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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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床了……”

    耳边传来怪力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却发现所有人都诡异地盯着我看……

    我心神一紧,忙问道:“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无声却尖声笑道:“哇咔咔,你好多的眼屎啊。”其他二人也跟着哈哈笑道。

    我心里一松,这无声是不是太夸张了,居然笑得眼泪淌,她不是取个外号叫无声吗,但这尖笑声……

    怪力拍掌道:“好了,好了,大家工作了,等会儿阿莱斯太太她们一家子来了后,我和眼镜负责套取些情报。”

    我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罐头鱼,罐头牛肉,罐头猪肉,腌制香肠……。摆满了一桌食品罐头。我提问道:“这样好吗?这样符合我们贫民窟居民的身份吗?他们不会起疑吗?”

    怪力说道:“这个在你睡的时候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由我和眼镜来应付,你还记得你睡之前我们对的嘴形吗?”

    我点了点头道:“记得,由于无声几乎不会英语,所以她是清朝籍侄女,我是他哥哥,英语说得结巴,在美国修铁路打工苦钱,还有我们的叔叔眼镜,也是在美国开小店铺,但破产了。于是,我们3人来投奔在英国的亲戚怪力,怪力是眼镜的哥哥。”

    怪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出现了敲门声,怪力让我们3人跟着他,然后他亲自去开门。

    “啊,美丽的阿莱斯太太,你来了,快请进。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先生,快请进来吧。”怪力一嘴流利的伦敦英语说出口,特绅士。只可惜配上他肌肉男的造型和贫民窟的服装,就有点诡异了。

    阿莱斯太太笑着道:“实在太荣幸了能被新邻居邀请吃晚餐,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亲爱的丈夫,这位是我5岁的儿子。”

    怪力也笑着道:“阿莱斯先生一看就是好人,小阿莱斯也长得活波可爱。我也来介绍一下我们家的成员,这位是我的弟弟,刚从美国来的,这位是我的侄子,这位是我的侄女。”

    “非常高兴认识你们……”

    “非常高兴认识你们……”

    双方互相应酬着。落座后,就随便谈着开始进餐。

    饭桌上,阿莱斯太太十分高兴,赞赏道:“今天的饭菜实在太丰盛了,味道也太好了。”

    怪力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是吗,你能高兴实在是太好了。这是我弟弟专门从美国带来的罐头。美国那地方,荒凉啊,经常吃不到饭,所以我弟弟经常带着罐头……”

    接下来,就是由眼镜用他那特有的美式英语主导了饭局,谈着美国的风土人情,再加上巧妙地利用阿莱斯一家对清朝兄妹留美的好奇心,总之,眼镜用现代人的见识,把阿莱斯一家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一顿饭也快接近尾声了,所有人配合得都非常好。只见眼镜开始慢慢的把话题移到了詹姆斯小镇上,而作为刚刚满足了猎奇心的阿莱斯太太也有很高的谈兴。

    阿莱斯太太不断地介绍着詹姆斯小镇的历史和风土人情,结果发现听众似乎有些走神。于是准备说点重的,“你们知道吗,最近詹姆斯小镇发生了3起命案。”

    “好可怕啊。”怪力说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是兄弟会的吸血鬼干的。”阿莱斯太太道,“阿尔伯特亲眼看到的,他是我们镇上最诚实的小孩。”

    怪力皱眉道:“兄弟会?吸血鬼?他们不是上帝派来保护我们人类的吗?怎么会来杀我们呢?”

    阿莱斯太太一副你被愚民的样子看着怪力道,“这些都是骗人的,他们其实就是野兽,不然也不会靠吸血活着,我每年都到教堂献血,亲眼看过他们进食时贪婪的丑恶样子。”

    怪力小声地问道:“女王难道就不管吗?毕竟吸血鬼杀了人啦。”

    阿莱斯太太一副小市民的样子道:“丑恶的政治,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再没有人理了。”

    阿莱斯太太黯然道:“你们来的可真不凑巧,上个星期才搬来,结果今天女王就亲自下令,封锁詹姆斯小镇,任何人不得进出。老约翰家的儿子在封锁线上和卫兵发生争执,想要硬闯出去,结果被卫兵用枪给打死了。”

    怪力连忙问道:“为什么女王要封锁詹姆斯小镇?”

    阿莱斯太太说道,“因为我们小镇出现了没办法医治的传染病。我们小镇的医院现在就隔离着十多个病人。他们都被绑了起来。他们的攻击性很强,好可怕的,他们好像已经变成了野兽。大家都纷纷的议论呢,都认为是吸血鬼干的,现在所有的人几乎都不太敢出家门。”

    怪力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些病人是吸血鬼干出来的事情?”

    阿莱斯太太道:“是那些医生说的,他们做过实验,把鸡让那些病人咬,病人只吸血,不吃肉,吸了血后,病就好了些,不吸血,就持续的恶化。最后就会病死,许多病人还咬伤了一些护士,结果那些护士也变成了这种可怕的病人。”

    怪力等人在得到有用的信息后,便开始默不作声地转移话题,最后在宾主尽欢的聊天后,怪力含笑着把开心的阿莱斯太太一家子送出了房门。

    刚把门关上,转过身来的怪力已经没有了笑容。满脸严肃的他向着众人道,“现在大家一起来分析下情况。”

    眼镜说道:“根据情报,果然小镇上现在只有十多个丧尸吸血鬼,按照一个古代英国小镇有一万人来估算,感染度为千分之一。小镇居民现在都尽量在家,家可以看做是偏僻地方,从电影得知,吸血鬼埃德加喜欢从通风管道进行攻击。而目前情况是,我们在暗,敌也在暗。所以,个人建议,我们白天在人流量多的时候,在大桥广场坐着,并尽量找女人和长得丑的男人打听情报。遇到比较帅的都避开,也许是兄弟会的吸血鬼。总之,在我们不暴露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探听情报,争取把埃德加的活动区域找到,做到敌明我暗。而且白天人流量多的时候,大桥广场最安全。大桥广场毕竟是整个小镇的中心,人越多的地方越好浑水摸鱼的跑路。”

    我忙道:“我和无声的英文不行,恐怕没能力打探情报。”

    眼镜道:“打探情报就交给我和怪力好了。我有一套行动方案,前三天,懒虫和无声执行站岗任务,白天在大桥广场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睡觉,晚上我们在家的时候,你们一个盯着通风管道,一个盯着窗子。我和怪力早上去侦察,晚上睡觉,大家觉得如何?”

    怪力点头道:“好。就这样!”

    我又说道:“对了,大家,我突然有一个直觉。”

    众人望向我问道:“什么直觉?”

    “粘鼠胶!”我奸笑着:“怪力,你有没有强力胶水?我要制作一个大的强力粘鼠胶。”

    怪力摇了摇头。

    我说道:“那明天去买些制造粘鼠胶的材料吧。我的直觉是这样的,这些沾鼠胶是一种警报器,我们把粘鼠胶放在通风管道里和窗子外面的那根水管上。埃德加肯定不会如老鼠一般被粘住不动,所以,假如我们白天去了长桥广场,我们只需要每天回来检查一下粘鼠胶的位置有无位移,便可知道埃德加来没来过。能高来高去的大侠是不会从门入的,因为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电影里埃德加的习惯也是在窗子和通风管道里行动。”

    怪力的点头道:“你的思路很不错。还有其它的一些分析吗?”

    眼镜道:“我来进行一下能力统计和分析:吸血鬼是高敏动物,敏属性高使得它们的神经反应快,不仅能躲过子弹,而且还能非常快的打斗,最关键的是它们的嗅觉,听觉,视觉都因为神经反应快得到了数倍的加强。怪力,你的力量达到了多少,大概拳力多少?”

    怪力道:“47,大概150多千克吧。”

    眼镜道:“按照怪力的力量约是常人4倍可以达到150千克的拳力来计算。吸血鬼埃德加的力量可能只有常人2倍。敏捷达到常人8倍。智力略高于常人。8倍是根据它们可以躲子弹来保守估计的。不过考虑到是19世纪的枪械,而且躲得又是单发子弹,所以只给出8倍常人敏捷的估计。”

    怪力道:“还只给出!哼,8倍已经够吓人了,我郁闷啊,空有一身巨力,却打不到敌人,这不是主神欺负人吗?”

    我说道:“所以说,我算是明白主神的性格了,用恐惧来折磨人,而且还是刚好可以承受的了的恐惧。我在想,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能力直接把我们投到《星际争霸》的场景中去的话,我们应该比炮灰还不如吧。”

    怪力道:“主神不会给出必死的任务的。所以我们的能力只能进行1星级难度的电影场景。好了,会议就此结束,现在也晚了,睡觉吧大家。妈的,只有一张床,给无声睡床,我和眼镜睡桌子,懒虫下午睡过了,就站岗守夜吧。对了,晚上不要开着煤油灯。”

    我郁闷地道:“好吧。我就守第一天的夜吧。”

    黑暗中,渐渐传来了三个睡熟的人的呼吸声,我盘腿坐在椅子上又开始想些奇思妙想的问题。

    这个电影把吸血鬼和人类放在了一个能和平共存的世界,真有意思。

    《圣经旧约》里,该隐是亚当与妻子夏娃所生的两个儿子之一,后来该隐因为嫉妒弟弟亚伯,而把亚伯杀害,后受上帝惩罚,成为吸血鬼。

    作为吸血鬼始祖的该隐,与人类一样信仰着上帝耶和华,所以他的子孙也应该信仰着上帝,而在历史上人类多有与吸血鬼斗争的故事,也许在上帝看来,只是同时信仰他的子民之间的内斗吧。就如欧洲人都信仰上帝,但还是会互相打仗。就如古代中国人都信仰孔子,结果还是会互相打仗一样。

    如果上帝真是无所不能,用代入法,假如我是上帝,我会怎么做呢?如果神需要信仰的话,最大利己的办法就是让正义的生物也信仰我,让邪恶的生物也信仰我,我既是正义又是邪恶。如果这天地甚至连光线都是上帝创造的,那么上帝为什么不能创造邪恶呢?

    还是原来的那个唯物主义的世界好啊,那里没有吸血鬼,更没有上帝,一切都可以用逻辑判断。而主神空间,是把电影作为场景。电影的特性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所以合理与不合理并存。电影本来就是人们的想象,所以在主神空间里,什么都可以发生。

    但却又有一条清晰合理的逻辑,于是,就不可能出现像有些过分的小说里描绘的那样,那些超级高手每次做任务就是把地球炸掉刷分。哎,合理与不合理之间。

    不过似乎每个电影里都有一条主线,如三国演义里的忠义,如寂静岭里的人们对自己内心的恐惧。《完美生物》的主线是什么呢?

    阿莱斯太太抱怨道:‘这些都是骗人的,他们其实就是野兽,不然也不会靠吸血活着,我每年都到教堂献血,亲眼看过他们进食时贪婪的丑恶样子。’‘丑恶的政治,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再没有人理了。’

    还有,《完美生物》里的结局,男主角也对政治表现出了厌恶。啊,是的,对政治的厌恶和讽刺贯穿了《完美生物》全剧。主线终于找到了。

    晕,怎么好像小学生归纳中心思想啊。不过,为了生存,没办法。

    虽然,我不可能自己去拿支线,但如果能发掘出支线来,可以让大家一起去努力,虽然我很懒,但是在开始的时候绝对要表现聪明点,不然会被当炮灰用。强则示之以弱,弱则示之以强,我现在太弱了。

    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根据主神空间的特性,合理与不合理并存,不合理的也尽量要用合理解释,则,我们的优势就是利用合理的那一部分。

    示威游行。哈哈。绝对的符合这部电影的主线。而且又能改变剧情,且并不会太危及我们自身。所有的敌人都将消失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我手上有两把武器,一个是主线,二个是合理。我的敌人是不合理,就是主神本身。

    分析:起初,詹姆斯小镇的居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是一场小流行病和军队暂时的封锁。就连阿莱斯太太也只是当作趣闻来谈论。此为合理。4、5天后,随着病患的增多,人们开始感到恐慌,边境却仍然被军方封锁。直到该小镇的人后知后觉地被清理。影片里成堆的尸体应该是暗示了屠城……所以,如果是用后知后觉来解释,为合理。但如果小镇的人提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呢?那么示威游行就变成了合理。区区的封锁线还挡得住几千人的冲击吗?

    人心人性,都是安于现状和改变现状的权衡。就如‘静者恒静,动者恒动’一样,牛顿把它叫做惯性。成也惯性,败也惯性,只要能把惯性变为己用就能成功。那么,如何使大家提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变成静止的惯性呢?那就是关门放狗。门已经被军方封锁了,已经关了。放狗嘛,就是医院的那些重症患者了,嘿嘿。

    人,有羊群效应,单体恐慌变成群体恐慌后,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必定群起响应,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呢。所以合理。由于掌握了主线,这里的大部分人肯定对女王和兄弟会不满,所以胜算很高。

    这些现在还不能告诉怪力他们,要等时机。最迟第3天晚上。现在如果告诉他们,他们必定会细细的思考,谁如果想动点坏心思就糟糕了。而且,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要好得多。他们同样也有静的惯性,必须等待突发事件的到来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为什么要冒险改变剧情呢?因为顺着剧情下去的话,作为小镇居民的我,肯定是要被清理的。能活下去的,也许只有强化过的怪力,和登顶过珠穆朗玛峰的眼镜。所以,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宁愿把全队人代入更加危险的未知里。军方的大清理必然在10天内发生。眼镜肯定也想到了,怪力不知道是真的纯还是假的纯,总之,我要活下去。

    看来又要装神棍了,我将对他们说:‘我的直觉告诉我……’

    而特殊事件,打乱他们思路的特殊事件,让他们恐惧的特殊事件,只有连怪力都没有生还可能的因素,吸血鬼埃德加。即使没出现,那么,也请由我来亲自制造一场骗局吧,因为我不想死。

    时间最迟第3天晚上。我不是有意骗你们的,是因为我不想死。

    我猜在眼镜,或者怪力的眼里,我已经被安上炮灰的身份了吧。

    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勘破了贪婪和恐惧,可以永远理性。但是为什么心还是在不断地发抖呢?啊,找到原因了,恐惧的原因是,我们是猎物,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我眷恋生命,所以感到恐惧。

    算了,不想了,这些事情,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