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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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年前吴欣悦没有发现沈清那张被剪出好几个洞的报纸，也许如今她早已不再去邱静和齐帅的家里过周末，没准早就和齐帅失去了联系。
而如果齐帅的态度不是那副样子，吴欣悦大概也不会最后下决心和他走到一起。
舞会之后的那个周末，吴欣悦看到晚餐桌上当着邱静仍然若无其事地和沈清有说有笑的齐帅，她心里突然明白了：齐帅从来就不属于邱静，那被迫签下的一纸婚约对这个男人来说并没有丝毫神圣性可言。他和邱静之间的距离足以容纳另外的人舒舒服服地在当中安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于是周日晚上，吴欣悦和沈清回学校前，吴欣悦故意地将周二要用的课本留在了客房的枕头下面。
吴欣悦前一天听齐帅说起过他这个周一会休息一天。于是那天上午九点半——吴欣悦估计邱静已经上班了的时间，她拨通了邱静和齐帅家里的固定电话。
吴欣悦本是打算自己去取一趟的。没想到齐帅从客房找出她要的课本后便爽快地告诉她：“你别翘课，我给你送去。”吴欣悦推辞了两次之后终于答应下来，想着那张英俊的面孔就要来这里与自己见面，紧张又幸福的情绪使得心跳声震耳欲聋。
、、、、、、
中午十二点刚过，齐帅在X大学门口将课本交给了吴欣悦。齐帅本意是要送到她宿舍楼下的，但吴欣悦坚持说不必，她不想让沈清知道齐帅来过。
“不好意思大老远让你送过来，我请你吃饭吧？”吴欣悦极其自然地说出这句话——但事实上，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她早已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
“不用了，你下午还得上课吧？”
“我今天没课了。你想吃什么别客气，我老在你家蹭饭还麻烦你跑这一趟，心里过意不去。”
齐帅微微皱了皱眉，他记得吴欣悦之前在电话中说要来取课本时的原话是“我翘课过去”。但他没说什么，自己今天反正没有别的安排，大老远跑来就这样转身就走，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问道：“沈清不跟你一起吗？”
吴欣悦心里有一点不快，但她也预料到齐帅会问道沈清，按早想好的那样回答：“她还没下课吧。”
“她不是和你一个班吗？”
“她今天有选修课。”吴欣悦答道。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此时沈清应该正在寝室里上网。
齐帅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犹豫，虽然每次吴欣悦去他家时他都和吴欣悦有说有笑，但突然要两个人单独吃饭，似乎对他来说有点突兀。
吴欣悦迅速地在脑海中勾掉之前计划好的那家就餐环境极佳的饭店名字，开口道：“你要不介意咱们就在我们学校食堂吃点，沈清一会儿下了课也会过来，你和她打个招呼再走。”
“这样也好，沈清在这里上学一年了，我还没正经看过你们学校呢。”齐帅痛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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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将齐帅带到了南食堂——离她和沈清的宿舍最远的那个。她本想请齐帅在小炒的窗口点菜的，可是齐帅坚持要吃那种端着托盘打菜的最普通的学生餐。吴欣悦无奈，只得乖乖在排长队的窗口刷了校园一卡通——两人的花费还不到十五元。
十二点多，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两个人捧着各自的托盘半天才找到座位——还是和两个不认识的女生拼桌。吴欣悦心中一阵不快——这样根本没法和齐帅好好说话，要是他肯吃小炒就好了，那边有专门的就餐区，人要少得多。
齐帅却没发觉她的心思，在她对面坐下时开心地说：“这样才有大学的感觉啊。”
坐在齐帅旁边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听到这话微微侧目，吴欣悦捕捉到她目光落在齐帅脸上时那个被惊艳到的表情。齐帅的确英俊，即使三十多岁的他坐在这群二十来岁的人中明显地显示出年纪上的差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你上大学时都是这样吃饭吗？”吴欣悦问，她心里为自己能和这个男人这样聊天而产生了一种自豪感。她猜想坐在齐帅身边的那个女孩一定对自己产生了轻微的嫉妒。
齐帅先点了点头，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读了一个学期就退学了，为了石头。”
吴欣悦心中一动，想起沈清曾告诉她邱静十九岁就怀了石头，算算，那时候齐帅的确应该是刚上大学不久。吴欣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齐帅又接着说道：“那之后就开始工作，没学历，干什么都是底层，辛苦得厉害。哪像你这么好命，有书读，还想着翘课。”
吴欣悦道：“可你现在有家庭有事业，不是挺好嘛。”
齐帅笑了一下道：“你不懂，要能重新回学校，我什么都愿意。”
同桌的两个女生吃完了饭起身离开，吴欣悦的眼睛余光恰巧瞥见李璐瑶端着用完的碗盘向回收区走去。她心中立时有了主意，跟齐帅说了句稍等一下，便跑去叫住李璐瑶：“我能借一下你的校园一卡通吗？”
“干嘛？”李璐瑶一边掏卡一边问。
“我东西落图书馆了，我的一卡通在宿舍，懒得回去取了。”
、、、、、、
吴欣悦拿着李璐瑶的一卡通坐回到齐帅对面。
“你同学？”齐帅问。
“室友，她今天和沈清上同一节选修课的。”吴欣悦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在头脑中想好了说辞，“她说沈清下了课直接去图书馆了，好像没带手机，咱们一会儿吃完去图书馆找她。”
“不用了吧，找她也没什么事，我吃完就回去了。”
“没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也说没好好看过我们学校吗，我们学校图书馆是去年刚翻修过的，设施特别好。”吴欣悦毫不怀疑对于齐帅这样满心向往大学生活的人，大学的图书馆一定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存在。
果然，齐帅问道：“我又不是你们学校学生，能进去吗？”
吴欣悦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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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给齐帅刷了李璐瑶的校园卡进入图书馆。这个刚刚翻修一新处处贴着华丽的大理石贴面的建筑点燃了齐帅心里失落已久的遥远梦想。
吴欣悦小声地向他介绍着图书馆的设施：“那边是理工科的专业书籍”、“文学类的都在楼上”、“那里是电脑室”，“后面那排都是自习室”……吴欣悦压根儿没有去找沈清，齐帅此时也早将沈清抛在了脑后。他看着在面前熟练地用电脑查询着图书陈列位置的吴欣悦，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女孩和那个不是钻在厨房里就是坐在电视前的邱静如此不同，她代表着他想要的那种生活的一切，如果自己此刻能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像一个普通大学男生抱着自己恋人那样，那么也许自己也能通过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吴欣悦抬起头来冲他莞尔一笑：“查到了。”
齐帅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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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从图书馆借了一本荣格的《原型与集体无意识》，齐帅本来指望她会借更好懂的书，比如那些总被书店摆在显眼位置的青春小说。
“是课上要用的吗？”
“看着玩的。”吴欣悦道。
在大草坪上弹吉他、读诗、和朋友谈论女生还有哲学——这样的画面是小时候的齐帅所幻想的大学生活。看着吴欣悦手里的那本书，齐帅突然觉得那个遗忘多年的画面离自己这么近，却又此生都遥不可及。
他心中更加痛恨起邱静和石头来了。
、、、、、、
一个下午齐帅都随吴欣悦在校园里游逛，他没再问起沈清。
吴欣悦带着他坐在操场看台上看踢足球的男生、跑步减肥的女生，去小树林看排练节目的话剧社团，还溜进文学史的阶梯教室蹭课。吴欣悦能明显地感受到几个小时前齐帅将课本交在她手上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已然融化了，齐帅此时离她很近，前所未有的近——不只是有形的距离。
和吴欣悦在食堂吃过晚饭，两人并肩坐在空着一半的晚自习教室里。往前隔着七八排的位置有一对情侣，男生总想把左手搂在女生腰上，女生扭来扭去，一直不肯。坐在那对情侣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回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吴欣悦小声说道：“自习室的情侣一向被大家讨厌，可是没办法，学生大部分没什么钱，也没法总出去开房。”
这时齐帅的手机振动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邱静”。齐帅不出声地按了拒接，问吴欣悦道：“咱们也换个地方吧。”
吴欣悦没料到齐帅突然这样提议，愣了一下，点点头：“去哪儿？”
“外面转转。”
夜晚的校园并肩而行的大多数都是情侣。吴欣悦走在齐帅身边，心砰砰跳个不停。没错，是她将齐帅骗来这里的，今天到目前为止的一切也都是她安排的。可是现在事情要向哪里发展呢？
看齐帅的态度并不是想要就这样回家。吴欣悦突然想到：“他是有老婆孩子的成熟男人，并不会像我一样只要拥有可以拥抱接吻的学生式爱情就心满意足。如果，如果他想和我开房我该怎么办呢？”她的手开始沁出汗来。
齐帅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他看也没看，直接按了拒接。
“不跟姐姐说一声吗？”吴欣悦犹犹豫豫问道。
“怎么说？”齐帅斜了她一样。
吴欣悦答不上话来，她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一下午的主动权现在已被齐帅重新攥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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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两年前吴欣悦没有发现沈清那张被剪出好几个洞的报纸，也许如今她早已不再去邱静和齐帅的家里过周末，没准早就和齐帅失去了联系。
而如果齐帅的态度不是那副样子，吴欣悦大概也不会最后下决心和他走到一起。
舞会之后的那个周末，吴欣悦看到晚餐桌上当着邱静仍然若无其事地和沈清有说有笑的齐帅，她心里突然明白了：齐帅从来就不属于邱静，那被迫签下的一纸婚约对这个男人来说并没有丝毫神圣性可言。他和邱静之间的距离足以容纳另外的人舒舒服服地在当中安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自己呢？
于是周日晚上，吴欣悦和沈清回学校前，吴欣悦故意地将周二要用的课本留在了客房的枕头下面。
吴欣悦前一天听齐帅说起过他这个周一会休息一天。于是那天上午九点半——吴欣悦估计邱静已经上班了的时间，她拨通了邱静和齐帅家里的固定电话。
吴欣悦本是打算自己去取一趟的。没想到齐帅从客房找出她要的课本后便爽快地告诉她：“你别翘课，我给你送去。”吴欣悦推辞了两次之后终于答应下来，想着那张英俊的面孔就要来这里与自己见面，紧张又幸福的情绪使得心跳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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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刚过，齐帅在X大学门口将课本交给了吴欣悦。齐帅本意是要送到她宿舍楼下的，但吴欣悦坚持说不必，她不想让沈清知道齐帅来过。
“不好意思大老远让你送过来，我请你吃饭吧？”吴欣悦极其自然地说出这句话——但事实上，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她早已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
“不用了，你下午还得上课吧？”
“我今天没课了。你想吃什么别客气，我老在你家蹭饭还麻烦你跑这一趟，心里过意不去。”
齐帅微微皱了皱眉，他记得吴欣悦之前在电话中说要来取课本时的原话是“我翘课过去”。但他没说什么，自己今天反正没有别的安排，大老远跑来就这样转身就走，好像也有些说不过去，于是问道：“沈清不跟你一起吗？”
吴欣悦心里有一点不快，但她也预料到齐帅会问道沈清，按早想好的那样回答：“她还没下课吧。”
“她不是和你一个班吗？”
“她今天有选修课。”吴欣悦答道。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此时沈清应该正在寝室里上网。
齐帅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犹豫，虽然每次吴欣悦去他家时他都和吴欣悦有说有笑，但突然要两个人单独吃饭，似乎对他来说有点突兀。
吴欣悦迅速地在脑海中勾掉之前计划好的那家就餐环境极佳的饭店名字，开口道：“你要不介意咱们就在我们学校食堂吃点，沈清一会儿下了课也会过来，你和她打个招呼再走。”
“这样也好，沈清在这里上学一年了，我还没正经看过你们学校呢。”齐帅痛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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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将齐帅带到了南食堂——离她和沈清的宿舍最远的那个。她本想请齐帅在小炒的窗口点菜的，可是齐帅坚持要吃那种端着托盘打菜的最普通的学生餐。吴欣悦无奈，只得乖乖在排长队的窗口刷了校园一卡通——两人的花费还不到十五元。
十二点多，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两个人捧着各自的托盘半天才找到座位——还是和两个不认识的女生拼桌。吴欣悦心中一阵不快——这样根本没法和齐帅好好说话，要是他肯吃小炒就好了，那边有专门的就餐区，人要少得多。
齐帅却没发觉她的心思，在她对面坐下时开心地说：“这样才有大学的感觉啊。”
坐在齐帅旁边那个不认识的女生听到这话微微侧目，吴欣悦捕捉到她目光落在齐帅脸上时那个被惊艳到的表情。齐帅的确英俊，即使三十多岁的他坐在这群二十来岁的人中明显地显示出年纪上的差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你上大学时都是这样吃饭吗？”吴欣悦问，她心里为自己能和这个男人这样聊天而产生了一种自豪感。她猜想坐在齐帅身边的那个女孩一定对自己产生了轻微的嫉妒。
齐帅先点了点头，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读了一个学期就退学了，为了石头。”
吴欣悦心中一动，想起沈清曾告诉她邱静十九岁就怀了石头，算算，那时候齐帅的确应该是刚上大学不久。吴欣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齐帅又接着说道：“那之后就开始工作，没学历，干什么都是底层，辛苦得厉害。哪像你这么好命，有书读，还想着翘课。”
吴欣悦道：“可你现在有家庭有事业，不是挺好嘛。”
齐帅笑了一下道：“你不懂，要能重新回学校，我什么都愿意。”
同桌的两个女生吃完了饭起身离开，吴欣悦的眼睛余光恰巧瞥见李璐瑶端着用完的碗盘向回收区走去。她心中立时有了主意，跟齐帅说了句稍等一下，便跑去叫住李璐瑶：“我能借一下你的校园一卡通吗？”
“干嘛？”李璐瑶一边掏卡一边问。
“我东西落图书馆了，我的一卡通在宿舍，懒得回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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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拿着李璐瑶的一卡通坐回到齐帅对面。
“你同学？”齐帅问。
“室友，她今天和沈清上同一节选修课的。”吴欣悦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在头脑中想好了说辞，“她说沈清下了课直接去图书馆了，好像没带手机，咱们一会儿吃完去图书馆找她。”
“不用了吧，找她也没什么事，我吃完就回去了。”
“没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也说没好好看过我们学校吗，我们学校图书馆是去年刚翻修过的，设施特别好。”吴欣悦毫不怀疑对于齐帅这样满心向往大学生活的人，大学的图书馆一定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存在。
果然，齐帅问道：“我又不是你们学校学生，能进去吗？”
吴欣悦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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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给齐帅刷了李璐瑶的校园卡进入图书馆。这个刚刚翻修一新处处贴着华丽的大理石贴面的建筑点燃了齐帅心里失落已久的遥远梦想。
吴欣悦小声地向他介绍着图书馆的设施：“那边是理工科的专业书籍”、“文学类的都在楼上”、“那里是电脑室”，“后面那排都是自习室”……吴欣悦压根儿没有去找沈清，齐帅此时也早将沈清抛在了脑后。他看着在面前熟练地用电脑查询着图书陈列位置的吴欣悦，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女孩和那个不是钻在厨房里就是坐在电视前的邱静如此不同，她代表着他想要的那种生活的一切，如果自己此刻能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像一个普通大学男生抱着自己恋人那样，那么也许自己也能通过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吴欣悦抬起头来冲他莞尔一笑：“查到了。”
齐帅咽了口唾沫，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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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欣悦从图书馆借了一本荣格的《原型与集体无意识》，齐帅本来指望她会借更好懂的书，比如那些总被书店摆在显眼位置的青春小说。
“是课上要用的吗？”
“看着玩的。”吴欣悦道。
在大草坪上弹吉他、读诗、和朋友谈论女生还有哲学——这样的画面是小时候的齐帅所幻想的大学生活。看着吴欣悦手里的那本书，齐帅突然觉得那个遗忘多年的画面离自己这么近，却又此生都遥不可及。
他心中更加痛恨起邱静和石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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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齐帅都随吴欣悦在校园里游逛，他没再问起沈清。
吴欣悦带着他坐在操场看台上看踢足球的男生、跑步减肥的女生，去小树林看排练节目的话剧社团，还溜进文学史的阶梯教室蹭课。吴欣悦能明显地感受到几个小时前齐帅将课本交在她手上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堵墙已然融化了，齐帅此时离她很近，前所未有的近——不只是有形的距离。
和吴欣悦在食堂吃过晚饭，两人并肩坐在空着一半的晚自习教室里。往前隔着七八排的位置有一对情侣，男生总想把左手搂在女生腰上，女生扭来扭去，一直不肯。坐在那对情侣前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回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吴欣悦小声说道：“自习室的情侣一向被大家讨厌，可是没办法，学生大部分没什么钱，也没法总出去开房。”
这时齐帅的手机振动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是“邱静”。齐帅不出声地按了拒接，问吴欣悦道：“咱们也换个地方吧。”
吴欣悦没料到齐帅突然这样提议，愣了一下，点点头：“去哪儿？”
“外面转转。”
夜晚的校园并肩而行的大多数都是情侣。吴欣悦走在齐帅身边，心砰砰跳个不停。没错，是她将齐帅骗来这里的，今天到目前为止的一切也都是她安排的。可是现在事情要向哪里发展呢？
看齐帅的态度并不是想要就这样回家。吴欣悦突然想到：“他是有老婆孩子的成熟男人，并不会像我一样只要拥有可以拥抱接吻的学生式爱情就心满意足。如果，如果他想和我开房我该怎么办呢？”她的手开始沁出汗来。
齐帅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他看也没看，直接按了拒接。
“不跟姐姐说一声吗？”吴欣悦犹犹豫豫问道。
“怎么说？”齐帅斜了她一样。
吴欣悦答不上话来，她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一下午的主动权现在已被齐帅重新攥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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