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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想参加你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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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不想参加你的葬礼

    音弥猛地一震,泪如泉涌“傅凌止!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我求你啊!让我死吧!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我不能看着你死,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啊,让我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我不答应!你太坏了!你太坏了!呜呜我恨你!”

    傅凌止捡起刀子,锃亮的刀面反射着他如深潭一般晦暗的目光,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雕刻一般深邃的轮廓紧绷着,像是叹气一般地“阿弥,我此生最怕的就是参加你的葬礼。你明白吗?其实我很懦弱,我是胆小鬼,所以我得先死。”

    “你混蛋!傅凌止你混蛋!你以为我就愿意参加你的葬礼吗?你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我受不了的,阿止,你不能这么折磨我!不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那么爱你呀”

    她只是不停地咽口水,不停地把那三个字出来,想让他受到干扰,想要他动摇。

    而他却只是俊脸浮泛着鲜有的真正的笑,眼神苍茫中夹杂着一点宠溺,甚至还有些慵懒和散漫,他轻轻的“我记下了。”

    陈暮东突然下了狠劲儿,捏紧音弥的两腮,让她不出话,嘲讽地笑道“薄音弥,你也有今天,我要让你把我受过的折磨尝个遍!傅军长,动手吧,别他妈净是要死要活的拖延时间!”

    “不不要啊!呜呜阿止,我求你,我求你了”音弥睁大眼睛,慢慢是绝望和惊恐,头都快摇断了。

    傅凌止左手举起刀,抬头,目光还是那么深邃,却有些释然“阿弥,给我好好忍着!是我傅凌止的老婆就别哭!我没那么容易死的,还记得吗,祸害遗千年,你总这样骂我。”他甚至还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就像把一抔碎冰生生揉进她的心脏,寒冷刺入了灵魂。

    音弥使劲摇头,被扼住的嘴根本不出话,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一些呜咽的叫喊,那些她想对他的话一个字都无法顺利的出口,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她爱的人在她面前自残,她爱的人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生命一点一滴流放,知道流了个干净。

    老天!不要!

    傅凌止垂下眼眸,左手举刀,一咬牙,猛地朝自己右手手臂刺下去,血很快从警服里渗出来,开始是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后面是一注一注。

    音弥撕裂一般地呼喊着,猛地闭上眼睛,而陈暮东还嫌不够残忍,硬生生扯开她的眼皮,逼她直视傅凌止,逼她看。

    刀刃划破皮肤,刺进血肉的声音她甚至还能听到,那是她听过的最恐怖最绝望最恶心的声音。

    她的两个眼珠子往上翻,那些眼泪,伴随着他身体里的血液,一注一注往地上跌落。他的悲伤是赤红的,她的彻痛是透明的,两相交杂,融合,再缠绕。

    漫天碧海的腥味从他那边扑进她的鼻子,音弥忘了自己是在哭还是在叫喊了,她觉得她的眼睛快瞎了,被他的血充斥,满目之间赤红一片。

    “不要!不不要!啊!呜呜阿止,求你!不”

    傅凌止紧紧蹙着眉头,额头的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掉进他手臂里流出的血泊中,最困难的不是把刀刺进去,而是拔出来。一拔,深处的动脉血管会爆裂,从而大**,自残都要讲究方法的。

    陈暮东狠了点,刀刀要见骨头,那必定会刺破动脉,手臂还要,要是胸腹的话,他就凶多吉少了。

    数到三,闭上眼睛,猛地一下拔了出来,血如泉涌,喷洒在空中,他踉跄着退了两步,洁白的地面上一滩血水,还有几个脚印。

    “不过瘾啊,傅军长,你这是应付我呢!”陈暮东撇撇嘴“不过还有十七刀,你动作得快点了,要不然我心情一不好,你老婆就没了。”

    傅凌止嘴唇惨白地点点头“我来,你别动她。”

    音弥比不上眼睛,那些眼泪把脸熬得刺痛无比,她喊不出来,身体里的所有情绪都被陈暮东扼住,比死了还难受,她翻着白眼球,密密麻麻的流泪。

    除了流泪,除了呜咽,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傅凌止每一刺一刀,她就震好几下,刀刀下去,她竟然开始麻木,哭不出来,喊不出来,她更不敢看他。可是陈暮东太狠,他强硬地逼迫着她,逼她看,逼她受伤,逼她惊恐,要把她逼疯。

    傅凌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越来越恍惚,脑袋也越来越眩晕,最初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血液从身体里钻出来的声音。

    很清晰,带着粘稠的咸味,他明白,那是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声音,他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他的阿弥,静静地一刀一刀往自己身体里刺进去,每一次都只剩刀柄,在刺上臂的时候甚至把整个胳膊穿透了。

    他不喊痛,男人是不能喊痛的,尤其是不能当着自己的女人的面泄露他的懦弱,那只会让她更加害怕。

    他一声不吭,越来越虚弱的喘息从胸腔里一点一点发出来,地上的血泊把他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

    他一直在后退,膝盖曲了就再也直不起来,那么多刀,每一刀下去都是彻骨的痛,可他牙齿咬出血都不哼一声。

    他只是满脑子想着对面的她,一双半阖的眼眸颤颤巍巍地盯着她,看她大叫,看她痛彻心扉,看她的眼泪直直的掉。

    到最后,可笑的是,他没力气把刀子从身体里拔出来了。

    他瘫倒在地上,双腿以一种奇怪到扭曲的弧度摆着,全身的衣服都是密密麻麻的动。

    血像虫子一样从里面钻出来,然后围绕着他迅速地往外扩展。

    他都不明白,一个人,一个像他这么瘦的人为什么能流出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