学校的人都说姐姐是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的。”小男孩仍旧是冷静的可怕,“但是我不相信。”

    相颖微一怔,看着那坚毅的脸庞,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看了相颖微两眼之后,她弟弟就继续烧纸去了,火盆里面的火不能熄。

    看的相颖微又是一阵鼻酸,她就那么发愣的坐在李雯倩的墓碑前,眼泪水就像是细流一般直往下面掉,身后是李雯倩的棺材,她没那个勇气再去看她多一眼。

    “瑜熙是吧?”安抚好了李雯倩她妈,她爸出来问相颖微,“明天就是瑜熙下葬的日子,要不你……”

    “好的,叔叔。”相颖微立马站起来,抹去了眼泪,然后肯定点头。

    这本不是她应该的,可始终还是带着歉疚的。

    当天晚上,相颖微就在街上的一小旅馆里面花三十块钱凑合了一晚上。

    她一直都没开手机,与其说成是不想,其实说成了忘记了更加合适。

    恍恍惚惚离开了灵堂之后,相颖微整个人都是处于大脑一片放空的状态,漫无目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在街上转悠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去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也不管床单干不干净了,相颖微一进去就反锁了门,然后躺倒了床上去了,却没闭眼。

    她在想的是,如果……出事的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自己是否有能力为他们做些什么。她知道司隐耀家大业大,在骊城可只手遮天,可是那是他的,和她没有任何联系。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农村小姑娘而已。

    她不能完全依赖着他,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司隐耀不再爱她了。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很没用,如果真的是付月姣出什么事的话,除了掉两滴眼泪,她或许也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事情现在说起很虚假,可却是不得不考虑的,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没办法保重,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更强一些而已。

    在各样的思绪下,还没到九点钟,她就睡过去了,第二天五点过要起来给李雯倩送葬。

    这边她睡着了,什么都没在想,那边付月姣她们着急了。

    原本以为相颖微和司隐耀一起回来的,也就没给相颖微打电话了,结果司隐耀晚上十点钟却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微微回寝室没有。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了,连忙给相颖微打电话,却一直是手机关机的回复,她们急啊,微微不见了,肯定是那件事造成的后遗症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怎么样。

    司隐耀知道后也是有些慌乱,原来那平静的表面都是伪装出来的吗?他气,气自己没能看出相颖微的真实想法。

    也没心情休息了,连忙给陆宣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询相颖微的通话记录。

    陆宣要开始悲愤了,不就是会一点儿电脑吗?每次都被这么当牛当马的使?可是司隐耀说的话他又不敢怠慢。

    没一会儿就查出来了,陆宣将电话号码快速报给了司隐耀。

    “喂。”杨程昱本来都打算睡觉了,已经十一点过了。

    “你认识相颖微对吧?她最后通话记录是你,下午一点过,我想知道你们的对话内容。”司隐耀说话清晰,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

    “你是谁?”杨程昱皱眉。

    “她男朋友,或者可以说成是未来监护人,学校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怕微微……”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沉默片刻,杨程昱开口。

    “那你现在下楼。”

    杨程昱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下了楼,但是已经过了门禁,宿舍楼大门已经被上锁了,他就隔着铁栏看向外面。

    “你现在可以信了吗?”司隐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阴郁的气息。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她应该是去那个跳楼女生的家里面了。”看到他那模样,杨程昱完全相信他就是相颖微的男朋友。

    “你知道地址?”司隐耀抬头问。

    “等一下。”杨程昱翻出手机备忘录来,然后报出了一个地名。

    “谢谢。”简单说完这两个字,司隐耀就离开了。

    回到车子边上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影站在那里了,付月姣和陆宣。

    “你们来干嘛?”司隐耀也没管他们,就问了这么一句之后,按了解锁,上了车。

    两个人也眼疾手快的,连忙拉开了后座的门,蹿了上去。

    “我担心微微。”付月姣可怜巴巴的说。

    “我担心你。”司隐耀一给陆宣打了电话之后,陆宣就给付月姣打电话了,知道怎么回事之后,立马从京大跑到燕大来了。

    司隐耀也没管他们两个,在导航里面输入目的地之后就开车走了。

    距离目的地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司隐耀开的很快,加上是晚上,让陆宣和付月姣都产生了一种司隐耀要带他们感受死一死的感觉。

    可是又不能说,四个小时的车程活生生被司隐耀给开成了三个小时。

    到了乡的街上,司隐耀立马下车,可是又不知道相颖微在什么地方。

    李雯倩明天,不,应该说成是今天一清早就要下葬了,司隐耀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过了。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李雯倩家人为她守灵的那个地方是灯火通明的,天气热了,尸体不能放太久,他们也不想自己孩子的身体一直被放在外面,不得安息。

    司隐耀也没管那么多了,直接就进了灵堂,陆宣和付月姣连忙赶了上去。

    “请问……”司隐耀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孩的遗照,不过心里面担心着相颖微,于是也没顾那么多,直接拽住了李雯倩父亲的手就说,“今天有个女孩……”

    “啊,你说瑜熙吧。”李雯倩她爸恍然大悟,“你们都是倩倩的同学吗?”

    “嗯。”付月姣连忙上前回答,“叔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接下来的话她没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说成是胡瑜熙,不过司隐耀也没有拆除,而是老老实实问道:“我们联系不上她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李雯倩她爸摇头,“不过她会来参加倩倩的葬礼,到时候……”

    “叔叔,我们是一起的。”付月姣又连忙解释,“不过我们有点事来晚了。”

    “啊,这样啊……”李雯倩她爸现在已经很累了,对着他们也强颜欢笑不出来。

    “那叔叔我们明天再来。”付月姣连忙说道,和陆宣两个人一起将司隐耀给拖走了,一直拖到了车上。

    “哥,既然确定嫂子来了,那你也就不要那么担心了,现在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找嫂子吧。”陆宣打开了车子天窗,细细数着天上的繁星,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啊。

    “对,微微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做傻事的姑娘,她现在肯定在这村上的某个地方呢。”付月姣也劝说道,“你再怎么担心都是徒劳的,还不如好好休息,明天去见她。”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司隐耀了,他还真听话的放低了驾驶座,然后躺在上面睡了。

    陆宣和付月姣两人相视一看,然后也在后座睡着了。

    天还未明的时候,相颖微就醒了,没用闹钟,或许是身体自己都意识到了吧,起床,没有洗脸帕和牙刷,她就用手洗脸,喝了几口水漱口了事。

    打开手机来,时间才四点半,未接来电却有几十通,大多数都是司隐耀打的,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回短信啊,不管了,将手机锁屏之后,相颖微出了门,去了灵堂。

    离灵堂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正是司隐耀笔直的站在灵堂外面,看到相颖微来了,他上前几步,将她狠狠搂进了自己的怀抱里面。

    “对不起……”相颖微回抱住他,抱歉说道。

    司隐耀却没说话,力气大的像是要将相颖微给揉进自己的骨子里面似得。

    他就在车上大概睡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就自己醒了,后座上那两位睡的跟猪一样,为避免错过相颖微,他就一直站在灵堂外面守着的。

    “我只是……”后面的话相颖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没什么。”司隐耀只是紧紧抱住了她,一直吻着她的头发,只要人在自己的怀里面就好了。

    五点过的时候,李雯倩的家人就开始着手准备她的下葬了,他们也没叫太多人,除了家里面一些血缘关系近的亲属外,送葬的队伍大概也只有二十几三十人而已。

    司隐耀也没叫醒车里面的那两人,陪着相颖微跟在了送葬队伍后面。

    他们那里的风俗是土葬,将李雯倩抬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是七点过了,太阳已经出来。

    棺材被揭开,在那前一刻,司隐耀捂住了相颖微的眼睛,不过李雯倩家人有找人专门给李雯倩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看起来没那么骇人,就像是安详睡着了一样,司隐耀这才将自己的手给放下来。

    一看到她的模样,相颖微还是情不自禁的哭了出来,所有人都在低声呜咽,为了这个年轻生活的逝去。

    跟着李雯倩的家人作揖跪拜完了之后,相颖微和司隐耀就离开了,一切算是都结束了,相颖微也不想这个事情一直把自己给困住。

    回到车上,两人仍旧是睡的熟的不得了,陆宣的嘴角上还溢出了一丝丝儿的口水,看的司隐耀嫌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