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爱尚小说网 www.23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乾隆三十六年(1771),正月里,帝因六十寿辰兼明年皇太后圣寿,下诏普免全国额征地了钱粮。同时,召王公重臣重申“禅位”之事。消息传出,如春雷乍响,朝野震惊。自是有欢喜的,有惊慌的,有从容的,有狂热的,有淡泊的,也有不信的

    “皇上禅位究竟是真是假?”

    “什么真真假假的?”打哈哈、装糊涂总比祸从口出来得好吧!

    “我听说朝中重臣已有人写了万言书欲劝皇上收回成命呢!”

    “是吗?有这事儿吗?”

    “老兄,咱们这样的交情还要这样子打哈哈吗?”

    “世事难料,老兄你又何必太认真呢?”

    “其实皇上年岁大了,就算不禅位,也总要立嗣的。”

    “是吗?皇上是这个心思吗?那皇上打算立哪位皇子为嗣呢?”

    “老兄,你这是在为难我吗?万岁爷的心思咱们做臣子的哪里猜得到呢?再说就算猜到了,那也得装着不知道,难道还满世界里乱嚷嚷?”

    “那倒也是,可究竟要立的是哪位阿哥呢?”

    “老兄,告辞啦!咱今儿个压根就没见过,我也什么都没说过”

    “可不是,咱们是没见着也没说过话可皇上究竟要立谁呢?!

    与此同时,六阿哥府邸。

    “主子,恭王爷,德贝勒已经回去啦!”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仍任黑暗掩去他所有的情绪。

    一身黑衣的汉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暗影里的身影,唇齿微动,终是没有说话又垂下头去。

    “鹰,恭亲王的话你都听清了是吧?”

    迟疑了下,鹰还是恭声道:“是,奴才听清了。”

    “很好那么你觉得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

    “至少表面上看来,他们的确是真心辅佐主子的。”

    “真心?嘿!”不过是赌徒押筹码罢了“那么你也说你主子我有先帝之风,英明睿智,果绝稳重了?”

    “这回爷,属下不敢妄评先帝,只是就众阿哥而言,主子的学识不及十一爷,沉稳不及七爷,武功不及九爷,就算是洒脱也不如八爷,论智谋也未必胜过各位阿哥多少。所胜者乃是阴狠绝决,无妇人之仁,此方为成大事者必须。”

    “果然是鹰,连假话都不会说,”深沉的声音带了些笑意“如果真是信了那些奴才的话,早晚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长身而起,在灯光下现出一张冷漠的脸庞,正是六阿哥永泰“很好,现在隆科多和年羹尧都已经出现,何愁大事不成?!”

    鹰心头一凛,想起前朝‘隆’、‘年’二人的最钟下场,不由得一阵心寒,却只把头垂得更低。

    移步窗前,永泰猛地推开长窗,寒风扑在脸上,他的眼在星月之下却越发的亮。“老七,咱们这次就好好斗斗吧!”

    “小弟,你想清楚了吗?”纤纤玉指轻弹,尾指上的指套闪着金光。“咱们是亲姐弟,姐姐才不遗余力地帮你。难道你还以为姐姐是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皇五女纯孝公主噙着笑意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事。“那几个高手可是你姐夫花重金买下的,你若赞同姐姐的话,就马上让他们开始行动;若不领俏情,那姐姐就当什么话都没跟你说过,只当那些个银子是扔进河里听个响也就是了。”

    “皇姐,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若让人知道会掉脑袋的。”皇十三子皱着眉,一脸担忧地看着一直不开口的永基。

    “十三,你莫开口!让你十二哥自己拿主意。”纯孝公主微眯着似笑非笑的眼“拿主意可要趁快,别等人家成了太子,你才后悔。”

    十二阿哥永基突然一拳捶在桌上,茶杯翻倒,弄湿了暗红的绵缎桌布,像血一样在他眼中慢慢绽出花朵。“好!正所谓无毒不丈夫,欲成大事,岂可有妇人之仁。”只要他能登上皇嗣之位,一雪母后死后受辱之耻,死个八个人又算得什么——反正,也不是多亲的兄弟

    夜,无边无际地漫延着,而阴谋似乎永远是在这样深沉的黑暗中酝酿而成。危险将至,却没有人知道。而天,还没亮

    雪后初晴,天气却不冷。风拂过耳畔,似乎已听得到春的呢喃,春天终于快来了

    难得出宫,绿儿一脸兴奋。见着什么都是大惊小怪地又笑又叫——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太监。玉簪从她手里扯回惨遭蹂躏的衣袖,好生无奈。好不容易说服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得以冒名出宫,若让这疯丫头闹出事来,可不止自己倒霉,还要连累别人。

    “绿儿,这是大街上。”目光下移,她忍不住脸红。就算是那些个肚兜钗环漂亮得让人心动,可也要顾着自己是穿着太监衣服啊!也不想想两个小太监站在摊子前看些个肚兜脂粉的成什么样子。也难怪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远远地站着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卖东西的小贩也是一脸不悦,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宫里出来的,早就开口撵人了。

    “我说小绿子,咱家看这些东西实在是不适合各位主子。咱们还是往别处瞧瞧吧!”清了清嗓子,她一把扯下绿儿死巴着不放的东西,硬是拖着她远离众人的白眼。

    “姐姐啊!那个是人家想买的啊!”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买去她看中的东西,绿儿忍不住抱怨。

    “你别胡闹啦!也不瞧瞧自己穿的什么衣服。要买也快点么,还挑个没完没了也不怕人瞧”突然住口,王簪扯着绿儿避到边上。

    “哟,好痛!”绿儿苦着脸“那个不是七”干吗捂住她的嘴啊?!她又没说错什么,那的确是七阿哥啊“晤晤晤”绿儿瞪着一双大眼,不满又哀怨。

    “别吵!你忘了七阿哥是识得咱们的吗?”迎着绿儿控诉的目光,她想了想,松开手。的确好像想得太多了哦!怎么会记得呢?她们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就算是见过她们也未必记得!就算记也未必认得出啊!她们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谁会费心记得她们呢?

    想想,她对绿儿的笑多了些不好意思。正要离去,眼角却瞥见一些不该出现的那是——“刺客!”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面对这般无奈而恼人的场面永琮还真是头痛。原本和九弟从“宝瑞斋”出来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人大叫“刺客”?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一群穿黑衣,戴面纱的刺客。有人要杀他,他不觉得奇怪。反正身边有永恩这个高手,再加上他身边的鲁图尔更是身手不凡,寻常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可是,为什么事情最后还是变成这个样子呢?眼瞅着那些个刺客快被侍卫消灭,可谁知一个刺客突然直扑过来。永琮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可偏还有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娃傻兮兮地蹲在边上。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明晃晃的钢刀要落在那小丫头身上,叫他想救出来不及,只来得及打出一枚铜钱,希望能将刀锋偏上一分半寸。

    而就在此时,一道蓝影冲出,恰恰撞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脚下一跄踉,身子一歪,那一枚原该打在他手腕上的铜钱好死不死地就打在那人背上。“啊”一声惨叫让永琮皱起眉,见那人痛得跳脚正让黑衣人一掌打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下,险些压着那个小女娃。

    “成事不足”他低喃了一句,那头永恩已大笑出声。

    笑?!居然还笑得出?难道在这些阿哥眼里,像她们这样的贱民是死不足惜的——可恨啊!玉簪抬起头,也不知是气还是伤,脸涨得通红,一口血喷在薄雪上,染成斑斑红梅。她一个小宫女干吗多管闲事呢?就算瞧见什么不该瞧的也只该当做没瞧见啊!喊什么“刺客”?就算小女娃当着她的面被杀,也不该强出头啊!反正不认不识的,死了也不关她的事嘛!

    “咳咳”一只小手在拼命地擦着她嘴边和脸上的血“哥哥,哥哥,你不要死啊!”沾着鼻涕眼泪的小脸映在眼中,玉簪又怒又怨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别怕,哥哥不会死的如果咱们死了,七阿哥岂不是要背上妄顾百姓死活的恶名他又岂会让咱们死呢?!”

    声音虚弱,但能说出这样的话,还算头脑清醒。好奇怪,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太监,刚才叫“刺客”的人好像也是他吧?

    永琮皱着眉,在侍卫的簇拥下越发显得从容而冷静。相形之下,和他对峙的黑衣人眼见同伴越来越少,纵是艺高人胆大,也禁不住心里直犯嘀咕:“七阿哥,咱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一脚踩在脚下的肉垫上,黑衣人倒也满有气势。

    “是吗?”永琼微笑,不见半丝火气,神态悠闲得倒似与人品茗闲聊。

    让黑衣人恨得牙痒痒的,就连玉簪都开始觉得这位七阿哥该杀了“七阿哥,你可别逼虎跳墙!”刀架在小丫头脖子上,再顺手扇了个耳光“别吵,死丫头”

    眉心微蹙,永琼没开口。永恩已跳脚怒吼:“打小孩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黑衣人“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看他“七阿哥,你怎么说?”永琮一笑,目光越过他,看见远处匆匆赶来的官兵。“好!你放了他们,我准你平安离去。”大庭广众之下,断不可伤了百姓,自毁名声。

    “你叫你的人让出条路,待我离开自会放人。”黑衣人坚持,根本就不相信他的承诺。

    永琮一笑,挥挥手,围着他的侍卫便散开。

    一脚踢开脚下的小太监,黑衣人抓住女娃,要走却觉得有人扯住他的裤腿。“你要人质,带我。不要为难一个小孩子”她、她、她在胡说什么?难道自己已经疯了“你难道没瞧见她又要哭了吗?你若要带着她,只是累赘而已”

    黑衣人皱起眉,看看手上咧着大嘴的女娃娃,再看看摇晃着站起身的小太监,终于放开女娃。然后一手揪住玉簪“行!没想到太监里还有你这么有种的好汉。”

    “过奖。”玉簪淡淡地说,脸上的笑却苦兮兮的。

    被扯着退入小巷,虽然有些头晕,脚下打绊,但头脑还算清楚。巷子外的嘈杂人声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在大叫:“不要放走了刺客!”

    还有人叫:“大胆贼子,九门提督在此,还不到手就擒!”

    “姐姐”那是绿儿在叫,她精神一振,又听到一个淡如和风的声音“赵大人,本王已经答应放过那名刺客。”

    “你听到了!他们不会追你啦,你不如放了快逃命吧,北京城里胡同连着胡同,只要你钻进了胡同,任再多的官兵都抓不着你。”

    “不用你说,大爷知道。”黑衣人凶巴巴地吼着,拐进一条小胡同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老大。”

    玉簪眯着眼看看背对她的蓝衫客,不明白碰着同党的黑衣人干吗声音发颤?是太高兴还是害怕?

    “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听不出是男是女的低柔声音,却透着森冷与诡异。

    “是属下无能。”黑衣人的身子似乎发抖,连抓着她的手都小力了许多。

    蓝衫容笑笑“受伤了?过来让本座瞧瞧。”

    “谢谢谢老大。”松开手,黑衣人不经意地回头,只一眼,玉簪有了种古怪的感觉。那种眼色,好像是种恐惧是种绝望是种凄厉,但怎么可能?那人可是他的同伙啊!就算要害怕,也该是她这个随时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的人吧!

    她这头犯嘀咕,那头黑衣人走近,右手一翻,白光眩着她的眼,呆了那么一秒,她下意识地想要叫,但只出了半声“危”雪亮的匕首已直刺而出,惊变突起,蓝衫客却似早已料到他的行动。微一侧身,指间蓝芒一闪,黑衣人已发出一声惨叫,仰面倒下。蓝衫客转过身,一张泛着银光的金属面具掩住面容,而闪着寒光的眼中却带着种古怪的神色。

    “你、你不要过来!”王簪惊惶地后退,却跌倒在地。往后挪着身,看着他越过在地上打滚哀嚎的黑衣人,她后悔极了。叫什么呢?如果黑衣人杀了他可能倒是她的福气呢!再近一步,蓝衫客突然顿住回步,看一眼玉簪,突然拨身而起,跃上屋脊,转眼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吁了口气,就听见脚步声,一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待瞧清了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七哥,人在这儿呢!”有人停在她身边,却没有开口“是不是死了?”

    没有!她还没有死噢,可是,不睁开眼会安全些吧?她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一人背对着她长身而立——七阿哥永琮。

    “七哥,这人还没死,好像要说什么话”永恩蹲下身看着一脸痛苦的黑衣人。

    那人还没死吗?千万不要又说什么秘密才是,会害死人的。她皱着眉,眼角晃过一抹蓝影,心上惊跳,她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个蓝衫客去而复返。该不该提醒他们?该不该?

    脑子乱成一锅粥,身体却自动扑了出去撞在永琮的身上。同时背上剧痛,人还未落地已先疼晕了过去

    仿佛有人在叫,她却听不真切。只恍惚觉得有人紧紧地抱住她。

    “七哥,你没事吧?”永恩叫了一声,目光落在七哥怀里的小太监脸上。

    “好眼熟”心中一动,永琮除去他的帽子,再以衣袖拭去她嘴角上的血迹“是她!”倒也巧了,怎地偏是她三番五次地出现在他身边?莫不是

    “七哥,这家伙还没死,好像要告诉咱们主使者呢!

    扬起眉,永琮收敛心神,淡淡道:“我不想知道。”

    “七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永恩搔着头,看着永琼脸上的笑,嘀咕了一声。

    永琮一笑,没有答那话,只是说:“永恩,你把这小宫女带回府里,我先进宫。”

    “哟!七哥喂!我说鲁图尔,你们主子走你倒是留下帮帮忙啊何勇!”永恩看看被塞进怀里毫无知觉的女人,大皱眉头。不是吧!他堂堂皇子,不算是要抱也得抱个美人啊,无端端要他抱个穿太监衣服的小宫女?哼,算这奴才有福啦!抬头瞪几个发呆的侍卫,他不由地吼了一声:“你们都傻了?!还不快来帮忙!”

    人生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胜负的取决不过是看演技的优劣罢了。而在这个大舞台上。每个人的演戏方式都是不同的。

    不能说十二弟的戏演得不好。最起码,一身狼狈、轻伤挂彩,声泪俱下,论行头、扮相、神情绝对是遭遇刺客的三兄弟中最逼真的一个。倒是他和六哥,虽然遭遇刺客,却都是一身整齐,神清气爽,连根头发都没乱。不过想想,要他像十二弟那样在“三清茶宴”上当着王公重臣的面做出那种神情还是算了!

    耳中听着十二弟的哭诉,永琮的目光却落在那只竹茶炉上。

    那只竹茶炉,工精料贵又古朴素雅。正是父皇初次南巡访无锡惠山“听松庵”僧人性海自制的竹茶炉。想来若非当世只有三只,便也算不得珍贵了。

    他眼中虽看的是茶炉,心思却不在茶上。父皇素来爱茶,每逢“三清茶宴”必亲煮“三清茶”看看锅中煮沸的雪水,他总有种感觉。父皇要排位的消息就像刚添的那把松实,让本来就快开的水沸腾起来。而他现在就在这锅中,注定要和他人一起为名利煮个焦头烂额,体无完肤。或许,到最后,谁也占不到便宜,只有那个煮茶人才会是最大的得益者。

    他淡淡地蹙了蹙眉。是谁说过他皱眉的样子像父皇?的确有几分像,只是少了几分威仪。可是天下像父皇那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呢?怕是他到了六十岁时早化做了一堆白骨,哪会像父皇这般硬朗得不像个老人,甚至可说老奸巨滑得像只成精的老狐狸嘴角勾起一丝笑,这些话若是说出来,怕早定了大不敬之罪杀头了事,哪还用在这里勾心斗角呢?

    “梅花色不妖,佛手香且洁。松实味芳腴,三品殊清绝。”乾隆吟诗时,永基亦不得不住了口,待上前搀扶,已落了一步。

    “看来皇阿玛已得佳句,胸有成竹了。”十一阿哥永煜生性淡泊,倒是与诸皇子最没有利害关系和权利之争的一个。

    乾隆笑道:“可惜你们纪师傅不在京里,三清茶宴失色不少”转目看到永基,皱了下眉“既是受了伤又受了惊,就先回去歇着,传御医给你好好瞧瞧,抓刺客的事就甭惦记了。”

    “是,皇阿玛。”难道是漏了什么破绽,惹皇阿玛疑心?恭顺的声音掩不住心虚,永基满腹狐疑。

    永琮却忍不住好笑。十二弟此番做作虽是掩饰了买凶的事实,实则却是下下之策。欲成大事者,岂可无“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沉稳与胆色?这次十二弟真是要被皇阿玛轻蔑了。

    虽然心里清楚案子交到九门提督,最后终是不了了之,不过也说不定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毕竟现在还不到揭底牌、王见王的时候。

    那边吟诗联句,诗作唱和,风雅闹趣,这头却自有人暗中勾搭,窃窃私语只见永泰与恭亲王、德贝勒几个笑谈风生。永琮不觉微笑,对看过来的永泰微一颔首,笑了笑,再转过来看面前的和中堂。这和中堂近日可是频频示好,不仅送上汉白美玉为他压惊,还要送美人到府上要为他红袖添香,去问解忧倒真是体贴得紧。虽然和中堂此人所作所为未必全合他的心意,却绝对是一大助力。

    永琮拿定主意,含笑低应,远远飘去的目光更透了几分阴沉。