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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140米 为了前任把我变成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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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人声沸腾,有人尖叫,有人起哄。无比嘈杂,无比混乱。易凡的眼眸醉意已去,只是沉沉忘了她一眼,“南浅,我……”

    还有一半话哽在喉头,易凡却狠狠朝着一边栽了下去,苏南浅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缩,连忙上前一步,用身子接住了他。男人高大的身完全完全倚在了她的身上,伸出双手来扶住他的肩膀,“易凡!”

    眼眸一闪,望着站在易凡身后的秃头老男人,红着眼睛,脸上还挂着彩,右手上还握着一个碎掉的啤酒病。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泛出怒意,“你是不是疯了!”

    “老子就是疯了!”老男人朝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然后等着双牛玲般的眼,“谁他妈让这个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我管你是谁,苏南浅冷冷一眼扫过去。便费劲地扶着易凡,两人齐齐摔入沙发之中,她趴在他的胸口上,手指不经意一动,便触到了他脖颈上的鲜血。她有些害怕。

    连忙爬起来,手机,手机,手机。

    慌乱地从地上捡起手机,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120……我需要一辆救护车……”

    “晚庄……请快一点!”

    收了线,手中死死攥着电话,身上裹着易凡的西装外套。所有的人都在起哄,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话。她伸手触上易凡的脸颊,他是长得极为好看的,阳光,笑起来点点白牙,少了池慕辰有的魅惑。这样一触,又是满手的鲜血。

    她的素手微微有些颤抖,捧着他的半边脸,“易凡……易凡……你别吓我。”

    肩膀却突兀地被扣住,转过头对上的便又是那秃头的老男人,“大名媛!我说你还对这个小子念念不忘,来,从了我……”

    苏南浅的眼眸薄薄覆上一层霜雪,“别惹我。我劝你。”

    恶心的手却摸向她的脸,“哟,我还真来劲儿了!”

    “顾公子。”苏南浅的眸光笑盈盈地望向秃头男的身后,蓝瞳妖异的男人正寸寸生莲地踏过来。他走近,浅笑,“苏小姐,怎么弄得这么狼狈。”眼底是浓郁的笑意。

    “原来是顾公子,好巧好巧。”那老男人殷切地伸出手去,颇有谄媚之意。顾一哲的眼瞳妖异,在这五彩的灯光下如宝石般的蓝色更加魅惑。他只是站着,盯着那只递过来的手,然后微笑。那种似笑非笑般的微笑。

    顾一哲凉薄的唇轻轻撩起了讥诮的弧度来,他将高大的身子倾过去,覆在那秃头老男人耳边,“我告诉你,她是池慕辰的女人。”

    只见那老男人的目光不可置信地扫在那明媚的女人脸上,身子连带着震了三震,“顾公子,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真的。”顾一哲轻笑着,然后直起了身子,“所以我劝你,尽快,找人,替自己,收尸。”

    一个词一个词说出来,微妙的气场,硬是要将人的心脏都给吓停。

    苏南浅几乎不用猜,也知道顾一哲和面前这个老男人说了什么。救护车独特的响声在这个时候穿透音乐声,传了进来。

    她伸手想要去扶易凡,顾一哲上前,“落魄名媛,你这样子,就不怕慕辰生气?”

    她一怔,收回手。

    然后看见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易凡抬上了担架。

    *

    华南医院。

    轻微的脑震荡,出血不是太严重。包扎好之后,被送到了病房之中。她刚刚在病床边坐下,他便醒了,用一双分明的黑眸盯住她,“南浅。你没事?”

    “我没事。”她轻轻应着,视线落在他头上一圈厚厚的纱布上,“还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眉眼温和,“不用担心我,实在是那个老男人太恶心了。”

    “我听顾一哲说——”她微不可微地顿了顿,盯住他的墨眸,“那老男人,是政界的高官。”

    “所以就这么放肆?”易凡的嗓音低沉,并且凉凉的,“要是都这么胡来,那还得了?再说了,政界的高官又怎么样,我不后悔我动手打了他。”

    她一瞬失语沉默。

    波光在潋滟的杏眸流转,“谢谢。”她轻轻说了句谢谢,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也谢谢你的外套。”

    男人温和笑笑,抬起手来,想要触碰她的脸,“南浅,我总觉得你变了。说不清楚,好像不是原来的样子。现在的你,更让人喜欢。”

    她听得失神,他的指尖触碰在她的脸颊。

    一记温凉如清泉又低低沉沉的笑容散漫开来,“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这温情的时刻?”

    苏南浅的身子像是被冻结住了一般,有些僵——

    易凡的手还触在她的脸上。她没敢转身,易凡也忘记收回手。然后便听见一步一步如踏莲般的脚步声,他在靠近。

    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男人俯下身来,唇摩擦过她柔嫩的耳垂,“浅浅,你这是在做什么?”

    声线低沉得像是地狱,可是分明,他是笑着说的。

    易凡的手缓缓滑下去,然后眸色清冷地盯住那个如神祈般的男人,“池公子,请你不要误会南浅。我——”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男人低低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况且,我的人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大好听。”

    苏南浅觉得他抽离了耳际,旋即自己也站起来。转过身,对上一双如同寒潭般的墨眸,他的眉眼精致得无懈可击。他眸光清冷,“你这是在给我上演苦情桥段?”

    “池慕辰。”她有些头疼,抬手摁住眉心,“易凡帮我解了围,他是因为我受伤的。”

    漆黑的西装将他的容颜映衬得如雪一般,他的眸光邪肆狂妄,“浅浅,出来。”

    然后他转身,身姿颀长,如松竹一般,但是细细望去,却陡然生出了孤绝料峭之意。

    “南浅。”易凡的嗓音之中从身后传来,隐隐有着担心,“池公子——”

    “我知道,不用管我。”她顿住脚步,留给清冷的背影给他,“我自有分寸。”

    她知道易凡想说什么,池公子是怎样的人物,是怎样的存在。是权利的象征,是金钱的象征,是安城人人无法企及的最高点。而她,现在激怒了他。她看得出来。

    *

    她默默地看着他。

    男人颀长的身姿有些慵懒地倚在墙上,其中一条修长的腿轻轻屈着,如玉一般。他不看她,只是默默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青烟徐徐而起,将他的轮廓拉得模糊俊美。

    苏南浅轻轻抿唇,唇角的梨涡隐隐被牵了出来,时隐时现的。她的眸光流转几遭,还是落在了男人的脸上,“想说什么?”

    他终于舍得抬起脸来看他,水墨丹青到极致的眉眼,却像是啐了毒一般,“我能说什么,或者,我应该说什么?”

    声线低沉得像是深渊。她的眸光噙着波澜不惊,“我已经给说了,易凡帮我解围,他是因为我受的伤。不管是谁,这都是一份很重的人情。顾一哲应该给你说了,那个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如何?”他的眸底黑浪卷起,阴沉沉地,“难不成你现在要我为了你的前任去收拾那个老男人?他是政界高官,没这个必要,我要去得罪。”

    她轻轻笑了,“没这个必要?”

    “你倒是给我说说,有什么必要?”他目光深邃,看过来的时候总是染着凉意。三分凉薄七分冷情。

    她的手拽紧了胸前的西装外套,即使如此,还是感觉很冷。他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戏谑无比,“前任的外套,暖不暖?”

    “池慕辰,你一定要这样子说话。”她的唇轻轻抿起来,清丽的容颜上看不出分明的情绪来,她的手缓缓松开,肩膀上的西装外套滑落下去——

    露出了白皙的后背,周围是衣服的碎片。

    然后她轻轻转过身,背对他,“池慕辰,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叫做有必要,什么叫做没有必要。”

    后背陡然一暖,很快的速度,她感觉到了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落在她的肩膀上。转过身去,他已经几步走远。他背对她,在打电话。

    心情微妙得很复杂,他是不是在乎她的。转过身,遇见了十月,“十月,巧。”

    “南浅。”温十月的手中拿着病例,笑盈盈地,“小心哦,刚才我看见池公子来医院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恩。”她轻轻应了一声,“十月,帮我多照看一下……恩,易凡。”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

    温十月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好的,没问题。”

    “回家。”

    他从她的身边走过,低沉开口。

    她对面前的十月笑笑,然后脚尖一转,朝着男人清俊至极的背影,跟了上去。

    *

    “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兰姨站在门口微微颔首。

    她也跟着轻轻点头,然后跟着男人的步子。他的步子如平常一般的速度,却隐约带给人一种沉重感。她沉默着,然后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房门。

    她后脚跟着进去,然后转身,轻轻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死死压在了墙上。身后是灼烫的温度,“浅浅,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嗯?”嗓音低得出乎意料。

    她的双手死死按在门上,“我没有。”

    “没有,是吗,嗯哼。”他扯掉她肩膀上的西装外套,顺带将她身后的衣物撕得粉碎。撕拉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他低笑,“我今晚倒是要看看有没有。”

    “池慕辰,我问你,我和易凡分手是不是你使的手段。”她在他的吻落下来的前一秒开口,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开口。却西像是密密麻麻的刺一般,直直刺向他。

    他停下了一切的动作,然后放开她。漠然转身,他在沙发上坐下,“你说清楚。”

    苏南浅的眸光跃动了一下,旋即走到衣柜,拉开,拿出一条月白色的长裙,套上。这才转过身,望着沙发上眸光阴寒的男人,“我问你。易凡最初是不是受到了你的威胁,所以才会和我分手。所以以至于后来,都不敢插手我的事情。”

    她每每说一个字,他唇角的戏谑便愈发的深沉,“所以呢?”

    “是你,真的是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出来的凉意,“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不是我。”他的眸光之中像是啐了冰,“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做了,便是做了,我会认。”

    她盯住那双流光四溢的墨眸,“那你告诉我,是谁?”

    他也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垂眸,长长的睫毛。开始从白色烟盒中抽出香烟来,她上前,抽走他手中的香烟。

    然后俯身下去,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将唇落在他的薄唇上。辗转,温柔,轻轻的。柔软的小舌幻化成蛇,灵巧地探入,主动进攻。他有些怔住。他开始回应,她开始失了心跳。

    他的双手陡然扣住她的腰身,往下死死一拉,她整个人便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中。他的唇游走在胸前,低低笑,“这么主动,无非是想要知道是谁对不对,恩?”

    她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他沉默,然后吻她。她盈盈有些恼,咬住他的薄唇,“我让你告诉我。”

    “我爸。”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身子一僵。然后她漠然地抽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重要的问题要问三遍。

    他的领带被扯得有些乱,露出了性感的喉结,“我说过了,一开始就是我爸让我娶你。我爸和我一样,是一个懂得未雨绸缪的人。当然,手段都好不到哪里去,这一点我不说假的。”

    脑子里面的神经就好像被一只手缠在了一起。不知道怎么思考,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角度立场来思考这样一个深沉的问题。她盯住他的眼,“我现在心里面有点乱。”

    “我知道。”他交叠着双腿,眸光一明一灭的,“别问我为什么我爸执意让我娶你,我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浅浅你太讨人喜欢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你抱抱我。”她的声音轻轻的,说不出来的弱,“我好乱。池慕辰,你抱抱我。”她很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男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拽住她的一只手腕,轻轻用力,就这样,她撞入了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周遭都是来源于他的热度。她的不安终于消退一点。有一些东西就像是迷雾一般,紧紧缠绕着她,喘不过气,却又看不清楚。

    “我和易凡分手的原因,竟然是这样。”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有些失笑,“我以为是什么呢。为什么呢,伯父为什么这样呢。”

    “你该改口。”他温凉的指轻轻插进她的乌丝之中,轻轻抚摸,“叫爸。”

    她抬起手来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我很好奇。但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总觉得,不是什么太好的原因。希望真是像你说的,我很讨人喜欢。”

    “这是自然。”他低低沉沉地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浅浅。说不定等哪一天,我就对你情深一许了。”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眉眼之间全然是傲兀的认真笃定。

    后来——

    安城第一贵公子对那个落魄到家的名媛,不仅是情深一许,简直是……画地为牢。

    *

    洗了澡出来,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易凡。

    她脚步隐隐有些迟缓,走向床边,慢慢爬上去。趴在了男人的胸口,“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行不行。”后来这句话,几乎是她每次找他帮忙的必要前缀了。

    微凉的指划过勾着她的下巴,有点轻佻的意味,他弯唇低笑,“浅浅,这么殷切,你说说,什么事?”

    “易凡的公司。”她尽量维持着脸上看起来还不错的微笑,一字一顿说得仍然有些艰难,“算了,恩,好吧?”莫名有种讨好的意味。

    他眼底的眸光沉沉如渊,勾着她下巴指收了回来,“你这是在替你的前任求情?”

    “不是。”她仍然趴在他在的胸口上,有些无奈,“我欠易凡一个人情,要是这次不还的话,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了。”

    他凉薄的唇撩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池慕辰,我认真的。”她慢吞吞地从他的胸口上滑下来,和他一样,靠在床头,“放了易凡吧,这次。就算我欠他的。”

    “那他欠你的,怎么还?”他低沉的嗓音之中莫名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味道来。

    “最开始也不是他要离开我的。”她转过头,看见男人清俊至极到无懈可击的侧颜,“并且,我和易凡之间。他是不对,可是,我也有过失。我和他整整三年,我都没有让他碰我,所以——”

    身子陡然一沉,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翻身压了上来。她盯住那双近在咫尺的墨眸,灵魂都要被吸了进去。他低沉道,“听你刚才的话,你是遗憾没有和他上床?”

    她的呼吸一滞,“池慕辰,你说的是什么话。”身体,给他了,完完全玩给他了。竟然还要听他说这种话来羞辱自己。

    “难道不是?”从他喉间滚出来的是低沉的笑,“水性杨花,还是人尽可夫,嗯?”

    然后他开始吻她,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红,“池慕辰,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的吻温柔,绵密,湿漉漉的一路往下,“我不喜欢你和我讨论关于你前任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听。”原谅他的占有欲,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我偏偏要呢。”她抬起手来狠狠扣住他的肩膀,指甲陷进去。

    她咬住唇,“池慕辰,这样对我,你就开心。”

    然后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然后闭上眼,不去看那疯狂晃荡的流苏吊灯。

    *

    翌日清晨。

    她睁开眼,入目第一眼,是男人结实肩膀上的齿痕。斑驳陆离的感觉,有些感概,她咬得还真是不轻。全是血印子。他的还是闭着眼的,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投下了一层浅浅的阴影。容颜像是画一般,美好得竟然让人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可是没有多做停留,她从床上爬起来,脚压根还没有沾到地,整个人就完全一把拽了回去。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抬眸便撞进一双如寒潭一般的墨眸之中。沉沉的。

    “浅浅。”他轻轻唤她,声线之中魅惑无比,且有了饕餮之后的满足感。

    她用尽力气甩开了他的手,利索地下床,裹着床单去浴室。双腿好酸,好吧,又酸又疼。

    站在花洒下面,闭着眼睛,任凭水流将自己给吞没掉。门却突兀地被打开,老天,忘记锁门。他*着身体,走了进来,“我也要洗。”

    她站在花洒下,静静盯住他的眼瞳,“就不能等我洗完?”

    “我想和你一起洗。”然后他眉眼清寒地走过来,精壮的胸膛,现在满眼,都只剩下了他的*。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手臂却被他温凉的手掌给握住,他抚摸她,“我帮你洗,嗯?”

    她不动弹,也不说话。他想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逆转过,索性选择不理会还要好一些。

    “浅浅,你都把我咬成这样了,别生气了。”两人都站在花洒下,晶莹的液体四处流泻,“好不好,嗯?”

    她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轻轻闭上,仍由他将沐浴乳涂在身上,然后抹开。他轻轻开口,“是不是还在为了你前任的事情生气?”

    “能不能老是叫前任,他有名字,叫易凡。”

    “你说了算。”他低低地笑着,“可是现在,你是要为了前任把我变成前夫?”

    她的眼瞳微不可微地缩了缩,“你说的是什么话。”

    他的眼瞳之中噙着笑意,星星点点的光晕泛滥开来,“只要你不理我,下一秒我就觉得你要和我离婚了。”

    终于,她笑了。

    *

    她请了一天的假。

    上山,一座深山。这座深山里面有一座庙子,安城的人说,这座庙子很灵验的。若要是能够求得一串佛珠的话,那便是极大的因缘了。

    由于这座庙子位于安城北山的山顶,去过的人夸大其词地说仙气缭绕,住在上面便可长命百岁。其实她想说,就是山林中的环境要清新得多好吗。

    有一个很奇怪的规矩,那便是不能使用交通工具。若要是想真心求得佛珠,那边要徒步爬上去。是的,一梯又一梯的爬上去。

    上去的时候,你必须得用脚。下来的时候,你上天都管不着你。可是,你也没办法使用交通工具。只有这个不均匀不规则的泥梯子拿给你走,简而言之,一串珍贵虔诚的佛珠,能把你的脚给走断。

    可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这座上的梯子很是奇怪,不是人造的,而是泥土的,不规则的。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梯一梯挖出来的一样。

    一步一步,像是踩着天梯一般,朝着北山的高海拔前进。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整整六个小时,她终于看见了传闻之中仙气缭绕的庙子。满身的汗水,累得好似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爬山。感觉真是……没的说了。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华贵,只是很破旧的庙子。她到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几个人。她走进去,里面一尊金光佛像,看起来并不怎么新。寥寥几个人跪在里面。

    沾着泥的坚硬地板,她跪了下去,很是冰凉。一个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走过来,“姑娘,求佛珠?”

    “嗯。”她点点头,在胸前双手合十。她知道的,你千辛万苦上山了还不算,还得跪上三个小时。既然都上来了,那么便跪吧。

    一串佛珠,一串包含心意的虔诚佛珠。

    老婆婆笑眯眯地走开,她一个人静静地跪在大佛面前。渐渐地,也有人在她身旁跪了下来。她胸前合十的手一直维持着,手臂有些酸。约莫是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就感觉身子微不可微地在颤抖。

    两个小时的时候,竟然有了眼花缭乱的感觉,抬眼看金光大佛的时候竟然都有了几个重影。她开始微笑,苏南浅,你可以,有什么大不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落魄时更加困难了,虽然,现在好像也挺落魄的。

    中途有人挣扎着站起来走了,说是什么太累了不要了不要了。她在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苏南浅,别人走可以,你不行。别忘记,样样都要得第一的你,不能够输。

    终于到了三个小时。

    她想站起来,垂下双手,却发现站不起来。软绵绵的胳膊耷拉下去,她撑着地面,努力想要拉回自己的意识,是真的差一点就晕过去了。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来,姑娘,我扶一扶你。”那个穿素布衣服的老婆婆微微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苏南浅看见一张皱纹遍布却很慈爱的脸,“老人家,不用了,我马上,就可以起来了。”

    又用双手撑在地面上,约莫五分钟之后,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腿由于蜷曲得太久,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没办法看见自己的膝盖,一定有点惨不忍睹。还好,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而不是裙子。

    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一点颤抖,冷汗从白皙饱满的额头渗透出来,砸落下去。老人家依旧对她微笑,“姑娘,你跟我来。”

    然后老婆婆缓缓转身,一步一迟缓地朝着金光佛像的背后走去。

    苏南浅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带出一点痛意。膝盖好疼。试着抬脚行走,每一步,膝盖就像是针扎,与此同时还有倾吞掉所有的麻痹感。

    好像骂人,真的好疼。

    *

    跟着老人走进去,里面一张红木桌子。桌子面前坐着一位同样年老的老爷爷。须白的胡子微微飘着,白发苍苍,还别说,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抬手示意,“请坐,姑娘。”

    “谢谢。”她轻轻开口,努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然后在桌子面前坐下。

    “今天,太阳就快要落下去了。却只有小姑娘你一人能获得佛珠。”他用手捋了捋自己胡子,“不错,小姑娘。已经两月有余,无人成功领取佛珠了。”

    苏南浅听说过的,这佛珠,一百人之中,说不定没能有一个能够成功拿到。

    他像是极为满意一般,点点头,然后拉开柜子,递过来一串佛珠。安城人人都说这家小庙子的佛珠是极为难得,果然深有体会,累成狗也不过如此。她的手由于虚脱无力有些颤抖,“谢谢。”

    一串紫色檀木的珠子,小粒小粒的,一个挨着一个,很是紧凑。作为一个设计师,几乎立马便被吸引住。紫色檀木制成圆润的珠子,表面打磨得很是光滑,泛着莹润的光泽,表面刻着一个字,诚。

    虔诚的诚。

    最惹人眼球的便是这字,不是工艺制品,而是人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刻出来的。不太深,也不太浅,刚刚好的力度。每一刻珠子上都有一个诚字。

    “这是老人家自己做出来的?”她抬眸看向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微微有一些吃惊,“好别致,好漂亮。”这是由衷的赞美。

    “是的。”他又套售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是自己在山中伐的木,挑选最精致的部分打磨成珠,慢慢磨,耐心的,会变得光滑。最后刻字,一串佛珠,整整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日日夜夜,一串珠。这是千金不换的,这才是真的虔诚。怪不得人人都说这佛珠不好得,原来如此,竟然是这般矜贵的东西。

    “小姑娘,我想知道,这佛珠,是为谁求得。”他问。

    苏南浅清丽绝伦的容颜上怔了怔,抿唇半晌,轻轻开口,“我先生的父亲。我没有见过他,他很有钱,所以,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我希望,能给我先生的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样啊,看来小姑娘你很爱你的先生?”

    她又怔住了,旋即开口,“他对我很好。恩,我需要他。说不清楚爱不爱,总之,我要和他在一起。并且,我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好好在一起。”秀色的眉眼上是说不出来的认真严肃。

    “你说起他的时候,眼睛在发光。”老爷爷乐呵呵地打趣,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很重,否则的话,你不会这么努力想要博得他父亲的好感。小姑娘,或许你爱上了他,他是你的先生,是要和你过一生的人。”

    她觉得他说得很很在理。只是,爱上他这一点,并没有。也不会像白微儿那样,爱到深处随随便便就割腕了,幼稚。

    “谢谢老人家。”她温和地说,很是感激,“真是劳烦您给我说这么多。我想,我得下山去了。否则等下会太晚。”

    “小姑娘,既然你能拿到这佛珠,那便是有缘人。”他笑了笑,很豁达的样子,“那愿不愿意听老人家我给你讲个故事?”

    已经颤巍巍站起来的苏南浅又重新坐了下去,眸光温和,“好的,老人家,您请说。”

    “好。”他应下,“你一步一步上来的时候,是不是注意到,这梯子和其他梯子有所不同?”

    “是的。”她选择如实回答。

    “这么多的梯子,是一个人用一把铲子,一梯一梯的挖出来的。”他眼角眯了眯,皱纹深了一些。

    “什么?”她有些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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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凤还巢之悍妃有毒》/叶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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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婚礼,一朝生变,她魂返异世。

    世人皆言南楚卿颜郡主回眸一笑百媚生,求娶之人可以排到楚国边境,然,却只能抱憾终身,因为无人敢和摄政王抢王妃。

    都说楚国摄政王不近女色,冷漠无情,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嗤之以鼻,谁说他不近女色的,眼睛长到头顶去了!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从来没有人在算计了她之后能够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